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域来客·非圣域》凋澜

33、 第十六章：鹿死谁手2 Who Dares Wins Pt. 2（上）

　　"Everything that has a beginning has an end.
　　I see the end coming.
　　I see the darkness spreading, I see death.
　　And you are all that stands in his way.
　　Very soon, he is going to have the power to destroy this world.
　　But I believe he won't stop there; he can't.
　　He won't stop until there's nothing left at all.
　　One way or another, this war is going to end,
　　Tonight, the future of both worlds will be in your hands
　　Or in his."

　　The Oracle The Matrix Revolutions

　　“所有事物都有开始，也有终结。
　　我看到了终结的来临。
　　我看到了黑暗的蔓延，看到了死亡。
　　而你们是阻挡他的唯一力量。
　　很快，他就将拥有摧毁这个世界的力量。
　　但我相信他不会就此止步；他不能。
　　他不会停下，直到一切都不复存在。
　　无论如何，这场战争都将结束。
　　今晚，两个世界的未来将掌握在你们手中
　　或者在他手中。”
　　《黑客帝国3：矩阵革命》

　　“现在！”弗兰克一边把卡片放进口袋，一边大声喊道。他一刻也不耽搁，把扫帚向前一扔，飞快地驶入海湾。海浪拍打着他的靴子，他掠过海面，朝着海湾另一边的悬崖底部飞去，那里有一段石阶凿进了岩石中。海湾为他们挡住了风，他们飞快地穿过波浪，暂时摆脱了迎面袭来的刺骨寒意，那寒意曾让他们的长袍瑟瑟发抖。这群人从悬崖顶上就能看得见，但这一点现在无关紧要；紧贴悬崖边走会耗费太多时间，而且食死徒会看到他们过来。不管怎样，麻瓜们都很愚蠢，只会把这当成阴影、巨型海鸟或者水中鱼反射的光线。弗兰克无法理解麻瓜们怎么会相信这种胡说八道，于是迅速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走。

　　他的目光紧盯着岩石阶梯的底部。那是一座位于悬崖底部的长方形岩石平台，向海湾延伸了五米左右，像一个小码头，一艘小船可以停靠在那里。一架阶梯从那里向上延伸了大约十米左右，然后消失在悬崖中。弗兰克可以看到码头上覆盖着海藻，知道着陆会很困难，更不用说危险了。

　　当弗兰克在海浪上滑行时，他惊恐地看到两个穿着长袍的人正站在掩体入口处抽烟。从海上无法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事实上，就在弗兰克注视着的时候，其中一人看到了驶来的扫帚，并指向它们，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不到一秒钟，两个哨兵都盯着驶来的舰队。弗兰克犹豫了片刻。他们简直就是活靶子！没有地方可以降落，也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他们无法中止飞行。要么是码头，要么是坠毁。

　　突然，一道红光从弗兰克耳边飞过。其中一个食死徒朝他们射出了一道咒语，弗兰克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幸运的是，咒语没有击中他们。弗兰克迅速转过头，确保其他人都安全。幸运的是，没有人受伤，尽管有些人似乎已经逃散了。弗兰克及时转过身，看到一道绿光向他飞速射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但为时已晚——他几乎都没看到那道诅咒，它几乎就要落在他身上了。弗兰克本能地向左扭动扫帚，随着倾斜的方向翻滚。为了逃离诅咒，他向后倾斜得太厉害了，再加上背后那个士兵的重量，几乎让他失去了对扫帚的控制。他的肘部以极快的速度划过波浪的表面，溅起的海水喷进了弗兰克的脸和眼睛。弗兰克惊讶地喘着气，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试图恢复视力。他及时擦了擦眼睛，正好看到另一束绿光向他射来。他感觉到诅咒的力量从他身边经过，一股寒意从脊椎传遍全身，使他的双腿颤抖不已。他因这次死里逃生而大汗淋漓。他设法重新站稳，距离码头30米。那些人正大声向上喊叫，试图发出警报，同时又向即将到来的扫帚大军发射了一次诅咒。

　　噗！噗！

　　他身后传来一声模糊的吐痰声。弗兰克听到声音后猛地转过头去。他发现自己正盯着自己身后的中士，中士的手臂伸向前方，手中握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三十米外的入口。砰！手枪又开了一枪，就在弗兰克眼前。弗兰克转过头去，看到其中一个男人已经不再站着了；他躺在一个不自然的姿势上，而另一个人则震惊地看着倒下的同伴，下巴低垂，魔杖垂在身侧，软软地垂着。这一分神的时间足够长了。另一秒钟，弗兰克把扫帚靠在码头边上，双脚踩在滑溜溜的岩石上。他举起魔杖对准那个食死徒，只说了一个字，就用一道红光把他从脚上射了出去，然后把他粗暴地撞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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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尽可能优雅地降落在现在被海藻覆盖的滑溜岩石上。她从扫帚上跳下来时，运动鞋没有抓地力，不到一秒钟她就摔倒在冰冷潮湿的岩石上了。她无视浸透她裤子的冰冷冬水，开始用冻伤的双手在滑溜溜的海藻地毯上攀爬，以稳住自己。她差点被一道飞来的诅咒击中，幸好及时躲开了。她的血管里充满了肾上腺素，脊椎上下传来一阵寒意。她刚才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只是勉强逃脱了。那道诅咒离她的头如此之近，以至于它擦过时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上传来。这是一次令人震惊的提醒，让她意识到这一切是多么的真实。

　　当金妮终于找到了平衡点时，她转过头去看弗兰克·隆巴顿和他的麻瓜同伴，他们正骑在扫帚上，在她旁边盘旋。两人从扫帚上下来，走到岩石上和她会合，但他们设法保持了直立的姿势。

　　金妮又滑倒了，膝盖着地。她无视疼痛，站了起来，又艰难地走了三步，终于到达了一块光秃秃的岩石前，她勉强站稳了脚跟。那个麻瓜士兵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那个被枪击倒地的食死徒身边，手里拿着枪，枪口指向那个倒下的男人。金妮以前从未见过有人被枪杀；她在许多课堂上和9月份的火车上都见过血，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从来没有像这样。当她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身体时，感到胃部紧缩，有一点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魔杖是如此的人性化，而枪却让他慢慢地死去。中士停顿了一秒钟，把手枪对准那个男人的头部，弯下身子查看。士兵用靴尖把那个人翻了个身，让他仰面躺着。从这里，金妮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具尸体。他们在飞行时没有听到枪声，但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子弹击中了他的下腹部。那个人仰面躺在一摊血泊中，一边咳嗽一边发出咕噜声，因为浓稠的红色液体顺着他的喉咙往上涌，同时也从他的胃里流出来。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加上因血液而发出的咕噜声。金妮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眼睛。它们是深蓝色的，充满了恐惧。它们绝望地从眉毛下望着外面，上面点缀着海水的水滴。那双眼睛恳求有人来帮助他，让疼痛停止。那双眼睛直视着金妮的灵魂，那一刻她同情他。

　　而那位军士却没有这样做，他在举起手枪对准那个男人的头之前停顿了片刻。

　　当然，他不可能……她的思绪还没来得及展开，士兵就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金妮看到那个食死徒的头突然喷出一股鲜血，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子弹击中了他的前额，留下一双睁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金妮，使尸体呈现出一种苍白而幽灵般的样子。虽然魔法杀戮要干净得多，但这还是学生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金妮瞥了一眼周围的学生，他们都盯着那个曾经是人的毫无生气和血腥的尸体。凯蒂用手捂着嘴巴，秋似乎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快要吐了。根本没必要这样！金妮想，她的怒火越来越大。他们本来可以帮助他，救他的命。他没必要被处死。

