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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明浮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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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阳与他温存两晚,贺西说他可以为他休年假,被他拒绝了,贺西只好放弃,乖乖去上班。
这次分开之后,陈予阳跟他玩失踪几天,他发的很多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后面才知道陈予阳出国参加好兄弟的婚礼了,也是第一次遇见贺西时那对夫妻,他们在国内办一场,又在国外办一场,因为他们的父母定居在国外,陈予阳并没有什么正事干,就又被抓去了。
回来后陈予阳直奔gay吧,有些诧异看到贺西,问了吧台调酒师才知道,自己在国外那几天,贺西会过来坐一会,期待与他相遇。
叶双在国内有固定工作,他不方便出国,就没去,在gay吧无聊原本想一个人喝酒,没想到看到贺西,过去跟他搭讪,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啊”,叶双实在迷惑不解,他看着贺西,还是那副表情,以及亘古不变的西装。
说到他的心上人,贺西聊天才积极一些,道:“他很好啊,他带我体验很多,是我比较无聊”。
“所以呢?so?”,叶双吞下一口烈酒,流入喉咙滚辣辣,又问:“他要是一直这样呢?”
“怎样?”
“就你上次看到那样啊,跟别人接吻,可能还会干些别的,你就不介意?还有像他现在这样玩失踪,你除了拥有他的联系方式,你根本找不到他的”,叶双难得当一次老好人,试图拯救无辜的小白兔。
贺西貌似听进去了,沉思几秒,才说:“也没事吧,他是一直这样的,不是遇到我才这样的,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不能强求他”。
“不是吧,你这还有当舔狗的潜质啊,我都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一个恋爱脑,看来我得改变对你们这些职场精英的刻板印象了”。
“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吗?”贺西问他,想了解陈予阳多一点。
叶双叹了口气,不禁感慨,陈予阳那小子命真好。
“合眼缘的吧,他挺相信玄学的,比如说缘分!”叶双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东西有些微妙。
缘分!贺西抓住关键词,那他跟陈予阳的相遇也是缘分,那他们会有结果吗?
“嗐,你就别伤春悲秋了,没有用的,不如想一些实际的”,叶双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生起侠义之心,真见不得人受苦受难啊。
“什么实际的?”
叶双引导他:“你就没想过你们以后,反正你们迟早有一天会永久断联,现在何必执着于此”。
“但是我很喜欢他”,贺西很偏执、认真、
“喜欢没用啊,他又不喜欢你,你不如放下他,难过哭几天,然后喝多点酒也好睡一点,就这样过去了呗”。
贺西听完不接茬了,后面也没再说其它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叶双以为他想开了,便不打扰他,自己去玩。
没想到第二日,贺西又来了,叶双为他的纯情而目瞪口呆,第一次在手机里破骂陈予阳,干什么去勾搭清纯少男。
陈予阳失踪几天的时间里,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相处,也许是缘于贺西太执着了。
但这次见面,他们只是吃个夜宵,并没有发生什么,贺西非要送他回去,然后依依不舍与他告别。
就这样,偶尔见面,偶尔一起过性生活,贺西极容易满足,每次都为此感到沾沾自喜。
(回忆结束)
睡醒后,陈予阳睁眼,发现贺西已经醒了,手指轻敲手机键盘,在回复工作。
“明浮山”,陈予阳看着他的聊天记录,下意识念出来。
贺西没想到他醒了,蜷缩在他怀里,轻声道:“嗯,要过去那里出差几天,你要不要一起?”
“怎么,你给我报销吗?”陈予阳笑了笑,办正事还带人,亏他想得出来。
但贺西不仅想得出来,他还做得出来。
“可以啊,不过我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你只能自己在那边玩”,贺西告诉他实情。
嗯?这样还蛮好,不用时刻腻歪在一起,陈予阳还挺乐意。
“什么时候去?”
