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山与月与白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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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和男友一起看电影那天，那一点雀跃更多过于一再拒绝哥哥的歉疚。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我和喜欢的男生单独出来看电影。

　　之前总是和哥哥一起看电影。

　　影院内候场时分，男友坐在我的左手边，靠近心脏的一侧，我的雀跃随着每次怦怦跳动的心，快速挤压到全身。

　　我附耳过去，问男友：“你以前会看这种恐怖电影吗？”

　　男友温热的呼吸扫在耳边，像毛茸茸的尾巴扫过。

　　“很少，”男友咬字都带着撒娇，“我害怕的话可以躲进你怀里吗？”

　　我被这气息带得耳根发热，说：“可以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信誓旦旦做出承诺，毕竟我是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看”的类型，之前我都是躲到哥哥那里去的。

　　男友也信了我的话术，尾音愉悦：“真好。”

　　在我和男友继续说着悄悄话时，我感觉右侧方向有衣料摩挲，走动的声音。

　　这时，我听见一道就像雨滴慢放没入水中的声音，清泠泠的。

　　他在礼节性地说着：“借过一下。”

　　我的呼吸一下屏住了，这简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属于哥哥的声音。

　　接着，那道声音的主人经过了几人，慢慢地坐到了我右侧的位置。

　　我的余光里看见那一点银色吊坠的反光。

　　我这下连全身躯体都一并僵住，这确确实实就是货真价实的哥哥。

　　虽然这样的比喻并不算恰当，但我总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到的感觉。

　　这边，男友又挨近，气息缠上来：“宝宝，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认出我，一边和男友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一边悄声：“电影快开始了。”

　　“我们看电影吧。”

　　所幸影院内很快就暗了下来，我不自在地坐直了身体，压根不敢和男友有更多的亲密举止。

　　我思绪开始发散，真到了这时候我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哥哥也许会劝我分手，我肯定不会分手，最后大不了是和哥哥吵一架。

　　只是和哥哥吵架很难受就是了，我绞着手指有些纠结地想。

　　但很快我就不再想着这些，电影开始了，我心大地觉得看完电影再考虑也不迟。

　　影院昏暗，音乐诡谲，阴森森地环绕在四周，我一边专注地盯着电影屏幕，一边默默感觉到从脊背上堆积的凉意。

　　直到随着电影内主人公推开一扇扇“咯吱”作响的木门，伴随着一道故弄玄虚的骇人声响，堆积到顶端的凉意一下倾倒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握住了身侧人处骨节分明的手。

　　两只手骨骼轻轻碰在一起，对方像是好整以待似的，一直将手轻轻搭在扶手处，等待着不期掉入陷阱里的猎物。

　　短暂的惊惧退去，我终于意识到我握住的方向是右侧。

　　这是哥哥的手。

　　这时，男友也在兑现最开始他所说过的话，他想向我寻求保护。

　　我感觉到男友倾身，挨近我，那温热的气息向我颈窝处靠近。

　　黑暗中，一切的感官都在无限地放大放大。

　　无论是左侧脖颈处痒痒的呼吸，还是右侧手心下骨骼清晰的触感。

　　这也太奇怪了，我双侧耳根都在发热，连忙想把搭在哥哥手背上的手拿走。

　　下一刻，像是察觉到猎物挣脱的迹象，那只手反手捉住了即将逃离的我。

　　他修长的指节分开我的指缝，慢条斯理地扣握，掌心的温度、纹理毫无保留地传递而来。

　　这样的举止，这意味哥哥认出是我了，从他坐下来那刻起他就认出是我了。

　　而左侧那道呼吸也如期而至，男友毛绒绒的发扫在了颈间，他也吻了下来。

　　吻在了我因紧张、无措而僵住的脖颈处。

　　左侧，男友的声音很低，像在耳语：“宝宝，你怎么在发抖呀？”

　　右侧，哥哥扣握住的手从容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