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入凡生》干练的鸡蛋

5、身世

　　四人旋即开始研讨这起案件，沧旻兮甚是关注“我们既已知晓是妖怪作祟，她若不现身，又当如何捕获？”
　　粟升言道：“此妖对皇后心存怨念，那我们不妨借助皇后将妖怪引出。毕竟妖怪难以靠近皇宫，想必不会错失此次良机。”
　　席川“此番就由我去恳请皇后。”
　　待得众人应允，便各自散去。
　　*
　　席川刚到宫门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位老者。老者目光如神，看到席川后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惊喜之色，把他拉到一旁。
　　“殿下，真的是殿下，老臣找您多年了。”老者激动地说道。
　　席川一脸疑惑，“老人家，您认错人了吧，我乃当今皇上身边之人，哪是什么殿下。”
　　老者却摇了摇头，“殿下，您是前朝太子啊。当年前朝变故，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殿下您腰间的玉佩便是证明。”
　　席川听闻心中大惊，伸手触摸腰间的玉佩。他一直都在找当年杀害席家之人却不知自己身世另有隐情。
　　“老人家，此事不可胡言乱语。”席川虽如此说，但内心已是翻江倒海。
　　“殿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前朝陛下便是你之父，当年宫廷之变，陛下命微臣携您出逃，微臣将你托付于席阁老后，为免牵连，便离去。几年后微臣折返寻找殿下，却见席家上下已无活口，微臣以为殿下你……”老者言辞恳切，“如今的陛下，是你的仇人啊！”
　　席川望着远方皇宫方向，原来当年席家被灭门皆因他而起…
　　*
　　少年席川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凶手如同恶魔一般，肆意屠杀着他的家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黑衣人拿着剑指着“席阁老，交出前朝太子，便可保你一命。”
　　席阁老冷笑“呵哈哈哈！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那小人谋权篡位！他也配！陛下对我有恩，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太子在哪！”说完便自刎于此
　　他想冲出去，与那些凶手拼命，但他的身边的仆人却拼命拉住他无法动弹。他只能默默地流泪，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仇恨。
　　*
　　若是自己真是前朝太子，那他岂不是这几年都在替仇人办事！
　　席川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
　　傍晚趁着夜色，他施展轻功悄然进入后宫。
　　然而，宫中守卫森严远超出他想象，刚靠近皇后的宫殿就触发了机关陷阱，一时间警报声大作。席川奋力抵抗着涌上来的侍卫，就在他渐感不敌之时，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救了他。
　　此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只听声音像是中年女子。“你不该莽撞前来。”她说。席川警惕道：“你是谁？为何救我？”神秘女子轻轻一笑，“我知晓你要干嘛，跟我来。”
　　席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跟着她来到一处密室。密室内摆放着诸多关于前朝的卷宗和物件，还有一份当今皇帝篡位的铁证。“你到底是谁？”席川再次发问。女子缓缓摘下面纱，竟是一直在宫中当差的宫女阿月。“我一直在等待机会揭露真相，而你是关键人物。”
　　席川发问“你为何帮我？”
　　阿月认真道“我是你母妃身边的侍女，她待我极好，可惜当时她选择了和陛下一起赴死…”阿月拿着手中的证据“殿下！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你一定要报仇！”
　　席川翻看着这些证据，一切都历历在目。让他不得不相信。
　　席川将证据小心收好，对着阿月郑重道谢后便离开了密室。他深知现在还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必须谨慎谋划。
　　*
　　次日清晨
　　在前往宫中的路上，席川路过一家簪子店。店内琳琅满目的簪子让他不禁驻足，他的目光落在一支雕着兰花的白玉簪上，思绪飘向了青若。这支簪子戴在她头上定是极美的。
　　回忆起青若，青若是他黑暗生活中的一抹亮色，每次看到她，所有的疲惫与仇恨都会暂时消散。但如今身负血海深仇，他不知道是否该把青若卷入这场危险之中。
　　席川紧握着拳头，眼神愈发坚定。他买了那支簪子放入怀中，继续朝着皇宫走去，身后的阳光洒下，拉长了他孤独决绝的身影。
　　*
　　席川进宫面见皇后。他不动声色地与皇后寒暄着，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利用那份证据扳倒当今皇上。谈至中途，席川装作不经意提起宫中有妖怪作祟之事，建议皇后派人捉拿。
　　皇后听闻，脸色微变，她害怕捉妖师入宫会牵扯出更多秘密，于是拒绝了席川的提议，弯下腰在他耳边威胁着说“席大人，听说你最近很是关心我那公主的侍女呢！”嘴角微微翘着“需不需要本宫来照顾她一二。”
　　毕竟死的不过是位公主……无关紧要。
　　自古皇室最为凉薄。
　　她要拿捏他的软肋，日后才好为她办事，现在正是时候。
　　皇后回想起前不久的事情
　　*
　　“皇后！属下最近发现席大人很是在意公主的侍女青若”侍卫跪在地上
　　“哦？看来我们的席大人也有软肋了啊。”姜怡雪意味不明的笑着
　　*
　　席川暗暗冷笑，表面仍恭敬地告退。离开皇宫后，席川径直去找到了四人。
　　席川找到四人后，沉着脸将皇后不肯派捉妖师之事告知。四人听后面面相觑，其中粟升皱眉道：“这皇后定然有所隐瞒，恐怕这其中之事比我们想象得更为复杂。”
　　席川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不管她同不同意，这妖必须除！”
　　这时，沧旻兮笑嘻嘻地说道：“既然皇后不愿意，那咱们就自己去找！”她还调皮地拍了拍席川的肩膀，粟升则是似有似无地瞄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然后又迅速移开了目光“嗯，城外20公里外有一专门抓妖的宗门，叫金逍宗，我们明日便出发。”
　　言罢，四人各自散去，青若则向城外茅草屋行去。
