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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向虔诚,落落大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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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有女,明唤虔落,本意心向虔诚,落落大方。
十六年前还是婴孩时,不知被什么人包裹在被褥里放在虔家大门外。
婴儿响亮的哭声就在大雪天传到了这家人的耳朵里。
虔家人闻声前去查看,只见一婴孩的脸都被冻的发紫,四周却不见一人,便立马将这孩童抱了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这老天垂怜,虔家夫妇多年来本就无儿无女,无论看了多少大夫郎中,求了多少次观音菩萨,都没什么用。
谁知这日有一女童被人放在虔家门外,惹的虔家夫妇心生怜意,自家想求子女都求不得,竟还有心狠之人将自家孩子弃于寒冬里,或许是天意,这女娃娃与他虔家有缘,那便将她养在虔府中如同亲生一般,而这一养便是十六年。
夫妇俩能有一女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无论是吃穿住行,还是金银珠宝,那自然都是把最好的给这女儿,打小娇生惯养,不打也不骂,而这样的娇养也没让虔落变得娇气,反而倒十分结实皮实。
在这平城里,就属虔家之女虔落最为闻名。
怎么说呢,上到常与街头混混上房揭瓦,下到与同龄公子哥儿流连烟花场所,那是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所以也成了平城人们饭后闲谈,都笑话这斯文世家的虔府竟出了这般女子。
如今都到了及笄年龄,也没有人敢上门求亲,虽说如此,夫妇俩也乐的清闲,从未在她婚事上催促过什么,只想她快快乐乐的长大,这叫别家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爹,娘,我回来啦!”
虔落一个大嗓门,这虔府里里外外都听的通透,下人们也是习以为常,若是换做别家,怕是手里的东西都吓掉了不可。
“小姐,老爷和夫人一早出游了,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怕是赶不回来”
说话的是虔府管家关老爷子,老爷子为人忠厚和善,跟了虔府大半辈子自然忠心耿耿,虔家上下的大事小事也基本都是由他来操心。
“什么?为何我毫不知情,难怪昨日见他们两个笑嘻嘻的什么都不说,原是今儿个去逍遥快活了,也好,那我也收拾收拾,出去耍一耍。”
说罢,这本就刚迈进厅堂门口的前脚,这又抽了回去,掉头就要出门。
“小姐,最近天气转凉,可得多穿些”
管家对这样的虔落早已习惯,却也忍不住关心几句。
“别看我这衣服外表单薄,这里面可有大文章,该保暖的地方,通通捂的严实,关爷爷不必担心,我且先出去了啊”
虔落指着衣服说了一通,说完就大步迈出去,一溜烟便没了身影。
关老爷子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也就回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平城乃是最大的商业都城,别国的衣食用度都会在这里采购回去,这大大小小的商户自然坐落在平城中心,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除了这些,平城的烟花柳巷也最为出名,换句话说,这里也是人人向往的玩乐快活之地,那些商街再往里去,便是形形色色的酒馆春楼,白天大门紧闭,一到了晚上,各家各户的公子哥都拥门而入,只为饮酒作乐,夜夜笙歌,这种地方,又岂能少得了虔落。
“落儿,听说听雨阁又来了一位女子,容貌堪比西施沉鱼落雁,举止投足透出的气质那都是一等一的,我猜你定有兴趣想要一睹芳容。”
说话之人正是虔落身旁的公子哥,皮肤白皙如玉眉眼如画,嘴角淡淡的笑意如同春风拂面,就是这样身着淡雅青衫的他就算说出这样话竟显得没那么轻浮,而虔落在他身旁对比及其明显,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我说薛贺元,怎么每次来这听雨阁你都说这句话,而每次看完也不过如此,难不成你这眼光本就这样差劲?”
虔落无聊的摆弄着桌上的茶盏,脸上就差没直接写着“我很无聊”了。
“这问题就不在我,听雨阁最不缺的就是佳人,一个赛一个的美貌,就是皇宫里的王室贵胄见了也恨不得带回去金屋藏娇,分明是你的眼光高,怕是再美的人儿也入不了你的眼,我看啊,或许你本就是女子,嘴上说喜欢美人,实际上还是对这美人不感兴趣罢了。”
薛贺元听她的话笑着调侃到,没有谁比他清楚虔落这妮子,虽然外面一传十十传百的说她喜好烟花场所,却从未见她与哪位头魁一同玩乐,无非就是借着他打发时间解闷罢了。
虔落听了他这话登时就翻了个白眼
“那是我与你们眼光不同,虽说听雨阁佳人多,却个个都是红尘出身的女子,胭脂水粉之气过于浓郁,你说她们美貌让王族贵胄流连忘返,我看啊,最多上得了台面却上不了厅堂,我可从未见过哪个王室真带回去,也就说说罢了。”
这一番话让薛贺元无奈摇头,还未等他开口想说什么,虔落又开口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更喜欢的是出淤泥而不染,能在这种场所保持自身高洁的女人才是真的由内而外的美,你以后啊若是娶妻入室,可别总看着外表,内在也是一样重要”。
听了她这一番话,薛贺元却笑出了声。
“为何发笑?”
“你以为那听雨阁是什么地方,又不是皇宫里的选妃,人要的就是美貌,内在这种东西,有了,或许会让人眼光一亮,没有,最多也就一夜春宵,就算像你说的那般出淤泥而不染,在这种地方,也是没什么用的。”
薛贺元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镯子。
“不过,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人,确实比以往不同,不如去瞧一瞧,反正也是闲着。”
虔落听这话,本就有些怀疑的她又被勾起了一丝兴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我们赌一赌?”
薛贺元听见这话,笑出声道
“赌什么?”
“嗯…我输了还没有想好怎么样,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悉遵听便,不过若是这人不似你说的那样让人眼前一亮,你便将你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送给我,可好?”
虔落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他方才把玩着的白玉镯子,这镯子自打他们认识以来就见他宝贝的很,虽说从未仔细瞧过,但大概能看到上边雕刻着龙的图纹,定是个好宝贝。
“你倒是会赌…好,我答应你。”
薛贺元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龙纹镯子,眼里神色瞧不出在想什么,不过答应的倒也是痛快。
说罢,虔落就笑嘻嘻的扯着薛贺元的衣袖朝那听雨阁去了,二人一前一后,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