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蔡璟的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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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先一步笑着打破了他们二人的不自在，笑着拉住蔡宁的手。
“二姑娘受了寒，正在家中修养，便是宁儿与我一道来的。”
蔡梁脸上挤满了笑容，轻轻拍过蔡宁的肩膀，微微揽着二人往府中走。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亲侄女，快快进府，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坐下聊，璟儿他们正在正厅候着呢。”
走过一段开阔花园才到正厅，远远的就能瞧见厅内坐着的几人，其中便有两位艳丽娇艳的姑娘。
蔡宁轻挽着老太太胳膊一同进入了正厅，厅内坐着的几位小辈连连起身，朝着老太太行礼问安。
“孙儿见过祖母。”
“孙女见过祖母。”
老太太点点头，慈爱满满。
蔡宁坐在老太太身侧的位置，有丫鬟上茶水点心，蔡宁端过茶杯吹过热气，抬眼悄悄打量着对面几人。
蔡梁侧身给身边青衣丫鬟吩咐着什么，那丫鬟便匆匆忙忙的退出了正厅，再看那坐在蔡梁身侧的俊俏公子，此时正喜上眉梢，定然就是那即将娶妻的三公子蔡璟，身为府上的嫡长公子，性子却随了生母田氏有着些许软弱。
蔡璟去年科考未中，蔡梁又只是小官，只能希望靠着大伯父的定远侯威名走走后门能够谋求到个小官职。
坐在田氏身旁的粉衣女子，定然就是府上二姑娘蔡若雪了，她的生母是府上得宠的月小娘，府中嫡姐出嫁后，她便是府中最受宠的姑娘，听说已经与县令家的大公子定亲，现下正在与老太太攀谈，展现自己的才情博识，眉眼间精明得像狐狸。
再往右侧瞧去，是一位比蔡若雪较为娴静的姑娘，一身水蓝襦裙，脸上稚气未脱却生得漂亮水灵，媚眼如丝，皮肤细腻雪白。
蔡宁早就听说二伯府上有一个极貌美的薛小娘，在府中许多年只得了一位独女，便是四姑娘蔡芸，长得与生母相似，今年才过及笄礼便有许多求娶的公子。
老太太一一见过了几位孙儿，将京中带来的一些稀罕物件分别赠给他们，见老嬷嬷手中还端着一锦盒，又想起儿子信中还提到过的小儿子，如今却没见着。
老太太看向蔡梁问他。
“还有位小公子呢，怎么不见？”
蔡梁像是早就会料到老太太会问，不急不慢的给她解释。
“母亲，霄儿一早在院子中哭着要找自己的小娘，刚刚我已经命人去叫了，现下也快过来了。”
果不其然，才片刻，正厅外便传来了脚步与女子娇媚的笑声，一妇人发髻的女子正牵着位小公子走进。
见到老夫人后便哄着身侧的小公子：“霄儿乖，快给你祖母见礼问安。”
那小公子很听话的照做，粉嘟嘟的脸蛋惹人喜爱，女子见到老太太眉目间的欢喜后又委身行礼。
“妾身月氏，见过老夫人，家主。”
月小娘低垂着侧脸，看似恭敬却独独故意忽略了正厅内的夫人田氏。
老太太一眼了然她的那些小心思，却不道明，淡淡嗯了一身，倒是蔡梁，见到心爱的月小娘来了，连忙就要去扶她落座。
被老太太有意的一声轻咳给制止，蔡梁抬眼见到母亲眼中的不悦才摆摆手让月小娘回去。
月小娘揪着手中的帕子，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咽，咬着下唇出了正厅离开。
一家人聊了有半响，蔡宁也将自己带的礼赠送给了这几位堂兄堂姐，堂妹堂弟。
妥贴后，小辈们便又府中嬷嬷领着回院子，蔡宁跟着嬷嬷去了一处休整干净的院子，院子虽小，不如她在侯府的大院子好看，却也应有尽有。
老嬷嬷恭敬的弓身：“小姐，隔壁就是二姑娘和四姑娘的院子，夫人说了，若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说，定竭尽全力的满足小姐。”
蔡宁点头：“多谢嬷嬷，替我谢过二伯母。”
老嬷嬷退出院子，小桃和月见抱着几箱蔡宁的行李推开房门，将被褥软枕全部换成了自己带来的，又将一摞新的画本子摆放在桌前。
蔡宁甩掉脚下的软底绣鞋，扑在了床榻上，软了身子骨。
“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月见拾起地面各处的一只绣鞋，轻轻擦拭掉上面雪白珍珠的灰尘，将鞋整齐的摆放好。
“小姐，咱们可不是在自己府上，还是不能太过于松懈了。”
“嗯。”
蔡宁下巴埋进软软的锦被中，视线落在月见刚摆放好的绣鞋上，整整齐齐的，忽然就想起了某个夜晚，她的那双绣鞋也被人这样摆放的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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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翻阅着手中的宾客礼单，神色不变，只是语气不似刚刚温和，带上了几分严厉。
“璟儿婚期将至，到时候府上宾客众多，你是一家之主，莫要失了分寸。”
蔡梁不明母亲话下含义，以为只是刚刚自己要去扶月小娘失了礼，便埋头顺着老太太的话回答。
“是是是，母亲说的是。”
听见他如此不进心的回答，老太太手中翻阅动作一顿，干脆就当着蔡梁和田氏，还有孙子蔡璟的面驳了他的话。
