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多神论和外太空》焚林之秋

15、黑与红

　　两人从茶水间冲出来时,第一颗子弹就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子弹击中身后的防护罩的声音并不像普通的撞击,而是一声清亮的金属颤音,仿佛某种古老的净化仪式。整面魔法防护罩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魔法对决的要领是要记住对手攻击的频率。该隐尽管没有与枪搏斗的经验但是他依然感到有什么不对。

　　“她的发射频率太快了！”维多利亚比该隐先喊到。

　　"真奇怪啊!"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美国的防魔法玻璃都不防弹的啊原来。"实际上枪支在美国除了在魔法并不普及的刚开始以外没有过多的发展空间。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多了去了。再说法杖比枪简单多了，你不能指望美国佬学怎么填充弹药，太不现实了。

　　“如果你想知道这其中的由来我可以给你讲讲！”

　　“不了博士我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魔法是什么东西。”聊天过程中她的开火频率不降反升，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噌！一梭子子弹击中该隐前方的走道灯。他狼狈的在地方翻了个滚十分勉强的躲掉了掉下来的金属。

　　该隐头也不回的跑，只是时不时往后投放几个火球。追击者听上去是个年轻女孩但是她的手法是绝对的老练。

　　该隐发现这些子弹的魔力迹象似乎有什么不对。

　　"你的魔法观还真是独特,"维多利亚趁着拐弯的机会施展了一个简单的迷雾咒，与该隐兵分两路。"把神器改装成弹药,这可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做到的。"该隐听着劈里啪啦的用神器做的子弹觉得十分肉疼。

　　"对了，这栋楼的安保呢？”该隐忽然想到。

　　“被我解决了。”少女的声音突然从迷雾中传来，比想象中的近很多。

　　"不要用那些过时的观念来评价我们的技术。""只是将自然法则重新定义而已。"她手中的枪口闪过一丝神圣的光芒,迷雾顷刻间消散。

　　“我大日本帝国的军工技术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到的。”

　　历史总是在重复自己,"维多利亚轻声说道。"每个时代都有人试图用科技来驯服魔法。"

　　“维多利亚，你知道你那个年代的魔法师我杀了多少个吗？” 明子嘲弄到。

　　“十五个，”维多利亚面不改色的回应，炫耀对对手的了解。

　　“你猜我杀了多少个？”

　　“切，就不猜！” 少女决定用弹药回应。

　　该隐望着三架无人机从枪手的背后中展开,动作精准得像是在完成一场机械舞蹈。每一个关节都完美咬合,射击中没有丝毫晃动。机身不过巴掌大小,却在黑色哑光涂层下透露出令人生畏的工业美感。组成起完美的三角形包围圈。

　　该隐看到不远处图书馆的轮廓,心中稍稍有了底气。那里有防护等级更高的法阵，特意为这种情况向公众提供的避难场所。,就算是这种特殊的子弹也需要时间才能突破。然而当他即将抵达台阶时,一颗无人机的反魔法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地砖。隐藏在地下的引导法阵被瞬间击穿,他摔倒在台阶上。

　　就在明子瞄准该隐的时刻维多利亚发动反击，她将先前不知怎么还藏在身上的骨刃像鞭子一样甩了出去，又在空中化成无数细小的骨刺。

　　明子被迫闪身，射出去的子弹与该隐的头部差了大概十公分。眼看明子躲掉自己的第一击，完成初步施法的维多利亚立即改变手势的变化。原本散落在空中的骨刺开始重新排列形成绞杀阵。

　　该隐此时十分庆幸自己不需要与维多利亚作对。虽然他今天赢了擂台赛但是他很清楚那种等级的虐菜和维多利亚此时在展示的魔法相比完全是小儿科。

　　眼看这个小女孩就要被变成肉泥了尽管是十分凶残的对手该隐还是感到有些不妥。犹豫间明子的无人机早就已经击落绝大多数的骨刀，接着她用自己的手枪把最后两个鸡骨头一枪命中成功补刀。仅仅几秒明子又恢复了攻击数量上的优势，回到了节奏的绝对上风。幸好该隐跑得快，暂时躲到了书架后逃离了明子的射程范围。

