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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巫女颜,见起意,尝情意,巫山夜雨摇曳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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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起于远古时期。
女子属阴,灵性上筹,为天生的萨满。
若得到好机缘开窍,巫术便无为而通。
远古大巫多为女子,便是因为灵气充沛,天多异常,虚通天知地才可求得一方安宁。
传说记载飞升的巫极少,有的说他们早得仙籍,只是人间不知,却唯有一位大巫飞升的传说脍炙人口的一代代传了下来:
上古煜朝,有处村庄。
村庄深处,有户人家。
家有一女,名唤三娘。
三娘十四,嫁有人妇。
人妇丧女,痛心疾首。
疾首病去,魂荡世间。
守得妇孺安,归化为天仙。
有人说她叫帏闼娘娘,有人称她为三娘娘,有人唤她妇幼娘娘,有人道她红童神官,地方言语不同,自然多的是差异。唯一相同的,就都是称她为保佑小媳妇大童子的神官的意思。
话说她的名字还真无从得知。
那时候人们吃饱饭都是问题,穷人孩子家里,都是排行第几就叫个什么,三娘娘就是这样的,家中排行老三,就被人唤为三娘,是女孩就称为三娘,男孩的话就是三郎。
至于她的姓氏,时期太长,早就失传了。有人说她姓孙,有人说她是杨氏。
她本是游荡世间,却一心向善,原本只是护住个小村庄的人。后来,这些人们给她贡猪牛立庙宇上香火,她便日益厉害起来。
人们说她是神,她便又多了一分真,护了一方安宁。
凡是快要生产的妇女,凡是拜了她,都会顺利生产。若是不巧难产了,那就会瞧见床边坐着以为紫衣长发的美艳女子,这就是三娘娘。若是见了她,那就说明你会平安无事。
孩子病了不好,去拜了三娘娘,不出三日便会痊愈,孩子好了也是给大人们说他看见了一个紫衣长发的少妇人给他熬药喝,让他喝完给了颗糖,才放他们回家的。
乍一瞧,那糖是三娘娘庙中贡的好糖。
远古时期巫与医本为一体,皆以凡间药草为本,奇术为辅造福一方。
还有穷人家的孩子去三娘娘庙宇中偷吃点心,夜里就梦到一处红房子里的紫衣长发的人物温和的叫他们进去吃饭。
第二日醒来,只记得夜里吃得心满意足还被这人物送了回来,与爹娘说了,找了老道来算,说是三娘娘心疼,特地让他们吃了顿饭才回来。
听闻是紫衣长发的人物,孩子们的爹娘也松了口气,只边哭边拉着孩子去三娘娘庙中磕头。
自此,三娘娘紫衣长发的形象算是定了下来,凡是给她立像的人都会以这样的形象给她定做真身。
上天庭神官无数,并不在意一个小鬼巫的存在,毕竟没有哪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官会把个小鬼巫放在眼里,被人知道了,只会被笑话小家子气。
直到一次,三娘娘见了自己活着时候死敌的转世,脑子中竟无一点愁怨,只是在死敌床边安抚着难产的死敌,嘴里呢喃出来的,也只是一句:“她也是女子,她肚子里的也是孩子。”
自那一刻,她便有了神性。
那一刻,她便是已经无形中做到了众生平等。
这才让上天庭注意到。
让现任万鬼之主冥王扬陌插手此鬼巫之事。
若是让一个他们不待见的小鬼儿真成了仙,那他们上天庭这帮苦苦修炼,经过多层选拔制度出来的神官情何以堪呢?
屋中艳鬼正在摇椅上倚着,月光下她如清风闯过原野般,超脱世俗般的美。
配的上她的词很多,空旷的北疆,荡起的涟漪,漾起的芙蕖,如仲夏夜的黄粱梦。
这些是扬陌最能想到的词了。
她原不觉得世间有如此女子,上天庭都没几个这样的,地下的就更没法比了。
可转念一想,女鬼酷爱美丽,脸上如此雪白,还不是涂了不少铅粉?若不是这铅粉,她的脸恐怕还见不得人,都不知道要吓哭多少个孩子咧!
