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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第二章

      东方露白,这对梅莨辛来说还很早,一般而言,梅莨辛在没有委托时喜欢一觉睡到自然醒,这对他的身体来说是一种很好的休养。所以,这个时间绝对还没到他起床的点儿。
      公寓楼下一只小黑猫“喵”了一声,金绿色的眼眸盯着梅莨辛家,一个纵身跃上二楼安装在外的空调上,轻灵一扭身上了三楼,四楼,优美的跳跃姿势一直让它到达19层楼梯中间窗户,轻轻一跳进入公寓内,迈着猫步上了20层,一转弯看到倾倒的大门一个趔趄差点四脚朝天,稳住身形,摇头叹气,心想:肯定是竹佑天又找上门来了,看来今天又会来换门了。
      小黑猫仗着四脚上的肉垫走路毫无声息,走进家里直奔冰箱,驾轻就熟打开冰箱门果然有它钟爱的牛奶,叼出小盒牛奶用前爪子扒拉了几下,纸质的包装盒就开了个口,小黑猫俩爪子牢牢扣住纸盒跟人一样喝着美味的牛奶,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伸出小巧的舌头舔舔嘴巴,算是擦干净。然后再次叼着空盒子走到垃圾桶边,猫头向上一甩松口,盒子向上飞起,小黑猫前爪子踩下垃圾桶的开关,垃圾盖咻的打开,盒子正好落入垃圾桶内,这一系列动作怎一个娴熟了得。
      喝饱后小黑猫迈步朝梅莨辛卧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打了几个饱嗝,空气中一股子的牛奶香。
      啪,猫爪子拍在门上,“喵喵喵”直叫,可惜梅大天师睡得天塌不动,压根没理会外面那只好心叫他起床的小黑猫,继续睡觉。
      小黑猫摇摇头,走回客厅,跳上沙发准备眯一会儿再继续叫,刚一闭眼就感觉附近有什么声音在响,猫眼瞬间睁开紧盯着客厅每个角落,它绝对不会听错,有不好的东西在家。“悉悉索索”,又是一阵声音,这回小黑猫知道它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了,是从沙发上梅莨辛的西装里发出来的。小黑猫警戒地慢慢靠近,伸出前爪子拨弄着西装,没想到声音更大了,在口袋!小黑猫扒拉出口袋里的东西,是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只鬼,看样子是梅莨辛昨晚的委托。既然被收又加了封印那就不必理会了,小黑猫摇摇尾巴扭转身回到沙发另一头蜷着身子睡觉。
      调皮鬼好不容易从那该死的西装口袋出来却发现一只黑猫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盯着它,三秒过后便转身走了,完全把它当透明来对待,这股气就算是鬼都不能忍!调皮鬼奋力滚动瓶子滚到黑猫边,可是小黑猫睡在上面,瓶子滚不上去,一滚上去就又滚下来,一来二回的把调皮鬼给折腾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了。
      小黑猫半睁开一只眼看着小鬼在那儿上来又下去,上来又下去的,最后把自己滚晕了,哀叹一声:真是蠢得没救了。复又合上那漂亮猫眼继续睡觉,不想理那种白目。
      时间滴答滴答走过,“当当当……”敲了九下,小黑猫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跳下沙发准备去叫梅莨辛起床。
      猫爪子再次拍在门上,喵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小黑猫放开嗓子狂叫,梅莨辛皱眉,拿起身边的枕头朝门丢去,吼道:“猫!你再叫就宰了你,去!去做早饭!”
      没错,小黑猫的名字叫猫,为什么叫猫呢?按照梅莨辛的说法就是它就是一只猫!如果有人问,如果当初你捡到的是一只狗你会给他取什么名字?不用怀疑,梅莨辛绝对会说狗!
