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壹）燕花落》是暮不是墓

48、十八·何痛

　　“安冉之。”沉默半响，燕书南叹了口气，“走吧，你还要好好的。”
　　“那边的地下室里还有一家平民，他们不能没有屏障的保护。”安冉之声音出奇的冷静，“我不能现在走。”
　　燕书南哽了一下，如果现在他手里没有一个不知生死的白洛的话，他倒是很乐意帮忙。
　　“你可以走，也必须走。”清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里的乎民可以交给我，所有牺牲在这里的人，我们也会妥善处理。而你，安冉之，你需要积极接受治疗，然后继续你想做的事。”
　　小姑娘刚收回去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你做得很好。”清雨接住她，将人交给白黎，“你还可以吧，我没敢带人进来，只能麻烦你一了。”
　　白黎撑着眼皮，“你都这么说了我不行也得行啊。”她扯出个笑，“我现在回去，不会被拦吧。”
　　“哪有不让自家人进门的理。放心，谁敢拦你，他就可以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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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清雨来时，燕书南就一刻都不敢多停了，这个姿势，他听不到白洛的心跳，也没法去探他的鼻息，他真的好怕早上还在阖眼浅眠的人就这样再也醒不来。
　　“月葭！！！”
　　“大人正忙呢，怎……”江淮奕紧赶着跑出来，看到燕书南怀里的人差点送两人一个滑跪，“快快快，进来把人放这。”他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医用品，一边凄厉地喊救援,“月葭大人！”
　　【好吵】白洛闷闷地想着。很奇怪，他的意识并没有消散，仿佛与身体分离。让他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死去，唯有灵魂苟延残喘。
　　“洛…”燕书南还在他身边，除此之外，还有月葭和鈺桉简短的交流。
　　他还活着，他为什么还活着？这是个很奇怪的感觉，对外界唯一的感知是听觉，但他的大脑却可以很清晰地思考，甚至连多日未能好好休息导致的头痛都没有找上他。有一种很微妙的安宁。
　　但相比之下，现在的燕书南可感觉不到丁点安宁，白洛身体内外看起来是还好的，但那是神力溢出时反复折磨后的结果，但毕意量不大，最后还是要留下一大堆深浅不一的伤。而且不管什么神力都遭不任这样的折腾。
　　燕书南抚过床上人的勃颈，那里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但据鈺桉所说，这里前前后后受了四、五次伤，而且大多都是白洛自己弄。
　　“他那一巴掌，别人接不住，他自己就接得住了吗？这不是胡来吗…”月葭嗓子哑的不行，几乎听不出原声，但还是在小声地絮絮叨叨，“还有这腿，没有个一年半截地都恢复不了了。”
　　“你先去体息一会小吧。”钰按抚摸过白洛毫无血色的脸，话却是对着月葭说得。
　　“嗯。”月葭深呼了一口带着血气的空气，转头看向了燕书南，“你也早些休息，对了，松霁怎么办？”
　　燕书南刚结自己落灌了碗汤药，舌头苦得发麻，“我想问他些事情。”
　　“我让零野把人带来？还是说你过去一趟？”月葭摁着太阳穴，“清风他们审过一轮了。”月葭轻闭上眼，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嗯，带过来吧，辛苦了。”
　　“你要是能问出来什么，就算是想去仙兰腹地审人，上官零野都不会觉得辛苦。”月葭笑笑,“对了，别忘了把药给老大送下去，他现在的身体还是要用些药的。”
　　燕书南点头应了，看着散发着不明气息的汤药，他嘴角抽动，将碗边贴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把人轻轻抵着白洛的背把人托在怀里，把药碗往他嘴边递。
　　白洛都想不到等到他醒过来，他喝着药要多费劲，他光是闻医房里的味道就能被苦得泛起恶心。
　　“洛，喝一口好不好，喝完给你糖吃，不告许月葭。”燕书南声音哽着，但还是在轻轻哄着怀中人，即使在他的视角，这个人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看来现在也很费劲】白洛默默地想。但这也不能怪他，这药的药性本来就没有很温和，想给一个重伤不醒，只剩听力的人灌下去实在有点困难。【要不你试试硬灌呢】他现在没有知觉，自然怎么弄都无所谓，不过他的想法传不到燕书南那里。
　　“凉了”左右尝试了几下，燕书南舒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把药碗往桌上一搁，“出去打个人，回来再收拾你。”他下意识想弹一下那人的额头，曲起手指又想起白洛生死未卜的状态，最后只刮了下鼻梁，将人小心放下，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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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问什么？”松霁被上官零野和忘言清风两个人押着跪在地上。
　　说来可笑，他当时被白黎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还没等作出反应就被从脊背长出的花朵弄得没了力气，折扇往他颈侧敲，被他忍着疼躲开。背上没来得及拔掉的花不知道影响了他的哪个器官，阻止了他用元素力脱身。
　　他下意识拔出枪，燕书南动作却比他更快，在扣下扳机前先一步夺枪并卸了他的手晚。
　　一枪打空，震耳的枪响得到十一月一串不满的叫唤。“别动,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脑袋开花。”
　　“该说不愧是协会通缉榜第三的家伙吗？我还真有点低估你了。”松霁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仿佛现在被人用枪抵着额头的人不是他一样，“你的玉佩亮半天了，据我的常识，它的原主人应该正在阎王殿门口散步呢，不去救一下吗？那可是你的垫挚~友~啊~”
　　燕书南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我比较听话，所以决定先拿你冲个业绩再考虑一下晚上给他弄些什么吃。你知道的，小孩子就是回有些挑嘴，总不能一直麻烦人家阿意是不是。你要不要考虑今晚跟一起？我手艺不错，我可以给你加点花毒，然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路了。我是不是对你不错？话说你和不和道南已风弋有一种彼岸花灵吗？据说他们的血只一点便能置人于死地，我这有一点，不知道能用在哪，给你试试？被这么猛的毒送走也不枉你一世英名。”
　　“婉拒了哈。”松霁对这个家伙有了些新的认识，“话说像你这种一吵起来就没完的家伙，白洛怎么忍到现在没拔了你舌头的。”
　　“他怎么会拔了我舌头啊。”燕书南本人似乎没有吵到人的自觉，枪在手中转了一圈拉上了保险栓，“他不舍得的，我可是他的挚~友~啊~”
　　白洛确实不忍心，但是不是因为这个有待商榷。
　　松霁翻个白眼，干脆倒在地上装死。
　　后来的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和上官零野和雯笛拉扯了将近两个时辰，一神一龙终于被外面的大事小情扯走了。这期间，燕书南这个大喇叭没有再出现。
　　闻着此刻大喇叭身上的血腥味，松霁心情好了不少。
　　叨叨那么一大堆，最后不还是听进去了那些话，老老实实地捞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