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金丝雀有被害妄想[西幻]》不系之舟024

20、Chapter 20 禁区

　　“瞬移的时候可以精准定位落在哪里吗？”
　　“越熟悉的地方越精确。这个银行我只来过一次，只能定位‘中心银行附近无人察觉的角落’，结果就这样了。以后一定多注意。”
　　“你还需要亲自来银行办业务啊？”乔迪压低声音问。
　　“是上学时用的假身份。”赫默斯也压低声音回答，两人仿佛偷偷对了个暗号。
　　哈哈，这种“有个大秘密全世界只有我知道”的感觉，挺棒的呢。

　　接下来一切顺利，乔迪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银行账户。
　　两人一起在附近吃了顿午餐后返回圣迦特，没有多逛，毕竟陛下一直念叨还有很多正事没做。
　　在城堡一处无人花圃旁落定后，赫默斯牵起乔迪的手：“走，带你去书库。”

　　赫默斯口中的书库，对外称作“塔兰皇家图书馆”。
　　据说以前只是用来堆放旧书的地下仓库，唯一的管理员也就做做样子，从不上心。
　　地下室潮湿，好多老书的书页都已经发霉残破黏在一起。

　　赫默斯即位后实在看不得如此暴殄天物的事情，便招聘了一批专业人士，将那里改头换面了一番：
　　首先将受损的古籍除霉修复，地下层也进行了改造加强通风。
　　之后所有图书全部进行细致严格的分类、编目并重新上架，方便查找。

　　做完这些赫默斯觉得书有点少，又拨款采购新书，至少保证每两周上一批。
　　书一多地方就不够大，干脆又把东南侧塔楼的地上五层全都规划了出来，反正圣迦特主堡巨大无比，地方空着也是浪费。

　　之前贵族们要看书，只需简单登记一下，都懒得放回，也没人追责。
　　这么搞可不行，必须贯彻规范的借阅制度，对逾期不还的进行催讨、罚款和信用扣分。

　　一顿操作完毕，赫默斯突然发现，咦，这不就是图书馆吗？
　　都已经这样了，干脆对外营业吧，惠及周边也是美事一桩。
　　于是“塔兰皇家图书馆”就这么华丽丽地诞生了，只是赫默斯还习惯叫它书库。

　　唯独原本的地下层，现在专门用来存放珍贵的孤本古籍或不适宜公开的资料，成了禁书区，只对王族开放。

　　塔兰皇家图书馆对外实行限流预约，人不算特别多。堡内的居民没有限制，营业时间随时可以进入，无论贵族还是侍佣。
　　乔迪在赫默斯的指导下，跟管理员办了借阅证，又学习了使用“查找系统”，辨认书架的标签，可以保证一个人再来不会有问题。
　　她找到了陛下一直说的那本《魔法研究辑录》，准备借出。

　　这时赫默斯把她拉到角落小声交代：“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我把禁书区的权限一起给你办了，需要国君身份。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很快的。等办好了，咱们在塔楼背面小路的雕塑那里见，那儿没什么人，我带你去禁书区。”
　　“不要吧，我对禁书区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用开权限。”
　　乔迪深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连忙摆手拒绝。

　　赫默斯笑得灿烂，嘴唇附上她耳廓：“你以后可是要当‘王前’的，地库的东西本来就该你看。”
　　乔迪还想说什么，赫默斯手指附唇做了个噤声手势，拍拍她的头，转身打算离开。
　　乔迪立刻扯住他的衣角，用超小的声音说：“最后一句！那个……加一张保命符，保证我不会因为进入禁书区以及看了里面的内容而获罪。”
　　“成交。”

　　长叹口气，乔迪找了个窗边有阳光的位置坐下。
　　想也知道，如果这是陛下的谋划，她拒绝不了。
　　肯定有一些信息只能在禁区找到，陛下这是钓鱼来了，权限给出，只等上钩。
　　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保命符答应得那么痛快？
　　算了，反正这开放的五层有那么多书，目前应该够看。

