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勾一下手指》饭团是猫

9、我不占你便宜

　　傅经年在跟祝伟天打电话，在告知家庭状况后，祝伟天说会帮他去填写不参加晚自习的申请表。
　　傅经年靠着墙壁，挂断电话的时候，瞥见了在拐角站着的江诗礼。
　　江诗礼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癖好，所以站的离傅经年有些远，见他看过来，歪了歪脑袋，表情有些担忧。
　　“傅经年？你生病了？看你脸色不怎么样。”
　　傅经年刚从病房出来，他实在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就下楼来走走。
　　父亲确诊植物人，母亲在病房一蹶不振，他在这处没人的走廊上喘口气，没想到在这会碰见江诗礼。
　　不想自揭伤疤，于是傅经年深吸一口气，说：“没事。”
　　见傅经年不想说，江诗礼也没有逼问，问他：“吃过午饭了吗？一起吧。”
　　傅经年摇了摇头，神情看上去很疲惫。
　　“没什么胃口，不吃了。你来医院做什么？生病了？”
　　江诗礼走近了几步，拉过傅经年的手。
　　“我没事，就配点贫血的药，人不吃饭怎么行，走吧走吧，我们就去医院对面吃一点，很快的。”
　　傅经年看着被拉着的手，不自觉地就跟着江诗礼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多亲近。
　　但江诗礼握得很紧，傅经年也没有挣开，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
　　傅经年想，就一下吧，偶尔也让他拥有片刻吧。
　　拿完药的边筱嘉在电梯口等江诗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小姐朋友，说话总是带着笑像小太阳一样的朋友，牵着一个身上还穿着校服，嘴角向下，眼尾往下的委屈男。
　　边筱嘉抽了抽嘴角，想问江诗礼让自己排这么长的队，结果自己去偷偷摸摸谈恋爱了？
　　这道德吗？
　　江诗礼看边筱嘉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问她：“你怎么了？嘴抽筋了？”
　　边筱嘉咬着牙点点头，目光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
　　江诗礼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愣了半天，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谁想听我的解释，我的手比较好色……但绝不代表我本人。”
　　越解释越奇怪，江诗礼只好转移话题。
　　“饿了吧饿了吧？我们快去吃东西吧。”
　　傅经年用大拇指轻轻蹭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上面似乎还有江诗礼留下的余温。
　　医院对面有一家家常菜馆，几个人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顿饭吃得颇为沉默，江诗礼还在思考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去拉傅经年的手，傅经年还在想着病房里的父亲母亲，边筱嘉还在旁边观察自己的好朋友似乎和这位市第一的奇妙气氛。
　　江诗礼实在坐不住，起身去把账结了。
　　眼看傅经年又要拿起手机跟她平摊钱，江诗礼连忙说：“今天我请客，是我硬拉你来吃的，不准平摊，伤感情。”
　　傅经年很认真地看着江诗礼。
　　“我不占你便宜。”
　　边筱嘉很受不了地来回看这俩人，怎么看都有一种粉红色的爱心气氛，自己在这里倒是颇有些像一个电灯泡。
　　“但是我占你便宜了啊。”江诗礼颇为坚定地看着傅经年，“摸了你的手，我倍感自责，深感抱歉，所以我是一定一定要请你吃着餐饭的，不然我会觉得良心受到谴责，晚上睡不好，早上……”
　　嘴巴跑火车起来没完没了的江诗礼完全没注意到傅经年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边筱嘉受不了这种古怪气氛，一把拉走了江诗礼，催促她快走。
　　江诗礼被拉走，还不忘回头笑着和傅经年挥手说再见。
　　“傅经年，上学见了！”
　　傅经年坐在餐桌上，看着窗户外面江诗礼和边筱嘉上车走了，又去点了几碗菜，给自己妈妈打包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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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的假期过得很快，江诗礼又一次慢慢悠悠的晃进教室。
　　众人见怪不怪江诗礼的迟到，只是大家这一次都没有在早读，而是在看自己的成绩。
　　那张成绩单就贴在教室的后面，按照班级排名的顺序依次排列，后面还跟着年段排名。
　　江诗礼走过去，见傅经年坐在自己位置上，问他：“傅经年，你看完成绩啦？这么快。”
　　“嗯，很好找。”
　　江诗礼凑过去看那张成绩单，确实很好找，第一名：傅经年。
　　总成绩是一个让人眼前一黑又一黑的数字，班级第一，年段第一。
　　江诗礼一直往下找，终于在第35名找到了自己。
　　没有垫底就是好事，果然被一群学霸包围着，总是能吸收到一点知识的吧。
　　陈雪也在看自己的成绩，然后指着江诗礼的成绩栏问她：“诗礼，你在玩过山车吗？”
　　江诗礼疑惑地看了陈雪一眼，然后又去看自己的单科成绩。
　　语文：128，数学：57，英语：110，物理：49，化学：91，生物：60，政治：77，历史：89，地理：38，技术：77。
　　“谁搞的这个顺序……”江诗礼看着自己跌宕起伏错落有致的成绩，坐回了座位上。
　　江诗礼回头看傅经年，他正在写假期时候的作业。
　　“你没写作业？”
　　傅经年笔速很快，有些题目甚至都没有用上草稿纸演算，很快就能写出答案。
　　“嗯，有事耽误了。”
　　这四天，不仅要去医院换班，还要陪床，请护工的话又会加重家庭的负担，所以傅经年找兼职的事情迫在眉睫。
　　但没有一个地方需要时间不稳定的高中生，做家教的话，很多人都想要找一个大学生，时间更为自由，学历也更有保障。
　　傅经年忙的焦头烂额，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在上课时更加展现出来，傅经年熬了几个通宵，又基本上没有怎么睡上一个好觉，终于在听了三节课之后，趴下去睡着了。
　　江诗礼上课偶然回头看的时候，正好就看见傅经年紧锁着眉头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画面。
　　读书一个多月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傅经年在课堂上睡觉过，那天在医院走廊上也是这样，看着很疲惫的样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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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诗礼的疑虑没有存在太久，因为下午的时候，祝伟天就来找江诗礼谈话了。
　　江诗礼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自己应该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祝伟天先是叫江诗礼别紧张，然后又关心了几句她的学习，叫她重视这次的考试成绩，要知道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后，终于切入正题。
　　“小江啊，你觉得傅经年今天情绪如何？有没有很消极呀？”
　　江诗礼想了想，摇了摇头。
　　“挺好的，除了睡了一会，没什么两样，该记笔记就记笔记，该写作业就写作业。”
　　“噢噢，那就好。”祝伟天点头，“我看你们平时玩的挺好的，作为朋友，要多关心他啊。”
　　江诗礼皱眉，问：“到底什么事啊老师。”
　　“哎！就是经年家里出了点事，他父亲……所以他要是有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傅经年是怀中挖来的宝贝，自然得好好保护着。
　　江诗礼听完班主任说的起因经过后皱着眉离开了办公室。
　　所以那天在医院见到他那么不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现在应该很缺钱吧？需要帮忙吗？怎么样才能既不让他拒绝，又能帮到他呢？
　　江诗礼想，还不如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