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眷爱》阿雨喵

19、真心催命

　　林和谦起了个早，去大哥的别墅看看小侄子。
　　这两年他总熬夜和早醒，没几天睡过8小时整觉。睡眠质量不好，家里人让他去喝中药，他没理会。
　　来得早，别墅的温姨给他开门，进门就听见大哥大嫂的争吵。

　　月嫂抱着孩子哄，大嫂站在楼梯上往下扔东西，大哥站下面仰头，一家人构成奇怪的三角。
　　“又怎么了？”林和谦捡起地上的垃圾，是爱马仕包。
　　“满月酒的事，诗音想延后，爸想立刻办。”林越阳简单解释，楼上又扔下一个高跟鞋。

　　“老头怎么天天插手别人家事？”
　　“两个月再办！小宝最近身体不好！”大嫂薛诗音尖锐的声音从楼上下来，“温姨，把垃圾和林越阳一起清理掉！”
　　大哥大嫂的吵架，林和谦习以为常，他淡定问，“大嫂，这些垃圾不要了？”
　　“不要！”
　　“那送我吧。”
　　“拿走拿走。”她转头离去。

　　林和谦弯腰把地上的包包捡起来，温姨过来帮忙。林越阳无奈说，“有些我买的，有些品牌商送的，没见她背过几次。你送给小南？”
　　“她对包没兴趣，但我不想看到几万几十万的东西随手乱扔。”

　　他会联想，沐予辛辛苦苦画一个月商稿才几万块。她战战兢兢攒了70w存款，平时肯定省吃俭用。
　　这些漂亮垃圾先收着，给她卖二手都好过扔掉。

　　既然满月宴不办了，林和谦也没有留香港的必要，准备等下回南城。
　　“垃圾我收走了。”
　　“诗音喜新厌旧快，下午得陪她去买新的。晚上还有设计师过来，给她定制新衣服。”

　　林和谦留心了一句，“什么设计师，还接单吗？”
　　“接，有钱什么单都接。”
　　林越阳做手势让林和谦过来，他打开个盒子，拿出一件衣服。

　　“专门定制的裙子？
　　“是啊，不过诗音说裙子偏长，要再改改。”
　　连衣裙确实特别漂亮，林和谦遗憾地想，他心上人也很美。好想带沐予去买衣服，买鞋子，和普通小情侣一样逛街。多久之前的事了，学数学的他也算不清日子；白驹过隙，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偷偷跑掉。
　　他很羡慕偶尔吵闹但实则感情浓厚的哥嫂。

　　“沉着一张脸，心情不好？”
　　“不，没什么。给我一下设计师联系方式。”林和谦想给她定制几件衣服。

　　“阿谦，哥会努力的。”
　　“努力啥？”
　　“努力搞钱，逐步把老头架空。等我当了林氏集团董事长，你想娶谁就娶谁。”
　　“哥啊，你当董事长就这点追求。”
　　“别的追求不说给你听。”林越阳眯起眼。

　　林和谦苦笑一下，“算了，我不婚不育，不用替我操心。”

　　-

　　家里静悄悄。
　　没人起床，阿姨不知所踪，可能去买菜。
　　林和谦轻轻打开沐予房间门，里面窗帘拉得很紧。他的宝贝睡得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坐窗边看了一会，房间虽然昏暗，她的脸依旧皎洁美丽。他慢慢降下身体，最后用手肘支撑上半身，距离近到可以闻见她身上的独特气息。

　　虽然他的观赏毫无声息，沐予还是醒了。
　　她睁眼第一反应，看错了。

　　林和谦靠得特别近，一时间让她分不清梦里和现实。他不动声色，她惺忪未醒，以为自己身处旖旎的梦里，所以他落吻也没有拒绝，小嘴吮了吮他的。
　　直到林和谦的手抚上脸，她才惊觉自己被晨袭了。

