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在犯罪心理的世界做纯爱战士》拉维塔

31、*猎狗（3）

　　不出Chard和Alex所料，警长回来了，还带来了让他气馁的消息，他的消息来源是Michael Damon。

　　那个有一个做城市管道设计师弟弟的警探。

　　警长不是很想露出逼问的态度，只是委婉地开口。
　　“Michael，你的弟弟，我们可能需要找他谈话。”

　　Michael微蹙眉，不解道：“我的弟弟？为什么？”
　　“你说你的对讲机在昨天不见了，我们怀疑是你的弟弟拿走了。”
　　“喔喔喔！那是掉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昨天我和他根本没见过面。”
　　“我知道，为了堵住他们的嘴，我们必须这么做。”警长一再强调，并不想和自己的得力干将起争执。

　　“Fine！”Michael摔门而去。

　　——

　　Michael、警长带着Chard和Alex来到他弟弟的家里。
　　独户全套安全设施齐全，但由普通的保安当值。

　　Michael按下门铃看了眼密码锁，奇怪的是等了两分多钟才等到Charles的应门。

　　Michael和Charles的父母在十年前的一次车祸中死去，只剩下两个人相依为命。

　　Charles看到哥哥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眼神停留在警长几人后，堆出笑容问Michael的来意。
　　是个整洁绅士温和的人。

　　“Charles，他们需要问你些话。”

　　Charles邀请几人进门，由Chard主导问一些关于几年前装修房子的时候的问题。

　　通过对话得知，Charles确实有在那里实习过一阵子，也看过那栋房子在装修，但是他没有靠近仔细了解过。

　　Charles解释他当时在设计下水道和疏水系统。

　　通过简单对房子的浏览，Alex和Chard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很明显的独居生活，客厅厨房布置简单，厨房很少使用，而生活用品的摆放位置告诉他们，Charles是一个右撇子。
　　但他给他们端水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开门的时候身子也是面向他的右侧，也就是用的左手开门，除此之外他坐着的时候人整个往□□斜，说明肩膀或右侧有较严重的损伤。

　　Alex在这时走进里屋观察。Michael可疑保持的不紧张被正在问他话的Chard捕捉到，弟弟反而比较淡定。

　　Alex通过Charles整洁的卧室和书房判断出他是一个喜欢保持生活环境整洁的人，容易令大部分人忽略的是地板上的生活碎屑，她蹲下来仔细查看，有灰尘但地板不脏，她抬头看了眼紧闭的窗户，按照灰尘和人体碎屑的量，他没有在这个房间待多久，但是灰尘至少堆积了两天，加上紧闭的窗户和因为许久没开窗户的气味，离开这个房间可能有四到五天。

　　浴室倒是干净得像特别清理过的，地板上光洁如新，这让她更确定浴室里有什么事发生需要他去掩盖，但Charles的身体无法令他去清洁地板。

　　她从口袋掏出手套，打开镜后柜，消炎药和止疼药已经快见底。

　　此时她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他是猎狗的合伙人，他的钱体现在哪里了？

　　她又折返回卧室，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柜，光是这个柜子就造价不菲，里面的衣服按照颜色整齐的摆放好，大多数为牌子货，但是在他的职位薪水可以覆盖的范围内的，并没有很大的疑点。

　　Oh，还有着舒服的床，Alex躺上去，这个床的价格可能达到几千美刀，但是也属于正常水平，他必须找到Charles价值连城物品或者爱好。

　　“Um……你在干嘛？”Charles费解及压抑愤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随行的还有一脸严肃的警长和极力忍住不笑的Chard。

　　Alex缓慢起身，慢条斯理的将手套收起来，接着在站起来的时候顺便将手套放回口袋，她歪着头单纯地向几人解释：“抱歉，我实在有些困，所以躺了会儿。”

　　众人瞠目结舌，这借口能再烂点吗？

　　可惜没办法再到书房里看得仔细，你猜怎么着，FBI同样也需要搜查令。

　　——

　　几人出门后异常沉默，Alex转头对着Michael说道：“警探，你和你弟弟吵架了吗？”
　　有些分心的警探被强行集中注意力，他反应了一下Alex的话后坚定地摇头：“没有啊，我们一直都很好。”

　　书房里摆着的兄弟两人笑着的照片闪过她的脑海。

　　“你们之前很显然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但是他的伤你不知道吗？”

　　“什么伤？”警探疑惑。

　　Alex和Chard对视一眼，他没有表示对弟弟的关心，刻意与他们保持眼神对视，但脸部肌肉僵硬——他知道他的伤，但是在掩饰，很可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我们得去他的办公室看看，这次不需要他知道。”Chard说道。
　　警长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是知道Michael和他弟弟的关系的。
　　“……”Michael没办法再说些什么。

　　——

　　办公室的陈设继承了Charles家的一贯风格，简约整洁，Alex仔细端详着放在墙壁中央的巨幅画作，右下角是LynnaLindore——琳娜林铎的经典签名，这幅画确实很有她的特点，画的非常像真迹，如果不是她记得琳娜林铎早就无法创作，她也会以为这是真迹。