　　“他已经倒下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金妮愤怒地质问那个士兵。

　　“子弹击中了他的肝脏，”中士毫无感情地说道，他的深色眼睛盯着金妮。“已经无法救活他了；我让他解脱了痛苦。”

　　“要是有魔药就能救他了，”金妮愤愤地说。他真是太不了解他们的世界了。他们不需要他在这里。哈利本不应该派他和他们一起来。他们不需要一个怪物在他们的队伍里！

　　“韦斯莱！” 隆巴顿试图让她安静下来，但她太生气了。她无视那位傲罗，继续怒视着那个士兵，紧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

　　“你没必要把他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悬崖上全是！”金妮怒气冲冲地说，眼中冒着怒火。

　　“你们中有人是医生吗？”军士又问她，依旧把所有的情绪深埋心底，丝毫没有被她的怒气吓倒。金妮停顿了一下，知道答案，也知道争论的方向。“没错，”军士在她的沉默中说道，“他还剩下20分钟的生命，要遭受痛苦。我救了他，免去了他这些痛苦。不管怎样，他是个杀手，就像弗兰克说的那样。” “没有他，世界会更好。”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金妮确信哈利招募这些人是犯了一个错误。她不知道那个士兵也在想同样的事情。

　　弗兰克用怒视制止了其他人的进一步抗议，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从码头通往悬崖的石阶。金妮转过身去，看着那个跪在失去知觉的食死徒旁边的军士。他难道也要把他处死吗？他对那个垂死的人可能有道理，但这就是处决。

　　金妮看着士兵伸手去摸口袋。她握紧魔杖，准备在他这样做时把他击昏；今天已经有太多人要死了。他们没有时间和必要再去杀戮。让她松了口气的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大约10英寸长、半英寸宽的塑料条。他把塑料条绕在那个男人的手腕后面，把他紧紧地绑了起来。这是那种无法在不被割断的情况下解开的标签。他越是挣扎，它就会绑得越紧。金妮的父亲曾经带回家一些。弗雷德和乔治玩得很开心，把罗恩绑在阁楼的横梁上是其中的亮点。

　　迪克森的任务完成了，他站起身来，脱下了他的夹克。里面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就像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哈利的同伴一样。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连体衣，胸前有一件凯夫拉防弹背心，上面有许多装着装备的口袋。

　　他伸手到包里，拿出一顶头盔和一个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这让他的脸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隐藏了所有的情绪迹象。那是一张令人不安的脸。迪克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电筒，打开开关，然后把它放在自己面前，同时把枪放在电筒上，让枪口照向他瞄准的方向。“准备好了，”他对弗兰克说。傲罗朝四周看了看，确认其他人都已做好准备。金妮可以看到其他人都已经把魔杖拿出来，准备就绪。当她转过身时，她发现其中一人跟在她身后。秋正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苍白；她站在食死徒的尸体旁，用手捂着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快点！”弗兰克从台阶底部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显然是想看看是什么让他们耽搁了。“没时间可浪费了！”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地举起魔杖，将光线射向通往隧道的台阶。金妮示意其他人跟上，自己则回去接秋。

　　“嘿，”她温柔地说，一只手放在秋的肩上。可怜的女孩不停地发抖，她盯着那具倒下的尸体，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泪水无声地从脸颊上流下来。

　　“他死了，”她低声说道，显然受到了惊吓。“我能看到……好多血。”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好多血。”

　　“快点！”弗兰克从她身后低声说道。当金妮转过头去时，她可以看到其他人都排成一排站在楼梯底部的墙边。金妮从其他人转向秋，然后又转回乔身上上。

　　“她吓坏了！”金妮对弗兰克喊道。“她需要回到霍格沃茨。”

　　“什么？”弗兰克发出嘶嘶声，翻了个白眼。他对别人的同情心不足让金妮感到恼火，但她什么也没说。“好吧，激活她的门钥匙吧，”弗兰克命令道。这是金妮百分之百同意的成年人所做的第一个决定。她伸手到秋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银质汤匙，那是玛姬姨母正好随身携带的。她把汤匙塞到秋的手里，用魔杖敲了敲它。

　　“激活！”

　　秋消失了，只听见“砰”的一声，安全地回到了医院翼楼。金妮停顿了片秒，有些羡慕着秋，然后迅速爬过岩石，回到其他人身边。

　　“她受到了惊吓，”弗兰克对他们所有人说，语气中没有丝毫同情之意。金妮努力控制着对他的怒气，因为她知道他们正在浪费时间。“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没见过这种事，”弗兰克继续说道，“但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我需要你们保证自己能够处理好。”他停顿了几秒钟，但没有人开口说话。其他人决心继续执行这项任务。此时，金妮为傲罗们感到自豪。甚至连弗兰克似乎也心怀感激。虽然他在鼓舞士气时未能完全表现出对他们的同情，但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成功地激励了邓布利多军。金妮看到他们紧咬牙关，准备进入悬崖。

　　“跟我来，”弗兰克开始爬楼梯，手中的魔杖伸向前方，随时准备使用。军士跟在弗兰克后面，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枪口对准楼梯顶端。他们尽量轻手轻脚地走，但脚步声还是回荡在走廊里。对金妮来说，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听起来都非常响亮；她的心在胸口跳得如此剧烈，她确信每个人都能听到。弗兰克说得对——这里可不是学生该来的地方。梅林，她惊慌地想，楼梯顶上可能有人在等着他们。要是守卫已经通知了其他人怎么办？可能会有数百个食死徒。他们可能在等着他们！这可能是个陷阱！如果被食死徒抓住了，他们会怎么做？杀了他们？折磨他们？冷静一点，金妮！她试图把恐惧从脑海中赶走，但无法摆脱潜藏在脑海深处的怀疑之声。这里可不是孩子们该来的地方。然而，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所以他们必须坚持下去。金妮只希望没有人像秋那样屈服。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忘记自己的担忧，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强迫自己颤抖的双腿继续前进。

　　他们快要到达山顶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响。金属通道里传来一阵轻柔的摩擦声。有人沿着走廊走来了！金妮确信这一点。天哪，他们被发现了！现在他们完了。会发生什么事？冷静点，笨女孩！

　　走廊里传来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那个男人踩进了一滩水里。吉妮想起了自己被告知的内容，立刻把背靠在墙上，试图躲藏起来。弗兰克熄灭了最近的火把，使这段楼梯陷入了黑暗之中。整个团队都试图躲在阴影里，但无济于事。当那个男人走到楼梯顶端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团队身上，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但他没有时间警告任何人。

　　“昏昏倒地！”六个声音同时大喊；那人根本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被六个诅咒击中后，被弹到墙上。他从墙上弹了回来，脸朝下摔在石阶上，然后开始翻滚。有一串长长的“砰砰”声，随着他越滚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轻。如果晕眩咒的效果消失了——六个人同时消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楼梯上的头部撞击也会让他失去行动能力。金妮只是庆幸不是军士长让他闭嘴的。金妮意识到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着，而且她正在出汗。她的脊背一阵发麻，心脏狂跳不止，膝盖因为震惊而发软。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太可怕了，太吓人了，但同时又令人兴奋不已。她的思绪飞速旋转，一股强烈的情感突然涌上心头。

　　“好了，放松点，”中士对安东尼说，他看起来呼吸得跟金妮一样急促。“现在结束了。深呼吸。”金妮直起身子，沿着走廊向前看去。她希望安东尼能冷静下来，因为他们需要每一个人。这是干掉三个敌人，但如果弗兰克对十三人的估计准确的话，可能还有多达十人。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个数字的。