　　吻都吻了，沐予感觉刚醒嘴巴干渴，忍不住吸吸他嘴里的汁液。
　　还是渴，沐予推开他，“你怎么来了。”
　　“猜你想我。”林和谦声音清澈好听。

　　沐予摇摇头，只敢心里说，想啊，可想了，想得难受。

　　“我口渴。”沐予凌乱中说出最直接的渴求。
　　“懒猫。”林和谦早准备好了温水，拿她面前她却不起，继续懒洋洋躺着。他只能饮一口，然后嘴对嘴喂到她口中。

　　大清早，沐予心中小鹿乱撞。
　　她虽有点不满这种喂水方式，可她被他说中了懒，只能一懒到底，躺着喝水。

　　小口接着小口，前面软绵绵，后面他又急又凶，沐予又推推他，宁可自己在做梦。
　　他特别留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漆黑中手指刮过她的脸，比微风还柔和。
　　“你去开窗。”懒猫又下指令。
　　“好。”他听从使唤，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房间重见天日。

　　沐予眼睛眨了几下，适应光亮后伸手拿茶杯喝起了水。喝完后，她短暂进入发呆。
　　突然出现的晨吻把她撩得身体火热，要命。关键房间没打空调，太阳晒进来更热了。

　　林和谦更热，他吻得情难自禁，气血翻涌，拉了拉领口问，“你睡觉不打空调？”
　　“夜里怕冷。”
　　沐予眼柔柔的，充满如水的情愫，看得林和谦心快化了。
　　她突然猛的抖了一下，想起自己只穿了件小吊带，没穿文胸，下面也只有内裤，毯子仅盖住肚脐眼，和没有差不多。

　　虽然他们以前坦诚相见的日子多，两年后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大片暴露。
　　沐予尝试推推他，而他只离开了3cm。

　　“你穿外面来的衣服坐床上，以前你经常教育我……”
　　“那你希望我脱衣服，还是把你的床单被单都换了？”

　　他纤细的手指在她裸露的腰间，微微往下。电流穿过她心，好刺激的感觉。
　　沐予心中有个叛逆小恶魔，目前正在沉睡，暂未苏醒。
　　理智告诉她，不能和他上床。身体却很诚实有点些反应。
　　毕竟两年多了，她不是没欲望的枯树，他更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莫名很怀念他那双会弹琴的手，灵巧，会服务。

　　再调情一会，她身体归属权可能就不属于自己了。
　　“不要乱摸。”她声音柔软，脸色泛红，“遏制住心里的恶魔。”

　　林和谦不敢再乱动，怕吓到她。跟只小兔子似的，摸一下乖顺，摸两下就跑。
　　于是他放了她，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脸。

　　沐予快速披好居家服。
　　真危险，总感觉快控制不住了。
　　得找点别的话题。

　　沐予注意到地上扔着一袋东西，赶紧问，“那是什么？”
　　“我嫂子不要的垃圾。”
　　沐予心下好奇，把袋子倾倒，里面掉出十来个大牌包包来。她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他大嫂是女明星，买包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捡垃圾给我？”沐予眼睛发光。
　　捡垃圾在他们之间不算贬义词，两人都爱好开放世界游戏，开放世界里捡垃圾是种乐趣。
　　林和谦把袋子拖入衣帽间，“你又不要，我捡来装饰一下空荡荡的房子。”
　　沐予一看，包包这一放，储物间立马丰富美观了起来。

　　“这些很贵呀，你大嫂都不要了？”
　　“嗯，很多只背了一两次就扔了。”
　　沐予虽然不会主动去买大牌包，但觉得这些扔了实在可惜，“我买菜可以背吗？”
　　“可以是可以。”他话说一半，沐予疑问。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买新的。”
　　“新的我反而不要，我对奢侈品没兴趣。”沐予巡视一圈柜子里的包，手比划一下，“这个……这些个爱马仕都太小，放不下我的ipad，诶……这个LV勉强可以，这些包太不实用。”

　　林和谦把所有包都装入柜子，对她说，“可以拍个照发群里，可能有人要。”
　　“也是。”

