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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 ...

  •   京城大街

      纳兰卿抬头,一颗雨珠落进她的眼眶里。她撑着油纸伞,她发现府内有人偷窥,便追了出去,谁料追丢了。

      秋雨绵绵,凄风寂寥,雨天杀人,隐在暗处的刀光剑影,白光直刺她的眼睛。几枚钢针穿过雨幕,纳兰卿只是稍稍侧身,银针便刺入身后的树木,“玉清观卖丹卖香,何时做起杀手的勾当?”

      “奉太子之命,请太子妃娘娘回东宫服丧。”隐在暗处的玉清观女冠,紫衣拂尘,身上自带一种香气,闻着令人腻得慌,还真有点妖里妖气。

      纳兰卿右手举着伞,油纸伞隔绝着大雨滂沱,也隔绝着杀戮。

      这些年她的脾气收敛了不少,这毕竟有孩子了,就是不一样。自然要懂得人在做天在看,报应福气都会落在孩子身上。

      她懒得跟这群人废话,长话短说道:“我会抓住害死毓儿的凶手,让谢云冕再给我一天的时间。”

      “太子妃娘娘,莫怪我们了。上!”

      这几人将她围在当中,她莫名想笑,她手腕发力,袖中的白绫缠住一个女冠的脖子,直接将她甩到了一旁的酒肆,木杆应声断裂,口吐鲜血。她上前一步,另外两位女冠稍稍退一步,但是两人相视一眼,举起手里的拂尘。

      白绫迅速缠住一人的手腕,骨裂声混着雨水断裂,痛苦的呻吟声,拂尘落地。

      纳兰卿面无表情,另一人想要逃跑,纳兰卿一脚踢起拂尘,拂尘瞬间击中第三人的身体,血水漫过纳兰卿的鞋底。

      白绫再次系回她的细腰上,一张帕子落在她的手里,上面绣着‘卿’,这似乎是她很久之前的一条帕子,是当初她被诬陷害死先太子之时。

      谢云冕拿帕擦着咳出来的血,鲜红的血历历在目,原来她那时身体便不行,居然苦苦支撑十年。

      她捻着一颗血珠道:“只要你承认这帕子上是你的落红,你我昨晚一起,外面的人不会为难你。我们成亲,十年之后,我放你自由。”

      突然,东宫方向的丧钟响起,一下又一下,悲凉又哀伤。纳兰卿望向丧钟的地方,她抓住了竹制伞柄,她听到“咔”的声音。

      一把折扇劈开雨幕,扇子展开,擦过纳兰卿的耳畔,断了一缕青丝。纳兰卿退了一步,待看清楚来人,并非是谢云冕。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左手手里攥紧了白绫,“怎么是你?谢云冕呢?”

      “太子殿下已经薨逝了。”

      纳兰卿的白绫缠住那把折扇,刹那间,她在半空一个旋转,扇子中飞出的几枚银针。

      纳兰卿一掌打在江阑时的肩头,夺过她的折扇,按动折扇中的开关,割断了她的半截衣袖,露出白色丧服,她头上戴着一朵白花。

      纳兰卿红了眼眶,“江观主,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便拆了你的玉清观。”

      说完将折扇丢给她,举着伞,脚步飞快,足尖轻点。越来越近,雷声阵阵交织着鼓声,哀嚎由远及近,她在细碎的雨幕中寻找着破碎的真相。

      太子......
      太子薨逝......

      “啪!”

      油纸伞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半圈,她的秀发被雨水沾湿,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滴落在她的脸庞,她视线模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毓儿死了,谢云冕死了.....她自由了.....
      可茫茫天地间,她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前半生看惯了山河日月,后半生在王府蹉跎。

      伤心归伤心,但她发觉危险逼近,耳畔响起谢翎毓的声音,“母妃,为什么飞起来的时候,你有影子,观主没有影子?”

      那是......魅影三笑......
      形如魅,快如影,这才让地上没有影子。三声笑,命留下。

      她的胸口被利刃穿透。江阑时再次出现,温和的脸上,那双阴骘冰冷的脸,转动着扇柄,“这招‘魅影三笑’的轻功如何?这是她教我的。”

      血染在扇面上的题字,愿逐月华流照君。
      讽刺又刺眼。

      江阑时折扇勾起纳兰卿的下颌,“你说,谁更懂她?”

      纳兰卿的内力直接逼退江阑时,她的那块绣着‘清’的帕子飞了出去,纳兰卿伸手就握住那块帕子,趁着这个空档,江阑时一掌拍在纳兰卿的胸口,伤口加深不断涌出的黑血,暗器上淬毒了。

      “纳兰卿,你已身中剧毒......”

