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和他的管家》不想完成ddl

2、chapter 2

　　管家最初不是管家。

　　他是中途转职的，没有经过洗脑式学习与文化植入，也没有做过任何脑手术，是十分纯粹的普通自然人。

　　过去在学校，因为一次偶然的小小的赌斗失败，小少爷还得叫他声“学长”。虽然阶级差让行礼的应该是对方，它也够让少年对此记忆深刻。

　　他们是在次聚会见面的。

　　那时青年还是少年，男人穿着贴身礼服，身材很好，头发整齐梳起，英俊的脸上挂着适当的微笑。

　　他们私下谈话时，小少爷还记得管家虽然表现得足够矜持，实际异常骄傲，且眼睛里带着一种富含野心之感。

　　聚光灯似乎都是直接打在他头上的。

　　真稀奇。少年忍不住想。闲来无事的大贵族继承人并不讨厌这样的情况，哪怕对方有把他当成踏板。

　　说来有点漠不关心的傲慢。

　　小少爷期待对方能扰乱帝国早已固化的相关阶级，给他带来点新的乐子，或是直接跨越隐形的规则，能够站在他身边。

　　这不是爱，它纯粹出于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与无聊，以及一种笃定——
　　底层再怎么动乱，实际能影响到高层的事情仍然寥寥无几。

　　只是大范围改变阶级的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科技的进步另一方面，也使得造反相关难度直线上升，它与过往完全不同。

　　最终，男人还是失败了。

　　在被帝国执法机构查出身份，并予以撤销身份与通缉的指令后，为了活下去，他选择跪在小少爷身前，祈求成为他的“工具”，顺带帮助那些无辜者逃离审判。

　　“好啊。”小少爷听见自己说：“但我会给你进行格式化手术，不然王室那不好交代。对于这点，你能接受吗？”

　　少年自觉很仁慈。

　　对比起把人当成宠物或丢去斗兽场，搞一些糟糕爱好之类的。

　　他只是把对方成工具使用。

　　一无所有的男人跪在少年面前，黑发凌乱，眼睛里仍带着对生的渴望与计划失败的不甘……以及对未来的恐惧。

　　他看着少年，那种被压倒的脆弱与无力感似乎能直接把他压垮。

　　可男人还是选择了接受。

　　“……我同意。”

　　他抬起手，颤抖着拿起专门用于签订契约的笔，在那块银灰色的契约板签下名字，嘴唇是紧绷的。

　　好像轻轻一推，就能更崩溃了。

　　小少爷忽然理解为什么有一部分贵族很喜欢恶意欺压，专门辱骂植入“记忆”的“奴隶”了。因为这是人类生来就有，就算经过一定的文明驯化，实际也无法篡改的残忍兽性在起作用。但凡他的道德再低点，就很难不为此愉快享受、沉溺。

　　快乐的阈值加大了，想要“活下去”和“打发时间”，就需要点异质疯狂的玩意。

　　上层贵族看着人模人样，实际每个人都有点精神问题。

　　最近一个月的零用没了，剩余的波澜也很快被摆平，注视一切结束的可悲男人自愿走进实验室进行“格式化”手术。

　　少年得到了忠诚的管家。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道德感其实远比想象中的要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