　　“好了，”军士对弗兰克说。他站在安东尼旁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已经准备好了。”金妮转过身来面对弗兰克，他正盯着前面的走廊，手里拿着魔杖，做好了准备。幸运的是，没有更多的楼梯了，因为金妮已经累得不行了。赫敏也站在走廊另一边，和金妮相对而立，她也满头大汗。能再次见到她很好，但她们昨晚根本没有时间好好交谈。她们现在也没有时间了：因为安东尼已经准备好了，弗兰克开始向前进入通道。

　　墙上的火炬照亮了他们的路；摇曳的阴影令人毛骨悚然。金妮的眼睛无法适应这么多火炬的光线，以至于她只能看到前方二十米以内的地方。他们尽可能安静地沿着走廊前行，将魔杖水平地举在身前。走了五十米后，走廊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又有一条岔路。它向前走了大约十米，在尽头的右侧有一扇门。再往前走几米，他们一开始所在的走廊左侧也有一扇门。如果金妮正确地记住了计划，那么这两扇门一定通向同一个房间。在巫师战争期间，这里曾是雷达站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金妮不知道雷达是什么，但赫敏告诉她，雷达是用来探测从大西洋和诺曼底驶来的德国飞机、船只和潜艇的。员工休息室按照图纸与水管和煤气管道相连，根据麻瓜船长的说法，这暗示着有一个厨房。这是最有可能找到食死徒的地方。弗兰克在岔路口停了下来，转身面对他们。他默默地指向每个人，然后指向一个方向，指示他们该走哪扇门。金妮带着麻瓜中士、赫敏、苏珊和汉娜，朝左边走廊尽头的门走去。

　　他们在门外排成一列，迪克森和金妮站在最前面。她的心跳加快，把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墙上。她汗流浃背，膝盖感到异常虚弱。她的胃紧紧地抽搐着，双手因为出汗而变得湿滑，几乎握不住魔杖。哈利是怎么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这么长时间的？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日子？

　　“好了，迪克森，我数到三，”弗兰克从拐角处低声说道。“三……”金妮看着军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金属圆筒，从顶部拔出一根针。他紧紧地握着它。

　　“……二……”

　　金妮深吸一口气，举起魔杖做好准备。这就是他们训练的目的；现在就是关键时刻！

　　“……一！”

　　军士只把门开了一条缝，把圆筒滚了进去。圆筒落地时发出金属的沉闷声，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巨响，装置爆炸了。金妮看到走廊金属板上的一道亮光反射，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烧焦味。迪克森迅速行动，把枪对准门，然后抬起脚。他用力一踢，门飞了出去。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金妮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刹那间她知道燃烧物是什么了。烟雾已经弥漫了整个区域，不仅让食死徒们失去了方向感，她还能看到几个身着黑衣的人影在烟雾中移动。虽然那些色彩鲜艳的连帽衫不常见，但它们让这些人很容易就能找到彼此。在一旁有一个小厨房，里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从洒落在地上的咖啡可以看出，他似乎正在给自己倒饮料。桌子的中央有一张牌桌，周围还有四人正在玩一种看起来像是扑克的游戏。

　　金妮还没来得及反应，弗兰克就砸开了另一扇门，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别动！”弗兰克大喊一声，走进房间，其他学生紧随其后，魔杖举起，准备就绪。五名食死徒全都转过身来面对弗兰克，脸上写满了惊讶。他们突然被一群奇特的敌人包围了，他们全副武装，戴着面具。他们可能在半小时内把邓布利多带到魔法部执行死刑，所以才穿着制服。

　　“把你的手放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迪克森一边向厨房里的那个人走去，一边命令道，手中的枪对准了他的头。金妮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同时密切留意着餐桌上的人，确保没有人移动。这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得多。他们会用魔杖指着他们，而弗兰克则会逮捕他们。很简单。这都是为了什么吵吵嚷嚷的？

　　“把瓶子放下！” 迪克森在厨房里朝那个食死徒命令道。厨房里的那个人一看到迪克森走近就吓坏了，显然不知道迪克森手里拿着的是一件显然很危险的东西。他的手在颤抖，试图把那瓶牛奶放在工作台上，但由于太害怕了，他没拿稳。在那瓶牛奶掉到地上的一瞬间，金妮知道事情发生了，但她离得太远了，无法帮忙。玻璃瓶从那人手中滑落，慢动作般地，似乎缓缓向下飘去，在落地时破碎了。

　　砰！

　　军士官立刻对这起事故做出了反应，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那个食死徒的头颅向后飞去，身体像一袋土豆一样掉落在地，墙上溅满了鲜血。这足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其他食死徒有时间行动。其中一人把桌子翻转过来，用它当盾牌，另外三人则抽出魔杖，躲在翻转的桌子后面。

　　金妮的反应几乎和弗兰克一样快，她朝食死徒发出了一句咒语。她试图忽略厨房里飞溅的红色液体，现在正顺着墙壁流下来。她的咒语没有击中食死徒，而是击中了桌子的木头，把木头劈成了碎片。弗兰克也发出了一道类似的咒语，但它从桌子旁边飞了过去，击中了墙壁。

　　最大的食死徒甚至不需要使用魔法就能把桌子扔向弗兰克。他庞大的身躯本身就足以做到这一点，那张坚硬的木桌被抛向空中，朝着傲罗飞去。金妮忍不住看着那张桌子飞过，尽管她知道她应该在关注其他食死徒。

　　“粉身碎骨!”傲罗喊道，就在这时，金妮朝一个食死徒射出了一个“昏昏倒地”。无论他是谁，都很容易挡住了金妮的“昏昏倒地”，并迅速还击了一个咒语，使得金妮不得不向一旁跳开，来不及施展护盾。在弗兰克的咒语下，一张木制的桌子在半空中被砸成了碎片，就在金妮翻滚的地方上方。她用手遮住脸，因为碎木片和木屑像雨点般落了下来。她的手臂保护着她的脸，而汉娜和苏珊突然出现在金妮身后，向那个食死徒射出了两道咒语。食死徒的护盾轻松地升起，挡住了两道咒语。金妮抬头看着这个巨大的食死徒，然后越过他看向天花板上的一条灯带。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

　　“粉身碎骨！”

　　她的咒语从那个食死徒身边飞过，那个食死徒对她嗤之以鼻：“你打偏了！”

　　这个咒语从天花板的一端扯下了挂钩，导致沉重的玻璃棍子向下摆动，砸在巨型食死徒后脑勺上。这一击足以分散他的注意力。随后，金妮、汉娜和苏珊三人一起向那个人施放了“昏昏倒地”，他来不及举起护盾。三个诅咒的结合足以让食死徒的身体飞离地面，撞上厨房的墙壁。在他的冲击下，一个橱柜的支架断裂了，于是他弹跳着摔到地板上，痛苦地脸朝下摔在瓷砖地板上，一个装满玻璃器皿的橱柜倒塌下来，把他埋在下面。

　　突然，金妮感到有人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了起来。她抬头一看，发现是苏珊和汉娜在帮助她。“女孩力量！”她们三个人联手击倒了一个食死徒。这应该会让弗兰克明白她们并不是无用的，但还是剩下了三个食死徒站在那里。

　　罗恩和赫敏联手围攻另一名较小的食死徒，但他并不轻易投降，看起来他们两人正遭受着猛烈的攻击。赫敏优雅地避开了一个咒语，随即还以一个自己的咒语。罗恩向另一名食死徒射出一个咒语，那人迅速转身躲避，同时挡开了赫敏的咒语，将它射回向她。这一次，赫敏没有防备，她跳到一旁，背部撞到了墙上，被困住了。咒语没有击中目标，但她却被一个食死徒抓住了脖子，被他猛地按在墙上，头撞在墙上。