      纳兰卿的白绫掀起地上的一层地砖,“你的废话太多了,话多的人死得很快。”

      江阑时的折扇轻轻一挥,地砖四分五裂。两人的武器再次纠缠,“是不是你害死毓儿的?”

      谢翎毓

      这三个字,让江阑时的表情狰狞,看着纳兰卿清冷的脸上喷出怒火,两人的内力在相互火拼,没想到纳兰卿中毒了,还那么难缠。

      江阑时的心中妒火愈烧愈烈,干柴烈火般想烧死一个人,她凑近纳兰卿的脸,阴骘的眸子寒光四射,“你跟谢翎毓的存在,便是对我的威胁。等谢翎毓长大,她还能放过我?她小小年纪便要赶我走,还在背后骂我是妖怪。”

      纳兰卿看清她的扭曲,“毓儿不是你的孩子。”

      白绫绞碎了折扇,江阑时拿着折扇残柄刺入纳兰卿的伤口,血雾喷了她一脸,一身白衣染红了泥泞与血水,她怒斥道:“这野种不是你俩酒后失德的产物,我可生不出来。”

      敢骂她的毓儿是野种!

      “那你去死吧。”纳兰卿低喝一声,双手攥紧白绫,直接缠住江阑时的脖子,瞬间将她的脖子折断。纳兰卿口吐鲜血,自知毒气攻心,回天无术,雨点落在她的身上,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

      “少主,我给你来请平安脉了。”熟悉的声音,敲着门扉。

      谢云冕发现自己睡在软榻上,她恍惚醒来,散乱的乌发映入眼帘,嗯?她的头发不是一头雪发吗?

      她恍惚着抚摸着这一束乌发,她拿起一小撮放在鼻尖下,发梢扫过她的唇,淡香沁入她的嗅觉,她轻轻拔了一根,头皮微微酸胀,这不是梦。

      “少主,少主......”

      在这一声又一声的少主呼唤下,肌肉记忆告诉她。应该是她还在南风家做少主。

      她还有一个名字,南风冕。

      敲门声再次催促着她,她坐起来,拿过放在床榻前的孔雀翎羽扇,慢悠悠地打开门。一个跟她同岁的女人,挎着一个药箱,端庄稳重。

      谢云冕看了好久,这才确定这人的身份,白惊秋。

      她是药王山庄的神医,兼她的贴身医女。
      当然,她后期病情加重,那是因白惊秋死了。好在她命不该绝,师门玉清观倾全观之力,也只能强行为她续命十年。

      白惊秋照例给谢云冕把脉,“少主,您的病情稳定。二公子正在书房等候,另外其他武林世家也到齐了。这是我送你的贺礼,紫玉丹。”

      她良久才道:“你知道湘妃毒吗?”

      “湘妃毒,此毒来源于燕国皇室,以湘妃竹提炼的毒。但是,湘妃竹已经灭绝。”白惊秋神色微微一变,只是转瞬即逝。

      她向谢云冕科普着,谢云冕把玩着孔雀翎羽扇,又问询道:“那么,白神医可知道解毒之法?”

      “需要燕国的白心草。”

      “把化功散留下。”谢云冕向白惊秋讨要此物,白惊秋一阵疑惑,这是要化谁的功力?

      不会是她口中的‘死妖女’,虽说之前人家讥嘲过,白惊秋看了看谢云冕手中的绿色的孔雀翎羽扇,那把扇子真的是孔雀羽毛,是少主亲自拔,配上她一身红。

      白惊秋心想,红配绿,赛蟋蟀......难怪纳兰姑娘骂你是红孔雀。

      “我这一身怎样?出席生辰宴。”

      她面上却恭敬道:“少主这身好看。”

      谢云冕唰地展开扇子,嫌弃地说:“总比某些人白绫白衣上吊鬼强。知道的是我生辰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忌日。”

      白惊秋嘴角一抽,就您二位的红白喜事扮相,一个五彩斑斓地红,一个一尘不染地白,全江湖想要碰瓷地都没有,想想都不吉利。

      白惊秋拿起药递给她,谢云冕透着股狠辣劲说道:“全部加了,她会不会死?死得快不快?那正好,毓儿便是我一人的。”

      白惊秋不语,只是一味地尽快整理东西。

      人家好歹跟随师门来给你庆生的,远来是客,因此她给了一瓶过期的软筋散。纳兰姑娘气质清冷绝尘......大抵被捉弄了也不会真的跟少主翻脸。

      待白惊秋走后,谢云冕确定了,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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