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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禀告陛下,夏公公自缢了。”皇帝这边刚回到宣政殿,便有人通报。

      皇帝挥了挥手,殿内的宫婢连同通报的侍从都出去了,这时暗处走出一人,正是孟章。

      “陛下。”

      “她这般着急杀了夏常德,丝毫不顾多年主仆之情,可见是个自私冷血的。”

      “太后娘娘这般也是怕那夏公公反悔,亲女儿与一个下人自然比不得。”闻言皇帝不禁嗤笑。

      “这还得多谢孟卿及时救下这名宫婢,让太后少了个心腹还能让孤清净一阵。”皇帝心中大快。

      “或许这也算缘分。”

      “近几日可有消息?”皇帝转过身打开了其中一本奏折,问道。

      “前几日河西的探子说,杨公与杨夫人一同出兵,因被人出卖了行踪,双双战殒。”

      皇帝将奏折重重砸在案牍上。

      “杨公夫妇向来与人为善,鲜少与人交恶,不可能是仇人,那便只能是政敌。”皇帝与孟章心中有了答案。

      “这个老匹夫!”皇帝气的推翻了所有的奏折。

      “此事有几人知晓?”皇帝闭上眼想要压制住心中怒火。

      “出去你我二人便只有漠北的探子,外人只知杨公夫妇中了突厥人的奸计才落的身首异处,而且与杨公夫妇一同战亡的还有我军两万多名将士。

      “张慈你个老匹夫,你死不足惜!日后孤要拿你的人头来祭孤两万多名战士的亡魂,让你的儿孙世世代代为杨家为奴为婢以慰杨公夫妇在天之灵!”皇帝睁开眼,却见其双目爬满血丝,颤抖着身子,只恨不得去将那张慈千刀万剐。

      孟章提起杨家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及冠,待前线消息传来,杨家怕是要被流放。

      “可有法子?”

      “只是需要委屈一下贵妃娘娘。”

      在被禁足的三个月里,小八和太白孟婆三人一同抄写佛经终于在最后一天赶完了。

      刚一解封,便听闻杨将军鲁莽行事,两万将士随他一同埋骨在突厥人的锋利刀下。

      沈贵妃为杨家公子苦苦求情,却惹得皇帝震怒,贵妃在宣政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皇帝方才松了口,一道圣旨下达,令杨家公子在那青峰山的慧光寺剃度出家,此生不得再返京,其余众人,则皆被流放至岭南。

      “两万将士,地府怕是要忙死了吧,孟婆你不在地府,如今你的事情是谁来做?”小八百般无赖的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绵雨,太白去内务府领这个月的供需,只有孟婆在小八身边。

      此时奈何桥上黑白无常夜里钩完魂,还要到这里倒孟婆汤,苦不堪言,盼着孟婆早日回地府。

      “孟婆,你在奈何桥多久了?”

      “记不清了,好似三百年了罢。”

      “你生来便是鬼差吗?”

      “老身也曾是凡人。”孟婆满身褶皱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记得月老也是凡人成的仙,那个老头,最喜欢酒了,在天界总是与他比酒量,就是比不过,你知道我是如何灌醉他去改的红线吗。”

      孟婆没有吭声,小八却自说自话:“他呀是我拿神仙醉灌醉的,那个酒啊就是爹爹喝了也要睡上好几日可月老不过半日便醒了,他可真厉害。”

      “酿酒之人如何会醉呢。”孟婆喃喃自语。

      小八在雨声中入了眠,没有听到孟婆这声低语。

      “殿下,快跑,莫要管我……”

      无尽的黑暗中一道陌生的声音急促的呼唤着,当周围的景物开始清晰,小八发现自己正在宫道上。

      小八睁开眼,夜已深,孟婆不在殿内,身上盖着的毯子应当是孟婆在她睡着后盖的。

      小八走到殿外的石椅旁坐下,望着点点繁星与皎皎圆月心中思索着这几次梦中之事。

      张府的地牢内,被关押的张少轩面对张慈的审问依旧不答,张慈虽气的不行却也不曾动他一分,忽而想起一事望着隔着木栏的张少轩说道:“听闻你喜欢那静宜公主,为父已经替你求娶,若是你肯将那账本交出来,你与她的婚事自然顺顺利利,若不然她能不能活着入府,为父也很难说。”

      “爹!为何要牵扯无辜的人!”听到此张少轩站起了身子。

      “你是说还是不说?”