　　[顶流女明星二手闲置，自用99新，全国包邮]沐予发了个咸鱼体。
　　别问为什么她熟练，以前清过林和谦送的奢侈品。

　　“我宣传图肝完了，游戏可以开预约了吗？”沐予边洗脸边问。
　　“检验小刀老师号召力的时候到了。”
　　“别说，又紧张又期待的。”

　　“周末带你见两个人？”
　　社恐的沐予一下应激，“能不能不见？”
　　“主角的社交点数呢？”
　　“没点。”沐予洗完脸，整个人白白净净，听了见人后更显苍白无力。

　　“其中一个你认识，阿瑾。”
　　“阿晋？”沐予怔住，他不也是新手村哥布林吗？
　　“阿瑾。”林和谦着重后面一个字并补充，“电竞选手阿瑾。我之前跟你说过，游戏还需要一个代理公司，我打算自己做。那帮富二代里没几个人对游戏感兴趣，阿瑾愿意做合伙人。”
　　“哦，是他。”沐予想起来了。

　　阿瑾是林和谦从小一起长大的富二代朋友，以前是王者电竞选手。她虽不怎么打王者，但上海读书时经常和林和谦去kpl现场支持他发小，几十块一张票纯当电影看。
　　有段时间他们打竞技多，dota玩，王者玩，风暴彩六也玩。不过竞技的兴趣一阵阵的，后面沐予就不玩了，只和林和谦看看比赛。
　　阿瑾的比赛挺好，他总赢，拿了好多冠军。可林和谦毕业后，她就再没去看过。他毕业、异地，那些电子榨菜逐渐成了遥不可及的泡影。

　　富二代发小和他一起搞游戏，沐予心中一下安定了很多，起码风险有人一起扛。

　　“那你们两人聊不就好了，为什么带我？”
　　“我希望你是未来的女总裁。”
　　沐予惶恐，脸上的不自信加重，“真的假的，有社恐的女总裁吗？”

　　坐梳妆台前的林和谦松弛招招手，沐予往前一步。林和谦轻轻敲她头顶，默念，“口才+1口才+1口才+1……”
　　沐予猛猛点头，有感自己被注入buff。可她依旧仿徨，以前充当战队粉丝去支持阿瑾比赛可以，和人家谈生意是不是……

　　林和谦起身，把沐予转身对镜子，打断她遐思。
　　镜子里的自己确实胆怯如鼠，她尝试对镜子微笑一下，鼓励自己。
　　林和谦很快又说另一件事，“我想给你定制几件衣服。”

　　她马上摇头，“不用，我衣服够穿。”
　　他早料到她会拒绝，耐心地说，“我嫂子有个高级裁缝，平时会帮她修高定，我打算让她给你做三件cos服。”
　　“cos服？网上有卖的。”
　　“网上几百的质量垃圾。”林和谦指了指衣柜里挂的妮露cos服，“妮露是绿仙女，做一件真翡翠镶嵌的衣服。”

　　沐予挣脱不了，林和谦从后抱住了她，像在用温柔的方式威胁她答应。
　　他的每种亲昵方式都让她沉沦，一边享受一边渴望逃离。她急切地想摆脱他控制，只能先答应，“随你啦，喜欢订做就做吧。”

　　“以及绯红公爵，你把背面图细化一下，发给我。”
　　“别喊绯红公爵，很羞耻。”
　　沐予无法想象平时给女明星裁衣给总裁量体的高级裁缝去制作……cos服。二次元羞耻症也是种不自信的体现吧，粉丝夸她服设好，林和谦想订实体衣她又缩壳。
　　绯红公爵怎么做？镶满黑珍珠和红宝石吗？她画画靠幻想，真做得出来吗？

　　不过，他想看的话，他生日那天……
　　沐予定下神，问，“多久能做好？”
　　“不知道。”林和谦没订过。
　　沐予没继续问，怕暴露自己企图。她用手肘挤挤他，小声说，“我要吃早饭。”

　　借口逃出房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真夜在桌上吃着水饺，打招呼说，“锅里还有，诶，叶落你来了。”
　　“早，我也没吃。”林和谦坐下。