　　当她的头撞到钢板时，她痛苦地尖叫起来。随着食死徒把她撞到墙上，她的魔杖从手中滑落。罗恩愤怒地咆哮着，忘记了手中的魔杖，向那个实际上比他矮的食死徒扑了过去。罗恩跳到他的背上，双臂紧紧地勒住那个男人的脖子，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哈利说得对，他对格兰杰真的有好感吗？金妮不知道，但她还是跑上前去帮忙。食死徒放开了赫敏，她顺着墙滑了下来，躺在地上，呻吟着，抬起手摸着头。食死徒愤怒地尖叫着，疯狂地挥舞着双臂，试图扭动身体把紧抱住他的罗恩甩开。罗恩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以至于他的魔杖手臂无法动弹。食死徒又挥舞了一次，却无法挣脱罗恩那细长的手臂。金妮确信，在面具之下，食死徒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紫色，因为罗恩几乎把他的空气都掐没了。他愤怒地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用力向后一推，把可怜的罗恩撞到了墙上，背部猛烈地撞在墙上。罗恩痛苦地叫了一声，但值得称赞的是，他坚持了下来。这时赫敏已经恢复过来，找到了她的魔杖，就在金妮赶上他们的时候。

　　“罗恩，放手！”她大声喊道。她的哥哥在释放食死徒之前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在金妮和赫敏向食死徒射出昏迷咒的同时，跳开躲到一旁。咒语的力量将那个人撞到了墙上。他慢慢地滑了下去，最后以坐姿落地，头垂在一旁。当他落地时，面具滑落到一边，露出了熟悉的马库斯·弗林特的脸。

　　厨房里传来一声嚎叫。金妮从帮赫敏站起来的动作中抬起头来。迪克森正与一个食死徒扭打在一起。那个男人把迪克森压在了身下。他的脚踩在地板上，但背部却弯在工作台面上，肩膀也被压住了。食死徒用手掐着迪克森的脖子，似乎是把枪扔掉了或是被缴械了。金妮不敢尝试咒他，以免误伤了迪克森。赫敏则更加机智。她举起魔杖指向厨房。在金妮的注视下，橱柜飞了起来，杯子和茶碟像雨点一样落在那个受惊的食死徒身上。那个士兵伸手从水槽旁的果盘里抓起半个橙子，然后做出了一个极不体面的动作，把水果塞进那个人的脸上，把橙汁抹进了那个人的眼睛里。食死徒向后退去，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尖叫。迪克森从厨房用具盆里拿起一根擀面杖，朝那人的头部挥去。

　　他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正好撞上了正试图帮助迪克森的汉娜·艾博的定身咒。那个食死徒重重地摔倒在地，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弗兰克正和最后一个食死徒在角落里激战。两人的咒语来回飞舞，速度极快，以至于金妮根本无法跟上他们的战斗。她举起魔杖准备瞄准，但弗兰克和那个食死徒转圈的速度太快了，没有施咒的空间。金妮咒骂了一声，放下了魔杖。

　　“嘿……这是……？”门再次打开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当又有两个食死徒走进房间时，金妮吓得动弹不得。只用了一秒钟的犹豫时间，他们的魔杖就被举了起来，做好了准备。金妮立刻施了一个盾咒，第一个新来的食死徒的魔杖发出了一道咒语。咒语击中了她盾牌的中心，使它像钟一样发出响声，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她连同盾牌一起被抛了起来，飞过整个房间。

　　当她落地时，眼前出现了彩色的斑点。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烟雾，她咳嗽了起来，试图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几乎是瞬间，格兰杰就来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来扶她站起来。金妮握住了赫敏的手，感激她的帮助。赫敏试图拉着金妮站起来，但她却始终没能站稳。赫敏的手臂突然变得无力，她尖叫了起来。当一道紫色的诅咒击中她的背部时，她的身体向后猛地一甩，她跌倒在地，紫色的火花洒落一地。

　　“不！”金妮大叫一声。赫敏的眼睛向上翻，眼皮闭上了，她慢慢地、不自然地向地面坠落，仿佛在慢动作中倒下。格兰杰受伤了！金妮感到胃部紧缩，一股寒意袭遍全身；赫敏·格兰杰死了。

　　突然，一个食死徒站在她面前，就是那个诅咒她的新来的人。当那个男人举起魔杖高高地举过头顶，朝着金妮逼近时，金妮吓得睁大了眼睛。他挥舞着魔杖，大声念着某种咒语，手臂向下飞速挥舞，脸上满是愤怒的扭曲。金妮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赫敏已经死了，她现在也要加入她了。
　　突然间，那个食死徒胸口炸开了一个小小的红洞，鲜血如瀑布般从他胸前倾泻而下，溅到了金妮身上。温热黏稠的液体触碰到她的嘴唇，她尝到了一丝淡淡的铜味。她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又合上，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她躺在那里，浑身血迹斑斑，却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如此。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恐惧的表情，他盯着金妮身后的某个东西，眼神呆滞。吉妮转过身来，全身颤抖着，想看看是什么吓到了那个食死徒。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手里拿着一把小黑手枪的人身上。

　　噗！噗！

　　迪克森又开了两枪，金妮再次感到温暖的液体洒落在自己身上，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她转过身去，看到那个食死徒躺在一摊自己的血泊中，胸口有三个洞，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无神。金妮来不及尖叫或做其他任何事情。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粗鲁地把她拉了起来。她张开嘴想要抱怨，但就在这时，她突然被一把拖到一旁，躲在厨房柜子后面，就在这时，一声咒骂把门的一部分炸成了碎片。真是太危险了！

　　她抬头看着迪克森，他也躲在暗处。“谢谢，”她轻声说道。士兵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仍然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搜寻目标。按理说，应该还有另外两人。

　　“咔嚓！”

　　另一道诅咒击中了他们藏身的木墙。金妮感到震动，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可以用门做掩护，” 迪克森急促地说。“从那里你可以看得更清楚。我会掩护你！”金妮点点头，准备好魔杖，这时军士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快走！”他低声说道。金妮转过身再次感谢士兵，但让她震惊的是，她看到一个身影从烟雾中走出来，穿着黑色长袍，拿着魔杖。

　　“快趴下！”她大声喊道，一边向士兵扑去，一边举起魔杖指向那个正在施咒的食死徒。

　　“Sanctius！”金妮喊道，一边用魔杖把一块小小的天蓝色盾牌固定在她的魔杖末端。她把那个站着的军士按倒在地，让他跪下，然后自己站在他前面，把盾牌举起来挡在身前，就像一把伞一样。她用小盾牌刺向飞来的咒语，把它从自己和军士身边弹开。咒语飞了出去，朝着那个向后一跃，消失在烟雾中的食死徒飞去。

　　“谢谢，”迪克森站起身来，捡起他的手枪。

　　“现在咱们扯平了，”金妮勉强笑了笑说。

　　砰！

　　爆炸的冲击力使得整个房间都震动起来。从走廊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爆炸，震动波及到钢制掩体的各个角落。如果之前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正处于攻击之下的话，那么现在他们肯定知道了。金妮的第一反应一定是那些使用炸药的神秘组织，但转念一想，他们也可能是触动了陷阱。他们都死了吗？她脑海中浮现出朋友们被陷阱炸断双腿的画面。她迅速把这些画面抛在脑后；她必须集中注意力，因为房间里还有两名食死徒。弗兰克正和其中一个在一起；而另一个则在四处游荡。

