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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不了解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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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茏的树林阴翳,遮掩仿古风格的单栋民居,院子里,顾阳微弯腰靠着杂物房,手里摆弄着一个同样复古风的牛皮钱包。是她爸花了三十万拍卖得来的,在她离家出走那天,偷偷塞进了她的口袋,装了一张银行卡和两千块钱,他的所有私房钱。
顾阳刚开始改不掉挥霍无度的毛病,三天就把钱花光了,不过就算露宿街头,她也没想过卖掉钱包。修车工,收银员,夜店服务生,她什么都做过,存的工资溢出了钱包,又被记不住缘由地花光了,在陆迢迢出现之前。
顾阳往皮夹子里塞了二百,还有上次买填缝剂剩的零钱,沉甸甸的,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陆迢迢听见短促的敲门声,看了眼女朋友忘在床头柜的手机,披件衬衫勉强盖住恋爱的痕迹,慢吞吞地下床去开门。
当他看清门外高挑艳丽的男人,立即回手关上,男人抓住他的手腕拽出来,硬质的门框狠狠夹住了他的小臂,随后被迫完全打开。
这条手臂新伤旧伤交加,难以想象再摸到琴键的样子,陆迢迢的衬衫来不及扣,伤痕从腰身隐入后背,陆江的表情从难以理解转成了愤怒,亲弟弟居然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作践自己!
“陆迢迢,你还真的住在这种地方!”
陆迢迢执着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一粒一粒扣紧衬衫,平静地道:“什么地方不能住呢?大少爷。”
陆江嫌弃得不肯迈进地下室,敲一敲斑驳的金属门已花去他所有的耐心,他翻了个白眼,目光落到惨淡掉漆的天花板,又是一头乱麻。
“走了,跟我回家!”不知道顾阳给弟弟下了什么迷魂药,自愿跑来当田螺小伙,他弟弟好骗,他这个哥又不是死的。
陆迢迢低着头不作声,悄悄地触碰小腹,又疼又舒服,好像还能感受到顾阳的形状。
“被打哑巴了?要我请你走吗?”陆江敲着手表表盘,“你不想跟别人相亲,可以,我不逼你了,你跟我回去,我不可能让你真的跟了那个死女人。”
陆迢迢小声道:“你不了解她。”
陆江不高兴跟被下了降头的弟弟废话,拽着袖子把他往屋子外头带,陆迢迢也犟得很,宁可袖子被撕烂也要往回退。
“我,我怀孕了,你能不能别难为我?”他着急道,“你会让我打掉孩子,但她们家不认顾阳,难道也不在意孙女吗?”
陆江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松开了掌心,结合一身的家暴痕迹,只觉顾阳更是个畜生。“几个月了?”
“我没做过产检,就是恶心想吐,还喜欢吃辣的食物。”陆迢迢语气微微上扬,“顾阳变得很好了,努力工作养我,还把工资都交给我了,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他最不怕证明顾阳的爱了,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越过地上的工衣,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发现太着急了拿错了顾阳的手机,屏保是他的受虐艳图。
陆江在他身后看到了一切,有些站不稳身子,摸索着撑住竖立衣柜,还没喘出气,没想到衣柜是向里开的,雪上加霜,皮鞭蜡烛等作案工具咕噜噜掉了出来。
“不……”
陆迢迢努力维持家庭体面的时候,顾阳揣着二百块钱到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