　　她翻开手里的《魔法研究辑录》开始阅读。
　　这是一本基础详实的科普，适合她这种对魔法知之甚少的小白。
　　之前她一直以为血族人均高手，结果书上说，所有魔法人群中，85%都只有一系魔脉，街上看到的普通路人基本都是三阶及以下，三阶是塔兰卡的征兵线。
　　那这确实有点弱哦，赛诺泽的人族好多都在四阶以上……

　　等等，她又触碰了什么不该了解的东西？！
　　……好吧，反正早就猜到了大家的身份，也不是第一次震惊。

　　双系脉很少见，约占魔法人群的8%~9%，剩下约6%是三脉以上的天之骄子，不过脉系多也不一定能修到高阶就是了。
　　普通人来说，四阶就很厉害，五阶是高手。有军衔的大多在六七阶，八阶是顶尖大佬，会被各方势力重金招揽，九阶嘛……能在史书留下姓名。

　　乔迪一边读一边内心吐槽，九个等级的划分感觉有点粗糙，同阶之内会不会也有挺大差距啊，得靠1vs1打架才能分出高低吧？为什么不定十二阶更精确点？测评的人真懒。

　　小孩子通常在6-8岁显现魔法天赋，有些个体相对较晚，都算正常。
　　但如果16岁之后依然没有开启魔脉的迹象，今生能开的概率是极低的……

　　真讨厌，看个书还要被扎一刀，气死人了！乔迪心里骂骂咧咧，继续往下读。

　　大部分人的魔脉集中于水火土风雷五大基础元素。
　　其中火雷主攻击，生活里亦可用于辅助。
　　火系能干嘛大家都很了解，雷系控制得当的话，停电能自行发电救个急。
　　水土风主辅助，从三四阶起可逐步获得攻击力，比如水系可凝成尖锐的冰锥，土系可以控制岩石，风系可化作强力的风刃，但很多人修不到这个阶段。

　　光暗是进阶元素，这两种元素全无实体只看怎么化用，能力更加全面，可攻可守。
　　在这两系之中，血族以暗系为主，人族虽然只有不到两成的开脉率，但光系脉远较血族为多。同等修炼实力下，暗系对上光系几乎必败……

　　噢~~怪不得公主特意提起光系，专克血族嘛这不是！
　　读完了前几页概述，后面是大篇幅关于单独脉系的研究和详解。
　　乔迪正准备挑感兴趣的先翻一翻，原本安静的图书馆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小骚动。
　　乔迪抬头。哦，不是大家没素质，而是……
　　尊贵的赫利尔特陛下出现在了大门口。

　　这是货真价实的赫利尔特王，不是温柔体贴的男孩赫蒙。
　　他换了一身略显正式的衬衫便服，深棕色短发熨帖地梳了起来露出额头，面具下浅琥珀色的眼眸淡漠没有焦点。

　　乔迪听到身后几人小声议论：“陛下这身材可太顶了，脸上有疤实在可惜，不然男明星都比不过他。”
　　“就是，我之前还想过他要是不干国王，改行当模特也挺合适。”
　　“嘘，说什么呢，活腻啦你！”

　　“你们知道个屁！等哪天陛下真的公开露脸，吓死你们！”乔迪在心里怼了一句。

　　相处几天后再换回旁观视角才发现，陛下看起来真冷啊，周身仿佛包裹着厚厚的坚冰，所到之处温度骤然下降，和六年前如出一辙。
　　即使大家认出了他，除了埋首小声交流也不会有任何举动——疯了吗！谁敢呐！
　　可一想到就是这样的陛下，每天把她抱在怀里温存，专程给她做早餐，陪她逛街拎包，帮她擦鞋，心中不由得暖流涌动。

　　突然间她脑海中浮起一丝恶趣味——如果现在冲上去，大庭广众抱住陛下喊一声“赫蒙”，会怎样？陛下会不会当场把她揍扁？
　　她才17岁，有点小小的虚荣心多正常，而且她也好奇陛下会作何反应，要是当场手足无措，那反差该多有意思！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足够清醒，知道暴露自己会发生什么。
　　她静静地看着陛下左拐后穿过几排书架，敲敲墙上那扇不太起眼的小门，等了几秒便开门走了进去。
　　门刚关上，大厅紧接着响起一阵稀里哗啦声——好多人拿起随身物品换了座位，都尽量围在小门附近，以便等陛下出来时能看得更清楚些。
　　唉，一生热衷凑热闹的两族人民啊！

