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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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送我回家。不过是很寻常表示感谢的话，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但虞承杉还是轻易的被取悦了，他的喜怒挺难琢磨的，被赠送天价钻戒时毫无波澜，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却让他唇角上扬。
小朋友挺有礼貌的。虞承杉挑了挑眉，心情颇好。
手机屏幕发出惨白的光，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显得特别刺眼。
宋佳哲不由自主地朝着亮光的地方看过去，他眼神好，屏幕上显示的字看得清清楚楚。
“小镇定剂？”宋佳哲心里默念着，除了刚刚他们一直谈论的那个 Alpha，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被虞承杉用这个称呼叫。
虞承杉刚说的那番话实在暧昧，让他不得不多想。宋佳哲和他相识多年，对他的性格再熟悉不过，自然也就知道想从虞承杉嘴里听到一个Alpha的好话有多难。
至少在先前的一二十年里，从没有过。
由于信息素渴求症的缘故，虞承杉和合约对象见面时难免被记者捕风捉影，铺天盖地的绯闻把虞承杉塑造成风流多情的人物。可那些谣言和一层雾似的，天亮了雾就散了，虞承杉身边依旧空无一人，宋佳哲看得清楚。
理所当然的，他以为这次的Alpha也是和之前的合约对象们相同的命运。最多不过是因为信息素特殊，让虞承杉看重了些。
但看着发小一看那Alpha的消息，脸上就带着无察觉的浅笑时，宋佳哲突然心灵福至，琢磨出了些别的意思：以前虞承杉会对Alpha露出这种笑容么？从来没有吧。
心中萌生某个大胆的想法，宋佳哲饶有兴味的往杯子里添酒，半开玩笑对虞承杉说：“你和这弟弟相处的挺好啊？今晚迟到也是因为他吧？”
虞承杉还在慢悠悠的打字，打算回单霖灼一个“不客气”，听到宋佳哲说话，微微抬起头，视线还没从屏幕上挪开，他轻轻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还行，小孩挺乖的。”
他口中的“乖”，不指外貌，单指性格。
算是一句赞赏了。宋佳哲还没听虞承杉夸过谁，一时有些稀奇，“看来你对他很满意啊？他和你之前的合约的Alpha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很新颖，虞承杉思索片刻道：“有礼貌？”
宋佳哲切一声，显然觉得他敷衍：“这算什么特别的？谁面对你不是毕恭毕敬？”
宋佳哲说的也没错，在虞承杉接触过的Alpha中，比单霖灼更遵守礼节的也大有人在。虞承杉不反驳。
但那些本来畏惧他，一开始做足了绅士姿态的Alpha，一旦得知自己信息素能够成为与他交易的筹码，知道了他提出合约的原因后，看向他的眼神就会变得令人作呕，好似拿捏了他的弱点。
原本的和气烟消云散，望向虞承杉的眼神装满了野心和傲慢，好似一纸合约让虞承杉成为了他的所有物，是离开Alpha信息素就不能活的金丝雀。
但无论从地位还是成就，虞承杉都是他们遥不可及的人。签署的合同成了那些Alpha狂妄自大的资本，无论虞承杉给予对方怎样丰厚的报酬，都无法做到平等。
那些平时在公共场合谦恭有礼的Alpha，一旦和Omega接近就会变成只知道繁衍的牲畜，就算领带打的再完美，皮鞋擦的再干净，都掩盖不了见桩子就撒尿的骚味。
他们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征服欲让虞承杉觉得恶心，无法忍受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只能强迫自己闭眼，去无视去忍耐。
在遇到单霖灼之前，虞承杉一度以为，不自量力和倨傲无礼是Alpha的通病，是骨子里的劣根性。没有Alpha能幸免。
但事实证明，整体发展一致时就会出现一个不一样的发展，就像是从整体中异化出来的，具有独特性和差异性。
虞承杉阅人无数，和牛鬼蛇神打交道的同时练就了好眼力，也就能从短短几次接触中窥探到单霖灼身上难得的品质。
是仅仅因为有礼貌就改观的吗？好像不是吧。
仅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并且面对飞来横财毫不心动这一点，就足够虞承杉对他另眼相看。
当然，虞承杉最满意的是单霖灼的单纯，像白纸一样简单，一看就懂。招招手就凑上来的样子很像他幼时养过的一条金毛小狗。
曾经的观点太过独断，是虞承杉考虑不周。毕竟就算是狗也不都会咬人吧？比如他的小金毛，从小就乖巧，连吠叫都少，更不要提咬人。
虞承杉想，或许单霖灼是个与众不同的Alpha，那对他特别一些也不过分吧？只是给个好脸色而已，又不难。
听到宋佳哲问，有礼貌算什么特别的？
虞承杉指尖转着酒杯里的冰球，左手托着下巴，像是被逗笑了一样，轻笑一声：
“算吧？算的。”
宋佳哲却笃定虞承杉是动了真情，在他看来，虞承杉此刻的表现完全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真实写照。
“哎，你心里怕是已经有想法了吧？”宋佳哲满脸促狭地说道。
这话没头没尾，虞承杉疑惑：“什么想法？”
