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相公变了（34-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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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安锦琢磨着干点什么。
要搁平时，今天自己肯定上山走一圈，捡两只野鸡再摘两个野果，自在快活。
可……马大壮在旁边就像个监工似的，自己走哪儿他跟哪儿。出门是不可能了，那就在家待着吧。
“你跟着我干嘛？”安锦憋不住，决定问他。
“没、没事。”马大壮摸摸下巴，但还是不放弃跟在安锦身后。
“没事你就……”该干嘛干嘛去！
话没出口，安锦就闭了嘴——也不能真把马大壮推出去喝酒赌钱。
她呼出口气，“你要不帮忙就上一边坐着去，我要干活。”
拎起扫帚，安锦决定扫扫院子。
马大壮看着她，若有所思。
“扫地？”
“不扫地我拿扫帚干嘛！”安锦回了一句。
马大壮净说废话，看来他还是变傻了，最起码脑子应该是变慢了。
“我帮忙，我帮。”马大壮伸出双手，等着安锦给他递扫帚。
这……转性了？
突然要干活？
这情况虽然罕见，但在他们刚成亲时，马大壮确实还是主动做过家务的，尽管只有一点点。
安锦犹豫着把扫帚递到他手上。果然，马大壮开始老老实实地扫地了。
行吧。
那自己换个别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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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壮真的转性了！
他不止知道要帮忙扫地，竟然还要帮忙砍柴？这种累人的活，他之前可从来不沾。
安锦抱着肩膀，在一边站着看。怨不得她不放心，马大壮用斧子的样子实在笨拙。
“怎么像个没干过活的少爷似的？”安锦嘀咕了一句，走上前：“你把斧子给我，看给你演示一下。”
被吐槽的马大壮也不还嘴，他老实地看锦娘给他演示怎么劈柴。
“明白了？”安锦看他。
“明白了。”马大壮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在山上磕了头，有点记不得了。”
安锦没接话，磕了头就不记得了？
砍柴这种小事不都是从小就帮着家里干吗，这还能忘？
虽然直觉不对劲，但安锦还是没想太多——可不敢这时候打击马大壮的积极性，趁着他不想养大爷，就让他多干点。
而有了锦娘的演示，马大壮再劈柴的动作就“标准”了不少。
安锦放了心，转身向回屋。
“锦娘……”马大壮叫她，“你别走啊。”
“不走干什么，我还有活儿？”
“那我帮你干，你……先陪着我呗？”
“行。”
……反正也不着急。
安锦答应了，她找了个筐倒扣在地上，自己坐在筐上看马大壮砍柴。
要说马大壮提出让自己陪，安锦的第一反应就是：相公之前在山上苦怕了，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可又稍微一琢磨，安锦就琢磨出点其他东西。
再配合上劈柴那人对自己一会瞄自己一眼、丝毫不遮掩的目光，安锦几乎做实了心里的猜测。
相公他……是在对自己撒娇！
帮自己砍柴，却还要自己在旁边陪着，这不是撒娇是什么！
想明白这事，安锦心里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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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饭，安锦做的是捞面条。
她卤子做得好——菜园子新摘的豆角茄子，切丁，大火炒，只要加一点猪油就很香。
安锦给自己和相公各盛上一碗，又分别盖了一个煎鸡蛋，“相公，吃饭了。”
她笑盈盈地端着碗进了里屋。
马大壮已经在炕上放了矮桌，他见安锦进来就笑，眼睛直盯着她手里的面条。
安锦把碗放在他面前，他却不动筷。
“怎么了？”
明明就看起来很想吃啊，安锦觉得奇怪，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你和大黄，都有吃的？”马大壮捏着筷子，似乎有点惴惴不安。
他这问题也是今天早上才想明白的。
昨天马大壮刚醒，脑子里都是饿。
锦娘给自己盛饭菜，他就顾着好吃可劲儿塞——等吃完了才知道，炖的那三只野兔不是光给自己一个人的。
家里的饭，锦娘也得吃，院里的大黄狗也得吃。
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又吃完了，那锦娘和大黄不就饿肚子了吗。
……
安锦不解地看着相公，她是把两个人的碗一起端上桌的。这明摆着的事，问什么呢？
“家里还没穷到只能让一个人吃饭的程度……我的碗不在这里么。”安锦端起面碗，“大黄一会儿吃咱们剩下的就行。”
