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在犯罪心理的世界做纯爱战士》拉维塔

33、拉斯维加斯（1）【S4E6】

　　Bob Dylan说过“我认为梦境才最为真切，自然纯净，无法侵腐。”

　　——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Two days ago

　　在一名男孩死后，另一个男孩失踪了。
　　死去的男孩明显地消瘦，他的肠胃也完全是空的，但他的死却和营养不足无关，法医找不到任何饥饿酮体的存在，也就是说死者从不知道哪里得到了营养，但没有输过液的痕迹。

　　随着他对案件的投入，他在飞机上就开始的噩梦愈加严重，甚至还吵醒了房子里失踪男孩的父母。

　　这是他做恶梦的第二天，Reid对着被他挂断的电话发呆，他没有勇气告诉Alex他的情况，他知道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上一次接触后，他们都没来得及吃上一顿单独的饭，连电话都没打过两通。老实说，他现在对Alex的想法还是很模糊，再怎么忙，一两通电话的时间都是奢侈吗，就算她之前在迈阿密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这次的案子不知道为什么给他带来了比较严重的影响，他因此经常做恶梦，他只能和Morgan诉说，但他也想她在他身边，像之前那样，把他的头发轻轻撩开，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盯着档案的眼睛开始涣散，他无法集中精神，干脆开始回想起梦中他家地下室里的那具男孩的尸体。

　　他还记得，在他小时候，就有过类似这样的梦，不同的版本，但差不多的内容，他以为那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过去还纠缠着自己，最大的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这段过去的来源。

　　Morgan和他说就算他想花几个小时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案子放到一边也是可以的，但他其实并不需要所谓的休整，他现在需要的是把失踪的男孩找到。

　　BAU联合死去男孩的父母，说服他们为他们的孩子办一场葬礼，想办法在葬礼上找到那个嫌疑人。

　　但在参加葬礼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他知道自己的状况已经发展到一个令他不安的地步。
　　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男孩竟然坐了起来指责他为什么没有帮他，他在顷刻间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意识的投射，是幻想，但直到他看到了母亲带着小时候的自己对他说：
　　“Spencer，打起精神来。”
　　他才从那个幻觉中回过神来。

　　他口干舌燥，缓了一下，终于想起他为什么对这个地方那么熟悉。

　　他来过这里。

　　——

　　他们成功找到一个在葬礼中表现得异样的男人，Reid和警探站在审问室的玻璃后面观察被Rossi和Emily审问的人。

　　Morgan这时候才进来，走到Reid身边递给他一个档案。

　　“这是什么？”

　　Morgan看向警探，要求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Morgan等警探走后问：“你记得Riley Jenkins吗？”
　　Reid粗略地过了一遍脑子里的名字：“没听说过。”

　　“你再想想，他六岁的时候在拉斯维加斯被谋杀，当时你才四岁，Riley的尸体被发现在他自己家地下室的烘干机后面，他遭受了性虐待和刺伤。”

　　Riley Jenkins，他重复这个名字。除了他小时候的幻想朋友叫做Riley，他一时间想不起有过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过，他深呼吸后看向那个档案。

　　Reid感到一阵冲击：“我，我有一个幻想的朋友叫Riley……”

　　“这是我找到的符合你梦境里的案子，只是一个猜测，Reid……我们先集中于这个案子。”

　　“谢谢，Morgan，我……”

　　他的话被警探打断，Rossi和Emily已经从审讯室中出来，葬礼上的那个男人他并不知道谋杀的具体细节，这说明他们抓错了人。

　　案子似乎陷入僵局，直到不久后不明嫌犯又给被绑架的男孩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挂断后，Reid回想嫌疑人给受害者家属打电话时的用语，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嫌疑人使用‘蓝色鞋子’，‘青柠色肥裤子’的字样，一个男人是不会对这种细节这么关注的。

　　男性不明嫌犯会着重于和警方较量，而不是照顾孩子，更有可能会说到他如何比FBI聪明，吹嘘自己如何逃脱警方的追捕，不会提到她多么爱那个被绑的孩子，他此时相信绑架孩子的是一个女人。

