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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高中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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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竹工作狂一个，吃了早餐之后就一直拿着电脑在沙发上做资料。她见路允初从楼上下来，窗子为了通风没关，吹进来几阵寒风，叶歆竹捂唇咳嗽几声，问。
“她怎么样？”
“有精神一些了，总体还是那样。”
没想到话最多的人最先病倒，这房间里一下就冷清下来。
路允初和叶歆竹之间的气氛一直很怪，两人通常没什么话说，可这屋里偏就她们两个人。
似乎都怕对方尴尬，一个揉着酸胀的眼继续看电脑，一个又拿着东西上了楼。
墨时晏出门去买药，同时也去请私人医生，这个时间段流感闹得严重，医生也不好请过来。所幸墨时晏和温言两人提前打过流感预防针，相比起来就没那么容易感染。
电脑实在不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最佳对象，叶歆竹架着眼镜，抬起手越过眼镜揉了揉眼睛。
这个异国情调的小城阴天多，没有太阳，轻飘飘地下着雪，外面没有一丝喧嚣气。
叶歆竹转头望着窗外，试图寻找一些能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可惜白茫茫一片。这风吹的人头疼，她眯了眯眼，竟然睡过去。
沙发不是很软，叶歆竹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她扶着额头支起身，不可避免地咳嗽。这回态势不同，吐出来的气息有热浪，连胸腔也跟着震颤。
温言立马起身关了窗，三两步往她这边迈过来。眼神有些慌乱，抬手轻轻放下她揉额角的手。
叶歆竹诧异地盯着那张脸，莫名有些恍惚。
她时常觉得，电视剧里因为男主对自己好一点，就动心的女主有些轻浮。可实际上真有这种事发生，确实会因此放低一些准则要求。生了病的人本来就脆弱一些，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量个体温吧？”
温言说话用哄的，温度计拿在手上，一双狗狗眼亮晶晶的，但是又蹙着眉，显得人太过稳重。
温言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凑过来，伸手合上叶歆竹的电脑，替她保存了进度，关机关机放在一边。
“因为有几个评委也染上流感，所以比赛时间延期了，不用担心，现在还不用着急。”
“我扶你回房间。”
“我应该……”
叶歆竹站着走几步，发现身体软的不得了，差点就要歪倒，被温言一手揽过，又是一个公主抱。这个公主抱实在太熟练且毫不费力，叶歆竹脑子清醒着，眼睛盯着温言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臂。
温言低头，注意到她的视线。
“介意？”
也没管人摇不摇头。自顾自笑了。
“介意也没用。”
无赖……
叶歆竹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也没想摸透，自己垂着脑袋摸自己的心思，也摸不透。
打小很少人关心她，更少这样的亲密肢体接触。温言要是个直的也就罢了，偏偏她是弯的，还对自己表过白。也是这次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敏感。
沙发到卧室也就几步路，叶歆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热浪自耳尖渗透，整个人都热起来，恐怕还有正在发烧的助力。
“吃药。”
温言盯着人把药吃完，才准备要走。
“等会私人医生应该会上来给你们挂水，不过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你先睡会。”
说着掩上门。
之后没什么事，一行人病养的差不多的时候，刚好比赛开始。这比赛的项目本就是提前准备好的，不过需要做一次汇报。除了叶歆竹以外，没人对这个抛头露面的事感兴趣，他们不需要，可叶歆竹太需要了。
大赛结束，沈宁跟上来处理一些产品投入的事，不过大多是回绝，有一个外企甚至提出了天价，沈宁也只是摇摇头。
“这不是钱的问题，先生，契约精神很重要。”
叶歆竹在旁边听她用流利的英语说，只是微眯了眯眼。
“沈小姐，我们的聚会一定要记得参加。”
沈宁还摸着手上的戒指，但外国人对称谓看得还挺重的，这人看上去又和沈宁十分熟络的样子，或许只是开个玩笑？
“歆竹，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这是个好机会，叶歆竹自然从善如流，点头答应了。
外国人很热情，叶歆竹又漂亮，不免被请多了几杯，纵是沈宁在前面挡了一些，这红酒也喝得叶歆竹有些微醺。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她手上收了几个名片，也有几个小公司对她投来了橄榄枝。
叶歆竹回神去寻找沈宁的身影。
沈宁平时看着是个温婉的少妇人，喝起酒来倒是很豪迈，叶歆竹毕竟和她不熟，也不知道该不该拦着点。
“沈老师。”
