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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醉酒的莎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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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凉飕飕的。
崔惠廷身上却微微出汗,不停喘息,明明已经到家了,只要上个电梯就可以睡觉了。但是醉醺醺的李莎拉带着她跑东跑西,就是不肯回家,和她正常的样子相比活力十足。
在楼下墨迹了大半天,崔惠廷没辙,只好威胁她,“李莎拉,你不回去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困死了,明天下午还要上班。”
“嗯?”李莎拉正在把狭窄的马路牙子当成独木桥走,听到这话回头看她,谁知一个不留神没站稳,摔进草丛里。
这已经是今晚不知多少次摔倒了,崔惠廷无奈地叹了口气,嘴上说不管又不能真的把她丢这里,神情麻木,走过去却没有看到人,“李莎拉?”
周围没有路灯,一团黑,什么也看不清,崔惠廷掏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看得更清楚。突然感觉面前出现了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颈被勾住下压,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浓浓的酒味透过亲吻传递,在寒风中唇舌相交。
崔惠廷不自觉地圈住李莎拉细瘦的腰,她太瘦了,搂在怀里没有一点实感,于是她更加用力,和她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两人沉浸在亲吻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李莎拉往后退,正好被石头绊倒,不受控制地倒下,崔惠廷没拉住,反倒跟着她一起压在草丛里。
幸好草丛里没有石头,崔惠廷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还好吗?”李莎拉摇摇头。
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听起来是一对夫妻。崔惠廷鬼使神差地捂住了李莎拉地嘴,做个嘘的手势,她们躲在草丛里,想等着人走过去了以后再起来。
谁知道,那两个谈话的人走到她们附近停下来,原本还是温和的谈话转瞬间变成激烈的争吵。
崔惠廷生无可恋地抬头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心里祈祷他们快些离开,再不离开腿都要蹲麻了。
要是现在出去,得把两人吓死,听说话声音应该是一对中年夫妻,万一有个心脏病,那就完了。崔惠廷小心翼翼地挪动脚,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实在是太累了。
这时,李莎拉突然站起来,冲着吵架的夫妻说:“你们快回家吵架吧,没人想知道你们俩为了柴米油盐打扫卫生做家务吵架,无聊死了。”
中年夫妻震惊地看着这个明显醉醺醺的女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崔惠廷闭上眼睛,想昧着良心偷偷溜走,又担心她因为说话太刻薄被暴打一顿。
心一横,崔惠廷尴尬地站起来,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醉了,她说的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对不起对不起。”
她拉着李莎拉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中年夫妻盯着她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尽管天太暗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但绝对不友好。她一边道歉一边谨慎地离开,生怕正在气头上的男人给她俩揍一顿,毕竟那个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十分强壮。
崔惠廷飞快走进楼栋大厅里,这才松了口气,“好险,刚才经过大叔身边的时候,我快吓死了。你也真是的,都说要躲在里面了,你怎么站起来,还说他们吵架无聊。”
“你没有说啊。”在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李莎拉散乱的头发上插了几根草,脸上因为喝酒而浮现的红晕,再加上含糊不清的语调,倒显得她有几分可爱,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阴沉。
仗着李莎拉喝醉明天指定想不起来今晚的事,崔惠廷大着胆子上手掐了掐她的脸,脸颊倒是出乎意料的软,手感不错,她掐着脸颊轻轻晃动,“是吗?我没有说你就不知道要躲起来了,我不是跟你做手势了吗?”
松开手的时候,能看到李莎拉脸上明显的红痕。崔惠廷有点儿心虚,用手擦擦。这当然擦不掉,她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可是他们太吵了。”李莎拉蛮横无理地控诉他们。
电梯是个密闭的空间,她的声音有些大,崔惠廷站到离她远的地方。李莎拉跟着,紧挨着她,脸凑到她面前,不解地问:“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非要凑上来让我掐的。崔惠廷在心里偷偷为自己开脱,再次上手捏着李莎拉脸上难得的一点儿肉。
“说话小点声,你也很吵。”崔惠廷得意洋洋地说,似乎掐着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软肋。
喝醉后的李莎拉和清醒时一样难搞,虽然难搞的样子不同。
清醒的她就是一条毒蛇,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稍微不顺心意,她就会阴恻恻地看着你,猛地咬你一口,你明知道防备却还是来不及;喝醉以后,她就像条小狗,在你耳边哼哼唧唧撒娇耍赖,缠着你,对她说句重话都会于心不忍。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都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不想要的,你甚至会反思谴责自己为什么要给她。
崔惠廷正在经历后者。
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打开灯,被脚下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今天摔的次数够多了,已经麻木了。打开灯,看到一屋子狼藉,崔惠廷这才想到,出门时匆匆忙忙,完全没有时间收拾。
李莎拉开心地躺在衣服堆里,打滚撒泼,把衣服弄得一堆皱。崔惠廷见状赶紧拉她起来,有气没地儿撒,只好哄着她去洗澡。
“唉!”这已经是今天不知多少次叹气了。叹气减寿命,崔惠廷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正当她勤勤恳恳收拾东西,让所有东西都归回原位时,李莎拉跑过来,只穿着内衣内裤跑过来,将崔惠廷扑倒在床上,嚷着要崔惠廷给她洗澡。
虽然李莎拉又瘦又轻,但好歹是一个成年女性,又没有收着力,崔惠廷感觉眼冒金星,今晚吃得食物都要吐出来了,推了推身上的人没推动,她有些恼火,“喂,李莎拉,赶紧起来。”
李莎拉也不说话,伸手捂住她的嘴。她的头正好枕在崔惠廷左边胸口处,清晰地听到身下的人心脏正在强劲的跳动,平稳又有力。
“惠廷,我听见你的心在跳。”过了许久,李莎拉轻声说道,好像声音一大,那颗心脏就会受惊不再跳动。
“废话,你要是听不到那才有鬼了。”崔惠廷有些疲惫,现在已经凌晨,她看着头顶的灯,心里想着这灯太亮太刺眼,眨眼的频率越来越慢。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心跳声,渐渐的,两人的心跳声重合。李莎拉眨巴着眼睛,往上一看,发现人已经闭上眼睛了。她瞬间不开心了,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委屈涌上心头。
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