　　Alex凑近仔细观察，在Chard讶异的目光中，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放大镜，十分靠近那幅画，看了几眼后她转过头严肃地盯着Michael。
　　“Damon警探，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弟弟有一幅价值85万英镑的画作真迹吗？”

　　“你在说什么？这是假的。”警探的的眉头紧锁，显得眼睛更不敢置信了起来，他的话听上去十分确定。

　　“Oh，我想我犯了个错。”Alex无所谓的一笑了之，紧接着话锋一转，“所以你知道他在哪里买的这幅画吗？”

　　Michael哽住：“我不知道。”

　　Alex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他在Charles的家中看到了一本美术馆的宣传册子，上面的馆长名字是Michael的妻子，不出预料的话，这幅画是从这里买的，而Michael知道是假的，说明他也知道双方买卖的事。
　　她至少找到了洗钱的手段。

　　Chard出声：“Guys，让我和Damon警探聊聊。”

　　——

　　Chard不知道用什么话术和手段让Michael承认他是联系猎狗的那个人，一直以来猎狗的内应都是他。
　　在警长的恨铁不成钢的咒骂声中，Alex悄悄对Chard说：“你知道不止这么简单对吧？”

　　“当然，至少我们有理由把他弟弟带到警局了。”
　　得，阴的让她放心。

　　“顺带一提，Kim和Butcher找到那个诊所了，地址发给你，你去看看。”

　　——

　　Kim和Butcher去Charles的房子和办公室里寻找新的线索。
　　Alex和Bob来到了诊所，说是诊所，其实是一个公寓的地下室，里面的环境实在是让人需要充满勇气才能踏进去，优点就是经营人嘴很严，地点很安全。

　　Alex对于Kim和Butcher能找到这个地方还是很印象深刻的。
　　可惜的是，除了警方可以关闭一所非法经营的医疗诊所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收获。

　　Alex打听到猎狗的着装，是最普通的那种。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也有神秘的通道。”Bob开玩笑道。
　　“没有。”Alex干脆的否定打断Bob接下来的话。
　　这让笑嘻嘻的Bob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砸吧砸吧嘴感叹此女的情商。

　　Alex陷入沉思，如果她是猎狗，有重要的人，又早就想要逃离现在的生意，和爱人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她首先得去一个离这里远远的地方，并且保证境内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那起码是三个州以外的距离了。
　　她现在所在位置为马里兰州，三洲之外并没有合适的选择，也许她会选择偷渡，按照猎狗的资料，他很难在这段时间里建立一个感情坚固得足以抛妻弃子和这个人私奔的感情，很有可能是之前就认识的。

　　也许是逃往国外，但是是哪个国家呢？现在这整个地方都在想捉她归案，所以坐飞机等安检严格的交通工具不是一个可靠的选择，唯一能够趁机乘坐的交通工具是轮船，我要怎么坐轮船呢？

　　“巴尔的摩港。”

　　Bob听到沉默许久的Alex说出这句话，先是愣住，接着了然地点头，转头给Chard打电话。

　　Alex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疯狂计算着。

　　她必须安排好最合理和最快的时间到巴尔的摩市，如果按照猎狗的身体条件，除了反应的时间、10-15分钟跑2公里的通道的时间，30-40分钟爬2公里管道的时间之外，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伪装自己和恢复体力，最后再坐上一辆交通工具，因为受的伤，在此基础上上限加上半个小时。
　　而她会选择乘坐公交车到一个中转点换乘，她安排了她爱的人等着她，或许她就在终点等着她。

　　她需要至少30分钟才能在距离那栋房子15公里的地方打破伤风疫苗，她还需要一次性手机通知她的爱人关于她的特殊情况，但这部手机只能用一次，她只会在关键时刻用上这部手机，所以她会在这个诊所用座机或者第二部一次性手机拨打电话。

　　她转头问那个穿着白大褂但让人感觉阴森的医生：“他在哪里打的电话。”

　　那个医生奇怪地依旧守护着他诊所的名誉。

　　“你知道，如果你的线索有用的话，你可以获得减刑。”
　　一针见血。

　　Alex得到了信息，她随手从旁边拿出医用手套找到那只手机，果不其然已经坏了，她把这个手机转交给一个警察，让他加急给技术分析部门分析手机里拨通的那个电话。

　　她询问身边的警察距离诊所最近公交站的位置，接着跑向那边。

　　因为她不会坐上到处都贴着他被通缉的那张脸的出租车，也不会坐上自己准备的私家车，因为这是事件发生后重点排查的交通工具。
　　她必须非常谨慎。

　　她在脑海里调动出这几天在看的地图，和公交站上写着的线路做匹配，两张图在她脑海里重合，这样她能很清晰地将不符合的线路划掉，最后锁定两条可能的时间和方向。

　　——

　　Alex冲到一个警探面前，差点没把她吓到。
　　“可以帮我列一个372和382公交车线路上可以藏人或者隐蔽的地点吗？”
　　“Okay，这我可以做到，但是这份名单会很长。”警探马上拿出手机。
　　“着重于人流少的地方。”