      叫一只猫去做早饭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可猫却已经习以为常了,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拖出食物——鸡蛋、面包、火腿片、生菜……然后轻灵一跳,跳上厨台,直立起身子用前爪子打开橱柜,扒拉出里面的咖啡豆放在厨台上,拖出磨豆机,将咖啡豆倒入磨豆机内,猫爪子抓着手柄开始磨豆,心里腹诽为何该死的梅莨辛不买个自动磨豆机。虽然心里不爽可活儿还是要干的,把咖啡豆磨成咖啡粉后倒入专门煮咖啡的咖啡壶,加适量的水开始煮。咖啡准备好后,小黑猫跳下厨台,淡淡的银色光晕一闪而过,小黑猫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长长的黑发束在背后,熟练的穿上围裙,打开火,在平底锅中倒入油,准备开始做早餐。
      待到咖啡煮好,猫也已经做好了三明治,装入盘中,又将咖啡倒入壶中,放置在餐桌上,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猫解下围裙,去叫梅莨辛起床。
      “主人,该起床了,早餐已经做好了。”猫敲响梅莨辛的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次绝对能把他叫起来。
      梅莨辛一听猫那稚嫩的少年音,嚯得从床上弹起奔向房门打开,这期间只花了三秒的时间,可当他打开门之时,猫已经变回黑猫状态了,叹了口气,为没看到猫的人形而丧气,一脸瞌睡样儿走进浴室准备清洗。
      猫慢悠悠走回沙发窝着,抖抖猫耳,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它知道梅莨辛在洗澡,这是他的习惯。
      当梅莨辛从浴室出来后,瞄了一眼在沙发上打盹儿的猫,不甘心的说:“看一次人形会死?”
      “不会死,可我不愿意!”猫连眼睛都没睁开。
      “啧……总有一天你会乖乖现出人形给我看的,嘿嘿嘿……”梅莨辛奸笑,他想看就一定能看到,只是不想强迫猫罢了。转身进了房,换了衣服出来吃着猫做的早餐。
      猫警惕地支着身子盯着梅莨辛,它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腹黑毒舌的家伙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梅莨辛故意吊着猫,不看它,不理它,无视它,自顾自悠闲地喝咖啡吃三明治,突然赞叹了一句:“猫,咖啡磨得不错,下次再磨细点儿,我喜欢浓郁的黑咖啡,你要不要来一杯?”
      猫扭头不理,趴下睡觉,所谓眼不见为净。
      梅莨辛也不管它,继续吃,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好好在家窝上一天,近来不是抓鬼就是看风水,到处跑没个消停,忙死了,都没好好休息过。
      “对了,猫,问你个事儿。”
      猫抬头看着梅莨辛,示意他问。
      “我的手机铃声是不是你调的?”
      猫一个激灵,立马转过头不去看他,当作没听见。梅莨辛从猫的态度上就看出这事儿肯定是他干的,奸笑着。
      “猫,去洗碗。”
      梅莨辛端着咖啡杯低头看着猫,猫一溜烟儿跑了,又瞧了瞧沙发上那只一直不肯妥协的调皮鬼拿起瓶子玩儿抛接,直晃得它晕了再晕。
      “猫,手机借我一下。”
      “你自己不是有嘛。”
      “摔坏了。”
      “真是的,拿去。”猫虚空一抓,猫爪子里出现一只小巧的手机扔给梅莨辛。
      梅莨辛伸手一接,呆愣着盯着手机想了很久,问:“猫,郭筱仪的电话是多少?”
      “189XXXX5624”猫很利落的背出号码,猫爪子洗着餐盘。
      “背得还挺顺溜,下次你去约吧,真是麻烦死了。”梅莨辛很不愿意给郭筱仪打电话,每次见到她都要费很大一番功夫摆脱她。
      “竹佑天又来找你了吧,门又坏了,何时来装新门?”
      “估计快了,谁知道呢!快点把这事儿给解决了,烦心!”
      “郭筱仪虽然霸道任性,可也不失为一个大美女,怎么就见你不心动呢?”
      “就她?家务不会,体贴没有,挥霍无度,目中无人,这种女人只有竹佑天那个傻帽才会喜欢。”
      “唉……”
      “你小小年纪叹什么气,装什么老成?你就喜欢过母猫?”
      “梅莨辛!!我年龄比你大得多了!”
      “哟呵,你倒是说说你几岁?”
      “我修炼了七百多年怎么着都有七百多岁了,你呢?才不过二十三岁!毛头小子一个!”
      “哈哈哈哈,谁告诉你是按照你的计算方式来计算的?你被我捡到不过一年多,只有一岁而已,小奶猫!”
      “不许叫我小奶猫!”
      “你敢说你断奶了?早上还不是喝了牛奶来着。”
      “你……”猫气结,他一只七百多岁的妖怪竟然被要一个区区凡人叫小奶猫,何等的奇耻大辱,可又说不过他,只好气得用力刷盘子泄愤。
      “猫,为什么不变成人形做家事,不是方便很多?”
      “不喜欢,这样挺好,你以为变身不耗费妖力?”