马大壮咽了下口水，抿着嘴看安锦。
“要是……剩不下呢？”
“你不够吃？”安锦又惊了，“昨天吃了那么多，你不难受吗？”
马大壮摇摇头。
说实话，他还能吃。
可锦娘已经变了脸色，直觉上，他不应该开口。
“哎呀，不能吃那么多……你肯定是之前饿太久了，胃饿坏了。”安锦叹口气，又给他端来碗热水。
“咱们慢慢调理。你今天先吃我给你端的这些，要是不够……就喝点热水。”
马大壮没明白锦娘的意思，但他也没争辩。
不让吃就不吃，一顿少吃点也饿不死。
喝了半碗水，马大壮看着锦娘柔美的脸庞，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就吃这碗面条，能吃饱吗？”
“能啊。”安锦看他，“平时我上山下田也就吃这么多，干活时不会觉得饿。”
马大壮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安静几秒——如果锦娘能吃饱，那大黄也就能吃饱。她们留足了饭就行。
可自己怎么就吃不饱呢。
端起水碗，马大壮咕噜咕噜又喝掉了剩下的半碗水。
安锦看着相公的举动，觉得他可能在心里怨自己。
自己是怕他撑坏了才不让他多吃的，他倒是光喝水不吃面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别光喝水，吃面。”安锦抬眼看他一眼。
得了命令，马大壮端起碗就吃，他用筷子猛划拉，呼哧呼哧，两大口就吃完了小半碗面条。
“等一下——”安锦眼里透露出无奈，怎么一句没嘱咐就胡来，“你慢慢吃，像我这样……吃快了对胃不好。”
马大壮点点头，学着安锦的样子，小口小口吃面条。
说实话，不过瘾……
而且，好饿啊。
但，娘子吃面条的样子也好看，她让自己学她，那就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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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为人勤快，所以家里也不会积攒很多活儿。
可马大壮这边转性儿了，他下午还惦记主动问锦娘，有什么能帮着家里干的。
安锦在家里溜达了一圈，决定让他扫了房梁，他痛快干完了也没丝毫怨言。
“还有嘛？锦娘，我帮你再干点别的呗……”马大壮又凑了过来。
安锦这边正缝衣服呢，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要不……你去把鸡圈扫了。把鸡赶笼子里，省得他们扑腾，再把鸡粪搓一堆，倒在菜园子那边就行。”
“行。那我现在就去。”
马大壮的回答出乎安锦的意料，他竟然答应了！
马大壮是最不耐烦鸡的。两年前自己和他提想养鸡的事，他老大不乐意，还说从山上捡天养的野鸡就行，家里养了也是白费劲。
等马大壮出了屋，安锦忍不住悄悄透过窗户往外看。
还真收拾鸡圈呢！
啧，这这这……，马大壮在山上应该不止磕了脑袋。
安锦耐不住又开始琢磨起来，这分明是见鬼了。要不就是山神老爷点化了他，凭马大壮自己，她不信他真的能改变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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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马大壮的吃相已经斯文了很多。
安锦没注意这事，她心里还在想银子的事——要想问马大壮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得先管好家里好不容易攒的银子。
马大壮盯自己盯得紧……怎么做能趁他不注意呢？
旁边吃饭的马大壮，已经很注意自己的速度了，可……自己还是比锦娘吃得快了不少。
碗空了，他好饿。
看着锦娘吃饭吃菜，他实在控制不住馋虫，“锦娘……我能不能再、再多吃一碗？就一碗？”
安锦还在想藏银子的事，没注意到马大壮的语气里带着卑微和祈求。
“还想吃？”
她只是随意一问，却让马大壮立刻后退了。
“那我不吃了。”
马大壮扁扁嘴，放下筷子，眼睛却没从安锦的碗上移开。
瞅着怪可怜的。
安锦有点心软。
又想到银子，她放下了饭碗。锦娘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再去给你盛一碗。不能再多吃了。”
借着给马大壮盛饭，安锦把怀里的银子藏在碗橱最下层的一个坛子里。
很不起眼，挺好。
暂时这样吧。
……
回到里屋，把饭碗又递给马大壮。
安锦还不忘叮嘱：“吃吧，慢点吃……再多就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相公变了（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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