　　Alex边拿出手机给Chard打电话，边向车疾步走去。
　　“372和382线路的公交车监控。”

　　Chard被留下这句话就挂断电话的Alex搞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让周边的警察着手去办，除此之外，他还得让警察和FBI埋伏在巴尔的摩港准备抓捕工作。

　　在一脚油门飞出去前，门窗被Bob敲起，Alex被抓现行后叹了口气。
　　她示意Bob上车。

　　“搭-档，这个词对你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吗？”坐上车的Bob气不打一处来地咬牙切齿。
　　Alex来不及狡辩，她只能弱弱说声系上安全带。

　　“我们要去哪？”
　　“下班的路上。”Alex兴致勃勃，看上去信心十足。

　　不得不说，在这样状态的人身边，自己也会变得昂扬十足。

　　——

　　他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到长藤站了，虽然无法知道他在哪一站下车，但她知道他会在这个方向。
　　她在到长藤站的过程中，警方已经联合FBI将这条线的站点进行了一一排查。

　　监控证实了他曾经上过这辆车，虽然先他们一步在长藤站下了车，但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根据那个警探提供的地点分头搜索。

　　最后Alex在一家伪装成餐厅的赌场后门找到了在后巷欲逃跑的猎狗。
　　Kim和Bob等FBI探员及当地警员们在门外准备支援。

　　——

　　他们通过交谈的通讯耳机，听到Alex和猎狗交谈的声音。

　　Alex用枪指着同样拿着枪的猎狗，他正试图上一辆车。
　　“回去，你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活下来，并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找到你的爱人，度过一个有意义的晚年，现在走掉，你百分百会和你的爱人在逃亡中丧失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
　　Alex极其不愿陷入这样的境地，她向来不擅长劝降或者谈判，以前这些都是Joe或者Rena做的，但她依然能想起Hank对他说的，给对方提供一个可选择或不能拒绝的提议的方法论。

　　“你什么都不知道。”猎狗看上去充满了计划失败的苦恼及慌乱，但经验老道的他宁可死在枪下也毫不示弱。
　　这正是他今天会失败的原因。

　　在僵持中，Alex放下了自己的枪，猎狗此时枪杀她逃跑没有任何意义，她坚信他也知道这点。

　　“听着，我也许不知道你的感受，但是我知道你爱的人的感受，我曾经和一个我信任的人逃亡过三个月，居无定所，整日惶恐，到最后我无法进入深度睡眠，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马上惊醒用手中的枪对着周围的空气。你希望你的她这样吗？”

　　“我会去一个地方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猎狗对Alex放下枪的举动没有任何动摇，他依旧坚定地举着枪。

　　“以前的话，也许，现在？Greg Greenwald，你对你的未来好像还没有什么概念，FBI、CIA、NSA和各地警局，都会想办法把你捉拿归案，包括国外的审查，他们对你的资料也都能了如指掌，以你的直觉告诉我，哪一个才是你的最终归宿？”

　　Alex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望着他。
　　猎狗不解地试图解析面前这个女人的表情及情绪，她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个FBI，说的话不像是谎话，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想要透过他看到什么一样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

　　Alex知道他已经产生第二想法，她相信他离开的原因不止是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
　　这就能说通一切了，为什么多年前就认识的情人，这个时候才想着远走高飞。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一个女孩？”在说到孩子的时候，Alex微抬自己的眉头，接着问题说出自己的答案。

　　“……How？”猎狗皱起眉瞪大眼睛，他只对Michael说过有一个孩子，但还没透露出她的性别。

　　Alex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的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关于那个故事，我说的是真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他因为PTSD把我当做士兵训练，他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你希望你的女儿这样吗？”
　　Alex通过他拿着枪不稳的手和表情知道，他已经要被说服了。

　　“你已经做了一个违背你一生追求的决定，为何不再做一个，而这次，你会真正地保护你的爱人，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

　　猎狗看到了那个坚定的眼神和让他不得不动摇的承诺，他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他忍住泪，把手中的枪递给了那个冲他点头的FBI。

　　“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

　　双手抱胸的Alex眼神追随着被带进车的猎狗，他临走前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懒得思索，但她总觉得那种眼神有点熟悉，尽管她能确定她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个人。

　　终于可以喘口气，一天没吃饭的胃终于在松口气后开始抗议，整个身体开始向她投诉她对它的虐待。

　　Chard在送猎狗上车后，眼神复杂的往Alex身上看去。
　　在Alex旁边的Bob、Kim和Butcher等人也是一样的神情。

　　她挑眉回应着他们的眼神：“Guys，我讲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我甚至不知道那些故事是我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一阵沉默后，Bob打断大家还在判断在真假的思绪。

　　“你该吃点东西了。”
　　Alex没否认。

　　这时候Chard让大家回警局，除了抓捕猎狗的任务完成之外，警局有内应这件事牵扯的范围还是比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