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一次任务（3）——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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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与意志的每一个行动中，我们都同时既塑造着我们的生活世界，又塑造着我们自己。——《二十四人格》
——Alexandra Blinton
Alex没想到和Reid的第三次见面会如此之快。
也怪她没看到Emily的提醒短信——案子结束，回程。
Alex忙着阐述任务情况，他们还在电梯里就讨论了起来。
“他的那栋别墅和酒店里给我的感觉一样，诡异的整洁，而那个男人。”
“Sasha……”Bob提醒。
Alex向Bob点头示意后继续说道：“Sasha的个人形象完全不符合其他的一切，他就像一个白纸里的污点那么明显突兀。”
电梯门打开，Alex下意识向外看去，她没办法再继续话题了。
Spenser Reid。
她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像是走进魔法森林的那扇门，Reid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眼前。
他和往常一样，穿着衬衫打着黑领带，还有那一贯的棕色邮包，在和什么人开着什么玩笑。他看上去过的不错，她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呢？”Bob颇有兴趣。
“And um……”Alex感觉她有点呼吸困难。
“抱歉，我们乘下一班。”Emily打破尴尬的气氛。
这时候Alex才稍微从Reid的身上移开眼睛，她看到还有Emily和Morgan在他的旁边。
她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为了掌控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她使劲握拳，好不容易缓过来，电梯门却关上了。
Alex突然一阵慌乱，她认为他看到了他失望的表情。在电梯上升的几秒内，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在咆哮。
找到他。
“um……总而言之，Luke很可疑。”Alex有些急躁地等待着电梯门，她巴不得用手把这门给掰开。
Chard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眼神示意Bob和Kim别说话。
Alex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冲了出去，Kim发誓她看到了残影。
——Spencer Reid
就在今天，Emily在案子中抽空问了看着JJ怀孕的肚子若有所思的Reid。
“你有想过吗？哪天也生一个神童。”
他没有回答，立马转移了话题，感谢Garcia及时的电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脑子里出现了Alex的身影，但马上被他扔到脑后，他不敢继续想。
这个两个月他难受吗，是的，越来越少的通话和短信，若即若离的态度。
他也逐渐减少了对Alex的“打扰”，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忙得不可开交，真的吗？他反问自己，好像是故意让自己沉浸在工作或者有的没的当中，来说服自己只是忙着，说服自己Alex也是这样的，而不是他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平衡，一切都覆水难收。
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懊恼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有感觉到Alex的情况，他不应该步步紧逼，他们可能只适合做朋友吧，那样Alex还会和他彻夜长谈，对他的冷笑话笑得花枝乱颤，也会向他分享好玩的案子和生活。
他好像逐渐习惯了没有Alex陪伴的日子，他知道Emily有意透露给他Alex的情况，比如她也没给她发信息，但这不代表她们就不是朋友了之类的。
他想要这种感情吗？
案件结束后，他的脑子还在想着Emily的问题。
“饿死了，想吃个汉堡。”Morgan迈着下班专属愉快的步伐。
“Oh！汉堡，我可以搞点汉堡。”Emily又想起Alex那个美味的汉堡，想想就有点流口水，接着又觉得没告诉Reid有些过意不去。
JJ给他们介绍了她产假期间代替她工作的Jordan Todd探员。
结果发现她和Morgan还有些渊源，大家一致认为是花边新闻，在Emily的打趣声和Morgan拒绝透露消息的反抗声中大家走到了电梯前。
“你的脑门都出汗了哎。”Emily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他眼睛的眨眼次数更频繁了。”Reid也掺和一脚。
他等待着电梯的到来。
Reid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竟开始耳鸣，他的所有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他的脑子没有更多的容量去思考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和为什么她不告诉他。
