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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难不成她好女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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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青染没挨过巴掌，倒不如说是丫鬟婆子们不敢打这张脸。
害怕这张娇嫩的脸，被打出了印子，平白为自己招惹事端。
他们都是贱命的人，死活全在夫人一念之间。
他们可不想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而白白丧命。
嬷嬷：“青染，青染姑娘。该学今天的规矩了”
青染拉起一旁的帷帐，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半掩着。简直惊为天人。
青染：“在呢，嬷嬷。”
嬷嬷：“呦！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嬷嬷看着这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心疼。
青染礼貌的剧了一躬，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帕子，迟迟不敢接过。
嬷嬷：“愣着干什么，赶紧擦擦。”
青染：“是。多谢嬷嬷！”
嬷嬷轻轻拉过青染的手，顺势坐到床边。
“来！给嬷嬷说说，是不是受了委屈？还是我们青染想家人了？“
青染：”嬷嬷，我何时才能出去？我想婆婆了。“
嬷嬷做出噤声的手势，”青染姑娘，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再说了，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去，传到夫人耳朵里，姑娘可是要受罚的。
“可是，嬷嬷我......”
“行了，不要再说了。姑娘还是把脸洗洗，尽快过去吧，否则去晚了，可是要受罚的。”
青染看着嬷嬷渐渐远去的背影，只得就此作罢。
相府的礼仪嬷嬷是宫里来的，所以总是格外严苛。
青染今天来的稍微迟了点，但并没有误了时辰。
可是，嬷嬷的脸色却是格外差，就好像是青染犯了什么无法饶恕的大错一样。
青染老远就瞧着气氛不对，于是加快步子，低眉上前，识趣的跪在了嬷嬷身前的台阶上。
青染乖巧的将手举过头顶，任凭嬷嬷处罚。
嬷嬷：“你倒是聪明伶俐。“
青染的手被打了二十板，白嫩的手心变得红肿。
一旁的岭纭心疼坏了，漂亮的杏眼，一眨一眨，快要落下泪来。
青染：”别哭，眼睛哭红，可就不漂亮了。“
岭纭：”嗯，那我不哭。青染姐姐也不要再哭了。“
青染：“嗯，我......不哭。”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眨眼，青染在这里生活了三年，眼看就要到了，闻少爷的弱冠之际，青染只求自己能尽快与少爷圆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离开这里，去看看许久未见的婆婆。
三年来，她省吃俭用，把省下来的钱两全部打点下人，让他们带给婆婆。
这里的丫鬟婆子都说，她的婆婆身体健康。
可直到弱冠盛典，青染无意间听到了嬷嬷的话，她这才知道，婆婆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三年前的八月，那是青染来这里的第一个月。
婆婆来相府找她，求着夫人，想要见青染一面。
可就是这次，婆婆再也见不到青染了。
因为，婆婆她，忧心成疾，不久便死了。
青染的婆婆，在青染来到相府的第一个月，便因她而死。
一瞬间，青染的信念崩塌了......
她觉着是自己害死了婆婆......
都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
曾经，青染和婆婆相依为命，她可以为了婆婆活着，可是现在，青染突然不知，自己为何而活？
因为是闻少爷的弱冠，所以她们这些童养媳，也被放了出去，毕竟今日过后，她们都会成为少爷的房中丫鬟或者小妾。
府里的所有丫鬟婆子都说，青染姑娘本分知礼，又生的美，将来必定是做主子的命，是要当妾室的。
可是，无论他们如何说，青染都只是呆愣的坐着。
一言不发......
宴会后半场，她们被安排离场。
因为今天是特殊日子，所以，夫人特意下令，让圈养的雀儿们，可以在院子里飞飞。
青染漫无目的的的走着，直到走到桥上，青染才被挡住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池水，看着大而圆的月亮被风吹散，被池水吞没。
青染想伸手触碰月亮，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动作——
也打断了青染不该有的思绪。
“今天的月亮很圆，也很美——就像姑娘一样。”
青染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黑夜里的月光是蓝色的，照在人身上是冰冷的。就像女子的声音一样。青染觉得，这个声音疏离破碎，是蓝色的，仿佛能融进月光。
青染寻着声音望去，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女子，一个如同“天神”一般的女子。华冠美服，金银玉坠，是她不曾见到的，崭新模样。
青染：“见过......”