贺西眼睛一亮,手指滑动屏幕给他看信息,到:“这里,经理说明天中午要过去了,晚上要跟对合作方吃饭,你可能要自己出去找吃的”。
“行,那你明天来接我吧”,陈予阳同意了。
“好”,贺西突觉很幸福,头一次对上班有了新的盼头。
第二天中午,艳阳高照,贺西拖着22寸行李箱打车过去接他,他非常开心自己可以为陈予阳订票开房,能拥有他的身份信息,尽管这对陈予阳来说不算什么。
陈予阳背着大背包,身穿休闲的运动装扮与他一同出发。
在机场时,遇到贺西另一位同事,不过此人态度很不友好。
一身西装威严十足,上了年纪为他增添了不少雄风,看着就不好惹,陈予阳站在贺西身后,默默偏开头。
李宗刚刚挂了电话,怒目圆瞪朝贺西走过来,训斥道:“好你个贺西,我刚刚约了何总下星期谈判,你就给我更改合同,故意的吧你”。
贺西正面与他对峙抗衡,严肃威厉的表情跟贺西共处时已全然转变,他怼回去,语气义不容辞:“我就是故意的,你以为你给我挖坑我会放过你?”
“呵”,李宗轻蔑他,放声狠厉道:“你看看你身边带了个什么吊儿郎当的玩意,我告诉你,你最好这次出差别让我抓到失误,不然有你好受的”。
陈予阳没想到还有他的事,看了看李宗,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贺西开始不悦,说谁也不能说他的心上人,立马呵斥他:“你也没好到哪去,不过我劝你最好回去烧香拜佛,求我别出错,那些项目都是我亲自协商谈判的,里面有什么漏子我一清二楚,我一旦出事,它们都将公之于众,我让你什么也捞不着”。
“你...”,李宗对上贺西的言辞毫无反击之力,直击他痛处,让他当下恼羞成怒。
贺西才懒得跟他掰扯浪费时间,拉着陈予阳往检票处走。
“哇噢!”,陈予阳突然觉得贺西好帅,还是工作的样子最迷人。
但仅一瞬,贺西满眼爱意的眼神立马回归,望向他,语气也转变回原来那样,平和柔声问:“怎么了?”
“没,唉,你刚才凶凶的样子我更喜欢”,陈予阳叹息,怎么对上他就这样了,他是什么情绪控制器吗?
贺西怔愣一下,才道:“我不想凶你,我只想爱你”。
又来了,陈予阳推他过去过安检,不语。
贺西给他买的头等舱,里面空间大又舒适。
“哇,你们公司给出差的员工都是安排头等舱吗?”陈予阳问他。
贺西放好行李,回他:“远程就头等舱,有时候商务舱,买不到票就经济舱或者高铁”。
“那你这待遇挺好的嘛,给我买票贵不贵呀?”陈予阳凑近他的耳边,亲昵问。
“不贵,给你报销的,别问”,贺西耳尖被咬泛红。
陈予阳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快速亲了他一口,妥协道:“好吧,那就谢谢贺老板了,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嗯”,贺西起来,推他过去坐好,道:“你好好休息,饿了喊我,到了我喊你”。
“饿了喊你,不是应该喊空姐吗?”陈予阳问。
“喊我,跟我说话,我再跟空姐说”,贺西认真道,目光一直在陈予阳身上,不愿脱离。
“这你也吃醋啊,好吧,听贺老板的”。
“嗯”,对他,贺西永远句句有回应。
后来,两人都没饿,在飞机是昏昏欲睡过去,还是空姐过来提醒即将到达,呼唤旅客注意时间。
将近四小时的飞程结束,走出机场站在出口处,贺西打车带他直达酒店。
陈予阳放下大背包,肩膀得以放松,他耸耸肩活动一下。
“宝贝,你怎么定双人房啊?”陈予阳疑惑,居然舍得跟自己分开睡。
贺西过去抱住他,可怜兮兮道:“我也不想,但是我可能会很忙,我怕回来吵到你休息”。
陈予阳将他耳鬓的碎发捋顺,笑了笑,道:“你怎么跟小娇妻一样,应该穿条裙子”。
“你要看吗?”贺西直视他的眼睛,尝试自己捕捉到答案。
陈予阳亲吻他的双唇,怎么有人这么胆大,亲到意乱情迷,问:“可以拍照吗?”