      “以你的修为不必在乎这么一丁点儿妖力吧?”
      “我跟你不同,你的灵力确实很强,天生加后天修炼,在同道之中你算是上等的,可我是妖,不是人,我要修炼成人形维持人形就必须耗费妖力,倒不如过了千年大关后再以人形出现不是更好?到时候也不怕因为妖力不济而变回原形。”
      “随你,我去打电话。”说罢梅莨辛放下咖啡杯进房。
      猫注视着梅莨辛的背影,其实它在说谎,虽然维持人形不易,但是毕竟它已修炼了七百多年,这点还是办得到的,只是它现在就算变成人形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模样,它不想被梅莨辛看不起,自从一年前梅莨辛救了快死的自己后,它就发誓一定要保护这个人,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继续刷着盘子,猫没有变成少年,以猫的形态做家事自然是要跳下水池洗的,浑身湿透,可能是跟梅莨辛呆久了吧,猫很喜欢水,不像其它猫一样怕水。
      洗完盘子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子,跳上水池旁放置的抹布,滚了几滚擦干身体,迈着优雅的步子回到沙发,玩着玻璃瓶子。
      房内。
      “莨辛哥哥,你好久没联系我了呢!是不是找我有事啊?”郭筱仪嗲嗲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令梅莨辛一阵恶寒。
      “筱仪,这周六晚上七点阳光酒店二十八楼旋转餐厅六号景观房,请你吃饭。”梅莨辛面无表情把今早开机时竹佑天的短信重复了一遍。
      “莨辛哥哥你不会又放我鸽子吧?”
      “怎么会?肯定请你吃饭!”
      “那我这就去把周六晚上的时间空出来,莨辛哥哥你可别骗我啊!”
      “嗯,就这样。”梅莨辛压根没给对方说再见的机会,直接挂机。
      “呼……真是够了!”
      梅莨辛拿着猫的手机,邪恶一笑。
      走出房门,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独自一人走到阳台上晒晒太阳,跟鬼打交道太久了,他都不记得太阳的味道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个该死的天师!”
      梅莨辛眉一挑,嘴角上扬,转身一张大大的笑脸盯着调皮鬼,猫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瞄了一眼,为调皮鬼哀叹:又一只鬼要惨了,唉……
      梅莨辛拿起小瓶子一阵猛摇,然后解了封印拔出塞子,让调皮鬼出来,可等了老半天它就是不出来,原来是被自己摇得眼冒金星暂时还没缓过来。
      “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一阵烟似的飘了出来,调皮鬼眼前还有小鸟在飞,背对着梅莨辛指着空气骂道:“摇摇摇!你当我是摇摇乐啊!”
      梅莨辛点点调皮鬼的肩,“我在这。”
      调皮鬼转了120度指着一只花瓶,“我知道!我知道你在这!”
      梅莨辛叹气,他实在很不想跟这只笨鬼说话。
      “你不该滞留人间,快快完成心愿投胎去吧。”
      “心愿?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愿是什么?”
      梅莨辛皱眉,“看来要麻烦她了。”
      猫一如既往的趴在沙发上睡它的觉,它知道梅莨辛口中的她是指谁,她叫兰蔻,是一个引魂往生的送魂人,完成滞留在阳间的魂体的心愿,送他们去地府投胎。
      “生意上门接不接?接就按绿键,不接按红键……”低俗的铃声响起,梅莨辛瞪了一眼猫,跑去接电话。
      “喂?是梅大师吗?”
      “是!”
      “请问……”
      梅莨辛平静的听着对方说的话,原来是她女儿失踪一天了,失踪未到24小时公安不给立案,所以只能请梅天师帮忙找找人。梅莨辛嘴角一勾,划出完美的弧度,这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并且对方报出的价格很大方,所以梅莨辛很爽快的答应了。
      “猫,做事了。”梅莨辛拿起外套便要走。
      “哎,你等等,你走了我怎么办?”调皮鬼拦住梅莨辛去路。
      梅莨辛很没良心的说:“你可以滚了,我暂时没空理你,等我办完了事,想起你来再帮你联系一下她。”
      调皮鬼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叫它可以滚了?什么叫等他办完事儿想起它再说?它又不是他家养的阿猫阿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调皮鬼刚想说几句狠话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这下可把它憋坏了,围着屋子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何不跟去看看,见机报被关一夜之仇?