　　十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陛下出来径直向大门口走去，对大厅里的变化以及大家偷瞄的目光全不在意，也没有向乔迪所在的方向多给任何眼神。
　　待陛下从视野里消失，乔迪刻意又磨蹭了好半天拉开时差，才拿起她的《辑录》到柜台办理了借出，然后出门寻找两人约定的雕塑。

　　绕到塔楼背面，乔迪看到小路尽头确实有一尊白石雕像，可这里……就是陛下所谓的“没什么人”吗？明明有五六个人在慢悠悠地挪动，还有一个拿着小相机左拍右拍，看样子应该是预约来馆顺带参观的游客。
　　没办法，乔迪只能先背靠雕塑继续看书，这回她直接翻到“融合系魔法”。

　　融合技需要双系都修到至少四阶以上才能获得，但只有相生的元素可以融合，“水火”这样相克的就不行。
　　“水土”高阶可化身“春之使者”，令草木长万物发，还可以改变形貌——以水塑泥土之形。
　　“风土”高阶可以瞬间移动，“风水”高阶能控制海洋天气，“火雷”高阶可随心□□，“火风”高阶会大大提升火系威力……
　　但光暗似乎并不能与其他元素产生融合技。
　　编者专门强调，融合技能太难修炼，样本很少，三系以上几乎收不到数据。
　　乔迪心想陛下身负六系高阶魔脉，怎么没人采访他？等看完“始祖血脉”那一章就问问。

　　身后有人戳了戳乔迪的肩膀。
　　她抬头，发现几位游客已经离开，刚要转身便被某人一把扯进怀里，眨眼间闪现主堡地下层。

　　“呼，怎么不约在游客不让进的地方啊，图书馆那儿人蛮多，等了半天。不过这样偷偷摸摸还挺刺激的，嘿嘿！”
　　“约到别处你认路吗？”
　　赫默斯揉揉她的脑袋，递给她一张纸，是刚才她要的新保命符。
　　借着走廊灯光反复确认无误后，乔迪小心翼翼地把它对折，夹进书里。

　　来到禁书区门前，赫默斯掏出一张小卡片：“这张归你。现在你还不太方便出面录指纹，先用着。”
　　“哎呀我都说了不来也行的，你非要我来。”
　　乔迪边抱怨边把卡放在赫默斯指着的刷卡区域。
　　是的，她现在已经有胆子向陛下撒娇了。

　　“滴”一声，沉重的雕花金属门缓慢打开。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关系的，保命符不是都拿到了么。其实我是考虑你魔脉未开，万一这里有记载上古秘术之类，或许会有帮助。虽然目前还有一个法子可试，但也不一定行，多了解些没坏处。”
　　“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谢谢你，赫……陛下”，乔迪抬头，对上的是一张冰冷的面具，只得把那个字生生吞了回去，“对不起，你这个样子我实在叫不出昵称。”

　　“嗯”，赫默斯难得地没有纠结，“我先给你讲解。”
　　“王族重视隐私，这里没有值班人员，全部自助操作。从这里拿的书和资料，一定要过一遍机器登记，直接拿走后台会报警，你会被锁在门内，千万别这么干。
　　“这里有监控，但放心，通常没人能看到。调用禁区监控需要我本人签字，除非丢了东西才会查，改制后还没发生过。
　　“开放时间是上午10点到晚上9点，每周管理员会来整理两次，都是晚上10点之后，不会撞见。借阅期限为30天，你这张卡是用我的身份特批的，如果系统显示超期，他们会来找我催讨，所以希望你尽量按时还，好不好？”

　　“嗯嗯，当然。”
　　乔迪点头如捣蒜，心里想的却是“你只管讲你的，我要是真来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