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学霸的晚间日常》南岛岛南

5、焦俊

　　焦俊忿忿不平地说“看着那白少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背地里还真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陈访晴还没缓过来，他双手抓膝，听到焦俊的话其实也并不意外。
　　他喝酒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浪荡哥儿对他有点兴趣，只是白宗樘……他不觉得那位白少是个色欲熏心的，他估摸着自个儿应该也没那么大魅力。但是他并不是很担心那浪荡子能做出什么下流事来。
　　他需要钱，打过几份体力工，但这样来钱太慢太少又耗时间，还会影响他白天上课的状态。他入这行也算是偶然。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去便利店兼职，遇见了擦脂抹粉下班来买烟的焦俊。
　　便利店人流量大，顾客五花八门，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对于大晚上也涂上一层厚粉底穿着西装马甲三件套的焦俊，陈访晴并不甚稀奇。一来他见的人多了，二来他只是为了打工挣钱，没兴趣关注他人生活。不过他对焦俊的职业也能有个大概的了解。
　　他兼职的便利店好巧不巧，和“妄行”在一个区上，但是离“妄行”却是有一段距离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妄行”的侍应生来买瓶装矿泉水或者烟架最上层的香烟。
　　他听说过“妄行”，看过这身打扮，“妄行”的专属制服，三件套，黑色马甲上撒了闪粉，白色衬衫配上一个黑色蝴蝶领结。焦俊一来他就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不觉得稀奇。但稀奇的是他抽的烟和陈访晴的是同一个牌子。这烟卖的少，虽然便宜，但又苦有涩，看似感新潮的薄荷口味不但没吸引到小青年，他们都情愿多加个两三块抽旁边的白砂，中年人也是对这些奇怪的口味连连摆手，选择抽老牌子的正统。唯一的销量也就是有人冲着好奇买一包以及陈访晴了。于是乎，这受众群体小的薄荷烟就摆在烟层最下层的一小角里藏灰。
　　他结账过的为数不多的“妄行”服务员里，焦俊买的烟是最便宜的。他不清楚“妄行”的时薪，但肯定很高，别人买的烟都是最上层的，付款的手机也是用的最新款的。不过对于此，陈访晴也就只是在拿烟的时候诧异了下，他不会去问多余的事。就像他从不想别人冒昧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累。
　　焦俊自那次之后经常来买烟，毕竟这烟卖的店面也不多。
　　他这人也是个自来熟的，看陈访晴年纪小，每次买烟都聊几句有的没的“诶，你一天上几个钟啊，”“你成年了吗，”“你老板给你开多少钱一小时啊”诸如此类的，陈访晴虽然不热络但也是问什么答什么。等焦俊下班，便利店人少，他作业一般在学校做完了，现在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能和他聊几句。
　　直到有一天，焦俊裹着黑色棉服，没穿那套上班制服，没擦粉底，颓唐地要了一包最上层的香烟。一句闲话没说就腰走了。
　　两百块一包，能买多少包薄荷烟？焦俊递了两张崭新的一百。攥着烟，出去了。陈访晴收了，他不会多管闲事地去关注他人的生活状况，按部就班地收银结账。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下班，陈访晴出门左拐，去巷子里找他那辆二手电瓶车。
　　黑暗的巷子里，高端货的烟香混着悲伤充斥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离电瓶车两百米的位置，焦俊蹲在角落里，地上是一地烟嘴，手上还拿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