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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共闯鬼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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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共闯禁地]
“东方鹄。鹄是鸿鹄之志的鹄。”
“东方大哥，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东方鹄抬头望向暗牢小窗，清亮的眼珠转了几转：“我需打探一下九凤山的具体情况，查看失踪孩童究竟被关在何处。顺便瞧瞧你那俏如来大哥在不在此地，你自己多多保重哟！”
话音刚落，东方鹄便如魅影一般，一跳一跃自小窗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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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晓，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大地，给山中增添了一份神秘和朦胧的色彩。
朱明大殿内的琉璃桌案上，静静躺着一本发黄的古书，封面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边角磨损，显然已经经过了岁月洗礼。
“人已到齐了，俏如来，你如何来证实这本扶光图记所记载的真伪？”梦丹曦轻轻翻开书籍，一股淡淡的纸香扑面而来。
但见大殿之内，副盟主御九天，军师高鸿离，孟章护法乌衣，陵光护法玄凤，监兵护法火离均立在一旁，静静等待这扶光图记玄机解开的一幕。
俏如来接过扶光图记，缓缓翻开第一页，默默念道：“太阳之神，光照大地，恩泽万物，乘天马巡游，驾飞龙临世。日月盈昃，星霜屡变，世事纷乱，人间皆苦，山河变色，波涛如怒，巨兽横行，危机四伏。此情实其不忍，遂降临人世，携百万天兵，扫乱世动荡，解众生之苦难，还天地之安宁。尊贵英武、至刚至阳，谓之神明。”
“然天道轮回，万物相生，皆循天理，太阳神因故返回天界，封印天兵于太白山脉，留扶光之灵物，待后世承天运之奇人。扶光之令，吸日月精华，纳天地灵气，自非凡物。若启用之，须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人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人，共同持之，于太白玉华峰顶东南方位，午时日照当空之时，施以穹灵秘法，引烈日之灵光，照光华于大地，映雄兵之方位…”
“书中后续便是详细记载了穹灵秘法的原理及施术方法。”俏如来缓慢翻阅书页，忽地，停到了最后一页，眉头大皱。
梦丹曦察觉不对，接过图记，却见最末一页已被人草草撕掉。“俏如来，这当如何解释？为何少了最后一页？”
俏如来苦笑一声：“少盟主，如今我只身在赤日盟，既已献此宝物，又何必再私心独藏。且我手中并无扶光令，独留这一页又有何用？”
“按照此《扶光图记》前情所表述，最后一页所记，应是玉华峰顶的确切方位图，以及扶光令引得太阳神灵之气后的驾驭之法，此为号令神兵的关键。”梦丹曦手持书卷，沉吟开口。
乌衣闻言立即上前一步，语气坚定：“禀少盟主，孟章自取到书之后，一直贴身收起，从未假手于人，直至送到这朱明殿内。属下敢以性命担保，此书绝无他人动过。”
“哼！俏如来，我就说你不安好心，当日就该直接杀了你，也免于被你戏耍至今。”玄凤白眼一翻，张狂形态毫不掩饰。
“陵光护法真是一日百变啊。”俏如来目光微动，见玄凤此刻一身男子装扮，才知那日所见竟是男扮女装，心中略感诧异，却依旧淡然开口，“我只问，从俏如来讲出《扶光图记》的位置到现今，已经过了多少个时辰？以孟章护法的脚程，到达山下客店又需要几个时辰？谁能保证这之前没有人提前到达，暗中观看之后撕下了这最重要的一页？”
“你向来能言善辩，如今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这书是真是假尚需另作定论。”监兵护法火离面色沉凝，蓦地开口。