　　这顿早饭，沐予有种被捉奸的错觉。湘湘笑嘻嘻问，“咦，叶落是昨晚来的吗？偷偷摸摸的，我们都不知道哇！”
　　“今早刚来。”沐予不自然地解释。
　　“男主人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真夜笑着说。

　　林和谦默默听她姐妹戏谑完，皮笑肉不笑，“这间屋子只有女主人，我是男网友。”
　　这话听的沐予心更虚了，网上该户型售价，1个小目标。
　　她何德何能当女主人。

　　但男主人只专心舀饺子吃，真夜问周末有没有计划，要不要出去玩玩。
　　沐予心中无比凌乱，宅女啊宅女，怎问去哪玩，应该问上哪个游戏。

　　林和谦旁若无人地说，“主角，周末可以做做支线任务，攒经验升级后你就可以点一点社交科技树。”
　　“wow，那什么支线任务可以快速升级呢？”湘湘无师自通，光听就知道俩人玩着模拟游戏play。
　　“装修基地还没完成，以及重塑主角面容。”林和谦答。

　　“哦～有道理，我们的基地确实空空荡荡，今天可以出去买买可爱的小装饰！我们四个人正好两对cp，真夜我们是真香组合吗？”湘湘问。
　　“嗯，可以。”真夜同意。

　　沐予默不作响摸了会手机，晴宝今天休息，要过来面杀她。
　　“恐怕不是两对CP哦。”
　　“晴宝？”林和谦已经料到，“那我走。”
　　“别！”真夜和湘湘同时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沐予身上。
　　她当然不希望他走，一周见一次……不算多吧，他来才没一小时。香港风尘仆仆赶过来，连口早饭都没吃，为了什么她清楚。

　　“下午一起买东西。”沐予说。
　　她挽留，林和谦没再说什么。但吃完饭，他说借电脑一用，很快回了她房间。

　　沐予几天来的心情就像等大江涨潮，不知哪天会漫过堤坝。情感方面完全倒向了林和谦，只有理智和理性还在苦苦支撑。
　　客厅里麻木看电视，手机上盲目水群，直到外面响起门铃，晴宝来了。

　　沐予开门，晴宝进门就当面问，“林和谦的小娇妻在吗？”
　　“不在。”沐予冷一张脸，晴宝很喜欢阴阳怪气。

　　“那谁在说话？”晴宝同样冷傲，贴近沐予的脸，近距离逼问。
　　“林和谦的爹在说话。”沐予放肆回答。

　　“哟哟。”晴宝捂嘴笑，“你们的情趣蛮独特嘛，不会床上你喊他daddy，床下反一反吧？”
　　沐予此时很想把晴宝嘴堵上，林和谦回房是对的。她捏起晴宝的脸，玩味看晴宝啊啊叫了两声。
　　“倒也没有睡一起。”
　　“两年不见，他*无能啦？”
　　“不清楚。”沐予放开晴宝，往沙发走。

　　晴宝和湘湘很久没面基，她一坐下沙发就被湘湘扑倒。
　　“你们俩——都被林和谦收买了吧？”晴宝质问真夜和湘湘。
　　“诶？可是叶落有什么不好的吗？”湘湘眨巴大眼睛问。

　　四个女人坐一桌，对一个男人评头论足，像极了女生宿舍。
　　沐予略带不安地撇撇拐角。

　　“你打算怎么样？”晴宝问，“一直住他家，被他金屋藏娇？别人问你住哪？前男友600平的豪宅里？”
　　“为什么是前男友呀，男友就合理了嘛！”湘湘抢答。
　　“可是你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永不回头，永不再见！”晴宝大声对沐予说。

　　沐予怕什么来什么，晴宝说完，林和谦刚好出现在拐角。
　　她心里突突一痛，像有针掉了进去，还寻不到方位。

　　林和谦静静等着晴宝下一句话，结果整个客厅都沉寂了。
　　也许两年时间只够让人充分逃避，只要没放下，心就会很痛。
　　永不回头，永不再见，听着太刺耳了。

　　虽然沐予亲口和他说过。
　　虽然沐予远赴日本的打算就是再也不见。
　　可人总喜欢规避事实，掩饰难堪，为自己喜欢的铺上一层滤镜。他先前总能安慰自己，她回来就好，他有时间慢慢暖她的心。
　　亲耳又听一遍，林和谦只觉胸闷得厉害，越来越沉痛的沮丧弥漫全身。