      调皮鬼贼贼笑了起来,想从窗户直接飞出去,一头撞上玻璃,疼得它眼冒金星直晃悠,该死的天师竟然设了结界!这下惨了出不去它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原本还想好好整整他的,现在……唉……
      驱车来到客户所说的地址,刚一进入小区,梅莨辛就感觉到一股子阴气,但一瞬间便消失了。
      “猫,你去看看周围。”梅莨辛打开车门,猫哧溜跳了出去。
      梅莨辛来到客户家,简单打了招呼便询问关于她女儿的事。
      “婷婷很乖,和朋友、同学都相处得很好,也很孝顺,晚上七点之前肯定回家,也不会出门!”
      “能让我看看你女儿的照片吗?”
      “可以。”中年妇女站起身去了房间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梅莨辛,梅莨辛一怔,这个女孩他见过,正是昨天晚上差点撞到的那个女孩。
      “请问,你女儿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没有啊。”
      “那她最近是不是一直处于惊恐状态?”
      “听大师这么一说,倒是这样,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肯出来,一到晚上就做恶梦。”
      “梁太太,施展寻人咒需要你女儿常用的东西,最好是头发,物品也可以,使用的时间越长沾染上你女儿的气越多,找到你女儿的机会也就越大。”
      “哎,好。”梁太太起身去自己女儿房间取了一些头发过来交给梅莨辛。
      梅莨辛握着手中的长发,取出符纸将头发裹于符纸之中默默念咒,轰一声符纸燃烧发出淡淡的蓝色火焰漂浮空中,慢悠悠慢悠悠转着圈。梅莨辛皱眉,一般而言寻人咒施展后便会自动朝目标飞去,可是这次却原地缓慢打转,好像没睡醒似的,喝道:“去!”火焰突然灭了,灰烬飘落在地上。
      梁太太一脸紧张,结结巴巴询问:“大……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家婷婷她出了什么事?”
      梅莨辛询问了张婷婷的生辰八字,掐指演算,算出的结果却是大凶!不过人还活着。梅莨辛告诉梁太太她女儿可能遭遇不测,只不过现在她人还没死,但是也别抱太大期望。梁太太眼圈发红,转过身去擦去眼泪,忍着伤心送梅莨辛出门,临走时梅莨辛向梁太太要了张婷婷的些许头发和随身物品。
      猫巡查了一圈儿毫无发现,回到梅莨辛身边。
      “猫,有何发现?”
      猫摇头,它没有发现任何魂魄滞留,也没有一丝怨气。
      “回去吧。”梅莨辛没再说话,开了车载着猫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路上,接到竹佑天的电话,说是门已经换好,还问了一句怎么家里养了只鬼。梅莨辛敷衍了几句,就说是要准备超度往生的,只是突然有事出门还没来得及处理。竹佑天又叮嘱几句不要养鬼什么的废话才挂了电话,梅莨辛没什么心思跟他说话,正愁着厉鬼的事儿。
      “猫,你先回去,等兰蔻来把那只小鬼处理掉,然后呆在家不要出去。”
      “什么意思?”
      “让你看家!”
      猫金绿色的眼珠子盯着开车的梅莨辛,心里打着小算盘,却见梅莨辛阴着脸瞪着自己,只好投降,在心里说:不去,不去,我看家。
      梅莨辛冷着脸打了个电话给兰蔻,跟她说了关于调皮鬼的事儿,她说等等会过来处理。
      把猫送到家后,梅莨辛开车回到昨晚差点出事的地方,那里曾经是张婷婷出现过的地方,再次使用寻人咒,这次淡蓝色火焰笔直冲向前方,梅莨辛跟着它一直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发现火焰停在角落打转,走进一看是一只红色发夹,他记得这是昨天晚上张婷婷头上戴的那只,火焰到了这里便不再动,一直停在那里,显然张婷婷昨晚逃跑后躲在这里然后……消失,一定跟那只厉鬼有关,这是唯一的解释。
      梅莨辛捡起发夹揣在兜里离开了废弃工厂,突然竹佑天又来电话。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本天师忙着呢!”
      “莨辛,不要这样无情嘛,好歹咱们也算是哥们儿啊。”
      “少来这套,快说,什么事!”
      竹佑天支支吾吾说出来电的目的,“那个……你,帮我约了筱仪没?”
