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猫义鼠》梅若寒

2、2 猫狗本就是一家

　　包拯兔子一路信马由缰，来到一座山下，虽不是峻岭高峰，也觉得险恶。包拯兔子站在山脚，思量着往高处走走，以便直抒胸臆，正在观看之际，只听一声犬吠，出来了一群山狗，簇拥着中间一条肥肥壮壮的暗红大狗，雄赳赳气昂昂，包拯兔子不及反应，便被那狗下令给捆了，那条红狗衔了包拯兔子落下的包袱，一路上山去了。
　　到了山中才知道，原来这山上还另有三条大狗，连上刚刚那条，正是两黝黑两暗红，包拯兔子见了未免好奇，要知世上生物万千，这红色大狗却是少见，方才这顾着紧张，没来得及细看，眼下包拯兔子反倒不似刚才这么紧张了，于是便好奇多看了两眼。
　　那四条大狗围着包拯转了几圈，底下一条小赖皮狗悄声问同伴：“大王们想宰了这只兔子吃吗？”
　　包拯兔子动了动耳朵，心中大叫：“我肉老，不好吃！”
　　一条黑狗反身给了那小癞皮狗一个白眼：“这么小一只，塞牙缝都不够。”
　　正说着，一条瘦瘦小小的柴犬慌慌张张，喘吁吁跑了来，嚷道：“大王，大王不好了！山下来了一只猫，本领强大，大伙才近他身，就被他掀倒了。我跑得快，赶快来报信。”
　　只见其中的一条黑狗道：“带路。”另一条黑狗急道：“大哥，我和你一起。”于是两人便一起下了山。
　　到了山下，见一只蓝皮猫气宇轩昂的站在山坡上，身边一圈仰躺着山狗，都抱着小腿□□不止。黑狗大哥皱了皱眉，大喝：“哪来的强……”
　　话未说完，那只蓝皮猫蹿到黑狗大哥面前，举爪就是一抓。
　　黑狗大哥急急缩头，这才看清了来人，不禁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小猫儿啊，快请快请。”
　　原来这山叫土龙岗，原是山狗窝居之所。那两只黑狗大的叫王朝，小的叫马汉，两只红狗中大的叫张龙，小的叫赵虎，张龙和赵虎本是庞府的食客，但见他是权奸之门，不肯逗留，于是结伴流浪，偶过此山，索性收服了这群山狗，他二人自作山大王。
　　王朝、马汉却是因为出手惩戒了为非作歹的庞太师门徒，最终却被庞太师设计，闹得最终不得不背井离乡，路过此山，四人便结为兄弟。其中王朝居长，马汉为次，张龙第三，赵虎最末。
　　马汉陪着那蓝皮猫有说有笑的走进大厅，包拯兔子不禁闭了眼，暗道：“又来一恶人，今日吾命休矣。”
　　那蓝皮猫见柱上绑一只兔子，便走近一看，这一看之下，不觉失声道：“啊呀，怎的是你？”
　　包拯兔子听着声音耳熟，睁眼看时，也是意外：“你、你……展小猫？！”
　　你怎么和他们一伙？——这话包拯兔子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看看那四条狗对展小猫皆是礼待有佳，兼之展小猫曾在金龙寺救过自己一命，包拯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
　　王朝闻听，原来两人相识，于是连忙上前把包拯兔子解开，让至厅上，大家坐定了。展小猫这才问包拯兔子怎么到了这里，包拯兔子便将金龙寺一别后的情况与五人一一说了。
　　四大狗设宴款待展小猫和包黑兔，大家相谈甚是投缘，酒过三巡，包黑兔道：“我看四位俱是豪杰，为何作这勾当？”
　　张红狗道：“我等虽有雄心壮志，但因不愿投身污浊官场，只能暂借此安身，也不得已而为之。”
　　展小猫双爪握杯，问包黑兔道：“前度金龙寺时，你曾说有功名在身，如今有何打算？”
　　包黑兔沉吟：“前几日里，听闻当今真龙张榜求贤，或许可为。”
　　展小猫把玩爪中杯，良久方向四大狗道：“初见包兄，便觉他非池中物，若他日包兄高就，为朝廷重用时，众位兄弟可愿为包兄效力？”
　　四大狗面面相觑，不曾开口。
　　展小猫又道：“你四人如此占山为王，也非长久之策。包兄为官，若是清正廉明，你四人随行护得一方平安，也是好事一件；若他和那横行霸道的螃蟹一般，你四人一刀了结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有何不好？”
　　包黑兔在一边听着，口中一口美酒差点喷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脖——岂有当着兔面论兔生死的，还如此一脸严肃认真状。
　　展小猫见四大狗都点头答应了，这才看向包黑兔：“包兄你看如何？”
　　包黑兔黑了脸——本来脸就黑，再黑也看不出来——心想，你都把话说到这田地了，我能说个不字吗？于是也点点头应了。
　　四大狗看了眼展小猫，本想问他如果作想，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展小猫一眼给瞪了回去。
　　次日，展小猫和包黑兔与四大狗辞行，王大狗问展小猫：“小猫儿何时再来。”
　　展小猫舒舒服服地躺在王大狗的背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等想来时就来。”
　　王大狗扭头看展小猫：“起来了，别再躺我身上，看看你这样，十足一只懒猫。”
　　展小猫伸了个懒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你们从来不都是把我当猫的嘛？”
　　王大狗抬起前爪，努力想把展小猫提溜到自己面前，展小猫在他背上滚来滚去，王大狗无奈，只能继续驮着他：“你好歹也是只豹子吧，虽然长得和猫没什么区别。”
　　展小猫闻言，唰的跳到王大狗面前：“现在记得我是只豹子了？一个个整天都猫啊猫啊的叫……害得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猫了……”展小猫话声渐低。
　　王大狗看着展小猫……啊，不，实际上是展小豹，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展小……豹看到王大狗要笑不笑的样子，朝天竖起尾巴，龇牙对王大狗恶狠狠地道：“下次再叫我猫，小心我吃了你！喵～”说着，转身向山下跑去。
　　王大狗看着展小……豹离开的背影，不由咧开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