　　关键是她，不拒绝，不主动，从没有走向过他。
　　比如这个时候，她只会发愣发呆，任由他的付出摔在地上，不为所动。

　　“好吧，既然不想见我，那再见。”他喉中堵了口气，没力气和沐予的火爆闺蜜争论。
　　反正沐予不会站他那边。

　　反倒晴宝站起身拦下了林和谦，“干嘛，说点事实你就接受不了了？在你没有处理好自己家庭前，你打算怎么对沐予未来负责？”
　　“我为什么要处理我的家庭，你问她，是她不要我还是我不要她。”

　　“明明是你的家庭容不下她，请问你打算在大房子里养沐予养多久？”晴宝不依不饶地问，“将来你爹给你指婚，沐予是不是又要灰溜溜地逃走？”

　　沐予的心顿时跌进深渊，她不想见到他们两人的矛盾暴露在大家面前。
　　“好了别说了……”她恳求，“晴宝，住嘴。”

　　“有什么不能说的。”林和谦马上顶回去，并努力保持心平气和，“你不用担心你的好姐妹，她是独立个体，不需要我养，未来也不需要我负责。我要她设计我游戏的美术，她借我的资源赚钱，我们互利共赢，是合伙人。吴大小姐，你最好闭嘴，少挡普通人的财路。”
　　“你只是想做游戏吗？”晴宝最后多嘴一句。
　　林和谦转头望了眼沐予，神色黯淡，“至少沐予是。”

　　至少我是，吗？
　　沐予浑身无力，甚至抬不起眼皮。

　　“还有，没人可以给我指婚。”林和谦再次强调，着重发话，“我，不婚不育。”
　　“你——那沐予——”

　　“好了好了，你们四个人刚好凑两对CP，我回学校写论文。”林和谦推开晴宝。
　　“诶！诶！”晴宝没想他这么倔强，火上浇油，“不婚不育是吧，那我下午带沐予相亲去！”
　　“我管不着。”他不愿意再听，很快打开门离去。

　　“叶落，等下！”真夜从沙发上跳起，来不及阻止只能指着晴宝喊，“我的大祖宗，你把男主人骂走真有本事啊！”
　　“我哪句话骂他了，我文明有礼，他自己破防走的嘛！”
　　“可是你这样刺激他，他很可怜吧，他明明一片好心……”湘湘薅了两下猫，小心瞄了瞄沐予。

　　沐予原地立了几秒钟，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随后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笼罩了她，千根针万根针扎进了她的身体。

　　不对，不是这样的，刚才他们说好出去逛街买东西。
　　哪怕理性占有99分的理，她这次也要选择感性。

　　“我先去找他说个清楚。”沐予拿上茶几上的手机，出门去追赶林和谦的步伐。

　　她想他想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盼他回来。
　　她甚至在这几天遗憾，两年啊，两年多的时间错失了，以后得花多久时间来弥补。他执拗又傲娇的性子和从前一样，成长却剥夺了他曾经孩子气的一面。

　　两年前他是二十出头的少年，现在依旧是。他不可以撒娇不可以流泪甚至不可以向从前那样发火，只会强忍心碎和痛苦像个成熟的人一样淡然一笑。
　　沐予都看得出。
　　他的真心他的难过他的渴求，全看得出。

　　q电话打不通，问他去哪了不回。沐予下至地下室，没有见到他身影，车也没有挪动。
　　她输入他的电话号码，划开才发现手机提示，此号码已加入黑名单。
　　她六神无主地哭了出来，把他电话解放，立刻拨过去。

　　重逢后她真的哭过很多次。
　　面对曾经深爱过的人，可能要真正放下，才能不红眼眶。
　　如果他也想哭，她想抱着他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