小憩片刻醒来,三娘只觉得烫,浑身发烫。
她环顾了四周,这间红房子还是居民给她烧的纸做的房子。
她偏偏觉得奇怪了,平日里没什么,如今却是发烫了。
她死了那么久,发烫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身上的深衣都松散了些还是缓和不了。
青丝搭在肩边,难得一个踉跄倒在旁边,雪白细腻的脖颈与青丝相间,看得偷窥之人心中荡漾。
只是才反应过来之时,三娘手脚都被定住。
欲要往后到,穿过身后之人的身体,却发现牢牢靠在了身后之人怀里。
原来,是扬陌闪现到了她身后,以万鬼之主之能定住了她。
只是一个抬眸,如夏花绽放,身后之人的眸光闪了闪,一个扑腾之间。三娘从摇椅上倒了下来,原是个梦,她神游的时候多了去了,故也不多虑此事,只瞧瞧天色,就去外头了。
扬陌站在角落里,看着完全感受不到她存在的三娘,还在刚才抹掉了三娘瞧见她面容的记忆中未缓过来。
那夜那风,心颤情动。
今日,她的庙宇中,还是星星散散来了些人,都是慕名而来求孕妇孩子平安的。
她坐在蒲团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眸子空洞,不知是在想什么。
她如今已有千年左右的年岁了,可还是没有阴兵来带她走,她以为是天上地下都没谁在乎她了,许是生死簿上都把她忘了也说不定。
不过当年她就是因为女儿的事死的,当年自己淋过雨,如今也为后世人撑一把伞,保她们母子平安,也算是她如今唯一的念想了。
又来了那个吃桌子上小食的孩子,这次他带来了他的妹妹。
三娘看着他们,不知不觉嘴角已经翘起,也不管孩子听不见她说话,去用指尖点点小女孩儿的头:“我就说饿了就来姨姨这儿吃点,别管你爹娘说的。”
女孩鼻尖蓦然寒了一瞬,就没多大感受了。
三娘想起当时快过年了,半夜她瞧见了馋小子来自己这儿偷吃的样子,心疼的把孩子找来,把贡品给他吃,自己又下厨,烧肉肘子一应俱全,等孩子吃好了,又把孩子送回去。
不想过几日,孩子爹娘买了盒桃酥就来赔罪了,边哭边让孩子磕头,让她心疼不已,夜里入了孩子娘的梦境,苦口婆心说了好半天,结果她却禁止孩子过来了,幸好孩子会自己跑过来。
吃不饱那就过来吃才是最好的,反正三娘也喜欢孩子,这么多香火,那么多贡品,她也吃不完。
活人接触鬼,是会倒霉,可三娘如此多年吸收香火,如今已经不畏寻常阳气,业力锐减,福气多增,也就不会让周围人倒霉了。
小男孩带着小女孩在三娘塑身雕像后吃着贡品,教小女孩儿说道:“芊芊,快说,感谢娘娘!”
小女孩儿糕点塞了一嘴:“蟹蟹……三娘娘。”转头咽下嘴里的糕点,“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我们吃的是三娘娘的点心。”
小女孩儿这才懵懵懂懂的点头,开心吃下手里的糕点。
三娘看见两个坐在烂蒲团上的孩子,心疼他们衣衫东补一块西补一块儿的,顺势在二人面前坐下,用手给二人擦着嘴角,不管二人听不到,还是自言自语着:“别噎着,要吃的话早上来,有老伯热茶放在供桌上的,你们可以喝那个,这样就不会噎住了。”
神奇的是,两个孩子嘴边的碎屑掉下来,不沾在衣衫上地就滑落了下来,要噎住的喉咙也顺利咽下去了。
扬陌瞧着,若有所思的倚着门框。
三娘看着眼前的孩子,眼中好似氤氲着水汽,那是温泉上的水雾,温暖柔和。
夜里,三娘又去了孩子梦里。
孩子显然不是很生疏害怕了,反倒下意识喊到:“三娘娘!”语气隐隐有些兴奋开心。
三娘只道:“你若要来,早上悄悄来,桌上有热茶,不会噎住。”
孩子想去抓三娘,三娘却摸摸他的头便走了,只留下她的声音萦绕在孩子耳中。
三娘已经很害怕了,距离产生美,她不想再多个遗憾了,多年前的那个孩子让她已经不敢与谁太亲近了。
艳鬼风流,夜里,又是一阵滚烫感,三娘索性衣裳随意挂在肩上,肌肤无暇,细柳腰,腰却矮了胸脯那儿肉的高度好一头,衣缝下的玉腿,看得阡陌心痒痒。
天庭中风流的人不少,扬陌见过不少人的玩法儿新奇,也知道女子与女子也可行磨镜之交,这会儿见了三娘被自己施法烧的滚烫的散衣,又想起之前瞧见两个女子交欢的嚎叫,又考虑起来,难道女子与女子行这等子事儿真的如此欢乐?
直至艳鬼的脸都被扬陌气息烧的红润了,扬陌才收了气。
这会儿,塌上桃腮乌鬓的人儿看得窥视了多日的扬陌起了异心。
哥哥曾与扬陌道过,这天底下,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好男子是一个手指头也数的过来,便是叫她误与士耽,她这会儿却是想:那与女子便是不过分了吧?
见色起意,便是靠近塌上之人,从身后抱住三娘,蓦然三娘一个抬头,指甲一挥间便是长的奇长又锋利,给扬陌上身划了个口子。
扬陌却是气的踹了她一脚,三娘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踹开而不是被穿过,就被定住。
“气性不小啊。”扬陌看着自己新做的天丝缕裙,语气不善。
三娘被扬陌粗暴的环住,那一刻,下意识只有要逃命,往后一到,欲要如之前的招数一般透过扬陌,却是牢牢倒在扬陌怀里。
正中了扬陌下怀,不怀好意的笑笑,掰开两根白葱。
触感传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三娘才忙道:“你跟了我那么多日,只图这个?”想看看能否谈话击溃对方心里防线。
扬陌往她上身划了一刀,笑道:“挺厉害,竟然知道。”
痛的三娘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无能为力。
那一夜,扬陌尝试了之前见老哥们养的女宠们共赴云雨的招数。
一对揉的毛快薅秃了的玉兔,软烂了的桃子,绚烂的春天花,花枝乱颤的花核,巫山云雨,良辰美景奈何天,纱帘隐音明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