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海螺》木桃994

4、第 4 章

　　第四章
　　回家后，等待她的是一场大风暴。
　　慕云遮问王妈夏梦霜去了什么地方，见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王妈回答夏梦霜帮清洁工扫了地，随后和两个男人说话，她听不到说话的内容。慕云遮听后，冲到夏梦霜的卧室，生气地说:“梦霜，你身体不好，怎能去干那种粗活？”
　　夏梦霜说:“我只是帮扫十分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好吧，这事过去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同两个男人说话？”
　　夏梦霜望着他，生气地说:“这才是你想问的吧！”
　　“告诉我，你和他们说什么了？”慕云遮盯着她。
　　夏梦霜说:“没说什么，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慕云遮步步紧逼。
　　夏梦霜懊恼地、生气地说:“又来了，你又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奴隶，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盘问我？”
　　“王妈，他们说什么，你真没听见么？还是你在故意隐瞒？”
　　王妈吓坏了，一个劲地说不知道。
　　夏梦霜见状，说:“你不要为难王妈。”她一五一十地说:“那男人以为我是清洁工，让我把垃圾抛到我们小区，我不依，后来有个男的经过，问发生什么事情，我就照实说了。”
　　慕云遮说:“希望是这样。”
　　夏梦霜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云遮怀疑地说:“会有人让你乱扔垃圾，恰在此时，有个爱管闲事的人来了，听你叙述始末？”
　　夏梦霜生气地说:“你的疑心病太重，相不相信是你的事，还有，我也是个爱管闲事的，这世上也什么人都有！”
　　慕云遮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和异性说话，也不准扫地，别让人以为我妻子是个清洁工。”
　　“清洁工也比你高尚，比你强百倍！”
　　“闭嘴！”慕云遮捏住她的下巴，眼光严厉。
　　夏梦霜痛得涌出了泪，慕云遮逐渐放松了手。夏梦霜下决心地说：“我要离婚！”
　　慕云遮忍耐地说：“法院不会判离的，外人都知道我对你多好。”
　　“法官会考虑我的感受。”
　　“也会考虑我的感受。”
　　“可是，你害我流产。”
　　“那是意外。”
　　“你在外面有女人。”
　　“你没有证据。”
　　“你……”
　　“况且，没律师为了你和我作对。”慕云遮最后说。
　　夏梦霜心中窝着气。
　　夏云遮说：“梦霜，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在乎你。你为什么不能适应我？”
　　夏梦霜说：“如果把你囚在一个笼子里，你是什么滋味？”
　　慕云遮默不作声，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说：“那你也囚住我吧！”他娓娓道来：“我告诉你每天的行程，见过的人，遇到的事，行么？”
　　夏梦霜摇摇头，否定地说：“我不束缚你，你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
　　慕云遮说；“爱的本身就是一种束缚。如果有一天，我不束缚你了，那说明我不爱你了。”
　　夏梦霜注视他，可怜地说：“那么，你别爱我吧！”
　　慕云遮站起来，生气地说：“你变了！以前，你说喜欢我霸道的样子，还说愿意一生顺从我……现在，你居然要我别爱你。早知如此，你何必说那些话？又何必嫁给我？”
　　夏梦霜说：“那个时候，我看到的是你的优点，可后来你太过分，让我没工作，没朋友，没手机……一无所有。云遮，就算我变了，你放了我吧！”
　　听夏梦霜这么祈求，慕云遮受到了触动。他开始来回踱步，呢喃地说：“有时候看你难过，我也想放了你，可是一旦你离开我，我就孤苦伶仃了。我不是没考虑放了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忽然间，他的神色颓丧，声音悲凉地说：“梦霜，你把我害得好惨。”
　　夏梦霜诧异地、疑惑地说：“你怪我？”
　　“你让我患得患失，你越要离开我，我就越想抓住你，我越抓你，你离我越来越遥远，其实我也痛苦！”
　　夏梦霜说：“既然彼此都痛苦，何不离婚？”
　　慕云遮望着她，没有说话，恹恹走出去了。