“可以,你自己看,别发给别人就好”,如果陈予阳拍了每天都看,那么让他拍又何妨,贺西简直巴不得陈予阳一直盯着自己。
“你真是...”,陈予阳拿他没办法,百依百顺,但是如果贺西以对待李宗那样的态度对待他,估计他跑得更快,因为招架不住。
手机铃声响起,贺西在他怀抱接听电话,他又恢复那个意气风发、侃然正色的姿态,语气严厉、一丝不苟。
惹起陈予阳的玩劲,他伸手戳了戳贺西腰间的痒痒肉。
“嗯,好的,一会我就到”。
“好,劳烦张总接待了”。
对面像是察觉到什么,问:“嗯?怎么听着您的语气貌似有点犹豫,要是不方便我们约晚点也可以”。
贺西头一次反抗,擒住他的手指,语气平和镇定道:“没有不方便,我会准时到达的”,失约与推迟都会造成不好的印象,贺西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嗯,好,那我们晚点见”。
“张总,再见”。
贺西说完,挂了电话,脸部褪去锋芒,神色安宁对上陈予阳的视线,目光有些失落。
“嗯?生气了?”
贺西摇摇头,他不会对陈予阳生气的,把头埋在他颈窝处,声音低沉道:“没生气,一会不能看到你了,不能跟你一起吃饭,对不起”。
“我自己吃也一样,这算什么”,来之前贺西也说了不会有很多时间陪他,就是因为这样,陈予阳才同意来的。
贺西的脑回路终究跟他不一样,有些愧疚道:“不一样,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很危险”。
“......”,陈予阳语塞,他那么大个且还是男性成年人,危险什么?
贺西松开他,陈予阳以为他要说什么,两人静静相望,然后贺西去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套新的西装。
“还要换?”陈予阳不解,坐在床边看着他,问:“你身上穿的已经很正式了,加个领带就好了,BB”。
“是吗?”贺西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确实没什么问题,然后听陈予阳的话,放下手里那套新的,在行李箱凹槽袋拿出一条领带。
陈予阳抬腿勾住他,不让他过去,道:“不用照镜子,我给你系”。
“好”,贺西简直乐意至极,不过神态没表现出来。
陈予阳双腿盘住他的腰,折起他的衣领,蓝黑色的领带深沉又稳重,带在他身上只会给贺西增加几分肃穆、威严。
陈予阳绕两圈穿插好领结,是最普通的领带叠法,掰下他的衣领将颈脖的领带严实遮挡,昂首抬头与贺西对视。
“真帅啊”,陈予阳大方夸赞他。
贺西显得不自在,语气不自然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你这样子,我都不舍得让你走了”,陈予阳说着,目光已经有所粘滞,不过仅一瞬。
贺西不语,貌似真的开始思考要不要走。
“好了,我出去外面随便转转,你也出发吧”,陈予阳的喜欢转瞬即逝,他从来不在意嘴上说的情话,亦或是举止间表现的亲密。
“嗯”,贺西眉宇间的忧愁散去,站起来整理好衣服,拍拍平那些细微褶皱。
他们一起下去,陈予阳说自己到处走走逛逛,不用给他打车,然后在原地目送贺西出发。
如贺西所说,他真的很忙,与张总见面后,在办公室闲聊几句紧接着步入正题,项目的对接人发生变化,李宗在机场时被迫放弃了这个机会,贺西慢条斯理解释向他一一道来,他并不为此感到慌张,亦并不语无伦次,离开陈予阳,他的工作雄风只会让人肃然起敬。
“好,那我们移步,带贺总品尝一下我们当地美食特色”,张总诚邀,起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贺西礼貌笑了笑,与其一同前往。