“闻莞。”
青染：“......青染见过大小姐。”
闻莞：“哼、你倒是聪明......早就听闻，早年间，母亲给卿儿寻了一个绝色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青染：“大小姐谬赞，青染不敢。”
在青染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在意外貌的，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大户女子。更何况，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女子，会真心实意地夸赞其他女子的美貌。就连岭纭那样的小丫头，在听到，自己相貌不如她时，都会独自生闷气。
即便——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即便——对方心知肚明。
闻莞：“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青染：“青染愚笨。”
闻莞：“你......过来。”
青染：“夜里露水重，小姐金枝玉叶，青染怕惊着您。”
闻莞：“说得好听，你......下去吧......”
这是青染第一次和闻莞见面——不合时宜的，小心翼翼的，无比糟糕。
如果可以，青染希望，那天的自己，不要哭红了眼睛，不要狼狈不堪。
还有说出口的那些话，真是糟糕透了。
相府上下，谁人不知，丞相府的嫡小姐，自及笄的第二年起，便从军戍边，哪里会金枝玉叶，连一点寒露都受不住。
这样撇脚的谎言，闻莞肯定发现了。
青染知道，嫡小姐好心，所以才会若无其事的放她走。
在青染眼里，闻莞是蓝色的。
而如今，在这层蓝色中，又增添了一抹温暖的橙色。
“青染姐姐！青染！青染！发什么呆呢？”
青染：“哦！是岭纭啊！”
岭纭：“你怎么了？刚刚叫你半天都没反应。想什么呢？”
青染：“没想什么。哦！对了，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岭纭“哦，那个啊！就是挺羡慕姐姐的，少爷刚及冠，第一个被召的就是姐姐。”
青染沉默不语，若是以前，她一定万分开心，可是现在她只能沉默。
岭纭：“姐姐怎么了？这么不开心？等姐姐和闻少爷圆房后，姐姐就自由了，就能见到家人了。”
青染：“家人？”
【可是——我的家人早就不在了。】
【我要这自由有何用？】
青染一时走神，绣着帕子的手，不小心被扎了一下。
许是，这针扎的不疼，所以青染并没有拿开手，直到那针头快要穿透手掌，青染才缓过神来。
再次回神时，青染已经被嬷嬷告知，今晚不用她侍寝了。
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于是青染被人换掉，而顶替她的那个人，就是岭纭。
岭纭被抬去侍寝的那天晚上，青染辗转难眠。
于是，索性起身，于庭院中踱步。
“姑娘真是好雅兴？”
青染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转身行礼。
青染不需要抬头，因为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闻莞：“今晚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青染：“青染愚笨，不懂您在说什么？”
闻莞：“不懂就算了！过来，陪我喝酒。”
青染：“小姐恕罪，奴婢不会。”
闻莞：“不会啊？没关系，我教你！”
青染那天晚上喝的有点醉，但她的心情却格外好。
她不记得，自己醉酒之后都做了什么。
她只记得，嘴巴里的点心，很甜很软，还有点湿糯。
第二天早上，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迷迷糊糊中，她缓缓起身。
许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青染感觉头痛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来了！”
“怎么了？嬷嬷？”
嬷嬷：“你走了大运，今天一早，大小姐就求夫人，把你要了去。”
青染：“可是......”
嬷嬷：“可是什么可是？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别让大小姐等急了。”
青染有些疑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嬷嬷打断了。
【可是，闻小姐她......她不是女人吗？】
虽然，青染早就听隔壁的王婆子说，现在的人有好同之风。
但她只当，那些都是胡话。
实在没想到，这种事情，竟能发生在她身上。
难不成闻小姐，也好女色？
青染有些不懂，但，让她更不懂的是，仪表堂堂的闻小姐，竟然也喜欢她。
无意之间，青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红了。
只是一味地埋头收拾东西。
等青染再次回神时，她已经被闻小姐的贴身婢女，请进了房间。
青染紧张的捏紧裙角，低头用余光打量了屋子。
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子的闺房。
光滑锃亮的木纹地板，门后精巧绝伦的陶瓷花瓶，以及没看清的各种摆件，和这间屋子独有的熏香......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青染不曾见过的。
而，此时此刻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小偷，遮遮掩掩的偷窥着别人的房间。
丝竹：“姑娘，小姐让你进去。”
青染：“是。”
青染有些紧张，毕竟嬷嬷只教了她规矩，以及如何服侍男人，并未教她如何取悦女子。
更何况，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如果真要做的话，青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闻莞：“过来，帮我脱衣。”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