　　金妮没有去想那个男人。她离开了迪克森，跑到赫敏摔倒的地方。她跪在朋友身边，把她的身体抱到自己的膝盖上。赫敏的肌肉松弛无力，金妮把她抱起来时，她的皮肤冰冷得像冰一样，脸色苍白，布满了死亡的痕迹。金妮把赫敏抱在怀里，紧紧地贴在胸前。可怜的女孩只是在试图帮忙，但对她所做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金妮的眼中涌起了泪水，她紧紧地把赫敏抱在怀里。当第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时，她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感受到了赫敏的心跳。她立刻松开手，把两根手指放在赫敏的脖子下侧。在一片寂静中，她感觉到了最微弱的脉搏跳动。她还有脉搏！虽然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但它确实存在！赫敏还活着！

　　“抓住他了！”有人大喊。金妮抬起头，看到罗恩站在那个差点杀了她的食死徒的尸体上。她强忍着得意的微笑，转过身去面对赫敏，留下一个不敢相信自己好运的罗恩，站在自己被打倒的对手身旁。她对他的表现印象深刻，也为他感到骄傲，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而不是向他表示祝贺。

　　她脱下外套，把它卷起来当枕头，然后把它放在赫敏的头下。她挥动魔杖在自己身上施了一个温和的暖身咒。她不是治疗师，对该做什么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概念。

　　“啊！”房间另一边传来一声尖叫。金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们又失去了一名学生吗？沉默了片刻，金妮举起魔杖做好准备。几秒钟后，房间另一边传来一声喊叫。

　　“可以了，”弗兰克宣布道。烟雾几乎已经散去，金妮又可以看到他了。他的右眼上方有一道伤口，但看起来还好。罗恩看起来也还好，只是得意地笑着。

　　“你还好吧？”弗兰克问。罗恩点点头，无法掩饰笑容。随着罩袍被揭开，金妮的哥哥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格兰杰。他的笑容消失了，脸色变得苍白。

　　“她……？”他冲到金妮身边问道。转眼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盯着那个女孩。她看上去仍然像是死了一样，但金妮又摸了摸她的脖子。

　　“她还活着，”金妮安慰他们说，“但只是勉强而已。”

　　“把她送到庞弗雷夫人那儿去，”弗兰克命令道，一边用袖子擦拭着眉毛，一边脱下自己的夹克。当然！为什么金妮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呢？这就是他们携带门钥匙的全部意义所在！咒骂着自己的愚蠢，金妮从赫敏的口袋里拿出汤匙，把女孩的手指绕在上面。做完这些后，她用魔杖敲了敲汤匙，赫敏就“砰”的一声消失了，留下一个安静的房间。格兰芬多只希望她没事。她承受了一记看起来很重的咒语。她的护身符可能会吸收一些冲击力，但不是全部。

　　在弗兰克打破沉默之前，有一秒钟的停顿。

　　“她会没事的，”他安慰他们，但金妮怀疑他是否真的在乎。“我们必须继续前进。我们出发吧！”

　　他没有等待确认，径直走向门口，把头探出走廊外。环顾四周，其他人看起来又累又憔悴，但值得称赞的是，他们没有抱怨，急忙跟着弗兰克赶了过去。金妮感到无比自豪。魔法部刚刚经历了它的第一场战斗。所有人都还活着，食死徒也被击倒了。所有的辛勤工作和熬夜加班终于有了回报。金妮急忙跑到门口去加入其他人的行列。弗兰克走出了走廊。

　　“走了五十米之后，通道就会开阔起来。那是那个房间里的一扇门，”弗兰克低声说道。“记住，我们不知道还剩下多少门，所以要仔细观察。走在最后的人要确保没有人跟在我们后面。”上士同意留下来担任后卫，他专业的目光知道该注意什么。金妮在弗兰克身后走出走廊时，她的运动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在黑暗中不小心踩到水坑时才会发出声音。

　　果然，隧道尽头出现了亮光，走了五十米后，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房间。左边的墙上有三根上下排列的大管道，而较小的管道则从他们刚才经过的走廊里伸出来，然后沿着远处的墙向上延伸，经过一个阳台，沿着另一条通道消失了。

　　阳台是由生锈的金属制成的，位于一架有13级阶梯的梯子的顶端。角落里有一个大型圆柱形水箱，下面有一个水坑，偶尔会有一滴水滴落到地板上，发出“扑通”一声。天花板上有一盏大型条形灯，把明亮的光线投射到房间里。每面墙上都有大型钢制门，其中一扇门后面关押着囚犯，问题是，是哪一个？

　　“待在这里，”弗兰克说。金妮听话地跪坐在角落里，示意其他人在走廊里停下并站在他们后面。她举起魔杖做好准备，罗恩也照做了，他向前迈了一步，接替了弗兰克的位置。傲罗走出了走廊，远离了通道的安全地带。他举起了魔杖，眼睛四处张望，寻找任何移动的迹象。他的动作缓慢而谨慎，慢慢地向远处墙上的门靠近。

　　他在15秒内到达了另一堵墙边，回头看了一眼躲藏的金妮。几秒钟后，他放下魔杖，举起手示意金妮出来到他身边。

　　“好吧，过来……”他开始说道，但没有说完。

　　他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地板突然闪现出一道绿光，随即炸裂开来，碎片四散飞溅，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一片尘埃之中。弗兰克迅速向一侧滚去，在一英寸深的死水里翻了个身，然后又滚到一个大型圆柱形储罐后面。金妮抬头望向魔法的来源之处。在阳台上一个隧道的入口处，有一个食死徒。那个人正利用栏杆作掩护，朝着弗兰克逼近。

　　“粉身碎骨!”一个声音在金妮耳边喊道。罗恩射出一道咒语朝那个男人飞去，但只成功地击中了墙壁，墙壁吸收了咒语，甚至没有变色。当咒语从那个食死徒身边飞过时，他不由得缩了一下，这让弗兰克有机会探出头来，并射出一道自己的咒语向上飞向阳台。咒语没有击中目标。金妮意识到，那个食死徒的位置非常理想，由于阳台的构造和位置，几乎不可能被击中，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所有人。

　　金妮低下头，咒语击中了她头旁的墙壁。他们到底要怎样才能逃脱这个困境呢？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食死徒背后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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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秋把卡片收进口袋，转身对西里斯·布莱克说道。凯蒂·贝尔睁大眼睛看着瑞秋点了点头。是时候了。他们准备好了吗？凯蒂想知道。这是真的，他们可能会受伤——甚至丧命。她的胃紧紧地收缩着，心里充满了焦虑，头也开始眩晕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但只闻到了死水和生锈的气味。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举起魔杖闭上了眼睛。她数到三，然后又睁开了眼睛。西里斯·布莱克从瑞秋身边走进隧道，把魔杖伸进隧道照亮前方。凯蒂的眼睛还不适应上面的光线，除了隧道尽头的白色光芒，什么也看不清。显然，隧道尽头的房间里有灯。根据计划，隧道一侧有一个储藏柜，另一侧有一个发电室。凯蒂对发电机只有基本的了解，但赫敏曾试图向她描述发电机。凯蒂还是不太懂，于是就接受了这样的描述：“它是一台能为灯提供电力的大机器。”赫敏曾试图向她解释电的原理，但没有成功。

　　凯蒂知道这条通道是紧急出口，因此不是为了经常使用而设计的。它非常狭窄，因此如果一个食死徒恰巧朝通道里看，他们就会成为活靶子。她确信傲罗们也知道这一点，但她不想大声说出来，以免吓到其他人。她在走廊里站立时，肩膀几乎要碰到墙壁了。地板上的水使得四周一片寂静，而左边那根顶部有裂缝的热气腾腾的水管，让她不得不紧贴着右边的墙壁，以免被烫伤。她紧跟在西里斯身后，心跳得非常快。

