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后》杨小小凡

9、第 9 章

　　咸阳宫内，侍卫巡逻一切有序的进行着。几只不知名的鸟偶尔叫个几声，显得夜更加安静。今晚便是和燕太子丹约定的日子。
　　小青吃过晚饭，就对丫鬟们说困了，想早点睡觉，便早早的伺候躺下了。自己向来嗜睡，想必他们也不会怀疑。小青等到丫鬟们睡着，外面相对安静些，蹑手捏脚的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偷偷跑出了门口。
　　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了，嬴政今天和众位大臣有要事商议。他今晚应该也不会过来。那也就不会那么快被发现。
　　小青巧妙地避开所有侍卫，来到约定的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那附近有一棵几十年的粗壮的大树。小青背着一个用布包裹成的包袱，谨慎的藏在大树后面，小青抬头看了看月亮，离他们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毕竟是逃跑，小青的心噗噗的跳个不停。
　　太子丹策划多日，哪里何时有侍卫早已了如指掌。他扒开院子里偏僻的一个角落，把废弃的木头石头拿开，是一个足够他爬出去大小的洞。这是他每天拆一点，长年累月的结果。长时间被嬴政的冷待，身上的衣服也渐落魄，不似以前那般光鲜亮丽。他哪里顾得上形象，俯身爬了出去。此时，他只有一个信念，逃出咸阳宫去。永世都不再回来。
　　小青在树后面，隐约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探出头去，定睛一看，果然是太子丹。悬着的心也稍微放松些。她生怕他会不守信用。小青做出虚的手势，一把拉住燕太子丹。太子丹看到小青也是松了一口气。两人并未来得及也不敢多说话。只见太子丹拿出一身侍卫的衣服，让小青穿上。看到衣服小青惊讶的不行，这不会就是他说的办法吧。扮成侍卫混出去。但是目前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太子丹顺手递给小青一张出宫的令牌，以最小声音说:这个一定拿好。小青郑重的点头，拿在手里略带一丝玩味儿的端详它。
　　两人以最快的的速度穿好衣服，侍卫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穿，里三层外三层的，弄得小青手忙脚乱的。穿好后，两人躲在树后，待一队轮班的侍卫走过，他俩紧跟其后。
　　嬴政一边看着书简，一边头也不抬的淡然的问身旁的赵高：“怎么样，鸟儿出笼了吗？”
　　赵高曲意逢迎的说道：“大王您就放心吧，这鸟怎么飞也飞不出笼子。”
　　嬴政勾起嘴角，冷笑了下，一副成竹在胸样子，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书简。
　　嬴政多年来的眼线遍布各地，燕太子丹逃跑的意图，一直被嬴政提防着。他就是不见他，他就是逼着他做出如此举动。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启禀大王，殿外青夫人的贴身宫女求见。”一个太监细声细气的跪在殿上。
　　这么晚了，难道青儿出了什么事情。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简，想尽快知道发生何事，宫女小米跪在殿内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略带哭腔的说道：“青夫人不见了。“嬴政心口为之一震。
　　赵高见大王脸色不好，忙着说道：“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出去玩了。”
　　小米依旧哭哭啼啼摇着头：“夜凉了，奴婢去给青夫人盖被子，发现青夫人一些贴身衣服都不见了。床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
　　嬴政抓紧手里的竹简，眼睛里蕴含着未爆发的愤怒：“派人去给寡人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赵高早已吓得跪倒在地，急忙遣人去找。
　　居然和他同时消失，他们定是在一起吧。他们二人的情谊早已如此深厚。寡人居然不知，她居然抛下寡人逃跑，这些天她对寡人的爱意都是装出来的吗。可是从她的眼睛里，我分明看到了。连她也要扔下寡人吗？嬴政有伤心还有心痛。
　　咸阳宫内顿时热闹起来，宫内的侍卫快速的搜查着，安静的咸阳宫顿时炸了锅，灯火通明。
　　丽夫人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喊来丫鬟，不耐烦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大张旗鼓，扰了自己的美梦。丫鬟如实禀报：“听说好像是青夫人不见了。”丽夫人阴险的笑着，心里暗忖机会来了。
　　小青和燕太子丹一路上小心翼翼，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大门。还有一道大门就可以出去咸阳宫了。两人望着一墙之隔的门口，很是兴奋。谁料刚要打开门，一个侍卫传来话：“大王有令，今晚不准任何人出宫。”
　　“被发现了！”小青和燕太子蹲在地上听着大王的命令。心里顿时忐忑不安，惊慌的不敢左顾右盼。燕太子丹顿时慌了手脚，没了主意。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发现。只带听天由命吧。燕太子祈盼的闭上眼睛。
　　此时，嬴政带着一大队侍卫太监，气势汹汹的赶来。小青低着头生怕被认出。由远及近，她不知道嬴政的视线就未离开过她。那瘦小的身影，嬴政早已熟记在心。嬴政直奔小青身旁，一只手狠狠地抓起小青，小青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却能感觉他的怒气，他好像在她面前从未如此生气过。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呢，擅自出逃是死罪吧。
