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城》朝风夕月

15、第十四章：凶山·九婴（2）

　　第十四章：凶山·九婴（2）

　　进了凶山，凤潇潇却有些纳闷了，在见到九婴的可怕模样时，大多数人心里是惊恐，但进到山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根本不像是在吃人的九婴地盘上，更像进了一个山中村寨。

　　凤潇潇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远山碧树，近水花草；细耳一听，有潺潺的流水声，有啾啾的鸟鸣声，树林里还有小兽的叽叽声；再看，他看到的是这里的人类竟个个神情淡然，毫无半点紧张或恐慌之态。

　　凤潇潇心中的疑虑更大，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羲月，羲月又是正在看着他。凤潇潇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每次回头，都能非常恰好的遇上羲月的目光，而且羲月每次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躲开。

　　唉！真是个奇怪的人啊！跟这么个奇怪的人成了朋友，然后遇上些奇怪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潇潇，有事？”凤潇潇还在感慨着，羲月开口问。

　　凤潇潇苦笑一下：“羲月，这里倒是一派岁月静好啊！钩吾山上每天都面临着逃跑灾难，邽山上每天都得练习如何说甜言蜜语和做坏人，这里倒是祥和的很啊！”

　　他们身后的几个人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凤潇潇话音刚落，其中一人小声道：“这位公子说得对啊！见着那怪物九个头，我差点吓晕了，以为会被吃掉呢！没想到上得山来，竟是跟人间差不多，还好，我们被送到凶山上了，而不是其它山。”

　　“嗨！小伙子，别高兴得太早了，凶山听名字就让人心里害怕，怎么可能会跟人间差不多？这是表象，也是我们自我安慰的一种法子。最主要的是，凶山上凶水潭里的将军，他老人家喜欢花草溪水，爱干净。如果不是因着这里主人有这样的喜好，你以为我们会把凶山打扮得跟个待嫁姑娘似的！”前面走来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看样子是来接应他们的。

　　听着声音，几人齐齐看向那位老者。然后有两人呆住，凤潇潇和羲月。

　　羲月只是皱了皱眉，没作声；那死凤就不一样了，他瞪大一双凤眼，立即跳着咋呼起来：

　　“哎哎哎！我我我说，你你你怎么来这儿的？”

　　老者看了凤潇潇一眼，笑道：“这么水灵灵好看的一个娃子，怎么就结巴啊？”

　　“谁结巴呢？我是被你骇着了，你不是在钩吾山上吗？怎么就跑到凶山上来了？”凤潇潇瞪着眼大声问。

　　不错，这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正是他们在钩吾山上遇到的那位，那位说他在钩吾山上生活了三十年，怎么就突然又跑到凶山上了？难道这老者跟他们一样？也是从萤火洞里掉进了去往邽山的路上，然后又从穷奇将军府……

　　不可能的！我们从穷奇将军府来到这里，是因为羲月用他的鸿均剑将那里劈了条缝，然后借助羲月怀里的九环之光来到这里的，我们当初没再顺便携带任何其他人。

　　凤潇潇在心里琢磨着，老者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小娃娃，不用觉得奇怪，你在钩吾山上遇见的那是我二弟，他被掳到钩吾山了，我被掳到凶山了，我们哥俩是双生子。”

　　“我操！竟还有这等事？”凤潇潇骂了声，然后又感慨了句。

　　“哎哟哎！我的天哪！小娃娃，长得如此好看，可千万别说那个字啊！说了那个字，了不得的！咱们这位将军啊！娶了十九个夫人，生了三十三个孩子，其中十九个女儿，个个想讨个好郎君，你长得如此好看，早晚会被她们瞧上。所以啊！你得好好把自己藏严实，更不能动不动的就操，要是被那十九位小姐听见了，她们会让你立即实现你的这个想法的。”一位头发乱蓬蓬的婆婆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跟前。

　　凤潇潇吓得双手捂住自己的□□，惊道：“十九个？十九条大蟒蛇？婆婆你可别吓我！”

　　凤潇潇可没操蛇的爱好，他只对漂亮女人感兴趣。当然了，如果她们能幻化成漂亮人类，他倒是可以勉为其难。

　　“凤潇潇，打住你那龌龊心思！”羲月冰冷的声音传来。

　　凤潇潇一个激灵，再一看，周边的那些人竟一个不剩，站在他面前的就只有羲月一人了，而且羲月脸色还特别难看。

　　他娘的，这里的人难道学会了蛇的爬行技巧？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全不见了，这不就是跟蛇溜一样吗？

　　“你！”羲月叹了口气，“潇潇，我们赶紧去找个地方，先搭建住处，别再乱想。你没看到，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茅屋吗？”

　　凤潇潇无精打采的应了声，跟着羲月往前走。

　　这是一块山中平地，周边是高大的树木，他们脚下是一条被整出来的小径，小径两边全是繁花碧草，在繁花碧草之上是一个个被搭建起来的茅屋，有些茅屋里正冒着袅袅炊烟。

　　这儿还真跟人间差不多！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就搭茅屋建个窝吧！

　　凤潇潇跟着羲月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块人员稀疏，茅屋数量相对少的地段，这里紧挨着一条小溪，还有一座好看的小亭子，亭子旁边是一座小青山。