      梅莨辛起先一皱眉,可随后想起竹佑天的身份,旋即脸上浮现出秒杀人的笑容,“呵呵,原来你就想问这事儿?竹佑天,咱们来做个交易吧。”
      竹佑天听到梅莨辛不怀好意的笑声,不禁打了个寒颤,可为了他心爱的筱仪妹妹,毅然决定踏进梅莨辛的圈套,一副风萧萧去易水寒的样子。
      “只要你能约到筱仪,什么事儿我都答应。”
      “好说,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张婷婷,我要知道她都跟哪些人交往,近期的行踪以及常去的地方,总之我要她的详细情况。”
      “什么时候要?”
      “现在立刻马上!”
      “那……筱仪方面……”
      梅莨辛嘴角一勾,磁性的嗓音听得对方汗毛竖起,“放心,包在我身上。”
      竹佑天为了女人可谓是上到山下油锅,第一次做事那么有效率,套用一句梅莨辛的话: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手上!
      下午5点多,竹佑天传来Email里面详细记载了张婷婷的资料,慢慢看下去,一句句,一条条,大致了解后,梅莨辛朝夜色酒吧开去。
      天开始下雨了,不时伴着雷声闪电,轰鸣阵阵。
      夜色四楼VIP包厢内欢声笑语、杯盘狼藉。
      “安少,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那个女人?”
      “哪个?我玩过的女人太多了,难道我要一个个去记住她们?”
      “就是那个身材特别火辣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阿四那天你也在的,就是穿红衣服那个女的。”
      “穿红衣服?哪天啊?”
      “我操,你的脑袋装得都是大便啊!就是那天咱们飙车赢了之后来这开庆功宴不是!”
      “哦!!我记得,我记得,那天那个妞儿真的是正点!安少你忘啦?这妞还是你带回来的。”
      那个被称呼为安少的人瞬间脸一白,冷冷开腔:“那个女人怎么了?”
      “你没看新闻?那个女人死了!”
      阿四诧异,“死了?飞哥,她怎么死的?”
      “不太清楚,好像是被人杀死的,埋在城郊建设中的工地下面,前几天被人给挖了出来,报了案,新闻就说了这么多。”
      “今天是来寻开心的,少他妈扯这些有的没的!”安少脸色一寒,一人一脚踹了出去,让小飞和阿四住嘴,他并不喜欢在开心的时候谈论死人,扫兴!
      “不是,安少,我也不是故意说这事儿的,只是她死的那天正好是咱们玩的那天。”
      “你想说什么?”
      “没,我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他妈不就是想说是老子杀了她吗?因为最后一个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老子!”
      “不,不是,安少你别发火,我真没这个想法,就是觉得如果警察查起来咱们肯定会有麻烦,这不想让你给支个招嘛。”
      阿四很少看到安少这种口气说话,冷得能冻死人,虽说平时安少飞扬跋扈、霸道非常,可鲜少会用想杀人的语气说话,于是忙出来打圆场。
      “安少,飞哥也只是担心罢了,你就当他放屁,让他回去好好洗洗那张嘴。”
      “是啊是啊,我他妈就是在放屁,臭不可闻,安少你就当我是一条狗在乱吠。”
      “哼,那叫两声来听听。”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飞跪在地上学狗叫还一脸的开心样儿,跟狗一样贱,倒是把安少给惹笑了。
      小飞阿四松了口气,只要安少笑了,算是事情过去了,至少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安少晃了晃酒瓶,踢踢阿四,“没酒了,再去拿两瓶来!”
      阿四摇摇晃晃站起来,眼睛看出来的东西都重叠了还在那叫唤,“好!安少你等着,今天咱跟飞哥绝对要喝趴下你,一雪前耻!”
      安少踹了一脚阿四,无所谓的笑笑,“就你们俩?就是来一打你们俩都喝不过我,别废话,快去!”
      阿四开了门去叫酒,门口就有服务员,阿四晃着脑袋跟服务员说着,这时房门又开了,小飞也跟着跑了出来。
      走过阿四身边,搭着他的肩说,“安少说……再要一瓶剑客蛋泥波本未死可以。”
      “???”阿四茫然的看着小飞,脑袋稀里糊涂的没转过弯来。
      服务员微笑着明白了小飞的话,“先生是要Jack Daniel Bourbon whiskey吗?”
      “对!就是这个劳什子的洋酒,给上一瓶!”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彬彬有礼向小飞、阿四微微躬身。
      阿四步履蹒跚往回走,刚想问小飞刚刚那是什么酒来着,却不见小飞跟上,回头大吼了一声,“飞哥!走错地儿了,这边这边!”
