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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那些未知的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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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甜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爆开,秦魏宇吃疼松开了手恢复了点理智,看林玉双眼通红大颗地泪滴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急忙捧着她的脸解释:“我……对不起,我不是!”
自刚认识开始,秦魏宇从未做过如此粗暴的行为,纵是俩人亲密纵情之时也都会存着丝理智照顾林玉的感受,可此时竟然疯魔了一般抱着林玉不肯松手。从小循规蹈矩的他不论成绩、性格还是长相都是家长和老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他也一直用高标准要求着自己,尽情扮演着那完美角色。
直到林玉的出现,她的跳脱、叛逆和满腹才华在某种意义上满足了秦魏宇年少时想实施却没有进行的叛逆行为。可理想中完美的感情终究输给了现实的压迫,他付出的一切在看到崔宝霖那刻轻易地就崩塌破碎。
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无法跨越的阶级横在面前,让他怒火中烧、失去理智,他七年来所做的点点滴滴都在林玉对崔宝霖露出微笑的那一瞬化为泡影。他嫉妒,他想重新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爱情、-包括代表着成功的所有事物,也包括林玉。
可眼前却是……
“你走开!秦魏宇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林玉哭喊着推开秦魏宇,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跑,双眼朦胧着也没看清路边的护栏,脚下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就往阶下摔去。
“林玉!”秦魏宇眼睁睁看着林玉滚下车道,对面还有两道明亮的车灯冲着她倒下的位置快速驶来,失声大喊起来急忙拔腿跟在身后却还是没来得及抓住她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将快要跌落的林玉紧紧抱进怀里。
十多分钟前,崔宝霖驾车刚拐过街角看到林玉的包落在副驾的座椅上,便调转车头回到酒店楼下。刚停稳车就看到有人从面前跑过,眼看就要撞到路边护栏,崔宝霖疾步上前将人拉住。
疾速行过的车子几乎与俩人擦肩而过,掀起的风浪刮开林玉脸前纷乱的刘海。
“你没事吧!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谁欺负你了?”崔宝霖见林玉满脸泪痕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焦急地连声问道。
惊魂未定的林玉在看清崔宝霖的脸后像见到救命稻草般抓着他喊道:“我不要见到他,带我走!快,我不想再见到他!”
“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崔宝霖将林玉抱进怀中轻轻拍着后背。
“我们快走,快走!”林玉俯在崔宝霖摇着头泣道,自小离了父母在亲戚中流转长大的她习惯端着张冷脸,从不在他人面前展露过多余的情绪,可此刻却实在抑制不住心底的脆弱泪如雨下,无法自持。
崔宝霖弯腰将林玉裹进外套,贴在耳边轻声道:“相信我,放心吧,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罩住头顶的宽大外套带着令人心安的甜蜜果香,体温的攀升缓解了身体上的一部分恐慌,崔宝霖的声音温和镇定,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安慰着她。可林玉的双手还是紧紧抓着崔宝霖的领口,感觉只要一松手整个身体又会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只能紧闭着眼靠在崔宝霖胸前,强迫自己忘掉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感觉怀中的身体还十分紧绷颤抖,崔宝霖稍稍蹲下身将林玉轻轻抱起准备先送回公寓,转身时看到秦魏宇站在路灯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不由得冷笑一声,眼神凌厉地望了过去。
“奉劝秦先生不要再继续骚扰鲲宇的员工,否则后果自负!”
“你以为你是谁?”
“秦先生之前的所作所为或许可以看在林小姐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但眼下你若再敢靠近她半步,我定然叫你后悔莫及!”崔宝霖的声音依然温和如旧,可越是这样的越显得他胸有成竹、不容置疑。
秦魏宇迈出的腿没法再挪动半步,方才的气焰经过这一惊一吓,心里剩下的全是悲伤痛苦。特别是看到林玉竟然如此顺从信任地靠在崔宝霖怀中,他心里像有千百把利刃在来回切割,疼得鼓膜中都能听到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只能嘶哑着喊出最后的挣扎,“你以为林玉能真正爱上你?不会的,她只爱她自己,她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
“虽然与你无关,但若我爱一个人的话她只须好好爱自己就行,我的爱既是唯一亦是自由,倘若有一天她向往远方渴望飞翔,我也只会祝福她支持她。”崔宝霖冷冷瞥了秦魏宇一眼,抱着林玉径直离开。
冬夜寒风席卷着荒凉的街道,留下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随着电梯缓缓上行,林玉渐渐恢复了神智但还是拽着崔宝霖的衣领,直到进了屋也没有松手的迹象,崔宝霖只能抱着她在沙发慢慢坐下,耐心地等她缓过劲。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响起小声地啜泣,林玉紧紧咬着下唇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越是这样越是喘不上气,一直呜呜咽咽地倒抽着冷气,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叹,随后额头触到个略微冰凉的柔软地方。
崔宝霖将林玉的额头按到自己脸颊上,试了试温度后柔声安慰道:“受了委屈就该生气、发脾气,一个人憋着该有多难受啊?”
黑暗中的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洪水闸门,林玉听后渐渐放声哭了起来。恍惚中好像回到了极小地时候,所有的回忆从四面八方袭来猛烈地灌进她的脑海。
母亲深夜慌慌张张地将昏昏欲睡的她抱上自行车后座,带着她在黑暗中骑了很久很久,直到她被冷风吹醒又在摇摇晃晃中再一次睡着。直到过了很多年之后她都没有弄明白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她的母亲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鼓起勇气带着她趁夜离家。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已不再重要,也不再需要明白。母亲那一夜的勇敢和温暖的后背给了她同样无限的勇气,让她不用再害怕任何未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