　　枪手轻抚着腰间那把漆黑的手枪,枪身上精密的切割纹割裂着这个被世界魔法侵蚀的国度的空间。

　　无人机悄然散开,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维多利亚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很不耐烦。"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图书馆。"

　　枪声骤响。维多利亚本能地向旁边翻滚,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钉入墙壁。这不是普通的子弹 - 每一发每一发都经过近乎偏执的调校,膛线角度优化到微米级别。

　　"躲什么躲,"维多利亚的声音依然平静,带着些许嘲讽,"你不是CIA吗?分析分析她的战术模式啊。"

　　到了这一步，该隐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人相信自己是CIA

　　无人机引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响,像某种致命的机械昆虫。它们的运动轨迹完全遵循最优化的数学模型,没有一丝魔力的痕迹。单纯的工程学杰作。

　　该隐抓起一本厚重的魔法史籍掷向最近的无人机。机器轻巧地避开,但那一瞬的重新计算给了他机会。他向另一个方向冲去,子弹在他身后划出危险的弧线。

　　"无趣。"维多利亚轻叹。她轻易地挥了挥手,整个图书馆的洒水装置瞬间启动。水流倾泻而下,给那些精密的传感器带来数不清的新变量。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

　　书架间的狭长过道中，洒水喷头不停地滴落细小的水珠。该隐与维多利亚的脚下已形成浅浅的水洼，反射着昏黄的灯光。无人机在半空中微微调整队形，金属的蜂鸣声略有不稳，却仍然精准锁定两人的位置。刚才的干扰只为他们争取了短暂的呼吸时间。

　　维多利亚看了看身旁的该隐，一手已放在袍袖中。他能感觉到她的魔力在聚集，却不再轻易施展大范围的法术——过多的花哨手段在这狭小空间内并不划算，他们需要一个更直接的解决方式。

　　明子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思考。一枚子弹再次划破水幕，打在该隐头顶的管线支架上。金属碎片与水滴一起迸开，该隐低头闪避，耳边是刺耳的金属响声。他知道对方在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逼他们做出冒险的行动。

　　维多利亚蹲下身，将手轻轻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她低声道：“先想办法逼退她的无人机。正面交火对我们不利。”

　　该隐点点头，迅速撕掉袖口一块染血但仍坚韧的布料，将其团紧，然后用手指燃起一缕火星。他将布团在微光中抛向走廊深处。布团带着火星的微弱光亮吸引了两个无人机的注意，它们侧身偏转，那一瞬间的走神让维多利亚找到空档。

　　她抬起另一只手，短促的咒语从唇边溢出。魔力在地面与书架交织处微微震荡，一根嶙峋的骨刃从湿润的地面中拔地而起，以斜线轨迹狠狠刺向最靠前的一架无人机。骨刃在水幕下闪着惨白的光，一击将无人机的旋翼刺穿，机械零件四散迸裂。

　　失去一架无人机的空中编队出现缝隙。该隐立刻跃起，从书架后方冲出，借这稍纵即逝的空档发出一记狭窄火线。火焰顺着走道向前窜出，虽不足以大面积破坏，但能逼得明子不得不暂退半步，避免火光晃动影响她的下一发精准射击。

　　明子倒退的瞬间，维多利亚又挑中正前方的一架无人机，猛力挥动手中缠绕的骨刃残片。一击之下，无人机的镜头被削落，失去视觉定位，它在空中打转，撞向天花板后坠落地面。

　　两架无人机报废，其余的机体虽仍能作战，但火力与监视范围已经削弱。明子咬紧牙关，却没有贸然冲前。她的子弹依旧精准，但面前的两人也不再是一味闪避。在湿滑走道中，此时双方短暂僵持。大范围的魔法会毁掉周遭的环境，小范围的枪械与骨刃交织互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明子深吸一口气，眼前的局势愈发紧张。对方的火力不断压迫着她，维多利亚和该隐的配合依然精准，而她的无人机已经所剩无几——正是这一点，让她的时间变得尤为紧迫。她突然做了个决定，眼见两人慢慢逼近，明子冲向走廊一侧的旧布幕，硬生生退后一步，迅速拉开布幕。她知道，自己此时唯一的机会是打破包围。忽然放弃精准射击她开始无差别扫射。两人迅速躲避。
　　但她已经无路可逃了，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她背后的二楼玻璃窗户。维多利亚反应极快，意识到的瞬间凝聚出一股气流从空中绞杀明子。但她几乎没来得及发力，眼中只见明子迅速腾空——双脚在递出窗户前先用一颗子弹先清除了她的障碍。框微微蹭过，既快速又果断。玻璃随着一声闷响、碎裂，水珠在空气中飞溅，寒风灌入走廊。