　　西莫悄悄地走到西里斯身后，凯蒂则紧随其后。她以前见过这位傲罗，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傲罗，与西里斯共事过，但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父亲五年前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凯蒂仍然记得那个来自魔法部的信使宣布他死讯的日子。她一直和母亲坐在休息室里，然后信使进来了。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在人生中一个小小的讽刺之处是，她曾发誓不会卷入这场战争，会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然而现在她却扮演着“傲罗”的角色，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其他人。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呢？

　　西里斯走到了通道的尽头，那里的通道变宽了，宽得足以并排走两个人。从西里斯和西莫的肩头望过去，凯蒂可以看到这个更宽的通道。它向前延伸了十米，直到左边出现了一排金属架子。架子的尽头是一个通道的十字路口，右边是发电室，左边是储藏室。她记得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这就是它了！凯蒂仔细聆听是否有任何动静，但发电机的嗡嗡声使得这一切变得不可能；她只希望这意味着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西里斯小心翼翼地走出黑暗，把背靠在墙上。赛默斯紧随其后，也紧贴着右边的墙。凯蒂深吸一口气，走出黑暗；她走到西莫旁边，靠着墙站着。傲罗瑞秋，她排在第四个出来，走到了前面，面对着小天狼星；她的魔杖已经准备好了，眼神锐利。其他人在走出来时都眯起了眼睛，因为光线太亮。他们和另一面墙上的四名学生并排站好，凯蒂、西莫斯、安东尼·戈德斯坦和士兵则站在小天狼星右侧的墙后。SAS的军医迈尔斯穿了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把带消音器的小黑枪。西里斯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凯蒂只希望邓布利多军也做好了准备。除了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之外，他们没有进行过任何战斗训练。书本能教给他们的知识是有限的，而且他们没有实际决斗的经验，除了偶尔互相嬉闹之外。凯蒂努力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但还是充满了疑虑。她希望他们能够胜任。西里斯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表；凯蒂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们四个，”西里斯指着靠左墙站着的四个学生说，“和瑞秋一起从左边那扇门进去。打开门，扔进去一个这个东西，等着闪光，然后进去。”他把一个小小的闪光弹递给他们，卢娜·洛夫古德接了过去，脸上露出梦幻般的表情。凯蒂很想把闪光弹交给别人，因为那个女孩看上去好像心不在焉。

　　“好吧，”西里斯说，“我们按数前进……”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通往发电机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食死徒走了出来，站在走廊里。他刚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沾着一些油，正用一块脏布擦拭着。他花了一丁点时间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独自一人。他的眼睛睁大了，惊讶地松开了手，但无法说出话来或发出尖叫。他根本没机会这样做。

　　“昏昏倒地！”

　　凯蒂动作不够快，但瑞秋和西里斯动作很快。两道红光击中了他的胸口，把他的身体向后抛去。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落地就失去了知觉。当然，这让房间里的其他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梅森！”房间里传来一声喊叫。“我们遭到袭击了！”西里斯举起魔杖准备施法，但还是慢了一步。凯蒂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几道闪电般的光芒就从房间里射出，砸在了门上。

　　“走!”瑞秋命令道，一边跑过敞开的门，一边冲向另一边。她打开了通往储藏室的另一扇门，示意卢娜扔出闪光弹。卢娜按照她的指示去做，而凯蒂则躲在视线之外。闪光弹爆炸时发出了闪光和巨响，瑞秋和卢娜消失在烟雾中。

　　“准备好了吗？”西里斯问道，向凯蒂扔了一个闪光弹。“进去之后，向右走，躲在控制台后面。她点了点头，盯着手中的装置。她猜他是让她把它扔进去的。他一个箭步冲过地板，越过敞开的门，险些被从门里射进来的咒语击中。凯蒂希望它没有击中他们在那里的队友。”西里斯点了点头，她把闪光弹从门缝里扔了进去。一秒钟后，它爆炸了。

　　“快走！”西里斯大喊道。

　　安东尼·戈德斯坦信守诺言，站起身来，从凯蒂身边冲进房间，边跑边发射了一枚电击器。

　　“不！”西里斯在男孩跑过去时大喊道。

　　“阿瓦达索命！”当安东尼站在门口时，一道绿色的光芒击中了他的胸口。凯蒂迅速躲到一旁，看着他因咒语的力量而弯下腰。他倒在地上，脖子扭曲得令人作呕，空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凯蒂，毫无生气和光彩。他死了。

　　瑞秋从储藏室里走了出来。

　　“可以了！”她宣布道，但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安东尼的尸体上。

　　“有人受伤了！”西里斯低声说道，“找个掩体，把他们困在里面。” 他指了指从储藏室里出来的其他人。瑞秋示意他们回去，就在这时，一道咒语从房间里射出来，撞在离瑞秋头顶不远的门上。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凯蒂无法把目光从安东尼的尸体上移开。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无神地盯着空中。梅林，他死了。他是个学生，她的朋友，而不是士兵。他不该死。凯蒂看着朋友那毫无生气的双眼，现实的围墙轰然倒塌。

　　“现在！”西里斯在她身边低声说道。他和瑞秋已经重新集中了注意力。毕竟，他们是专业的，而其他人只是学生，现在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这种差异就显现出来了。凯蒂仍然完全专注于倒在地上的那名成员，但傲罗和麻瓜已经继续前进了。

　　西里斯、瑞秋和迈尔斯都靠在墙角，向房间里射出一串咒骂或子弹。这个小房间里充满了闪光弹和机器产生的烟雾，几乎看不清东西。他们三个都向后退去，瑞秋在向后摔倒时撞到了凯蒂。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重新站稳了脚跟。

　　“他们已经坚守阵地了，”迈尔斯低声说道，同时又有一连串的咒骂从门里射出来，击中了墙壁。其中一颗打爆了一根水管，立刻喷出一股炽热的蒸汽，使得隧道里几乎无法看清东西。卢娜和泰瑞仍然在储藏室里，按照瑞秋的命令躲藏起来。厄尼和凯蒂在一起，旁边是西里斯。凯蒂几乎看不见厄尼，但他就站在她不到一英尺远的地方。

　　“我们不能进去，否则就会像安东尼一样，”厄尼在嘈杂声中大声喊道，此时更多的咒语砸在墙上，那是从里面射出的。当墙上的金属碎片被吹走时，他不由得缩了一下。他说得没错。凯蒂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专家，但很明显，他们正在输掉这场战斗。他们没有进入的办法，而且被困住了。安东尼已经失去了生命，其他人似乎也将面临同样的命运。

　　“我们必须加大音量，”迈尔斯说着，从背心上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球，上面有一个黑色的手柄和钥匙环。凯蒂不知道那是什么，而且在她看来，声音已经足够大了。不管那个绿色的东西能干什么，她知道要捂住耳朵。

　　瑞秋和西里斯互相看了一眼。如果凯蒂正确理解了“大声说出去”的评论，那不就意味着地堡里的其他人都会知道他们在这里吗？这不就会引来更多食死徒的攻击吗？

　　“现在再想隐蔽已经来不及了，”西里斯说。“动手吧！”迈尔斯从球里拿出钥匙环，用力扔进了房间，钥匙环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

　　“趴下！”他低声说道，用手捂住耳朵。凯蒂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赶紧用手捂住耳朵。还好及时——手榴弹爆炸时产生了巨大的力量，整个走廊都在爆炸的冲击下震动起来。一股尘土和碎片的喷泉从门里喷射出来，洒满了走廊，金属碎片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

　　“啊！”凯蒂转过身来，看到厄尼正捂着耳朵。他的一只耳朵流出了鲜血，血慢慢地从他的指缝中渗出，他的脸上痛苦扭曲。他没有及时把手举起来，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爆炸的冲击力使他的耳膜破裂了。痛苦刻在他的脸上，现在他的脸上布满了灰尘。他的头发上散落着碎片。他狼狈不堪。

