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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命身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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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燕王宫演武厅上空旌旗烈烈,迎风招展。
演武场绿草茵茵,三十个御前侍卫排列整齐,威风凛凛站在草场上,每人手中拿着最趁手的兵器,刀、剑、戟、长矛、匕首、板斧……十八般武器莫不齐全。
燕王和沐妃娘娘坐在演武场正中,除了几个随侍丫鬟小厮,便只有太子姬云坐在燕王右下首观看。
虽不是燕王亲自出手,但也等同于父亲鞭笞顽劣小儿的行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省得事后提起丢人,燕王如是想。
“三弟!别逞强,打不过就投降,自家侍卫,不丢人。”
上场前,太子姬云拍拍姬羽脸蛋说:“燕荒大陆最漂亮的脸,可惜要被你毁掉喽!”
与姬羽的温润白净不同,姬云肤色黄中带黑,满脸是经过战场磨砺的坚毅,他性格沉稳果断,又比姬羽大了八岁,听说父王要较验姬羽武术,便知道肯定又是姬羽惹恼了父王,私下里跟侍卫们打好招呼,点到即止。
姬羽素知太子哥哥嘴上调侃,其实心里颇为担忧,果然,姬云拍完姬羽脸蛋又搂住他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做做样子就行了,侍卫们不会真跟你打。”
“大兄小瞧羽了,羽要的是真打!”
姬云一愣,知三弟爱夸海口的毛病又犯了,当下脸色一沉:“你当这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吗?没轻没重!”
“羽要是赢了,大兄可否陪羽去孽海探秘?”这些年姬羽习惯了,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被视为狂妄或是吹大牛,索性也不解释,只跟太子打赌。
“好!若你无损,大兄就陪你走一趟。”姬云也想趁这个机会挫挫三弟心性。
姬羽自小爱胡说,什么“斩神除魔”,什么“十里外有只白狐”云云,最近不知从哪里弄来本《上古遗册》,立誓要按图索骥,游遍遗册上记载的山川河流,这么荒唐的誓言也只有他想得出做得出。
“你答应了!”姬羽几乎要欢呼了,拉着姬羽胳膊求恳:“大兄!借你的围棋一用。”
“现在?”姬云诧异地瞪大双眸,“别告诉大兄你要用围棋对敌?”
姬羽点点头,“猜对了,羽现在就要!”
“去!把云石做的那副围棋取来。”姬云立即吩咐侍从去取,他那副围棋是用云石打造的,质地细腻,色泽晶莹,坚而不脆,沉而不滑,统共一百四十四枚。
不一会儿,侍从取来围棋,姬羽像装豆子似的全部装进腰间布袋里,将腰带又勒紧了几分,这才昂首挺胸上场。
“羽儿搞什么名堂?”燕王见姬羽装了百十枚围棋上阵,皱着眉头问。
“妾身不知。”沐妃也很疑惑。
姬羽走到三十侍卫面前,朗声说道:“一会儿都使出你们的绝技,不准藏私放水,听到没有?”
他平时慵懒随意,极少像此刻声色俱厉,加之生得俊俏非凡,举手投足便显出一股王者气度来,唬得侍卫们一愣,继而想通是公子羽在婉转求情,大伙儿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明白!”侍卫们齐声回答“明白”,而不是“听到了”。
“好!放令官放令!”姬羽才不管他们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打起来自然会让他们明白。
只听三声炮响,放令官放出烟火,四五个侍卫手持武器涌将上来,将姬羽围在垓心。
燕王让他们三十人齐上,他们又哪里敢真这么做,是以开头便商议好先上四五人,若燕王强令三十人必须齐上,那时再做调整。
这五人一人用刀横劈姬羽右腰,一人用剑直刺姬羽胸口,一人背后偷袭姬羽背心,一人长矛斜挑姬羽脑袋,一人用板斧狠削姬羽脚掌,分五个方位攻击姬羽要害,只不过力道都只用了三成。
沐妃惊呼:“羽儿小心!”
燕王身子前倾,姬羽若是躲不过,非死即伤,当下又有些后悔,怎的跟羽儿一般胡闹,须知刀枪无眼,要是误伤了怎么办?
只有姬云看出这五人力没使全,招式未老,姬羽若抵挡不住他们可随时变招。
“你们就这点本事?”姬羽脑袋一偏,躲过长矛攻击,身子向左一扭一斜,从左侧空隙斜飞而出,绕至持刀人背后,右手拍在那人头顶“百会穴”上,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刀五!”余人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起,但见刀五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已然昏厥过去。
“给本公子听好了,再不全力以赴,本公子拍死他。”
这声斥喝神威凛凛,众人没来由的心神俱颤,心道公子羽何时变得这么威风了?他平时甚少用“公子”身份压人,此刻突然变脸无情,又拍晕了刀五,自是要逼他们全力以赴,当下微一迟疑,两人扶刀五出局,三人揉身而上,与姬羽缠斗在一起。
姬羽却并不还手,只东奔西窜躲避,一身白衣宛如流云般飞窜。
“公子逼我等全力以赴,为何又不还手?”
这三人都是“神境”六重,刀剑翻飞,却总是擦着姬羽衣角而过,以为姬羽故意戏弄,心下便有些恼怒。
“本公子学的是逃命身法,不会打,只会逃。”姬羽边说边逃,身子灵活得像燕子似的。“来来来,一起上,让父王和大兄看看,羽逃不逃得出?!”
众人听闻,又上来七八人,与前面几人形成合围之势,姬羽仍是不还手,只顾逃。
燕王和姬云不由自主站起,往前走了几步,选了个最佳位置站着观看。
沐妃抚着胸口连声惊呼:“好险!好险!好险!”她只看到姬羽飘若浮云般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每次都是险而又险的躲过,一颗心高高吊起不敢落下来。
“愣着干什么?都上来陪本公子玩玩!”姬羽冲没上场的人招手,把这场生死攸关的比武当做了游戏。
燕王虎目一瞪又要发火,姬云忙道:“三弟自来是这个样子,父王何必动气?”
三位“神境”九重侍卫将目光投向燕王,等待燕王示下。
“他想死,你们便成全他,都上去吧!”燕王气恼地挥手示意,转身想去重新坐下,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转回来站在姬云身边。
这下除了刀五,二十九人将姬羽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姬羽似只“蝉蛹”被围在中间,三个“神境”强者都是使剑,平时经常切磋,对敌时自是配合默契,此时一人主攻一人防守,另一人揪住时机补剑,可说是防守攻御得密布透风。
外面二十六人错位排列,将姬羽可能逃出的出口全部堵住。
姬云看得紧张不已,臭小子玩大了,看你怎么收场?可别扑通跪下求饶啊!我会看不起你的。不!你还是求饶吧,面子没性命重要,大不了被大兄嘲笑几句。
姬云正自紧张纠结,却见姬羽手指连弹,三枚棋子分别打中前面三人手腕,只听当啷三声脆响,三位“神境”九重强者长剑落地,望着姬羽的眼神充满震撼和惊骇,这真的是他们眼里只会养花种草、游历收藏的“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