　　“抓住她！”维多利亚冷冷喊道，而明子俯身一跃，迅猛向外冲去，直接越过窗框，消失在夜幕之中。窗外的城市寂静无声，一切的战斗仿佛在这一刻急剧降温。该隐和维多利亚依旧站在原地，只留下一地的碎玻璃和溢满水的地面，映出破碎的身影。空气里飘荡着挥之不去的焦灼与紧迫感。明子已经破窗而逃，身影悄然消失在深夜里。

　　该隐原本打算凝出一道小范围的火焰屏障，但看到明子如此果决地攻击维多利亚，便暂且停手，改为悄悄侧身试图包抄。他脚步谨慎，避免踩碎玻璃或踢倒什么引人注意的杂物。然而明子虽然火力强劲，并非只会正面进攻。她的眼神始终快速扫过走廊，全程保持戒备。

　　该隐快步追到窗边，只看到那黑色的身影在街面建筑的阴影中一闪而逝。城市的寂静夜色将明子的踪迹吞没，唯有风声还在耳畔回荡。

　　“跑了。”该隐叹气。

　　维多利亚甩了甩头发，沾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跑就跑吧。”掉了状的她显得额外的苍老，但是是凶残的那种苍老而不是软弱的那种苍老。

　　明子躺在酒店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虽然刚才的行动没能得手，但至少证实了自己的新科技 - 这些无人机确实能有效地压制魔法，就连那个神秘的维多利亚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门外响起敲门声。

　　"客房服务。"一个女声礼貌地说道。

　　明子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正推着餐车站在门外。她认得这个服务员，之前在走廊里对她友好的笑过。

　　她刚要拉开一丝门缝，却注意到那服务员的神态有些古怪，虽然补呆滞但是她的肢体语言像是木偶一般，受无数细小且肉眼无法观察到物体细线。
　　“是死灵法术！”不好，一定是刚刚那个厉害的死灵法师。明子大叫不好开始重新关门，但她发现的已经太迟了。这个娇小的女服务员好似蛮力无穷一样任由明子怎么拉扯都拉不上门。

　　黑色的能量从门缝中渗入，如同活物般缠住了明子的手脚。她想喊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冻结在喉咙里。

　　维多利亚让被死灵法术操控的女服务员用手捆住明子后帮她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看她刚死不久，看上去和活人是不是一模一样。”

　　维多利亚优雅地带上门。"

　　你的技术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她说，一边用手将明子提到半空，"尤其是将魔法通过弹药编入机械结构的手法，非常有创意。"

　　她瞥了眼角落里的无人机。“虽然日本的不算。”

　　黑色的魔力如丝线般渗入明子的身体。她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骼在皮肤下泛起淡淡的光芒。皮肤下的血肉化作自己骨骼的养分而自己的骨骼又像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贯穿软体的寄生虫到了最终期一样在于宿主同归于尽。

　　意识模糊间她记起，死灵法师存在的时间越久他们的能量转换效率就越高。自己的这个分解速度维多利亚只怕是。。。

　　"你知道吗？如果是针对我本人的暗杀，我或许还会考虑放你一马，"

　　维多利亚像是喝着下午茶一样，"但该隐是你的目标。所以杀了你不管是令尊，以及其他都没有人会怀疑我的。"

　　她像一只蜘蛛一样观望着自己的魔法在被害者体内沸腾，字面意义上的。

　　维多利亚露出了一个轻柔的微笑。这是明子生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

　　"可惜了，"她轻声说，"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不过你会帮助我完成一项重要研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