　　“厄尼受伤了！”凯蒂低声说道，但西里斯和瑞秋已经不见了。那两名傲罗，连同那个士兵，走进了房间，消失在烟雾中。凯蒂可以看到蒸汽上反射出的闪烁的光芒。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所以她听不见里面交换的咒语。几秒钟后，他们又出来了。
　　“好了！”瑞秋重新出现时低声说道。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厄尼身上。“他的耳朵不见了，”她大声说道，跪在凯蒂对面，靠近厄尼。“没关系；我能处理好这个，”她对凯蒂微微一笑。瑞秋轻轻地把厄尼的头转到一旁，以便她能看清楚他的耳朵——厄尼痛苦地嘶嘶叫着。

　　“没关系，”她安慰他。她用魔杖指向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从他耳朵里似乎有一束光在闪烁，但血迹仍然存在。埃尼又一次痛苦地嘶嘶叫着，但瑞秋没有理会他。光芒逐渐消失，她把他扶起来坐好。“把血擦掉，”瑞秋说。“你现在没事了。”

　　“安东尼呢？”厄尼站起身问道。凯蒂顺着厄尼的目光看向安东尼躺着的地方。他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倒下了，脖子处于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无神的双眼盯着上方的灯光。随后的战斗使他的身体布满了碎片。他的死毫无尊严可言，他半埋在尘土和碎石中，身上布满了灰尘、污垢和泥土。一些蒸汽冷却后变成了水，把他的脸和衣服都弄脏了，留下了一道道暗黑的污渍。凯蒂盯着他看，思绪飘向了他的父母，那些失去了儿子的人。可怜的安东尼。

　　“我们得把尸体送回去，”西里斯回答道，声音轻柔而懊悔。傲罗跪在尸体旁，伸手到安东尼的夹克口袋里拿出一把叉子。他把叉子塞进安东尼那冰冷、毫无生气的手中，用魔杖敲了敲。凯蒂知道这把叉子是一道“门钥匙”，并不惊讶安东尼消失时发出“砰”的一声，留下的走廊一片漆黑。当每个人都试图把死去的朋友抛在脑后，专注于手头的工作时，房间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安东尼那毫无生气的双眼依然深深印在凯蒂的脑海里，她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前进，努力把那幅画面从脑海中驱散。凯蒂抓住这个机会环顾四周，不仅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还观察着周围那些神情忧郁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严肃而坚定，没有人愿意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但凯蒂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在承受着痛苦。她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向房间里望去。整个地方布满了碎片，但角落里的那台绿色机器仍在嗡嗡作响。那一定是发电机，因为灯还亮着。房间的其余部分被杂物覆盖，有几个小火苗在燃烧，增加了烟雾。“快点，”西里斯温柔地引导她离开房间，“我们走吧。”

　　他没有给他们恢复的时间，但凯蒂感激他们没有时间休息。他们必须继续前进；他们已经很接近目标了。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安东尼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凯蒂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必须成功；他们必须做到！

　　西里斯沿着走廊小跑起来。凯蒂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他们现在离得很近，必须加快速度。那次爆炸之后，整个地方都知道他们来了，所以他们需要尽快离开掩体。凯蒂和西里斯并肩小跑着，卢娜和厄尼跟在后面，瑞秋和迈尔斯殿后。

　　他们沿着一条用电灯照明的走廊跑去，没有看到任何移动的迹象。他们跑得很快，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但潜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突然，西里斯停了下来，凯蒂差点撞到他身上。他举起拳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瑞秋低声问道：“那是什么？”说着，她走到了前面。

　　“我好像听到了一句咒语，”西里斯说。凯蒂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其他人则紧贴着墙。

　　粉身碎骨！

　　声音在金属走廊里回荡，以一种奇特而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那是罗恩！”凯蒂低声说道，

　　“他们需要帮助。其他人正在遭受攻击。他们是不是又失去了更多人？死了多少人？韦斯莱是最后一个站着的人吗？”

　　“待在这里，”瑞秋说着，从其他人身边挤过去，轻手轻脚地沿着走廊向前走去，动作缓慢而轻盈，像猫一样。

　　“靠近点，”西里斯命令道，无视瑞秋，慢慢向前移动。瑞秋在他前面大约10米远，但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凯蒂在西里斯旁边，离他不远。她看到前面的通道通向一间房间。看起来像是一座舷梯或一个阳台，因为它有一道栏杆和边缘。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蹲在一只桶后面，低头看着下面的房间。闪烁的光芒反射在墙壁上。

　　突然传来一声喊叫，一道红光从那个人身边飞过，擦过他的身体，击中了墙壁。凯蒂注意到，那听起来像是弗兰克的声音。至少他们中有两个人还活着。她举起魔杖指向那个人，但西里斯把她的手臂推了下去，阻止她瞄准。

　　“你可能会打到瑞秋，”西里斯说。凯蒂对他不相信她的准头有些微的不满，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看着瑞秋悄悄地从背后接近那个男人。凯蒂注意到她把魔杖放进了口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凯蒂看着，瑞秋从背后抓住那个男人的脖子，把前臂压在他的喉咙上，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她的膝盖压在他的背上，防止他站起来。当她抓住那个男人时，他吓得把魔杖掉在了地上。一秒钟后，瑞秋猛地扭动了他的脖子。他发出一声令人作呕的断裂声，回荡在走廊里，让凯蒂的胃紧缩起来。她不得不把目光移开，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感到一阵恶心。随后，瑞秋松开了尸体，它砰的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伙计们，遇到麻烦了吗？”瑞秋靠在栏杆上问道。凯蒂猜想她能看见下面的其他人。凯蒂和西里斯向前走到阳台上，就在这时，罗恩和金妮·韦斯莱从下层的一个通道里走了出来。

　　弗兰克从一个大型圆柱形水箱后面走出来，身上滴着水，长袍上沾满了泥土、藻类、锈迹和天知道还有什么污渍。凯蒂的其他伙伴也来到了阳台上。弗兰克招呼他们下来，并指着房间尽头的那扇门。

　　“我马上下来，”瑞秋边说边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是你引起的爆炸吗？”弗兰克问道，这时瑞秋正从上面爬下来。

　　“是的，”她爬下梯子时说道。“他们有一群人围攻我们，所以我们扔了个手榴弹。我总共数到了四具尸体。”

　　“我们找到了九个，”弗兰克说。“一共是十三个，但可能还有更多。”

　　“或许他们全都在参加典礼呢，”瑞秋说道，这时凯蒂正爬上梯子。

　　“但愿一切顺利……”弗兰克说道。

　　“……做好最坏的准备吧，”瑞秋说完，凯蒂走到了底部，然后离开了。

　　“大家都好吗？”金妮问道。凯蒂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失去了安东尼，”凯蒂悲伤地说。“他死了。”金妮的脸色略微发白，低下了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赫敏和秋受伤了，回到霍格沃茨了，”金妮宣布道。“她们还活着，但是……”她停顿了一下。他们三人都受了伤，而且他们甚至还没到魔法部。他们不知道人质的情况。他们要如何才能聚集起一支足以与黑视匹敌的大军呢？弗兰克的召唤把凯蒂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来吧，”傲罗毫无表情地说道，这让他得到了金妮的一记怒视。凯蒂很高兴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否则她可能会陷入绝望。她把注意力转向弗兰克，听他继续说下去。

　　“让我们完成这项任务吧，否则他们的牺牲和伤痛就白费了。”

