《【夭柳同人HE】金风玉露》空山雪飞

2、第二章 生离死别哪可论

　　她诧异地抬起头，这才看清楚，来人虽然是白衣白发，鬓边却有两缕金发，是个剑眉星目的少年。
　　“你是？”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认错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主人......莫非，你是....毛球？”
　　“不然还能有谁，大半夜地不睡觉，还得在这儿救一只落汤鸡。”少年冷冷地看着她。
　　“我......”
　　“走吧，别看了，送你回家。”似乎是被她看的不耐烦了，少年起身准备出发。
　　“别走，我有好多话想问你呢。”她拉住他的衣角。这么久了，她没有见到他。而毛球是这世间唯一和他有关系的人了。
　　“什么话，长话短说。”毛球保持着要离开的姿势。
　　“你......很讨厌我吗？”她怯怯地问到。
　　毛球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这么久了，你不去他离去前的海岛看一看吗？倒是有空在这悲春伤秋、浪费生命？”
　　她沉默了，无力地低下了眼眸。
　　他生起气来：“不去也罢了，你本来也......只是你怎么不这么不爱惜自己。他为你舍弃了几条命，你就是不爱惜自己，
　　为了他是不是也得好好活着？”他顿了顿：“你知道的，他要你好好活着，活的欢欢喜喜、儿孙满堂！”
　　“他为我舍弃了几条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知道海底37年他为自己续过一条命，但是舍弃了几条命是什么意思？难
　　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一阵风吹过，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身上，冻得她瑟瑟发抖。
　　毛球说的这些话，让她不禁周身一片凉意。
　　他为她舍弃了好几条命？
　　如果不是她，他是不是不会死？
　　毛球不理她，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心里默默感慨：“他天天说我是傻鸟，我看他才是个大傻子。做了那么多，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我记得你可以在水底呼吸。刚刚为何不主动换气，你是想寻死吗？”毛球冷冷地问。
　　“我......”她不想说，不敢说，那是深埋心底的秘密。即便是面对逼问，她也只想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个秘密带来的心悸。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去了，可是他连他们有一点联系的证据都没有留下。
　　自他去后，她带着十七一行人在这海岛上居住。
　　那日以后，她只觉得身体一日比一日没有精神，做什么都觉得没有意思。夜里常常一个人枯坐，迷迷糊糊地又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才起。
　　十七和苗圃看她这样，也经常劝她出门走走散心。
　　拗不过他们的关心，她经常微笑着答应，可是在这海岛上，看到海水是他，看到月亮是他，看到药草是他，就是野外遇到野兽弯弓搭箭战斗时也是他。
　　她常常觉得心很疼，就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就那么狠的心么，是不是在他心里，她一点都不重要，怎么可以那么不辞而别。
　　她时常想起那个海底那个黑发白衣的人，眼里含笑戏谑地问她：“我现在是恶人吗？”
　　她这时候会在心里恨恨地答：“你是，你是最恶最恶的人...”
　　“我想去水底找找他的贝壳......一时忘记了自己能在水里呼吸......”她编了拙劣的一个谎话。
　　“哦。”毛球的声音缓和了些，“算你还有心，还挂念他。”
　　他烘干了她的衣服，用灵力给她裹上了一层薄薄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