　　“潇潇，我们就在这小山脚下搭建茅屋吧！”羲月声音很轻，语气很温柔。

　　“随你的便，你说在哪里就在哪里吧！反正我不会搭建茅屋，你忙吧，我想躺躺，累了！”凤潇潇半眯着眼，说完，一仰身子躺进了花草里。

　　羲月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到不远处收集搭建茅屋的材料。

　　凤潇潇躺在花草丛里，望着天。天上蔚蓝一片，连朵云都不见；空中时不时有鸟儿飞过，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风很柔，如同一双美人手拂过他的脸颊。

　　凤潇潇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如果以后就过这样的日子，他真受不了，就算有羲月陪着，他也受不了。他凤潇潇一生离不开的就是酒和女人，如今他的生活里再没这两样他的最爱，辛辛苦苦只为逃命，这样的日子，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早知如此，我就被他们逮住，关进天族大牢也比在这里强。现在可怎么办？虽然凶山上不用逃命，难道真要此生余世在这里吗？我大概会被憋疯的。

　　“小伙子，你可真够天真的！你还想着一世在这里吗？好家伙，你怎么就不想想呢？我们为什么要搭建茅屋？因为主人出来觅食之时，九个头，九张嘴，每张嘴里都得需要人，所以啊，每次觅食一个主人得至少三四个茅屋里的人才够。”老婆婆竟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又不知何时坐到了凤潇潇跟前。

　　凤潇潇吓了一跳，急忙坐直身子，看着婆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婆婆，您是怎么做到的？悄无声息的消失，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若是胆子小，这会儿就被你给骇傻了。”

　　“哎呀！小娃娃，别整那没用的，婆婆说得每句话都是有用的，没用的话，婆婆不说。你可记住了啊！搭建个茅屋，好好过日子，你看看你，是不是刚刚嫁过去啊！我刚刚偷瞧了，你那男人看样子挺凶的，我来是告诉你啊，我家小子脾气好，还会笑，要不——你去跟了我家小子吧！”婆婆一脸真诚。

　　“什么？你，你有没有搞错？我是男的，谁是我男人？那是我朋友好不好！”凤潇潇嚷了起来。

　　“好了好了，谁看不出来？他不就是你男人吗？还朋友呢？朋友两个一起搭建茅屋？那是要睡一个窝里的。哎，你可要记住啊，趁着现在是夏季，多存储点食物，等冬天来了，食物就不好找了。虽然冬天将军和他的十九个夫人，三十三个孩子，和无数的兵将要冬眠，但也得防着点，说不定他们哪天突然醒来就会找食物呢！”婆婆依旧喋喋不休。

　　凤潇潇觉得自己一个头三个大，他抬头张望，想去找羲月，结果一抬头，再次呆住。

　　婆婆消失，茅屋现。

　　羲月竟在凤潇潇发愣之后跟婆婆说话间的工夫把一个茅屋给搭建好了，此时的羲月正提着一桶水往屋内走。

　　凤潇潇一跃而起，跑进茅屋内。

　　可用四个字来形容——简单实用。屋中间一张木桌，两边各排着两张木榻，榻上的被褥摆得齐齐整整；而最令凤潇潇想不到的是，桌上竟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还有两盘炒肉。

　　凤潇潇一屁股坐下，刚要伸手抓东西，正在忙着的羲月好似身上长了第三只眼，立即制止了：“先去屋外洗手，把手洗干净了再吃东西！”

　　“羲月，你——！”凤潇潇虽有些气恼，但还是听话的跑到外面。茅屋外左边放着一个木架，木架上有个水盆，里面放着清澈的水。

　　凤潇潇三五下把手洗了，伸手扯了上面挂着的毛巾，擦了两下又飞回到屋内。

　　凤潇潇一屁股坐下，迫不及待的抓起桌上的果子先狂吃了一通，他不知道那些果子叫什么，五颜六色的，什么样的都有。而最令他开心的是，那些果子无一例外的甘甜可口，清脆香醇。

　　凤潇潇一边吃一边开心的说着好吃，吃了一通果子后，又拿起筷子，一通风卷残云，把那两盘肉食扫了个清光。

　　肉足果饱之后，凤潇潇拍了拍肚皮，开心的说：“羲月，你可真是个好人，要是再弄点酒就好了，如果再有个美女，那会更好。羲月，你能做成吗？”

　　凤潇潇抬头，羲月就那样冷冷的站在他面前，两眼盯着他。凤潇潇让他盯得浑身起了白毛汗，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的不对，一桌子吃食，他竟没给羲月留一点。

　　这可不是他凤潇潇的作风，吃独食，不分享！更何况，人家羲月干了那么多活，他除了躺在草丛里装死，然后就是跑屋里来狂吃，吃饱了还想喝酒要美女。

　　这是人做得事吗？

　　“我真是该死！羲月，你别生气！”凤潇潇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羲月往前迈了一步，他大概没想到凤潇潇会打自己，想去制止，但那只死凤动作极快，在他迈出那一步时巴掌已结结实实落到那张俊美的脸上。

　　羲月轻轻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女声，两人同时吃惊的望向门口，然后同时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