奇怪的是，他没有愤怒，没有不解，也没有沮丧，在看到她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情绪奇怪的没有平时那么激烈，看到她很好的抚平了他多日的焦躁。
“抱歉，按到上行键了。”Emily把要上去的Morgan拉回来。
“怎么了？”Morgan感到奇怪，他没有看到Alex，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差别不是一点的大。
“没事。”Emily偷偷观察Reid的表情。
“你知道这件事吗？”Reid是对她说的。
电梯下来了，几人上了电梯，Emily想逃也逃不掉了。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对……我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她前天才来，但是你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你。”
Reid扯扯嘴角，看了眼她充满歉意的脸：“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告诉我的。”
好吧，他还是有点委屈。
Emily受不了他的表情，语塞。
Morgan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赶紧闭嘴，打算后面再打听，他还没那么没眼力见。
他们很快就到了一楼，Alex已经在门口等待。
她喘着气，拖鞋已经被高强度的蹦跑掉到不知道哪个楼层。
Emily把同样惊讶的Morgan拉走，把空间留给两人。
“Spencer，我……”Alex的脑子没办法很好的组织措辞，她假装呼吸不上来多思考了几秒，无济于事。
“Alex，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可能会因此疏远我，但我还是做了，所以你的行为都是合理的。”Reid不忍心让她绞尽脑汁说一些她难说出口的话，他现在更关心她的脚和穿着吊带连衣裙的她冷不冷。
Alex的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她不解地皱起眉头：“这一切怎么会是你的错。”
她想拉住他的袖子，又停下来：“抱歉，我没有告诉你我来的事。”
“我想那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Alex有些气没地方使的感觉，她正做好被冷漠对待或者被训斥的准备，但在她眼里十恶不赦的罪就这样一句话被原谅了？她现在无从理解自己新产生的情绪，不解和愤怒的气焰从心口喷射到大脑。
“就这样？”
Alex皱起眉头和鼻子，Reid知道这是她愤怒的表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Alex自己都不知道这气从哪里来，她可能更生她自己的气吧，她突然冷静下来，思考冲动地从七楼冲下来的自己要到哪里去。
“等我一下。”Reid说下这句话后就往楼上跑去。
Alex不知道Reid去哪，周围的环境没什么人，她坐到台阶上，风吹过她的头发，她笑了一下自己的行为，风带来的温度和她现在的温度匹配不上，她感觉自己全身发热。
Reid小跑过来，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她愣着抬头，他蹲下和她平视，她还能听到他不平稳的喘息。
他纠结一会儿，在Emily和Morgan这几个月的各种劝导开解下，决定把这些个月的所思所想说出来：“Alex，你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那一刻的想法吗，我之前有想过自己对你的感觉，但那是我单方面的事情，不应该对你造成困扰，我不生气是因为我看到了你一切安好，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不用考虑我，因为我想要你开心。”
Reid轻柔的语调和温柔的神情击碎了她多年以来自以为是的自尊，她不是不知道她十分擅长把人往外推，她害怕再次被抛弃的感觉所以她干脆率先抛弃了别人。
而现在，她仔细琢磨他的轮廓，最后跌落进他的眼睛里，没怎么思考地拉过他的领带，做了她还在迈阿密的时候，在她的公寓帮他刮胡子的那刻就一直想做的事。
那就是亲吻他。
就算看了一百遍爱情片也无法让她体会的感情，一直在界外模仿相爱的那种感觉，深藏在深渊里担心不值得被爱和难以去爱的恐惧，头脑发热奋不顾身的冲动。她的卧底表演又能更上一层楼，因为今后可能的每一次机会，她都可以不再假装自己去爱一个爱人，因为她看到的每一个轮廓和人形都将会是眼前这个，唇上这个，看似羞涩却拥有更强大力量的人类。
此时此刻，她有种如她自毁般疯狂的想法，尽管这是飞蛾扑火，她也情愿被烧死在那名字叫Spencer Reid的火焰当中，尽管她可能遍体鳞伤，灰飞烟灭，她也愿意重新爬起或长眠于此。
她在这世界上看到了可能最纯粹的东西。
Reid没想到Alex会亲吻他，还是那么的缱绻，他能感受到她的眼睛在颤抖，因为她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触碰他的肌肤，就像她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他的心弦，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脸回应这个吻，电流穿过全身，他的腿好像麻了，但是他的头皮更麻，她的嘴唇好软，他舒服地喘息。