“我言其为真，当然你也可认为其为假，只是偷偷盗去最后一页的凶手，定然对此深信不疑，否则又何必撕下这一页呢？”俏如来稍作停顿，扫视现场众人，忽然说道，“少盟主，赤日盟中有内奸。”
“如何说？”梦丹曦沉声问道。
“如若俏如来找出这个偷书页的内奸，是不是就能证明此书为真？”
听罢，梦丹曦忽地停下脚步，陷入沉思。
立在旁侧一直沉默的御九天冷然开口，语含讥讽：“俏如来，出题的是你，提出问题的也是你，解题的还是你，真当我赤日盟无人？三言两语便说我盟有内奸，我亦可说此书本就无中生有，纯属无稽之谈！”
俏如来闻言，目光转向御九天，淡淡一笑：“副盟主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内奸？听闻副盟主术法高超，扶光图记所记之穹灵秘法，想必已然偷偷记在心里了吧。”
“少盟主，此人狡猾如狸，切莫听他一面之词。”御九天转而对梦丹曦拱手言道。
“扶光图记所讲之法，乃是找寻纯阳之人与纯阴之人，阴阳合力，施穹灵秘法，引太阳神灵之气。”这与目前盟中所进行的饮血大法完全相背，梦丹曦内心思绪不断，忽地抬头望向高鸿离，“军师，你一直未讲话，不知有何高见？”
“《扶光图记》记载之法，亦可试之，无论成败对我盟并无影响。只是若赤日盟果真有内奸，也须尽快揪出。否则藏于暗处，关键时刻，必有大患。”高鸿离语气平静，却字字切中要害。
梦丹曦略一思索，肃然道：“此书斑驳残破，想必是代代流传至今，或有可取之处。也罢！玄凤，找寻纯阳与纯阴之人就交于你办，务必先从本盟之人寻起。”
“玄凤领命！”
“少盟主，这…”御九天上前一步，面露难色。
“我知你想说什么。”梦丹曦摆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言语，“你所进行之事乃老盟主亲自交办，亦不可停滞。今日之事，我自有计较。”
“御九天明白。”
梦丹曦淡然一笑，负手再言：“至于内奸之事，俏如来，你初到赤日盟，立场中立，行事有谋。既然此事由你提出，那便请你协助查询如何？”
“却之不恭。”
夜风乍起，残雾消散。幽冥鬼域被神秘阵法笼罩，上空映照出一片璀璨的光辉。一旁低矮的树丛间，偶尔闪过狐兔跳跃的身影，时而传来几声夜鸟古怪的鸣叫，令人毛骨俱悚。
抬头望去，那片明亮的天幕上，一片星辰如海，晶亮如萤，似粼粼波光，幻影流动。
“此乃星空迷渊阵，阵眼以引灵石为材，汲取天地之力，将其凝化为星辰之力，用以攻袭闯关者。此阵还能模拟星空布局，衍生出种种虚假幻影，令闯入者迷失方向，深陷幻觉，乃至心智疯狂。”
雁王俏如来二人，此时正立于鬼域不远处树林中。
“你打算用聚灵石转换引灵石之力，待这阵法转换出现空虚间隙时，我们便趁机潜入？”俏如来望向前方阵阵幻影，开口问道。
雁王微微颔首：“御九天对此阵法十分自信，引灵石更是加成数倍阵法之力。如此，鬼域之中必然不会有太多防御。”
“那便行动吧。”
甫一靠近幽冥鬼域，便觉气劲旋身，一股强大的攻击力蓦然袭来，两人分别以内功抵抗，纵身一跃，翻过高墙进了院内。
刚一落地，幻影顿现，眼前似暗夜银河，星星点点，炫丽中夹杂着恐怖的星空深渊，让人为之一惊。
顷刻间，这片星河如流星般化作剑雨飞奔而来，仿佛下一秒便要万箭穿心。
正当危机迫近之际，俏如来忽觉一只沉稳的手掌紧紧握住了自己。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变幻，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夜空中熠熠生辉，宛如仙子遗落的泪滴，神秘而又清澈。
雁王左手轻抬，掌势运转，聚灵石宛如精灵一般，在他的掌中跳动了起来。两颗灵石在同一时空中相互感应，空中的幻影星空一瞬间被聚灵石吸引，纷纷流向宝石之中，随着灵石的共鸣，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明朗。
“就趁现在！”电光石火之间，雁王猛地拉住身旁之人，急速往鬼域深处掠去。
夜半子时，鬼域大堂阴冷寒森，难见光明。天地肃冷，一片死寂。隐约可见后堂鬼火憧憧，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俏如来心下暗惊，向后堂疾奔而去。踏入堂中，却见里面依旧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室内的陈设倒是井然有序，桌案、茶几、书柜一应俱全，摆放得规规矩矩。然而，细细探寻之后，却发现此处并非那股血腥气的源头。就在两人正欲往他处探查之际，一阵呜咽之声忽然响起。