沈宁回过头来看她，脸色绯红，眼睛一眨一眨的，动作有点缓慢，但好歹人是清醒的。
“歆竹，这地方里你们住的位置有点远，你打个电话叫人来接吧。”
叶歆竹只存了路允初的手机号，拨过去，响了很久也没接。她想着沈宁应该会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但又一时找不到人影。
这独栋别墅上上下下好几层，要一一找过去实在麻烦。但也无法，叶歆竹穿着一身职业装，走动起来甚是不便，速度也快不起来。
当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甚至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不过自己的手机是国产的，手机铃声是系统默认，应该不会是那些外国人的。
她抬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并不眼熟。也不是她料想中路允初回拨过来的。上面显示是内地号码，所以她还是接了。
“喂？”
“沈老师是不是喝醉了？”
叶歆竹听出对方的声音，下意识缓了一口气。
“温言？”
“是我。”
温言的声音很沉稳，好歹是安抚了她现在略微慌乱的思绪，也算是有了底。
“你们在哪，我去接你们。”
小轿车没开窗，厚厚的玻璃上贴了防窥膜，就打了个双闪。叶歆竹一眼注意到，带着半醉的沈宁走过去，结果车后座钻出来一个人。
一个人满头金色卷发，穿着大风衣和恨天高的女人，气场很强，一下车就直接往叶歆竹的方向去。高跟鞋停在面前。
“把她交给我吧。”
出乎意料的，女人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温言也下来，对叶歆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看着女人扶着沈宁走远，两个人才各自上了车，车里闷着，有一股女人留下的香水味。
虽然不难闻，但喝了点酒之后的叶歆竹对气味很敏感，车子没开出多远，她拧起眉，动了动身子，并无缓解。
“不舒服？”
叶歆竹偏开头，五官皱成一团，倒映在车窗的玻璃上，温言的神色也被叶歆竹收入眼底。见对方一直不答话，温言主动开口。
“下车吧。”
两个人走下来散步，这边的雪刚下不久，不结冰，路上不滑，就是冷，冷的彻骨。汇报厅里有暖气，别墅里的暖气也开得很足，走出来之后，叶歆竹这一身就显得过于单薄了。
温言余光中见她将手缩起来，便带她找了个便利店。
她给叶歆竹买了杯热咖啡，自己拿了个豆奶。
叶歆竹捧着易拉罐暖手，发现又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她便瞥了眼旁边正插着吸管的人。
温言察觉她的视线对她一笑。
“那位小姐是？”
温言拿出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罐身，才细心解释说。
“是沈老师的未婚妻。”
叶歆竹心中莫名一动，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温言也低了低头，她或许想的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和心上人在一起。
“路允初她们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还念着刚才响停了也没接的电话。
“童栀烧的太严重，被送去医院了，国外办手续有点麻烦，可能正忙着。”
叶歆竹的手被冻的有点发青，攀上丝丝缕缕的网纹，也让前几天挂水的针口变得有点显眼。叶歆竹太瘦，针第一次没扎好，现在看着有点肿。
温言又去买了一瓶咖啡，还是那个口味，放在她面前。
“敷一下针口吧。”
这人，说话的时候都在看哪里。
“怎么了？”
“其实你……”
她想说变态，但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有时对方对自己的了解比自己本人还多，实在会有些不舒服。而且她们都没认识多久，接触也不多，要不是多方打听，怎么可能会这么了解自己。
“我知道的太多了？太了解了？”
“可这些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的肢体语言，有时候很明显，只是你一直没在意过我而已。”
叶歆竹突然就察觉出问题所在，她是在大二的时候因为成绩优异，受老师赏识空降到学生会的，温言又不常在她们那个圈子里出现，她的这些习惯又是从哪被观察到的呢？
叶歆竹确实是个不太喜欢处理人际关系的人，这么多年，身边能说上话的人不少，但出了事，她能找的只有一个路允初，还不是因为个人之间的交情，而是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的世家之交。
她抬眸，向某个“偷窥狂”寻求答案。
“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会控制的，但是我知道的我也没办法忘掉，而且我喜欢你，我就是会不经意间去注意你。”
叶歆竹摇摇头，并不在意，她只是觉得略有不妥，并不是说她接受不了。
温言很优秀，同时也能满足她的虚荣心。被照顾的感觉也不错，她并不想自己的疏忽大意，在关键时刻掉了什么链子。
恶劣，似乎早在她的性格上钉了钉子。
“我们以前见过。”
叶歆竹酒醒一些，想的也清楚了一点。
“当然，因为我是你的高中同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