宋佳哲咂咂嘴，脸上带着一丝坏笑：“当然是和那小子谈恋爱的想法啊——哎呀！”话还没说完，一个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直直地朝着他的脑袋飞来。宋佳哲本能地想要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额头被一颗花生结结实实地砸了个正着。
虞承杉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看向宋佳哲的眼神中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别胡说，我能对一个小孩儿有什么想法？”
单霖灼的体检报告正是出自宋佳哲之手，他一听这话，立马就不服气了：“他怎么就是小孩儿了？人家早就满十八，已经是个成年 Alpha了。而且我给他做检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尺寸很大！唔……”
虞承杉这次精准地将花生朝着宋佳哲的嘴巴扔了过去，成功堵住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宋佳哲，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他那儿干什么？！”
宋佳哲不慌不忙地嚼了嚼嘴里的花生，咽下去之后才又开口说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去给他做检查，总不能闭着眼睛吧？他当时就穿着一条薄薄的运动裤，我一不小心就注意到了嘛……”
“再说了，作为你的私人医生，我真心觉得这法子可行。他可是目前唯一能缓解你信息素渴求症的 Alpha，你又一直单着，说不定你们俩就是天定的缘分……”
“够了！”虞承杉不耐烦地打断了宋佳哲的滔滔不绝，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笑容危险，咬着牙说道：“缘分也分很多种，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闭嘴，好吗？”
“好的。”
单霖灼接过贫困生申请表，对陈老师说。
“我明天会把申请表填好交给您，还有什么事吗老师？”
陈羽叫他来就是为了贫困金的事，最近学校要统计每个班贫困生人数，根据困难等级发放补助金，单霖灼家庭情况是整个学校的老师都知道的，父母都是残障人士，还有一个也在学龄的弟弟。好在他本人争气，成绩优秀名列前茅，在市一中三年学费全免。
单霖灼申请贫困金都两年了，流程熟得很，陈老师三言两语就跟他交代完了，挥挥手让他回班去。没成想，过了几秒，陈老师像是突然想起啥，又把已经走到门口的单霖灼给叫了回来：“诶，回来一下！”
陈老师从抽屉里又翻出一份申请表，对单霖灼说：“黄田也申请了贫困金，这孩子怎么没来办公室呢？”说完，他也知道问单霖灼没啥用，叹了口气接着说：“算了，你帮我把这表交给他吧。”
“......”
单霖灼脸盲，且不认陌生人。他没有关系好的同班同学，大多数高中三年都没怎么说过话，这群人的脸在他眼里就像打了马赛克。
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站在教室前门，努力从一堆马赛克里分辨出谁是“黄田”，实在比解压轴题还困难，单霖灼皱着眉，依稀从脑海里记起前段时间有个戴眼镜的同学找他搭过话。
虽然最后那同学不知怎么有点不高兴，但单霖灼姑且认为和他算是认识了，至少比同班其他同学相熟。
那不如就问问他，黄田是谁吧。单霖灼这样决定了，他记得那同学个头不高，瘦巴巴的，当时校服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有哆啦 A梦图案的黄色短袖，还戴着副蓝色眼镜。
记的很细致，除了脸单霖灼几乎都记住了。
单霖灼快速地环视了一圈教室，还真找到了那位同学，人家还穿着那件哆啦 A梦短袖呢，正在和周围的人聊天，笑声很大，整个教室都是他们吵闹的声音。
单霖灼没在意，径直走过去。一过去那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送单霖灼走到黄田身边。
黄田一脸警惕，没好气地问：“你干嘛？”
这个语气和上次没差，就是他无疑了。单霖灼笃定，然后态度很好的向他请教：“同学，麻烦问一下，你知道黄田是谁吗？
黄田/周围同学：“......”
两秒后，教室爆发更大的哄笑。
“这哥们怕不是个奇葩，连自己同班同学都不认识，还跑过去当面问人家是谁，哈哈哈！”
“笑死我了，他是不是故意来搞笑的啊？这眼神得差到啥程度啊！”
“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我都替他尴尬得脚趾抠地了。”
黄田听着周围同学的笑声，脸都绿了。
单霖灼也是从周围人的话里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黄田，就说：“抱歉，我有些脸盲。”然后将申请表背面朝上递给他：“这个是陈老师让我给你的，你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黄田皱着眉不耐烦：“什么东西——”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生好奇的将申请表抢了过去，然后大声的念出上面的字：“我看看是什么——贫困金申请表。”
说罢从纸后面探出半个头，脸上是欠揍的笑：“呦，黄田，你要申请贫困金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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