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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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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人还没走到座位坐下，姜絮八卦的声音就先传来了。
“沅沅。李老师叫你去干吗呀？”
她被这么一打岔，刚才叫错人的尴尬先弃之脑后。
暗想这大小姐家里肯定各方面培养，学习方面应该跟她差不了多少，不怀好意朝她贴近：“絮絮，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去参加写作比赛让老师放过我好不好？”
姜絮抽出被她环抱着的手，边往外躲她边以自损的方式求放过：“沅沅，你饶了我吧。就我这吊儿郎当的半吊子性子...”
“不适合，不适合。”她摆手态度坚决拒绝。
成。
忽悠人的办法是行不通了。
许愿精气神仿佛一瞬间被掏空，又开始蔫巴巴的趴到桌上。
晚上回寝前，姜絮拉着她去散步，骤降的气温频频有风迎面吹来，褪去白日燥热残留的余温。
不冷不热的清爽感，让许愿觉得渐渐有秋天的感觉。
日常枯燥痛苦的早六生活，姜絮睡眼朦胧的让许愿跟她换位置，实在困的不行的她，要躲在堆砌起来的课本下补觉。
看她困成那样许愿答应了，还主动帮她记笔记，等她睡醒了，她再帮她把落下的课程讲给她听。
姜絮感动的很想给她磕一个，但她太困了趴在桌上一点也不想动，只含糊咕哝了句：“谢谢沅沅对我的溺爱...”
汲取新知识的过程，总是觉得漫长。
终于熬到只剩一节数学课，上午的课程就结束了，许愿看了看依旧在睡的姜絮。
少女枕着胳膊的脸，闷的爬上片淡淡的绯红，凌乱散下的头发虚虚遮掩住，那双紧闭着的狐狸眼，凌厉的眉宇因为窗外折射的强光，无意识皱在一起。
许愿不禁有些佩服她，被太阳那么晒竟然都没醒，想来她是真的很困很困。
临下课前任课的数学老师，随机叫人起来回答问题。
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姜絮，成了那个不幸的幸运儿，跟她换位置的许愿，倒霉的默默替她承担了所有。
全班一半的目光，聚焦在许愿身上，这让她很不自在。
老师在白板出完题，许愿逻辑清晰的推断出正确答案，欲要开口作答那瞬，眼前短暂的闪过一阵眩晕，紧接着桌子底下的手，控制不住抽搐手抖的厉害，耳边还伴随着挥之不去的耳鸣声。
害怕被人看出什么的她，深呼了口气努力压制身体不正常的反应，快速作答落座。
中午放学的广播响起，姜絮脑子懵懵的坐起低喃：“嗯？下课了吗？”
话音一落脑子彻底开机的她，站起来边去拉许愿边说：“走啊，沅沅。吃饭去。”
“你自己去吧，老师找我有事今天就不跟你一起了。”许愿脸色难看拂掉她的手推辞。
姜絮没看出她状态不对应声：“行吧...那我先走了。”
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许愿反复观察门口，不会有人出现，她卸下紧绷的伪装，颤抖着双手去抽屉里翻，藏在最深处的白色药瓶。
突然的发病，这个午休许愿没敢回寝。
下午姜絮来上课，第一时间就是问她怎么没回寝，是不是有事瞒着她。
许愿心虚的躲闪她的视线说没有，又拿老师为由骗了过去。
*
季妤出差结束回来，正巧赶上许愿月考完放假。
背着包跟姜絮谈笑风云出校门的许愿，在看见季妤屹立在车前的身影时，脸上的笑瞬间冻住。
她匆匆跟姜絮打过招呼后，朝季妤小跑过去。
——车内氛围死寂。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到家不想跟季妤独处一个空间，换完鞋许愿直接往卧室躲。
季妤越到她面前，堵住她的路不让她回房，叫她到沙发坐下，她有事要跟她谈。
季妤交叠起双腿，摘下小几万的眼镜随手扔在茶几上问：“我听你们老师说这周考试了？”
许愿从喉中挤出一声“嗯。”
季妤疲惫的捏着山根穴，“估分了吗？“
“进年级前十应该...”
