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行诡事》懒羊羊胖胖

4、第三章

　　“你是谁？”季舒的眼皮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迅速举起了手中的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前方的不明身影。

　　那个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缓缓走近，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季队，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你怎么会知道我姓季？”

　　随着他的接近，季舒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脑中冒出的第一印象是“他的眼睛真亮”，特别是在夜色的映衬下，更加敏锐而明亮，眸若寒星。

　　“我叫代嘉，代表的代，嘉奖的嘉。” 他缓缓抱起了地上的三花猫，抚摸着猫头：“我想我这边有季队感兴趣的线索——关于马文玲一案的线索。”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案子？”季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戒备。

　　代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就不得不介绍下我的身份了，我是风媒斋的老板。” 他略一停顿，兴致勃勃地等待季舒发问。

　　季舒：“...”

　　一分钟的沉默后，代嘉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风媒，意为花卉授粉以风为媒，在古代就是专门打探情报、传播信息的江湖组织。我这门行当其实就是搞信息的买卖，相当于一个掮客。就像某矿泉水的广告标语一样，我们不生产消息，我们只是消息的搬运工。”说罢，代嘉眨了眨眼。

　　掮客，这个古老而神秘的职业，一直是城市阴暗面的一部分。他们如同信息的蜘蛛，编织着错综复杂的网络，捕捉着每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季舒皱眉道：“所以你是有线索要卖给我？”

　　代嘉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们有行规，绝不从公家口袋里掏钱。我是受一个客户的委托，他想调查一件三年前的悬案。季队不妨听完这桩案件，才下结论也不迟。”

　　季舒缓缓收起了手枪，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我的客户叫王鸣，家在隔壁东洲市。三年前，王鸣的父亲王大勇在他家的阁楼上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经过DNA检测，确认这具尸体是王鸣的妻子赵秀兰。事发当天赵秀兰出去买菜，却再也没有回来，再次被人发现就已经变成了尸体。这桩案件，东洲市警方还没有查出凶手。”

　　“在赵秀兰的颈脖断口处，法医发现了奇怪的针法。”代嘉掏出了一张尸检的照片，递给了季舒。“季队，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季舒接过照片，仔细打量后： “这跟马文婷上的针法一模一样！”

　　“季队，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吧，这两个案子肯定有某种联系。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东洲市一趟”

　　“我要怎么相信你，相信你不是来干扰警方办案的”

　　“据我所知，马文婷案你们目前并没有突破性的线索。既然如此，要不要赌一把？”代嘉眨了眨眼睛。

　　经过短暂的思考，季舒迅速做出了决定：“行，明早八点，特情处大楼门口见。”

　　代嘉抬起手对季舒一挥，随即隐没在黑暗中。

　　季舒回到车上，沉思片刻后，打了个电话：“喂，于升，你现在有空吗，方便的话帮我查个人。”

　　于升满口答应：“没问题，老大，你要查的是谁？”

　　“代嘉，代表的代，嘉奖的嘉”

　　...

　　次日，东洲市，王鸣家。

　　“秀兰呀，真是命苦，好不容易等到儿子毕业了，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被坏人害了呀，是我对不起她呀...”王鸣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悲痛。

　　“您节哀，您节哀，这位是从江宁市过来的调查组同志，他们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虽然目前还不能透露，但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揪出真凶。您给这位同志介绍案发当天的经过。” 东洲市刑警支队队长孙明志介绍道。

　　季舒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王鸣，衣着朴素，姿态略显佝偻，神情枯槁，眉间的川字纹较深。从外表上看，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子。

　　王鸣声音沙哑道：“那几天我刚好去外地出差了，只有我爸和秀兰在家。爸，你给他们说说吧。”

　　王大勇年事已高，不仅有老花眼，而且听力也有下降。王鸣重复了几遍，他才听懂了。他努力咪起眼睛，辨认季舒等人，颤颤巍巍道：“那天呐，秀兰帮我煮好早餐后，就出去买菜了，也没什么异常。我等啊等，等到下午她还没回来，我以为她可能已经回家，只是我午睡没听见，于是我在家里找她，结果——唉，就在阁楼发现了一具尸体，她的头也被人砍下来了。”

　　季舒追问：“老人家，您再想想，当天或者前面几天有没有反常的事情？”

　　王大勇毕竟年纪大了，记忆力有所下降：“我……我真的记不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季舒耐心道：“这样，您闭上眼睛，慢慢来，一步步回想那天的情景。”

　　王大勇依言照做，闭上眼睛回忆。突然，他非常细微地偏了偏头。

　　季舒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急切地问道：“老人家，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当时秀兰身上……偶尔会有一股奇怪的臭味，时隐时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