直到被一通电话打断，Reid还是找不着北的状态，Alex看着他带着水雾的小鹿般的眼睛笑了。
Alex得意地看着Reid的状态，她看了眼来电提醒，按掉。
又捧着他的下巴靠近轻吻了一下他还湿润的嘴唇，她伸手擦掉她印在他嘴唇上的口红印，她有些惊奇这款口红怎么做到这么持久又这么能掉色的。
Reid无法压抑嘴角的微笑，他握住Alex的手帮助她站起来。
“我猜我找到了辛德瑞拉。”
Reid看着Alex又一次光着的脚，回顾之前在她在她家开的玩笑。
Alex被逗笑，她握紧Reid的手站起来，接着她把握手的姿势转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没有走动，她就那样静静望着他。
Reid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目光转而投向自己被Alex随意牵着的手，他的嘴勾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Alex笑得眯缝着眼，她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亲吻被她扣住的Reid的那根手指：“我得上去了。”
“Okay.”Reid有些不舍，“你的脚。”
“没关系，你知道吗，我曾经在丛林里光着脚跑了半个月。”
Alex总能说一些他不会想到的事。
Reid瞪大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
“Well，Long story，下次见？”
Reid点点头，目送她走进大楼后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没办法回想到她手的触感。
——
Alex从楼梯间找到自己的鞋子，平复好心情后走进办公室，她无视众人异样的眼光，将自己的发现逐一说出来。
Chard打电话给警方后就宣布大家可以散了，接下来的事已经不隶属于FBI管辖了，只需要给警方提供一点帮助，辅助他们抓到嫌疑人即可。
Alex还有点不习惯事情就这么结束，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如果FBI件件事管到底，那也不合理。
Kim向前一步，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今天没有及时进去抱歉，我们被大门困住了。”
“我懂的。”Alex没考虑过Kim担心的这种情况，“你们也没必要担心我代替Butcher探员的位置，你们知道他是无法代替的。”
Kim意外Alex的坦诚，她肯定地伸出手：“那我们没事了？”
Alex有些纠结，她用手掌的前半部分握住Kim手掌的前半部分晃了晃：“什么事？”
Chard推了一把在旁边观望的Bob。
他也伸出手表达了自己的歉意。Alex无奈地意思了一下。
Bob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为前几天觉得Alex是个花瓶的想法感到不耻。
“好的，孩子们，各回各家吧。”Chard拍拍手结束大伙儿的加班。
最后只留下了一脸有话说的Chard和等着Chard谈话的Alex。
“所以，你和Dr.Reid，有故事？”Chard看到Alex身上的外套。
“是你想搭讪还是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八卦。”Alex把灯关了。
Chard不太明白Alex哪里来的勇气老是怼自己的上司。
“如果你因为私情干扰了你的任务，你知道什么后果的吧？”
在电梯里Chard沉下脸警告。
Alex回以同样的严肃：“那种情况不会发生。”
“最好是。”
本就消瘦的脸庞和强壮的身材，高上Alex不少，换成便服也没办法给人亲近感，偏偏一张嘴喜欢让人吃瘪，这时阴着脸的Chard像拿着镰刀的死神，好像周围都散发着冷空气，钻入人的五脏六腑后凝固住，让人感到窒息，他的履历鲜有人知，但光和他站在一起，有的人就会觉得喘不上气不敢说话。
超强的武力值和头脑让他有在这的绝对话语权，和Hank一样，上头既忌惮他又离不开他，Alex无比了解这种人，他们没办法离开战或逃的环境，他们以肾上腺素为生，相信她，这种人地选项估计只会是战或战。
Alex在成长过程中逐渐对这种极具威严的角色免疫，这反而使她对这种角色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关乎于情欲，而是同类和同类之间的打量与兴趣。
下电梯后她并没有说话，转过身沉静地直视还在电梯里的Chard，一切尽在不言中。
Chard看着眼前这个战士自信的笑和狂妄的姿态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盯着Alex不带躲闪的瞳仁，想要看出点什么端倪，直到电梯门关上，Alex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
他冷笑一声，按下负一楼的按钮。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一次任务（3）——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