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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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不靠谱的佐藤忽悠走，白川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提着包（包里装着电脑和小乌龟），脚步悬浮地挪进公寓楼里，现在他总算是体会到美人鱼走在刀尖的感受了，每一步动作稍微迈大一点就会扯到腹部的皮肤，连带着撕扯着未痊愈的伤口发出阵阵钝痛。
只有在这种时候，白川枫才意识到自己受的是致命伤，真真切切的“死过一次”。
“需要帮忙吗？”
声音温润沉稳，带着一丝天然的关切。白川枫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材修长，长相英俊，眉眼中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从容。
他关切地看着白川枫，眼神温和又认真“抱歉，我看您似乎很不舒服，需要帮忙吗？”他又耐心重复了一遍。
他站得很稳，身姿挺拔，身上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亲和力。
面对搭话的陌生人，白川枫向来会几句话打发走，但是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不太一样，他眼中没有虚假的热情，也没有傲慢的审视，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一个陌生人。
白川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在原地愣神的时候，陌生男人非常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包，“你是新搬进来的邻居吗？我是萩原研二，以后请多指教。”
“我是佐藤，佐藤树，谢谢你萩原先生。”
“不客气哦，你住几楼？”
“三楼。”
萩原天生就交友技能拉满，几句话就破冰成功，他很贴心的没有提及白川枫奇怪的走路姿势，“啊，好巧，你住在301，那我们就是上下楼的邻居了，”
他对着白川比了个wink，“我住在401哦，那我们就是上下楼的邻居啦~”
白川沉默以对，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和萩原研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温暖又亲切，也很久没感受到纯粹的善意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强行铺在太阳底下暴晒晒成干的蘑菇，浑身刺挠。
萩原研二敏锐的感受到他的不自在，体贴的告别，同时暗自好笑地看着白川枫自认为隐蔽的松了口气。
目送萩原先生走进电梯，白川枫站电梯口，看着电梯上的小图标从3跳到4，又缓缓的下降到1，这才如梦初醒般慢慢往新家里走。
缓缓转动钥匙，推开门，白川静静的环视自己的新家，面积比上一套房子小一点，但布置的很紧凑，还算干净，中央铺着深色的地毯，四周围着沙发和电视，简洁而实用。窗边的书架上还留着上一任租客遗忘的书，白川走近大致扫了一眼，种类很杂，大多是法律相关的专业书籍，中间夹杂着过时的旧杂志。
白川到浴室里拿了个浅色的洗脸盆，放到阳光最好的主卧，又把小乌龟从包里掏出来，因为脱水和路途颠簸，它正胆小的缩在壳里。白川枫把它放在盆子里，又在浴室接了满满一杯水，倒进盆里。因为没法弯腰和提重物，他只能多次往返接水，几趟之后才把水加完。
看着小乌龟探头探脑的探索新家，白川枫深深叹了口长气，一放松下来，精神上的疲惫和来自□□上的疼痛如潮水般涌入大脑，他扶着床沿缓缓躺下，意识缓缓被困倦吞没，眼皮一合，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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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枫是被饿醒的，他迷糊的睁开眼睛，脑中仿佛笼罩着一片迷雾，现在与过去的记忆在迷雾中混沌不清。
他记得自己睡下的时候还是傍晚，但现在太阳的余晖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只能看到窗外霓虹灯闪烁的虚影。
虽然他很想继续睡下去，但腹部的绞痛时刻催促着他下楼觅食。
他蠕动着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的关节生锈了一样僵硬，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白川枫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往楼下走。
楼下不到一百米就有个24h便利店，白川枫来的时候瞅见了。
夜风带着微微凉意，白川枫微微眯着眼，感受微风吹走他身上的热气。
他穿着宽松的短裤，甩着拖鞋，歪斜着身子一晃一晃地走进店里，边打哈欠边揉眼睛。
店员：“。。。。。。”不安x1
白川枫进店直奔冷柜，不幸的是，他最喜欢的三明治已经卖完了，他只能随手拿了两个打折饭团，就在他挑选明天早饭的时候，又进来了一个男人。
他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西装脱了搭在肩膀上，领带松松垮垮的挂着，身材高大，一头乱糟糟的卷发，进门的时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店员：“。。。。。。”不安x2
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三明治货架。
白川枫已经选好了早饭，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大晚上戴墨镜的男人站在旁边。
“。。。。。。”
白川枫下意识的侧过身，躲开眼神交汇。但即便如此，他却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如同手术刀一样一层一层把他剥开。
白川枫：不安x3
小小的便利店，挤着两个大大不安的人。
白川枫干脆直接向柜台走去，没想到的是墨镜男什么都没拿，跟在他身后也走向柜台，就站在他身后。
白川枫在结账的时候，余光撇到对方掏钱包的时候从口袋里露出的证件一角。只凭一眼，他就有七成的把握是警察手册。
白川枫心里一紧，但面色如常，径直向外走。
风逐渐停了，街道上恰好没有路人，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出奇的安静。白川枫走在前面，能听到对方脚步声，始终保持着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夹杂着塑料袋摩擦衣角的沙沙声。
马上要走到公寓楼了，白川枫干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而墨镜男随即站住，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有墨镜遮挡，白川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嘴唇冷硬的弧度。
先前白川枫还猜测他说不定是警察，但现在他迟疑了。他和不少警察打过交道，但从没见过这种奇怪又沉默的警察。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腹部的刺痛提醒他这不是发生冲突的好时机，白川枫皱着眉头打破沉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耐烦和紧张，“你跟着我是想干什么？”
墨镜男没有立刻答话，似乎是有意拉长这份诡异的氛围，他等了一会，才走近一步，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白川眼前晃了晃，“白川枫，警察问话。”
虽然早有预料，但白川枫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在明白对方来者不善后，他的表情毫无波澜，好像对方说出的只是陌生人的名字，他熟练开口说出曾说过无数次的话，“强制的，还是自愿的？”
松田收起警官证，耸了耸肩“自愿问话，”他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但你不配合的话，也可以强制。”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松松垮垮的站在那里，却没人敢轻视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白川枫好似完全感受不到压力，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松田巡查，”他双手抱胸，嘴角含着一抹嘲讽，“搜查令这种东西，就像是男人180，如果有，肯定会告诉所有人。”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把领带扯下来，“搜查令啊？可以有。”透过墨镜，他眼中带着被挑战的兴奋，“白川枫——”他拖长尾音，“但等我有了搜查令，气氛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白川枫平静地和他对视，嘴角的讽刺更浓了，他翻了个胜利的白眼，“既然是自愿的，请恕我无法配合。”他用一句话堵死了对方说话的余地，说完准备走进公寓楼。
松田听罢没再说什么，手插在兜里，站在原地，显然是不打算阻拦他，但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像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白川枫的身上。
“等等，”在白川枫关上门的前一刻，松田懒洋洋地开口，“劝你还是现在配合比较好哦，我会看着你的。”
白川枫没理他，直接关上了公寓楼的门，隔绝了对方的目光。
第二天在楼梯间遇到下楼丢垃圾的卷毛邻居，两人视线交汇的时候，白川枫嘴角一抽：“。。。。。。。。。。。”
松田挑眉，语气轻松，先开口道：“真巧。”
讨厌的条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