      小飞扶着栏杆,张口想吐,又拼命咽回去,怎么可以在兄弟面前示弱,“我……我上个厕所,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回来。”
      一旁的服务员尽责尽心,询问道:“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知道厕所在哪儿!”说完跌跌撞撞朝卫生间走去。
      阿四也不再理会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包间,跟安少继续扯淡。
      梅莨辛驱车赶到夜色,一如既往的鬼气森森,好不热闹哩,依旧用老法子进了夜色,氛围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有好感。
      吴弈祺在吧台上为客人们调酒,当梅莨辛推门而入之时他就看到了他,不仅仅是吴弈祺,满厅的男男女女都被这个帅气男人所吸引。
      梅莨辛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他天生的好皮相被众人注视这种事早已习惯,直接无视那些目光。
      吴弈祺看见这张淡笑的俊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背负如此大额的债款,这次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男人,让他掏钱还债!
      放下手中刚擦干净的酒杯,职业性的笑容展现在面上,询问对面走来的梅莨辛,“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梅莨辛这才把目光转移到调酒师身上,笑道:“原来是你?那笔钱没赔死你吧?”
      一说到这个他就来气,压下火,笑脸不变,咬牙切齿:“哪里哪里,托您的福!”
      梅莨辛勾勾手指,吴弈祺不明所以靠过来,梅莨辛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不用那么咬牙切齿,就算不是那个时候赔总有一天你也是要赔钱的,早赔晚赔一样是赔,不如好好调酒吧,调酒师。”
      一席话说的吴弈祺火冒三丈,“什么叫早晚都是要赔钱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赔钱货!”
      梅莨辛一脸惊讶的表情,“我什么都没说哦,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这时吴弈祺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对方耍了,气得脸红了一层又一层,确实他什么都没说,自己说自己是赔钱货,他真想挖个坑跳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了!
      梅莨辛一转身便往旁边的楼梯走去,楼上是VIP包厢,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自然楼梯口的服务生很有礼貌的阻拦他的去向,像他这种仅仅只是有一张VIP会员卡的客人只能在一楼大厅活动,真正能上楼的客人不仅仅需要VIP卡,还需要一张钻石卡。梅莨辛无奈的耸肩摊手,看来是要用老法子了。
      就在他准备催眠服务员时,吴弈祺冲了出来,拉着他往角落去,害得他施法不成功。
      “喂!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今天就杠上你了!”
      梅莨辛没什么好耐心,他只想快点办完事快点离开这里,酒吧不是他所喜欢的场所,相比较之下他喜欢安静的地方。
      “这位先生,你我不过两面之缘,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事需要说清楚吗?”
      “怎么会没有!昨天就是因为你来了,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害得店里鸡飞狗跳,我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你说这是不是你的责任!”
      “调酒师……”
      “不要老调酒师调酒师的叫我,我也是有名字的!”
      “OK,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弈祺。”
      “……”梅莨辛忍住想笑的冲动,点头道:“好名字,无义气,很适合你!”
      “那是当然,那是我……”吴弈祺刚想得意一回,却发现梅莨辛低着头双手抱胸,肩膀抖个不停,“你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句话来,他知道他的名字总是被人理解为“无义气”,可他绝不容许面前这个人嘲笑他!
      “我我我……我什么?你不要装口吃,一口气把话说完,听着累。”
      “谁谁谁说我装口吃!我本来就是……”刚想说的话立马被吴弈祺吞进肚里,他瞪了一眼梅莨辛,暗叹差点又上当了。
      可看在梅莨辛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本就没想给他下套儿,是他自己顺着话接下去,这怪得了谁?梅莨辛捂着肚子狂笑,暗想:他是笨蛋吗?
      梅莨辛觉得,其实逗弄这个小调酒师还挺有趣的,不过捉弄归捉弄,工作归工作,捉弄完了,是该工作的时候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绕过吴弈祺准备向楼上进发。
      吴弈祺一把拉住梅莨辛,大声说:“你不能走!”
      所幸大厅里正沸腾着,盖过了吴弈祺的声音,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梅莨辛皱眉,甩开吴弈祺的手,自从进入夜色后的不好心情瞬间爆发,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傻傻呆呆的很好玩,他压根不会一直笑脸迎人,早就手起手落打晕他这个碍事儿的家伙调查自己的事情去了。
      吴弈祺退了一步,又坚定的站得笔直,原先被梅莨辛身上的气势吓倒,接着睁大了眼瞪回去,怎么?比眼睛大啊!
