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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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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桢搬过来没几天就放了暑假，看上去她还挺忙的，一口气也没歇紧接着就去上班了。
我的考研课在也在暑假期间集中起来，跟没放假没什么区别。
每天早上八点半要赶到辅导机构上课，经常起不来床，胡乱洗漱一下，提上鞋就往公交车站跑，头一天晚上就把面包放进书包里当做早餐，赶在上课前正好吃完。
早上我们是说不上几句话的，虽然她起的比较早。一般我起床后会直奔厕所，然后在客厅跑出残影来回穿梭，她就安静的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一边瞟着书一边帮我报时。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才不慌不忙的骑着小电驴出发，这时候我多半已经在路上追公交了。
如果恰好碰上我们都放假，那差不多也要到中午才能见面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一下子直达梦境，我瞬间惊醒，脑瓜子嗡的一声，紧接着感受到心脏狂跳，“啊啊啊啊啊啊！”又一次起晚。
门外秦桢的声音在叫我起床，我噌的弹下床，冲到门口猛的开门。
秦桢的手还没有收回，看着我睁大了眼，没说话迅速给我腾出道路。
“没救了，没救了，最近怎么总是听不到闹钟响。”我一边挤牙膏一边埋怨，等下还要等公交，绝对要迟到了。
“最近太累了吧。”她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有些缥缈。
没想到这么大了还是要被迟到的恐惧支配。
吐掉嘴里的最后一口泡沫，随意用清水抹了把脸就准备拿东西出门了。
“没事，你先别慌，别忘拿东西了。”她也背上了包，正从卧室里出来拉上了门，在玄关弯着腰找鞋子。
没太在意，以为她今天上班提前了。
我也背上包，在门口一只脚站着蹦蹦跳跳的穿鞋，经常不解鞋带，图省事穿的时候一提脚后跟就好，她还站在那，顺便伸出一只手稳住我的胳膊。
终于蹬上鞋，“你今天要提前啊？”
“不是，我送你。”
“啊？送我？你来的及吗？我迟到就迟到了也没事。”也就是再熬熬夜多写两套卷子罢了，没说出声，当然还是不想写的，已经够累了。
“别磨叽就来的及，走吧。”她拽着我就出了门，把我搁在身后，又回头去把门带上了。
没再多说，一起进了电梯，跟着她去了下面的停车场，秦桢搬过来好几天了还不知道她的电动车在这里停着。
“停在里面不会淋雨，就是有点暗，旁边还有个垃圾场，有点臭。”
因为没车，几乎没往下面来过，越往里面越暗，一块不小的空地，密密匝匝的停了不少电动车，还有几个插着旗子的摩托车，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墙顶上亮着一个孤零零的应急灯，恍恍惚惚，唯一一块空地挨着一扇小门，应该是在这里做清洁的储物间，旁边还搭着几个拖把头。
垃圾场就在后面的小出口傍边，秦桢骑着电动车迎着风开出，扑面而来的恶臭，我伸手捂着口鼻低着头把脸靠在她肩膀上，远离垃圾场的那一边，挨着她头盔下面露出的头发，鼻息里多了淡淡的香味。
出了停车场的门秦桢胸腔翕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认得路吧，给我指路哦。”
“当然认得，沿着这条大路一直走吧，经过我们学校的下一个路口再右拐。”
秦桢的车不是很大，坐两个人是极限了，我几乎紧贴着她，想了想手撑在了后面，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她的粉白色的头盔。
等红灯，她问“带吃的了吗，你又不开车现在就吃吧。”
“我不是怕蹭你衣服上。”
“没事，就想让你给我洗衣服。”
我放下踩在侧面踏板上的脚，用脚侧猛的轻踢了一下她支在地上的小腿。
她不防备膝盖跟着打了下弯，低头看了眼又收了收腿重新支着，“啧，别闹。”
不理她把书包拿到前面，拉开拉链找到了昨天在便利店买的三明治，拆了包装自顾自吃起来。
侧着头大口啊呜啊呜的吃，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的，等会红灯的时候对着旁边的车主的面大口吃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它，临了还舔了一下沾在包装纸上的蛋黄酱，嗯满足了。
抬头一看正撞见后视镜里秦桢笑眼弯弯，拎着嘴角。
有点脸热，忙不动声色的扭到另一边，默默的嚼，缓解鼓鼓囊囊的腮帮子。
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刚开始还没有太久，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迟到，老师也就没罚。
午饭在路边小摊随便应付了一下，那一片辅导机构很多，但吃的都不怎么样，上课以来一直都是匆匆忙忙，也很久没做过饭。
晚上临下课前问秦桢，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买些吃的东西囤一下，家里没什么东西了，晚上做饭一起吃。
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生怕她回“怎么，要答谢我啊”，我连忙打字，最近吃的太潦草，今天犒劳自己一下。
她发了一个表情包，一个小朋友嘴上绷着笑侧过脸用眼角看人，我在心里翻白眼。
她问：“那回家放一下东西再出门吧”。
“不要，回了家我就起不来了。”
“那你在那等一下吧，我去接你。”
“不用，我坐公交，我们在小区门前那个车站见。”
她没再坚持，回了好。
于是一起去超市，她推购物车跟着后面，我称了一些肉沫，还有好多鸡翅和一些花蛤之类的。
做饭做了快两个小时，一个胡萝卜炒肉，一个肉沫豆腐，一个可乐鸡翅，还熬了一锅海鲜粥。最后我自己都快要饿死了，两个人狼吞虎咽，分分钟就把盘子抹了干净。
看她吭哧吭哧喝了两碗粥，吃的很欢的样子，心里也生出一丝满足感。
揉着肚子坐在桌子前面消食，她自觉的去收拾碗筷。
边洗碗边和我打商量：“以后上课早上坐我车吧，我今天沿着那个路过去也没多远就到了，我送你上学，你给我做好吃的怎么样。”
“我才不要，我懒死了才不想每天做饭呢。”
“可是真的很好吃哎。”
“好吃你也做啊。”话锋一变，“秦桢你怎么总是喜欢使唤我呢？”
一起合租还没有多久，这个“总是”自然是包含了以前。
她顿了一下，水声没停，她回：“可能，是想粘着你吧。”
突然不会答话。
我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在拒绝了我之后，在失联了三年之后。
“我先去洗澡了。”回屋子里拿衣服了，对着衣柜怅然的发呆。
躺在床上狠狠心连设了五个闹钟，这下不会起不来了吧。
当我又一次猛然惊醒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方法不适合我，因为总是在等最后一个闹钟响。
拿了东西，她已经在玄关等着了，她歪头，手搭在门把手上：“一起吗？”
其他情绪先让一让，我提上鞋跟，猛的直起身，顺手捞了一把弯腰垂下去的头发，冲到门边，“快走！”拽上她夺门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