      张少轩闻言低下了头,见他不语,张慈忍不住道:“你当真以为为父不知?几个月前拷打你身边的小厮,有个早早受不住说了你与那静宜公主曾见过面,那账本想必是在她手中。”

      “账本在我手里,与她无关。”

      “那在她手中的便是边关的信件了。”张慈半眯着眼,眼中满是杀意。

      闻言张少轩震惊的望向张慈。

      “你以为你偷换了信中的内容我看不出吗,只可惜静宜公主落水后失忆了那信件并未交到皇帝手上,你还不知道罢,如今杨季青和他夫人早就死在了漠北突厥人的手上,杨家上下流放的流放病亡的病亡就剩那杨渊一人,若非有贵妃求情怕是也要死在流放的路上,不过如今也只是多活几日罢了。”说到此张慈忍不住大笑,心中很是痛快。

      “阿父!杨家满门忠烈,你怎能!你……”话未说完,胃里一阵翻滚,最终忍不住在角落干呕。

      “他杨季青既然不肯与我相谋,又三番四次的在朝中与我作对,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不如杀了省得闹心。”

      “只因此你便与突厥联手来谋害我朝的主帅,阿父!你是大齐的丞相,你可是他们背后是大齐的百姓!大齐的江山!”

      “你还记得我是你阿父,你看看你这是对爹爹改说的话吗?你做的事哪件不是往为父的心里插刀子,你念着这天下的百姓为何不心疼心疼生你养你的阿父,不过是牺牲几个人,一些贱民的性命算什么,待日后为父御极,你便是太子,快些将账本交出来莫要逼我用手段。”

      在听到张慈心有谋反之意,张少轩已然心如死灰,他如今望着对方熟悉的面容,心中只觉得陌生,沉默良久才道:“阿父让我好好想想。”

      “三日,你若在不说莫怪为父心狠。”言罢转身离去。

      望着漆黑的牢笼,回想着方才张慈所言,心中已经明白阿父他无法回头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公子,老爷已经离府,可要现在便走?”

      “走罢,如今留在此已经无用。”

      夜色茫茫,有人梦中呓语,有人辗转反侧。

      第二日早朝,皇帝望着张慈憔悴的面容,关切地问到:“听闻张相昨日夜里带人出城,可是在寻什么人?”

      “劳陛下关心,只是府上走丢了一个逃奴,臣曾好心待他只是他不领情带着府上财物出逃,让臣寒心,故而亲自捉拿。”

      “竟是如此,可须孤派人一同寻找?”

      “此罪奴臣已寻到,是臣之罪过,让这等皮毛之事扰了陛下清净。”

      “张相多虑。”这是点他多管闲事呢,皇帝心中不禁冷哼。

      散朝后,皇帝回到宣政殿,挥退了宫人,心中对昨夜之事大致有些猜测,落笔写下书信,再将门口的徐富唤进门,让他暗中将信件交于孟章。

      夜里孟章打开了白日收到的信件,内容是询问昨夜丞相府之事,想起探子抵来的消息,昨夜相府大公子出逃,张慈如此大张旗鼓,想必这大公子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过静宜与这大公子的婚约。

      想到此处,思绪回到静宜落水那日,恰好那日取皇帝的信件路过无人的小路与那望荷亭不过一墙之隔,忽而听到有人惊呼,透过附近宫墙上的暗窗便瞧见一名宫婢被夏公公让人带了下去,想来静宜落水后那精怪便附身了,只是时隔三年为何会出现在宫中。

      门外一道女声响起:“表哥可曾歇下了,姨母方才让何姑炖了甜羹,我替表哥送一份来。”

      “不必了,夜里吃了积食,章一会便要歇了,叶姑娘自己吃了便是。”话毕,屋里的烛火便熄了。

      见此门外女子道了一声安,便匆匆离去,黑暗中,孟章闭上了眼,心中念叨着,罢了,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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