“你喜爱月小娘是你的私事，可妾室不尊主母，目无礼教，便就是家事，放开了说就是你府上没规矩没教养，后日的喜宴妾室是不得出席的，你最好早早提点吩咐下去，不然你的那些同僚朋友见了此事情该对你如何？”
蔡梁这才恍然大悟：“还是母亲说的在理。”
一旁的田氏被老太太的这番话给惊住，眼中又喜又惊，月小娘平日里没少借着蔡梁的宠爱对她冷嘲热讽，她回回被使绊子，月氏是凶不得骂不得，只要是去蔡梁眼前哭上一顿事情就成了她善妒，容忍不下家中妾室。
田氏回回气得牙痒痒，可惜娘家没什么本事，她又只是田家的一个庶女，月氏便是抓住这一点欺压了她好些年。
老太太也不管蔡梁是否是真心听了进心，她言尽于此，对待两个儿子都是如此。
老太太翻看着手中册子，终于眉目展开的点头赞扬。
“璟儿娶的这位孙媳倒是不错，是个家世清白，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田氏像是终于被认可了一般，声音都扬高了几个调。
“这齐家的大姑娘是璟儿一眼相中的，我得知后带着礼登府见过那孩子，模样也是可人，两家一拍即合便定下了这份亲事，”
纳采问名纳征，都是田氏亲自忙活，只用了一月便定下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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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蔡梁吩咐制备了酒菜，府上一家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蔡宁被安排在了二姑娘蔡若雪与四姑娘蔡芸中间。
饭间二人时不时的偷偷将视线偷偷落在蔡宁身上，都对这位京中来的堂姐妹十分好奇，好奇京中闺门女子与她们又有何不同。
蔡若雪夹起一块麻椒酥肉放置蔡宁面前的小瓷盘，脸上挂上善意的笑容。
“宁妹妹第一次来沛迁，定是没放过花灯，等过几日花灯节课一定要去瞧瞧。”
蔡宁抬眼看向她，微笑着点头回应，“嗯嗯。”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盘中菜，心中肺腑，她们可小看她了，这几百年来，她不仅仅放过各式各样的花灯，再早个一两百年她还偷窃过宫中先皇陛下为爱妃亲手做的灯笼。
蔡若雪见蔡宁对放花灯兴趣不佳，便也不再提了。
几人才安静片刻，蔡宁刚夹过一块肉丸，还未递到嘴边，耳边又传来了蔡芸好奇的声音。
“宁姐姐，听闻京中有妖魔出现，姐姐可曾见过长什么样，是不是如说书先生讲的那般的狰狞可怖。”
蔡宁放下手中的碗筷，咽了咽口水，盯着这位貌美的堂妹，沉思片刻。
要说妖魔的话，那她可太见过了，估计她当蔡宁这辈子见过的人都没有她见过的妖魔多。
可身在闺阁中的蔡宁是不能够见过的，她只能摇头。
“没见过，但是妖魔也修成人的模样，形态万千，说不上美艳却也不可怖。”
妖物修得人形，除非审美有问题，绝大部分都是非常貌美的，那些丑陋的要么是妖力修炼的不够，要么是故意扮丑。
蔡芸听后眼中竟然出现了丝丝期许的神色，到底是年少，对这些事物只有好奇打探，不知其中危害。
两日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蔡宁问题，先是问京城中的一些琐事，后又将话题引在了妖魔上，蔡宁挑挑拣拣的模糊着回答，也算是应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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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蔡宁换上了一套轻便舒适的裙子，沛迁不比京中，穿着打扮上也不必太繁琐，她干脆就只戴了两支琉璃花珠钗，后面的长发被一根碧色发带挽着，软塌塌的搭在肩上。
身边小桃跟着，她给院中嬷嬷简单述说后便离开了院中。
刚出府门，身后就传来了女子的呼唤声。
“宁妹妹，听说你要出去逛逛，我带着你吧。”
蔡宁回头发现是蔡若雪，身侧还跟着蔡芸，两人上前几步左右两侧的挽住了蔡宁的胳膊。
“沛迁与京中不同，宁妹妹没人带着定是玩不尽兴，刚好我们要出门，不如一起吧？”
二人分明是没给蔡宁拒绝的样子，蔡宁心中了然今日躲不掉，便顺着他们的话点头应下。
“好，那就先谢谢堂姐与堂妹了。”
她今日打扮静雅，说话又轻柔，在外人面前，蔡宁就是一副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模样。
三人纷纷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内不大不小刚刚好好的容纳下三人，车内矮几上还备着果子茶水，茶水还冒着热气，看来这一切是蔡若雪早早便备好的，就守着她出门呢。
马车缓缓驶过，小桃与另外两个丫鬟坐在车前，几人互相看了眼，各自安静，无话可说。
蔡若雪目光落在蔡宁的身上打量着，像是在欣赏一件物品。
“宁妹妹可要换身衣裳，今日怎么穿戴的如此素雅？”
蔡宁摇头，“不了，就想着随便逛逛。”
蔡若雪默默点头不再提及此事，只是眼中有着些许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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