　　他从电话记录上看到她好像进入过疗养所，她在之前的威胁电话中称自己“被锁定”而不是“被拘捕”或者“被收押”，这让他想到，大多数精神疗养院都有一套关于每天打电话时限的硬性规定，所以当不明嫌犯说“只有三分钟”的时候，可能不是在命令他们或者设定一个规定时间，而是她在疗养所中被驯化的惯常行为。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Hotch，但为了保护病人隐私，中央数据库没有录入这样的资料。所以他们无法在上个月从精神病院被放出的女性资料中找到不明嫌犯。

　　他思考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途径。

　　——

　　Reid来到母亲的疗养院，想借此向院长询问最近几周内刚被释放的遭受重大事件打击，比方说孩子夭亡之类的女病人。
　　他把侧写资料交给疗养院院长，想借他的人脉来打听这件事。
　　还好院长同意了。

　　Reid站在门口，此次来到拉斯维加斯，除了案件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本打算案件结束再来看她，但他内心的纠结和焦虑一直在驱使他走在通往可能不太美丽的真相的道路上。

　　最后在母亲察觉到他的情绪后，他把内心的疑虑说出口了。

　　Reid告诉他的母亲，他最近一直有东西在眼前晃悠，小的时候就一直梦到一个男孩的死，他也记得在4岁的时候参加过一场葬礼。

　　但母亲的态度让他觉得可疑，她一直打断他的疑虑，想用别的借口来解释他的想法，比如那场葬礼，她说是他的叔叔Daniel的，比如她用直觉来解释为什么当时她觉得他们的处境危险，想要搬家。

　　他直觉告诉他这是母亲的谎言，这很不对劲。就在他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院长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院长没有找到有符合侧写的病人，他还告诉Reid，她是否被释放与否其实不重要，关键因素在于她是否坚持服药。

　　——

　　男人拐卖幼童，女人拐卖新生儿。这是数据得出的规律，他一直以为这个案子属于特殊情况，但有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如果凶手误将一名5岁孩童当成了自己的新生宝宝的话这条规律是不是也成立呢？

　　这也就能够说明为什么尸检的结果会这么奇怪，有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绑架犯一直在母乳喂养5岁的孩童。
　　绑架犯刚生过孩子，但孩子被夺走，这就能解释刺激的来源。

　　按照他的想法，BAU最终锁定了Claire Bates，一个因为精神病被判定为无法抚养孩子而被夺走孩子抚养权的女人。

　　——

　　BAU联合当地警方进行追捕行动。

　　Reid是最后赶到现场的，他进入那栋房子，这好像重现了他的梦境，这让他除了独闯不明嫌犯的房子的焦灼外还带了点不安。他无法果断地打开那个门，但他也只是纠结了一下，便下定决心地打开那扇门。

　　他找到了那个男孩，男孩带着不明所以的表情睁大眼睛看他，Reid呼吸不过来，立马想到这件事可能给这小小的身体带来的创伤，这不是任何人该承受的。

　　他急切地上前抱住了这个男孩，好像想透过他抱住他梦里的Riley。

　　——

　　他望着远处男孩和家人团圆的画面，百感交集。
　　“这与我们刚得到这份工作的时候感觉一样美好。”Morgan来到他身边。

　　他知道Morgan是想查看他的情况，这让他又想起自己没有响起的那个他想接到的电话。

　　“你还在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孩？”
　　Reid看向远处，模糊的记忆不断席卷重来，一下一下地撞击他的神经，他下定决心：“我4岁时，我妈妈说她预感到我有危险，想要搬家，我想我需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Morgan尝试着安慰他。
　　“Reid，你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这有可能就是你读到过的故事。他又是一个和你相似的孩子，所以就让你浮想联翩。”

　　但他知道这不是Morgan的真实想法。他低着头不再说什么。

　　Reid向Hotch提议他想明天再返程，他决定他要对此探究一番。

　　他回到疗养院见到母亲Diana。
　　Diana向他表达对破掉案子的自豪，他还没来得及说这件案子的事，所以他惊讶于她的信息渠道。

　　他似乎终于可以笑着享受着陪伴在母亲身边的时光。

　　他这次睡在了母亲房间里的沙发上，他没过多久就又惊醒，这次令他更加不安，因为这次的梦里，他终于能看清地下室的全貌，他抬头看向那个新出现的男人，那个站在男孩尸体旁边的人，是他的父亲。