　　“青淮！”青若迈入茅草屋，沉声道，“快去唤你青轩哥哥前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青淮颔首，旋即转身寻人：“轩哥哥！姐姐唤你！”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步出，“若姐姐！所为何事寻我？”青若牵着他坐下，缓声道：“青轩，你是众人中最长者，接下来姐姐有重要之事交托于你，会很危险，你可愿意？”青轩未有丝毫迟疑，应道：“愿！”
　　“为青丘一族复仇之机，就在此刻！万不可有丝毫差池！放心，姐姐必护你周全。”
　　安排妥当后，青若才回去。
　　*
　　晚上
　　四人围在一起吃着饭。
　　“你们觉得人和妖有何区别？”沧旻兮好奇的问
　　席川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妖狡猾多端，善用幻术迷惑人心，而且它们生性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粟升也跟着点头，补充道：“没错，妖总是带来灾难，它们的存在就是对人的威胁。”
　　沧旻兮皱起眉头，反驳道：“可是我听说有些妖从未害过人，还会暗中保护人类村庄呢。”席川冷哼一声：“那只是少数，大多数妖还是邪恶的。
　　青若听到席川说妖怪都是坏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和疑惑。她一直以为自席川心中对妖怪是有所不同的。
　　现在席川的话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失望。她不明白为何。看来她从始至终都不该对任何人抱有希望…
　　沧旻兮喝醉了酒，坐在了桌子上手指着粟升，鼻子突然一阵酸涩“你是不是讨厌我！”
　　粟升看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睛，心中有说不清的异样“…没有。”他拿过她手中的酒“别喝了，回房睡觉。”
　　沧旻兮委屈的很，誓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才肯罢休：“那你为啥每次都对我如此冷淡！”
　　粟升看着她醉得一塌糊涂，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没有对你冷淡…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说着，他拿出在街上买的吊坠，系在了她的鞭子上。
　　沧旻兮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的动作，和他对视着，问道：“这是你送我的吗？”粟升点头。
　　沧旻兮马上开心地抱住了他，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说道：“谢谢……我很喜欢…”话一说完，她就呼呼睡了起来。
　　粟升感觉到她已经没有动静了，又怕把她吵醒，只好任由她像个挂件一样挂着，然后把她抱回了房间。
　　这时天空下起了大雪，青若站在院中的角落。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她心中的思绪一般纷乱。她静静地凝视着在雪中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席川察觉到青若，缓缓的走向她，目光复杂却坚定。一把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遮住了飘落的雪，他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那是无声的承诺。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中拉长，宛如命运的羁绊。
　　青若默默的看着手中的一块白色狐狸玉佩，犹如回到了从前…她想起了曾经与他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同这雪花一般，渐渐消逝在时光的长河中。
　　*
　　“姥姥！快看呀！那边有彩虹！”青若身着一袭青色纱裙，如瀑布般的长发随意飘散着。在山间尽情地奔跑嬉戏。
　　一群小精灵在她身旁欢快地盘旋，享受着这无忧无虑的生活。
　　“若儿！跑慢点！”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青阙！你要是敢让若儿受伤，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阙咧嘴一笑，“姥姥放心！既已将小若托付于我，我定不负她！会一辈子好好保护她！”说完，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小若！等等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青若停下脚步，满心好奇地问道：“啥呀？”青阙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洁白如雪的七尾狐，那正是青若的原型。青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哇，是你亲手刻的吗？”
　　青阙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对啊，希望你会喜欢。而且，到了关键时刻，它还能帮到你。”青若喜笑颜开，“我很喜欢！那我就收下咯！”说完，她迅速在青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
　　“谢谢…”青若看向席川，流下了一滴泪，眼中尽是失意。
　　他也感受到了青若的目光，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仿佛想要将对方的容颜深深地刻在心中。
　　席川抬手擦掉她的眼泪“雪下大了，很冷，快回房吧。”
　　微风吹过，青若的发丝轻轻飘动，他轻轻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再见了……”青若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转身回了房间。
　　她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她也注定会踏上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