他们去到一个农家庄,里面飞禽走兽、瓜果蔬菜应有尽有,也许是打理得当,并不因种类繁多而显得杂乱。
张总的招待十分周到,他们一入座,服务员就端着菜陆续摆桌了,菜肴香味鲜美,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贺总,尝尝”,张总两指移动玻璃转盘,将这里的招牌菜转到他面前,笑道。
贺西动筷,象征性夹了一块入口,以为是白嫩的竹笋,没想到是鱼肉,这肉质口感,贺西不得不为其感到惊讶。
瞧着他的神色,张总满意极了,内心得意表面不显,随和道:“这家农家庄的厨艺是当地一比一的,贺总喜欢,晚点可以让人重做打包一些带回去”。
“好,确实值得打包”,贺西附和,这么好吃,他想带给陈予阳尝尝。
张总愣了一下,这客套话说了几年,还真没人接茬呢,没想到贺西是个意外,不过这种事情微乎其微,算不得什么,能获取对接人且还是高层的味蕾,对他们来说是锦上添花。
“好,贺总您继续,哪几道菜出彩,您跟我说,我让人重做打包”,张总笑了笑。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不时互相敬酒碰杯,最后临走前打包了三份佳肴。
原本张总还安排了商务KTV,叫上他们几个同事一起,不过考虑到贺西刚落地需要休息,饭局又喝了不少酒,就不闹这么晚了。
贺西顺势也说自己累了,拎着打包好的菜系与张总告别,饶是这样,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上了的士准备回酒店,在车上终于可以自由自在了,贺西掏出手机,陈予阳给他发了几张照片,是明浮山的售票处,陈予阳说明天他要去买票爬山,下面的几张图片是他在桥边喂金鱼,以及自拍照。
贺西把他的自拍照保存下来,然后给他发信息,说自己在回去路上,不过陈予阳没有给他回复,直至抵达酒店,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贺西并不伤心,因为他们向来如此,各发各的。
电梯一路直升32层,贺西步伐比平时略加速,找到房间号,插入房卡开门进去。
室内光线昏暗,没有开灯,乌漆嘛黑地,难道是陈予阳还没回来?
贺西将大灯按开,明亮的光线将室内照耀地一览无余,忽而床上的人掀开被子起来,把灯关了,开了光线最暗淡的小灯。
贺西走过去,有些内疚,原来他在睡觉,可是怎么这么早睡,是太累了吗?
他坐在床边,陈予阳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以及...嗯?什么东西这么香?
陈予阳的起床气被中止,坐起来找到源头,把贺西手中的塑料袋抢过来。
“好香啊,什么东西这么香?”
陈予阳解开塑料袋掀开一个盖子,贺西帮他将所有盒子打开,放在床头桌上,接着拆了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你这酒局吃完还打包,你平时也这样?”陈予阳询问,他觉得有点好笑,在酒局吃完散场后打包几个菜,还是像贺西这样一本正经的人,真是滑稽搞笑。
“不这样,这个好吃,你在这里,我想带给你吃”,贺西解释,酒局他一般不会打包,就这次是特例,如果平时都打包,那么只会显得对方招待不周,连个饭都不让人吃饱,太不礼貌了。
好吧,这个理由从贺西嘴里说出来倒也正常,陈予阳理解。
“你喝了多少啊,酒味这么重”,陈予阳问,也许是两人隔太近了,加上房间内不通风透气,酒味显得愈浓。
贺西有点抱歉,站起来,道:“没多少,那你先吃,我去洗澡了”。
“行行行,快去吧”,陈予阳埋头吭哧吭哧地吃,摆摆手让他去洗澡。
“嗯”,贺西跟人机一样,得到他的号令立马就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