“呜呜呜…”声音虽然低微，但是暗夜之中却听得分明。
两人寻着声音的源头慢慢靠近。那哭泣声时有时无，隐隐约约，仔细分辨，竟像是出自几岁孩童之口！低沉稚嫩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助和恐慌，似是从书柜后方传来。
“难道后方藏有密室？”俏如来心中疑窦丛生，立刻沿着书柜仔细探寻机关暗门。
“靠北！三更半夜的，连个鬼影子都不见，还得在这鬼地方巡逻，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霉，冻死老子了！”一个尖锐又懒散的声音，冷不丁从前堂冒了出来。
“行了别骂娘了！小心传到副盟主耳中，你的小命不保！”另一个稍显沉稳的声音赶忙低声提醒。
忽听到巡逻护卫的声音，俏如来和雁王瞬间警惕起来。此刻一旦被发现，必定打草惊蛇，绝非明智之举。两人迅速环顾四周，只见书柜北侧尽头与墙面之间有一道狭窄的夹缝，仅容一人藏身。雁王眼疾手快，一把拉起俏如来，闪身躲进了夹缝之中。
“老哥欸！这儿就咱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能就传到副盟主耳朵里去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那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又一次响了起来。
“以后还是不要乱讲话为好！”
“晓得了，晓得了！”
随着两名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俏如来和雁王只能尽力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躲在书柜侧面。这处空间实在逼仄，两人不得不紧紧相依。如此情形，竟让雁王觅得了机会，一时间小动作不停。他先是伸手轻轻抚弄起师弟柔软的发丝，接着又微微凑近，轻嗅那发间的香气，待得俏如来气恼转头望向他，他反而一脸无辜，食指抵住唇边，作出一个噤声手势，尽显认真模样。
待得巡逻护卫离去，两人便继续找寻这密室暗门。不知是何缘故，自从巡逻之人出现之后，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就戛然而止了。或许这藏着的孩童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如此推测，密室与这个房间恐怕仅有一墙之隔。
他们细细打量着书柜，每层摆放的物品都整齐有序，乍看之下并无特别之处。然而，置于上层的一只小巧雕花玉瓶，却吸引了两人的目光。玉瓶上的纹理已被摩挲得几近模糊，显然是经过长时间频繁把玩所致。两人心照不宣，轻轻转动那只玉瓶。刹那间，暗门伴随着轻微的声响，缓缓开启。
密室的四壁无窗无门，密不见光，唯有头顶的天窗，能隐隐漏进一丝清风。
油灯里的火苗闪烁着，在这数丈见方的密室里留下了点点微光，却仅能照亮它身下的那张木桌。
顺着那点微光看去，两人着实吃了一惊，只见地下的草席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约莫五六十个孩童。他们年龄参差不齐，小的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些的也就八九岁。此时正值夜半子时，孩子们都已沉沉睡去。
“被拐孩童果真被藏在此地！”俏如来一时难忍，脱口而出，手掌紧握，心痛莫名。
“从长计议。”雁王握住俏如来的手腕，掌心传来丝丝温热。
“大哥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突兀地响起。
两人闻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正缓缓从草席上坐起身来。一双圆圆的眼睛，此刻正满含怯意地望向他们。
未料到还有孩童并未熟睡，想来这孩子是听到他们进入密室的动静，却又察觉并无恶意，这才壮着胆子开口询问。如此看来，适才那阵呜咽之声，多半便是出自他口。
俏如来收拾心情，温柔地蹲在孩童的面前，未语先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来此地多久了？”
“我认识你！你是俏如来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