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落满星光》冰糖love

5、痛苦往事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屋内洒下几束暖光，池漾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睡得昏天黑地。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屋内闹钟响了好几轮，他却纹丝不动，继续呼呼大睡。

　　池妈在楼下厨房忙活完早餐，又三番五次上楼敲门喊人，嗓子都快喊哑了：“池漾，快起床，说好周末复习的，人沈序都快来了！”回应她的只有池漾均匀的呼吸声。

　　池妈无奈地摇了摇头，刚下楼，就瞧见沈序背着书包、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她热情地招呼：“沈序啊，快进来，这孩子还睡着呢，我是叫不醒了，麻烦你上楼去喊喊。”

　　沈序礼貌地笑了笑，点头应下：“好嘞，阿姨，我去叫他。”说着，轻车熟路地走上楼，推开池漾的房门。屋内弥漫着慵懒的气息，他径直走到床边，俯身凑近，伸手轻轻推了推池漾，低声道：“池漾，醒醒，太阳都晒屁股了。”

　　池漾哼唧几声，翻了个身，嘟囔：“再睡会儿嘛。”沈序挑了挑眉，凑近他耳边，故意提高音量：“还睡？说好一起复习的，你要耍赖啊。”

　　池漾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睁眼就瞧见沈序近在咫尺的脸，脸刷一下红了，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结结巴巴道：“谁……谁耍赖了，你出去，我马上起。”沈序憋着笑，直起身，退到门口：“行，快点啊。”说完，带上房门，留池漾在屋内手忙脚乱地收拾。
　　池漾睡眼惺忪，头发乱蓬蓬得像个鸟窝，脚步虚浮，整个人还迷糊着，跟梦游似的晃出房间。他半眯着眼，抬手胡乱揉了揉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径直走向洗漱台。

　　刷牙时，泡沫从嘴角溢出，模样有些滑稽，沈序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池漾闻声，睁眼瞪了他一下，含含糊糊嘟囔：“笑什么笑。”洗完脸，掬一捧冷水扑到脸上，才算彻底清醒。

　　下一秒，池漾伸手一把拉住沈序的手，掌心温热，十指不自觉交叉、紧扣，拉着人就往楼下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走走走，吃饭去，复习可费脑子了，得吃饱。”沈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一怔，耳根悄然泛红，任由他拉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到了楼下餐桌，池漾才后知后觉松开手，自顾自坐下，埋头狼吞虎咽起来。沈序缓缓落座，悄悄攥了攥刚才被牵的手，回味那短暂的温热触感，抬眸看向池漾，眼底藏着丝丝笑意与宠溺。池妈端来热粥，看着两人，笑着打趣：“你们俩啊，快吃，吃完好好学习。”
　　沈序环顾一圈，屋内不见池爸爸的身影，心里有些疑惑，趁着池漾埋头喝粥的空当，轻声向池妈询问：“阿姨，怎么没见叔叔啊？”

　　池妈手上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笑意褪去，眼眶微微泛红，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在池漾十二岁的时候，他爸就不在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池漾他爸是名警官，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没能平安回来。虽说最后荣获了一等功，可我们娘俩，终究是永远失去他了。”

　　正在喝粥的池漾身形猛地一僵，握着勺子的手颤抖起来，眼眶瞬间蓄满泪水，鼻尖酸涩得厉害。那些与父亲有关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高大伟岸的身影、手把手教他骑自行车时爽朗的笑声、离家执行任务前温暖有力的拥抱……桩桩件件，都成了扎在心底最痛的刺。

　　沈序满心懊悔，暗怪自己嘴欠，瞧见池漾难过，眼眶也跟着红了。他伸手紧紧握住池漾的手，十指交缠，传递着无声的安慰与力量。池妈见状，强忍着泪，摸了摸池漾的头：“漾漾，你爸泉下有知，肯定希望你过得开心、出息，咱别老伤心，啊。”

　　池漾咬着下唇，重重点了点头，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闷声说道：“妈，我知道了。”声音还有些哽咽。沈序握紧他的手，轻声道：“以后我陪你。”简单几个字，却如定心丸，让池漾心头一暖，暗暗发誓要带着父亲的期许好好生活、努力学习。
　　饭后，池妈缓缓起身，从柜子深处郑重地捧出一本相册。她轻轻翻开，从中抽出一张微微泛黄却被保存得极好的照片，递到池漾和沈序面前。

　　照片上，池爸爸身着笔挺的警服，英姿飒爽，警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越发英气逼人、气质不凡。他有力的手臂亲昵地搂着池妈，嘴角噙着温和笑意，眼神满是宠溺。而小小的池漾被抱在身前，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模样可爱至极。一家三口周身都散发着暖融融的气息，定格的画面满是温馨。

　　池漾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缓缓伸过去，轻触照片上父亲的脸庞，像是想隔着这薄薄的纸片感受父亲的温度。沈序站在一旁，眼眶也跟着泛红，悄悄伸手搭在池漾的肩膀上，无声地给予支持。

　　池妈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声音有些哽咽：“漾漾，你爸走了这么多年，妈一直留着这照片，就盼着你别忘了他。他生前最骄傲的事，就是这身警服，还有咱们这个家。”

　　池漾狠狠地点头，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闷声说道：“妈，我不会忘的，永远都不会。”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坚定。沈序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叔叔是英雄，往后咱们带着他的期许好好过。”池漾抬头，对上沈序满是真诚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暗暗将这份期许揣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