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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责罚 ...

  •   宴会的两位主角先后提前离场,宴会自然也没办法再办下去,只得草草了事。消息传到皇帝那里,毫无疑问地引起了陛下的怒火。

      说起陛下,这位名为鲁道夫的皇帝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精敏而野心勃勃,虽然一直对邻边的安泽共和国虎视眈眈,却能维持将近十年的表面和平,借此机会壮大实力,是个老练的谋略家,但日益增长的年岁还是让他渐渐感到了力不从心。

      艾娃作为前任皇后露易莎的女儿,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早年又是贵族中有名的神童,从血统到天赋都无可挑剔,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正因此,陛下只给她安了个办事不力的名头,罚她在宫中禁闭一个月就了结了。

      伊娃毕竟是公主,皇帝也不好向她直接发难。正巧安泽的大臣来访,为表示尊重,就派了她和诺瓦一起出访安泽,说是借此机会让二人改善关系。

      伊丽莎白则更惨一些,她被下令五个月不能出入宫中。这对她的家族来说无疑是个打击,但伊莎本人很高兴,有五个月可以不用穿那套繁重的礼服在皇宫中装模作样,还有时间偷溜出去骑马,简直是难得的自由时光!

      艾文作为皇帝最不受宠的孩子,收到的惩罚也就最重。陛下派他下地方巡查整整一年,美名其曰锻炼他,却只让他带三十名亲卫兵。这般悬殊的待遇却没有在宫中引起流言,原来是他虐待侍从的言论早在皇宫内传遍了,他离开皇宫,大家都很高兴。

      艾文对此事并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点头应下,拄着他那根从不离身的拐杖一瘸一拐地退下了。皇帝见此,神色更是不悦,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伊娃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就上路了,这并非出于她本人的意愿,而是艾文给她的建议。这位兄长自幼性格孤僻,却不知道为什么与伊娃较为亲近。懵懂的伊娃今年才十五岁,就这样全盘接受了哥哥给她的意见,包括不要与诺瓦走的太近之类的话。

      这天清晨,皇城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伊娃已经乘上马车,踏上访问的旅途了。

      一般来说,出使访问虽不至于让人夹道相送,但排场还是要有的。皇帝的这般安排,先不说合不合规矩,就是那安泽的使臣,对此也颇有微词。从莫种意义上来说,这无疑是对安泽共和国的不尊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量,安泽使臣竟咽下了这口气,同意了这般做法。

      赫里提亚帝国倒也没有无礼过头,礼数是给足了。先不说黄金珠宝,珍馐美馔,光是帝国的特产宝马—里室马,就牵了百余匹。共拉了六十余辆车,每辆车都有强壮的精兵守着,毫不客气地展示煌煌国威,而安泽使臣只是稳重地接受了这一切。

      东西是准备足了,可真正重要的使节却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伊娃公主身份倒是足够尊贵,但本人自小养在深宫,大家基本都拿她当做一个美丽的摆设,除去某些必要的场合,一般不怎么培养她,导致小公主不仅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甚至连安泽语都不太了解。

      这样的使节,注定难当大任,所以真正的义务就落在了伊娃这个所谓的订婚对象,诺瓦的身上。

      诺瓦虽然在贵族中风评不好,却很受百姓们欢迎,他时常举办一些宴会,把剩下的食物全都分给贫民,久而久之得了个慈善的名号。这次出使,对他来说正是个好机会,若能在安泽共和国那边顺利交好,帝国这边的贵族也会对他有所改观。作为帝国首席辅政大臣的儿子,能为家族未来事业的进一步扩张开个好头。

      这样一来,皇帝的心思也就昭然若揭。为了遏制诺瓦家族的势力,保护皇权的绝对地位,不惜让赫里提亚帝国在安泽共和国那里留下无礼的印象,搭上小公主的名誉,也要让安泽对诺瓦这次来访留下坏的印象。而且虽然这次可以不让诺瓦去,但为了以后不出差错,能把诺瓦家族一次性踩在脚底,还是派了伊娃这个拖后腿的小公主和他一起去。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场交锋因为伊娃的参与,最终两方都落得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我们先来看看这趟旅途中发生的事。

      诺瓦能在贵族宴会上混得如鱼得水,自然不是好相与之辈。皇帝的心思,他也能揣摩几分,所以为了不落入皇帝的圈套,他当然要主动出击。

      首先是做姿态,放弃了乘马车,而是与护卫们一起骑马或步行。尽管这姿态只做了那么几天,但对在权势下成长的士兵们,已经足够了。其次是处理伊娃,诺瓦自然不可能对伊娃真的做什么,只能在赶路的间隙加紧教伊娃一点安泽语,防止到时真的闹出什么洋相。最后是安泽的使臣,光从其喜怒不惊的神色就能看出这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只在赶路的这几天里大概拿不下他,只好等到了安泽首都再另想办法,这几天仅仅是依靠贵族的手段尝试与这家伙拉近距离,不过效果不佳就是了。

      在几乎全由诺瓦操盘的这一路上,还是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走到接近赫里提亚帝国的边界处,队伍中突然有一匹里室马倒下了,一检查,竟发现这是匹病马。得知这个消息的诺瓦脸色很难看,这病马还不知道是不是传染病,更不知道这样的病马会有多少。诺瓦千防万防还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阴招,当他调查护送的人时,都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没一个人愿意说实话,毕竟皇帝还是诺瓦,明眼人都选的出来。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群士兵中有个老实的小伙子,人很单纯,不怎么思考,悄悄地把实情告诉了他心中的大好人—诺瓦:皇帝还是很会算计的,这百十来匹马中只有五匹是有病的,而且特意挑了不是传染病的几匹,为的就是让诺瓦在举棋不定的时候把它们全部抛弃掉,从而在礼仪方面也失了礼数。

      诺瓦一知道具体情况,心里就有了底,很快就想出了办法。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不能把病马当做礼物,更不能把病马带回去祸害帝国的马,于是准备把所有的马都杀掉。这消息一出,顿时在护卫中引起轩然大波,先不说这么多马的尸体怎么处理,好好的马被无端杀掉,对这些视马如命的兵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若真的像诺瓦所说的那样做,更是没法向皇帝交代:人没有扳倒,还损失了物资,显示出对安泽的轻视,败坏两国之间的关系。

      没有办法,只得把病马挑出来,寻个理由告知诺瓦,一场危机就那么平静地化解了,接下来的旅途一帆风顺,无事发生。

      而经过两个半月的旅程,安泽首都终于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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