　　只听嬴政冰冷的：“来人，把他带回宫。”他指着太子丹缓缓说道。
　　太子丹也是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是小看了你呢”。太子丹不服气的被侍卫带了下去。
　　嬴政的手依旧使劲抓着小青，好像一松手，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小青就这样被带回了麒麟殿，小青站在麒麟殿面对着嬴政，不敢说话。嬴政吩咐所有人下去，缓缓地走到小青面前。一只手搭在小青的肩膀上，他的眼睛诚恳的盯着小青眼睛，心平气和的说：“你，为何要离开寡人？”
　　小青听着她的声音就像一个孩子，声音里没有质问，反倒像他做错了事情。小青紧张地不敢呼吸。诺大的宫殿，只他们二人。
　　小青目光闪躲着不知如何开口回答，嬴政满心期盼着她的答案。哪怕是说谎也好，只要她告诉他，她是被强迫出宫的，他就会相信。
　　良久，小青看着他的眼睛，像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样坚定地说道：“我想离开这里。”
　　只短短几个字，在小青嘴里轻描淡写般。却狠狠地刺痛了嬴政的心。嬴政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还是轻声说着：“留在这里有何不好？只要你肯，寡人可以给你世上最好的珠宝玉器，最华贵的衣饰，只要你想要的，寡人都可以给你。”
　　“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以为金银珠宝就可以留住我吗，我是那么浅薄的女子吗？”小青愤愤地说道。小青扭头不再看他。
　　嬴政还是追问道：“那这么长时间你对我的感情，对我的顺从都是假的吗？”
　　他几乎冷笑着。
　　“难道你对我的感情就全是真的，没有一丝犹豫。”小青愤愤地表达着长久以来的不满：“那你为何派人调查我？无论你怎么查，你也是查不到的。”
　　嬴政惊诧的望着小青，这么说她真的是敌国奸细？
　　见嬴政不语，小青认真的解释着：“你听的懂也好，听不懂也好，我是来自未来的人，我是两千多年以后的人。我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怎么会有人相信如此神奇的，不可思议的，诡异的事情。嬴政只当是她胡说。既然编出一个这么荒诞的理由，当自己是傻子吗。嬴政苦笑着，自小他便是讨厌女人的，无论多漂亮的女人，都是可以用钱财交换的。他把女人只当做一件随时可穿可丢弃的衣服。在见到小青之后，他想把他所有最好的东西和她一起分享，他以为他可以给她金钱，他所有可以给她的一切，如今他才知道，在她眼里尽是如此不屑。她想要的自由，他凭着自己把她留在身边的一己私心，他是给不了的。
　　嬴政可以对每个人发怒，他就是无法冲着她发脾气，哪怕此时他的心伤心到了极点。他极尽平和的，双手使劲抓着小青的胳膊，小青下意识的后腿，却发现已被他牢牢固定住。他试图寻找一个答案：“你对我没有一点真感情吗”。他的双眸不眨动一下，等待着小青的答案。
　　看到嬴政心灰意冷的样子，小青有些不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说道;“我只是想回家。”嬴政的双手忽而松开，转过身不再看她。眼睛里的爱意消失大半，眼底满是冷酷无情。大声喝道：“来人，把青夫人关进大牢。”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他所有力气。
　　一个女人罢，得不到又如何。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为何心疼的厉害。
　　牢房门口摆满了各种刑具，狱卒一个个凶神恶煞，小青着实吓得不轻，早知道，早知道会被关进大牢，说点软话不就好了。现在蹲在这满是老鼠的牢房里，才知道后悔。
　　吕不韦的眼线似乎一点也不少，更何况昨晚那么大的事情，现在宫里人尽皆知，青夫人伙同燕太子丹逃跑。青夫人是燕国内奸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都知道嬴政宠爱青夫人，吕不韦偏带头觐见：“大王，此人必是奸细，混进内宫，混淆大王视听，务必请大王下令严刑拷打，切勿妇人之仁。”嬴政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寡人知道了，已经送进大牢。”吕不韦见大王如此强硬，便不好再说什么。又一次，为了这个女人，他反抗自己。
　　几天以来，嬴政几乎不眠不休的，只是独自一人躲在书房。赵高也不敢进去打扰。饭菜怎样端进去的，原样端出来。赵高心烦的不得了，大王黯然神伤的样子，直教人心疼。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憔悴了不少。
　　如果不动情，便不会如此伤心吧。

　　你在何地 (Live) - 张国荣 (Leslie Cheung)
　　夜 天花板有这段戏
　　总关不上心里的放映机
　　你为什么不见你
　　飘过再掠过再记起
　　旧的影子旧的声音
　　但新的痛悲
　　来追逼我来冲击我
　　无法退或避
　　从此方知从今方知是多么爱你
　　思想早已与你一起
　　旧地偏不可以再遇你
　　好比失去焦距的摄影机 你为什么不见你只有这耀眼繁华地
　　是否应该是否应当让痴心冻死
　　从此不要 从此不再求与你一起
　　但天花板在这一晚仍挥不去你
　　深宵冰冷情人你在何地
　　是否应该是否应当让痴心冻死
　　从此不要 从此不再求与你一起
　　但天花板在这一晚仍挥不去你
　　深宵冰冷情人你在何地
　　在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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