　　这让他惊醒，第二天他匆匆和母亲告别后从警局要来了当时案件的档案和资料，准备回酒店研读。

　　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Alex。他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

　　——Now

　　Reid先是放下了手中装满档案资料的箱子，接着在Alex说话之前抱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化作拥抱紧紧裹挟两人，他舍不得松手。
　　他从她的身上闻到飞机上的味道，他可以看出她的风尘仆仆，但他却无比安心。

　　“你来了。”

　　Reid轻到几乎没有的叹息在她的耳边徘徊，她好像听到了点撒娇和委屈的味道，这种声音莫名能激起她心里最软的一部分，而对上帝发誓，她心里几乎没有软的部分。
　　她用力地回抱他。
　　“Hi。”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抱歉。”她埋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

　　被Alex的短发蹭得有些痒的Reid终于放开她：“没有，你怎么会来？”
　　他这时才想起她的头发，他的眼神聚焦到她的头发上，手不自觉地抚上。

　　“Another long story，在帮助你之后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Alex扯了扯实在有些乱的短发。
　　“这很好。”Reid给出由衷的评价，和之前长发的时候很不一样，但都一样的好看。

　　“谢谢。”Alex给出由衷的微笑，“所以，我们可以帮你吗？不管发生了什么？”

　　他没办法对着她的眼睛说谎。

　　——

　　“Riley当时只有6岁，他父亲Lou Jenkins本该在4点，他上完棒球练习课后去接他，但他公务缠身，Riley就自己走回了家。当他母亲傍晚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地下室。”Ried简单阐述了一下案发过程。

　　Alex站在窗边，看向外面，听着他们的谈话。

　　“所以罪犯是在男孩到家后进屋的。”Rossi说出自己的判断。
　　“或者是在回家路上盯上他的。”Reid补充道。
　　Morgan继续推断道：“把Riley哄到地下室，对他进行性侵犯。”

　　“男孩的嘴巴被胶带封住。”Rossi注意到细节。

　　Reid说出沉重的事实：“这意味着，不明嫌犯怕Riley会说出去，他改变了想法，权衡再三……”
　　“决定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Morgan接下他的话。

　　“他在楼梯下的渔具里发现一把刀，朝Riley的胸口捅了9刀，然后把他塞在洗衣机后面。”Rossi看着档案。

　　“那么不明嫌犯是白人男性，三十岁上下。”Reid熟练地给出侧写。
　　“那现在已经是50来岁了。”
　　“他很可能认识这个男孩。可能到他家过。”
　　“邻居。”

　　此起彼伏的声音突然消失，Alex也停止自己的出神，她转身看向Reid，他正看着手中两张街道地图沉默不语。
　　Morgan出声：“Reid？怎么了？”

　　“我家离Jenkins家不到半里远。”
　　“你认为你父亲认识这个男孩？”Rossi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不清楚，我想不起来，因为我对他知之甚少。”Reid没有和Alex对上视线。

　　这是Alex第一次听说他的家庭情况，之前她只知道他从来不提及自己的父亲，虽然她隐约猜出是不负责任的父亲离婚后不见孩子，但真正得到这样的证实还是很不一样。Alex对她现在的情绪不习惯。

　　“Reid，我们可能得抓住他，这点你应该清楚。”Morgan看了眼她后对Reid说道。

　　“我们得先和我妈妈谈谈，还有邻居，收集他们对此事的记忆。”Reid好像没听进去的样子。

　　在研究材料之后，一切都在往Reid父亲身上引，而他似乎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Reid，不用我告诉你，这种性需求是本能的，天生的，我们要找的男人是个恋童癖。”Rossi身体前倾，看向Reid的眼睛，“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你要追查下去？”

　　大家都明白，这件事已经不仅仅关乎那个男孩，还有Reid和他的记忆里父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