　　凯蒂点点头，知道这是该做的事情，也知道父亲今天会为她感到骄傲。她环顾了一下房间。他们中最后一个人正从梯子上下来。那两个SAS队员正安静地在角落里交谈，显然是在交换意见。那三个傲罗则在房间的另一头检查一个大型金属门。

　　学生们围了过来，一种忧郁的气氛笼罩着这个小组。其中一人已经死了，还有两人回到了霍格沃茨，无法继续参加冒险；凯蒂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厄尼受了伤，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了。这可不是他们之前想象的那种伟大的冒险。她加入“邓布利多军”时可没打算发生这种事。

　　邓布利多军，听起来像是个玩笑的名字，其实是一支效忠于邓布利多的队伍，而不是克劳奇的魔法部。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社团的名字会被字面地理解。不过，她还是很高兴自己来了。虽然大部分时间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觉得自己在帮助别人；她知道今天自己所做的事情会拯救生命，就像她的父亲曾经做过的那样。也许有一天她会成为一名傲罗。

　　“学生们，”西里斯站在门口说道，并向学生们发出指令。“围成半圆形，魔杖指向门口。我们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学生们按照他的指示散开，将魔杖水平指向门口。弗兰克和瑞秋站在门的一侧，西里斯则站在另一侧。

　　“这是有防护的，”弗兰克低声说道。“阿拉霍洞开咒语不起作用，而且我们也不能用炸药炸开，因为那样会杀死里面的人。”

　　“迈尔斯，停下！”瑞秋低声说道。凯蒂看着迈尔斯再次拿出切割炬，开始切割锁。火花四处飞溅，切割炬熔化锁具时，就像一朵美丽但致命的喷泉。大约30秒后，那人退开了。

　　“准备好了吗？”西里斯低声说道。凯蒂紧张起来，她的整个身体在不到一秒钟的通知后就做好了反应的准备。她的魔杖指向门，咒语已经到了嘴边，随时准备把门里的东西炸成虚无。

　　“三……二……哦……”西里斯刚开口，突然“咔嚓”一声，灯全灭了。

　　“采取防御性位置，隐蔽起来！”弗兰克低声说道。人们疯狂地四处逃散，凯蒂也迅速躲到掩体后面，撞到了一个柔软、温暖的小东西。原来是一个人。

　　“喂！”一个爱尔兰口音的人低声说道。

　　突然，房间里充满了白光。“别动，”弗兰克低声说道，站起身来，魔杖的光芒在他们周围闪烁。在黑暗中，凯蒂可以看到其他人都躲在阴影里，而弗兰克则走到房间中央，把灯光照向四周。

　　“它一定是刚刚用完了，”弗兰克说，“正好是你用的时候。”

　　他们点燃魔杖，其他人再次围成半圆形站在门口附近，魔杖准备就绪，麻瓜们举起麻瓜灯笼，以便他们能看清楚。凯蒂心跳加速，将魔杖指向了门。

　　弗兰克双手抱住门把手，开始用力拉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慢慢开始移动。凯蒂准备好她的魔杖，把“昏昏倒地咒”念在嘴边，以防有人试图出来。门发出最后一声嘎吱声，完全打开了，露出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凯蒂什么都看不见里面。房间里一片漆黑，闻起来有汗水和人类粪便的味道。那气味像一堵墙一样向他们袭来，他们都痛苦地捂住鼻子。真是恶心。

　　“待在这里，”弗兰克低声说道，从门道中溜了进去，消失在黑暗中。凯蒂向前走了几步，用魔杖照亮了门道，以便能看清弗兰克的位置。她停在门口，把魔杖指向弗兰克，让他知道自己的脚踩在什么地方。周围一片寂静，没有生命的迹象。金妮出现在凯蒂身边，把魔杖的光芒投向弗兰克。弗兰克没有点燃魔杖，这样他就可以在需要时使用其他咒语。

　　凯蒂看着那个穿着绿色夹克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黑暗中，他的魔杖左右移动，寻找任何幸存者的迹象。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弗兰克的脚步声。凯蒂的心跳加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人质不在这里？安东尼的牺牲是否白费了？

　　突然间，一阵动作闪过，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弗兰克，把他拉进了黑暗中。他发出一声闷哼，消失了。凯蒂想施展一个咒语，但天太黑了，她不知道会打到什么。她只能施展一个咒语。

　　“荧光闪烁！”

　　不是只有一束光，而是在她的魔杖顶端形成了一个球形光团，照亮了整个房间，光线如此明亮，以至于每个人都不得不转过头去。

　　弗兰克脸朝下躺在地板上，双手被一个看起来很邋遢的詹姆斯·波特和他的另一个同伙紧紧地绑在背后。波特和他的同伙吓得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的军队。

　　“大脚板，”西里斯用一种几乎是厌烦的语气说道。“这是你迎接救援队的方式吗？”波特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条鱼一样。凯蒂现在可以看到其他人了，他们分散在房间里。一共有将近30个人。有些面孔她认识，但大多数她不认识。他们穿着各式各样又脏又破的衣服，大部分都有破洞。

　　地板上积了一英寸深的水，闻起来还混杂着尿味。他们甚至连上厕所都不被允许。其中一两个身上还有被打的痕迹，所有人都脸色苍白，看上去病恹恹的。

　　“我可以起来了吗？”地板上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对不起，弗兰克，”波特结结巴巴地说，松开了傲罗。凯蒂没能掩饰住自己的笑容，迅速把头转开了。波特继续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们是应你儿子的要求而来的，”弗兰克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必须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金妮！”凯蒂转过身，看到萝丝·玛丽·波特从黑暗中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几乎倒在她的朋友身上。当金妮和萝丝·玛丽拥抱在一起时，凯蒂可以看到萝丝·玛丽受了伤。她那曾经一尘不染的黑色长袍现在湿透了，上面覆盖着绿色和棕色的污泥。这是腐烂的水、令人作呕的食物，可能还有呕吐物。她的脸上满是污垢，头发凌乱不堪，眼睛空洞而疲惫。

　　“哈利认为我们需要更多的帮助，”瑞秋完全打开门说道。“你好，疯眼汉，”她讽刺地补充道，把傲罗拉起来。“我做得怎么样？”她的语气中带有得意的神情，但疯眼汉没有理会。

　　“邓布利多在哪儿？”弗兰克挥舞着魔杖四处寻找。凯蒂环顾四周，但没有看到校长。

　　“他们已经把他带去行刑了，”詹姆·波特说。“他将被处死。” 他们来得太晚了。现在会发生什么？没有邓布利多，他们永远无法战胜伏地魔。哈利·波特很优秀，但他还不够优秀。他们需要邓布利多。没有他，一切希望都破灭了。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见到哈利的时候在那里接他了，”西里斯仍然保持着冷静。“快点，现在是11点55分。我们得走了。”

　　“好吧，”弗兰克接管了指挥权。“任何适合战斗的人，都来我这里，我们会把你们送到部里去。”

　　“莉莉，萝丝，”西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金加隆，“来吧，我们送你们回霍格沃茨。”

　　萝丝·玛丽喝了几口金妮的水壶里的水，然后又把一些水洒在脸上，大声说道：“我要走了！”

　　“你太累了，”金妮温柔地说，凯蒂也表示同意，但那个女孩态度坚决。她摇了摇头，坚定地咬着下巴。

　　“我很好，”萝丝说，“你需要尽一切可能得到的帮助。”

　　“莉莉？”西里斯一脸怀疑地问道。波特教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们都去吧，”莉莉说，“哈利需要我们大家。”
　　“这是门钥匙，”弗兰克一边分发钥匙一边说。“詹姆斯、金斯莱、莉莉，你们先拿。就让我们祈祷那个小天才已经做好了他的那份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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