季妤抬手打断她：“我花那么多钱栽培你，你就拿个年级前十回报我？许愿。”
许愿不语。
年级前十是多少人铆足了劲都考不来的，在季妤眼里却被看低的什么都不是。
“许愿，我希望下次考试起你能一直保持年级第一这个名次。”季妤下通牒“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要加大你的学习制度。”
加大学习制度就没时间去医院看奶奶了。
别无选择的许愿，只能顶着莫大的压力，咬牙应下季妤的这个强人所难的要求。
飞机落地就来接许愿放学，嫌弃在机场沾染上的臭味，季妤起身回房去洗澡，却冷不丁被叫住。
“什么事？”
许愿局促的攥着衣摆有些难以开口。
见人扭扭捏捏的，季妤不耐烦道：“有事就赶紧说，别整那死出。”
“妈...”
“明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季妤瞳孔忽的瞪大，反应过激冲到许愿面前，警告她：“复什么查？你这段时间不是已经没犯病了，你就当你好了以后都不许再去拿些见不得光的药吃。”
“省的你爸回来被他看见，他更有理由不回来去陪那贱女人了。听见没？”季妤用力抓着她的肩膀问。
许愿挣开季妤抓她的手口头答应：“我知道了。”
当晚不出意外的，她又失眠了。
周六这天季妤去公司开会前，告诉许愿她晚上不回来了，不用等她一起吃饭。
中午随便对付了几口，窝在卧室写题册，许愿很浮躁一直没办法专注。
看了眼摆在桌面的时钟，刚好一点整，这个时间出门应该能赶在盛汀来之前回来。
反正季妤开会也没机会看手机，许愿带上钱决定一个人去医院复查。
上次开的药已经吃完，她如果真的不去复查的话，那下次发病就没有药来控制病情了。
......
医院的心理科很冷清，许愿挂完号等了五分钟左右，就能进去看诊了。
跟医生说完情况，她很快就打了药单出来。
许愿拿着单子起身出去缴费，医生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许愿不解的回头。
“刚刚了解情况下来，你说在新的环境交到一个不错的朋友，受她影响你的情绪逐渐不再总是阴沉。”医生向她建议“我想你可以试着多交一些这样的朋友，或许对你的病情会有更多的帮助。”
在缴费窗口排队的许愿，脑海里一直回想刚才医生跟她说的话。
让她多教一些像姜絮一样的朋友...
但她这闷性子，还不会说漂亮话恭维人，谁愿意跟她做朋友。
太出神前方排队的人都走光了许愿也没发觉，还是排在她后面的人提醒，她才回过神往缴费窗口靠近。
拿到药许愿就把复查的病例单，扔进了就近的垃圾桶。
找直达下楼的电梯时，许愿被一个盯着病例单很焦急没看路的人撞了。
手里拎着的药掉在地上散落出来，她栽倒在地上，吃痛的查看摩擦到的手肘，还好只是红了没破皮。
撞到人的周迟意停下，帮人把掉在地上的药捡起，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去拉她。
两人对视的瞬间，许愿认出他是跟自己同班的周迟意。
她仿佛见着瘟神一样，抢回他手上自己的药，逃似的跑走了。
喉中那句呼之欲出的道歉，被女生过激的反应弄的如鲠在喉，周迟意楞在原地，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在想，“他看上去很可怕吗？”
打完石膏出来找周迟意的朋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到他身旁问：“让你去帮我缴费，你杵在这干吗呢？”
周迟意没应声，男生顺着他怔愣的目光看去，便瞧见女生消失在楼道的身影。
他奇怪出声：“那女生不是之前晚自习叫错人那个吗？她怎么也来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