      两人僵持着互不相让,却给了人,哦不,应该是鬼,可乘之机。
      小飞一进卫生间就趴在马桶上吐得唏哩哗啦的,每次到这里喝酒第一个吐的铁定是他,谁让他酒量就那么点儿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呢!
      吐出点,肚子也舒服一些,靠在隔板上喘气,眼睛一闭一闭的,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把小飞的酒意吹醒了点,勉强睁开眼准备起来,却发现头顶上的等突然一闪一闪的,好像接触不良似的,暗骂了一句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还没站稳迎面吹来一股强风,把高大的小飞直接吹得往后倒,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而这时,卫生间里的灯同时全灭了。
      “他妈的,这什么破玩意儿,还说什么最好的酒吧,连个灯都爆了,厕所还透风,好个P!下次让安少别来这破地儿玩了!呸!”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感觉地上一片湿漉漉、黏腻腻的,像水又不像水,小飞摸了一阵子举起手放到眼前一看,恰巧这时一个闪电劈来卫生间瞬间一亮,卫生间内一声惊叫。
      小飞不是没见过血,可那么多的血,太多太多了,都已经把他的裤子给浸湿了,一直从上面流下来,卫生间的地板上全是血,小飞慢慢循着血流的方向往上看,一双沾满鲜血的银色高跟鞋,他记得这双鞋,原本上面缀着很漂亮的水钻,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可现在早被鲜血染红;再往上是满是破洞的黑色丝袜,两腿内侧不断有血在流,在黑暗的空间里压根看不到颜色,可小飞就是知道这丝袜一定是黑色的,因为他曾经看见过;再往上是过膝的红色长裙,没错,是哪种可以媲美鲜血的红,艳红,跳起舞来随着身体的摆动,裙摆飞扬,既性感又魅惑;腰间是一条黑色的装饰腰带,上面有个也是用皮质做成的黑色蝴蝶结,勾勒出这个人纤细的腰身,小飞清楚的记得那条腰带被自己用力的扯断,就像现在这样荡在环扣上,黑色蝴蝶结脱胶却仍有一丝发硬的胶水连着,在空中摇摆;再上面是被扯烂的上衣,露出迷人的胸口,可如今却布满了一道道殷红的血痕,一条条被抽打后的痕迹;最后,那张被刮花的脸映入小飞的眼,眼珠子睁得死大死大,整颗眼球就快掉出来了,可还是拼命的在睁大,从眼眶出流出腥臭鲜红的血,她要看清楚,看清楚那几个伤害她的人;嘴巴刚张开,嘴角跟着裂开,一直往后裂,直到耳垂,大张着嘴,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小飞。
      梅莨辛察觉到空气中有怨气,很重的怨气,从楼上传来,现在不是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即刻转身冲了过去,却被夜色酒吧的人拦住。
      “shit!”低声骂了一句,那只鬼想找谁报仇都跟自己无关,可她胆敢无视他堂堂天师的存在那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了!
      就在梅莨辛和服务员之间拉扯不清的时候,吴弈祺还要跑进来插一杠子,每次他准备催眠之时,他就来捣乱,然后离自己远远的。
      梅莨辛步步紧逼,冷声问:“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没……没,我什么都没看见!”吴弈祺越说越小声,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
      梅莨辛压根儿不信他说的,又在逼近一步,伸手撑在他耳侧,吴弈祺背抵着墙,咽了口唾沫,“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就呆这儿别动,别再来妨碍我!”
      梅莨辛感觉到怨气又重了一分,看来今晚必定会有流血事件!转身一边念咒,抽出符纸挥手一扬,却被吴弈祺死死抱住手臂。
      “你干什么!”
      “不要去,不要去!里面……里面有鬼!”吴弈祺拼着全身力气喊了出来。他看见了,就在跟梅莨辛僵持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红影闪过,那只鬼瞪了他一眼,面相恐怖至极,绝对不是人!
      梅莨辛冷哼,嘴角一勾,“鬼?哼,我就是在找它!”
      挥开他的手,一只夜鹰从火焰之中展翅飞出,这是梅莨辛召唤出来的式神。
      吴弈祺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或许他能够抓住那些东西,或许自己以后再也不用看到那些东西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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