　　夏梦霜叹口气，坐在床上，靠着身后的大枕头，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忽然间，她看到墙壁上贴着一个白乎乎的小硬片，她下了床，走过去，想拿开它，却发现被固定住了。她奇怪地叫：“王妈！”
　　王妈走过来，夏梦霜指着这毫不起眼的小硬片，问：“这是什么？”
　　王妈面露犹豫之色，开口道：“这是监控。”
　　夏梦霜瞪大了眼睛，受惊地退后一步，直望着这迷你监视器。她的胸腔燃起郁闷的火，没想到慕云遮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王妈说：“慕先生怕你出意外。”
　　夏梦霜吃惊地问：“什么意外？”
　　王妈说：“你说过轻生的话，他担心你，所以装上监视器，还有……窗户。”
　　夏梦霜望向窗户，急忙冲到窗前，发现窗户已被钉上了木板，只能打开五厘米的缝隙。她怔怔地望着王妈，说：“他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王妈畏畏缩缩地说：“还有……”
　　夏梦霜吃惊地望着她。
　　王妈说：“他刚才交代我，以后你不能出去了，如果要出去，也要他陪着你。”
　　夏梦霜更愤怒，更绝望了，她默默走到床边，浑身无力，陷了进去。
　　忽然间，她听到客厅里传来摔碗筷的声音，踢椅子的声音，和慕云遮爆发的声音。夏梦霜抬头，和王妈面面相觑，内心都有些恐慌，王妈出去查看情况，过了一分钟，她回来了，说：“慕先生只是心情不好。”
　　夏梦霜趴在床上，哭得更厉害了。她想不通，为什么慕云遮如此的易怒、情绪如此的不稳定。为什么他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使人害怕。
　　此后的一段日子，夏梦霜过着昏暗的日子，她缩在被窝里，充满了无聊、空虚、寂寞……有一天，王妈向夏梦霜出个主意，夏梦霜听后，说：“他的本性不坏，我想他会心软的。”
　　于是，当慕云遮回家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夏梦霜跪在那儿，眼里闪着泪光，可怜巴巴望着他。他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可夏梦霜不起来。慕云遮问：“梦霜，你这是为什么？”
　　夏梦霜简单地说：“云遮，你放了我吧。”
　　慕云遮震动了。
　　夏梦霜继续说：“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块木头，你这样把我关在屋子里，终有一天，我会死掉。”她抬眼望着他，可怜兮兮地说：“你对一只残疾的小狗，尚且那么有爱心，怎么对着我，这么狠呢？”
　　慕云遮手心里出了汗，精神是慌张的了：“梦霜，对不起。”他解释地说：“我体内有两个我，理智的我叫我放了你，感性的我却离不开你……”
　　夏梦霜说：“那天我出去，感受春天的气息，感受外界的景象，我才觉得生活那样美好，我能帮助人，和人交谈，明辨是非……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云遮，假如你爱我，就放了我！”
　　“正因为我爱你，才不舍得放掉你。”慕云遮苦恼的说。
　　“既然你爱我，怎么会把我爱得这么惨？”顿了顿，她伸手摸慕云遮的手，慕云遮震颤一下，夏梦霜说：“瞧，我的手是冰凉的，脸是冰凉的，心也是。你要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做什么？如果你真要一个人陪着你，有人卖充气娃娃......”
　　慕云遮打断了她，气恼地说：“梦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夏梦霜说：“我在帮你解决问题。”她用手蒙住脸，哭泣地说：“也在帮我解决问题......趁我没死以前，我愿意...给你磕头......只要你能放了我......”她正要磕下去，慕云遮迸发一句：“我答应你！”
　　夏梦霜怔住了，眼含泪光地望着他，慕云遮果断地说：“你走吧！趁我反悔以前，离开这里！”
　　过了二秒钟，夏梦霜反应过来，高兴地说：“谢谢你。”说完，她起身，站立不稳，慕云遮扶住了她，握住她的手臂，那红色的毛衣，那么柔，那么软，可他再也抓不到了。他心里一惊，说：“梦霜，我可以放了你，但我不要离婚。”
　　夏梦霜恐惧地问：“什么意思？”
　　“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你也不要嫁别人，行么？”
　　“这……..”
　　“如果你不答应，我刚才的话就作罢！”
　　“好，我答应你。”夏梦霜回答。
　　夏梦霜朝门口走去，慕云遮追上前去，夏梦霜一惊，紧张地望着他，没想到他掏出一张信用卡，交到她手里，凝望着她，说：“安顿好自己，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