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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美男计!路边的小白花捡不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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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欢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此刻正前往郊区,准备布施难民。她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不解地问乌雅辞:“这天底下穷人无数,你救得过来吗?”
乌雅辞笑了笑,真诚地说:“能让他们多快乐一天,也是值得的。你别捣乱。”
暝欢没想捣乱,不甚在意道:“无伤大雅,我会帮你的。”
马车继续在林间小道晃悠,颠簸地往前驶去。
顾盼静静地等在马车前行的必经之路上,背靠大树悠然地仰头望天。风绪则在一旁默默运功,布下迷障。
此阵法具有迷惑人心的效果。阵法之中,那群跟了他们一路的尾巴,此刻正在和自己人拼个你死我活。关于乌雅辞,他家公子果然有所安排,准备找机会混进府中。
公子不愧是公子!这样不仅能守着解药姑娘,还能趁机盗取神木。
顾盼目光流转,欣赏着满树繁花,轻声赞叹道:“这树更美了。”说完,闭上眼睛,享受着花香的洗礼,随口询问:“我这样坐着,可还入眼?”
风绪大赞:“公子自然是最好看的!”
“前些日万宝阁有幅画拍出了天价,你说我需不需要一个花冠呢?”
风绪微微皱眉:“公子,那画中的清瑗公子当日在参加赏花大会,自然适合头戴花冠。但咱们现在却在乡野小道上,如果贸然戴一个花冠,岂不是太刻意,太奇怪了?”
顾盼轻轻一笑,语气竟有些失望:“那岂不是耽误了如此良辰美景……”
就在这时,远处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顾盼一顿,抬手示意,风绪赶忙撤走迷障。杀手们应声而来,本想大战一场,却被顾盼一招秒杀。
顾盼口吐鲜血,不甚在意地抹了一把血,笑道:“这毒,果然霸道!”
所谓的功力尽失,并不是这么多年的修为全部消散。而是被毒性压制无法运行,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遭到反噬。
风绪心疼不已:“公子,您现在不能随便运功啊!”说完,赶忙帮他布置凶案现场,将杀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在地上。
剩下几个,眼见形势不妙,纷纷萌生退意,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风绪却如影随形,截断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其中一名杀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转头看向口吐鲜血的顾盼,似乎在寻找一线生机。接着举起手中宝剑,狠狠向顾盼刺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顾盼并没有躲避,也没有还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剑。剑锋刺入肌肤,鲜血顺着剑刃滴落。
顾盼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一丝让人胆寒的微笑。
那名杀手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顾盼的面孔,从凶恶转为平静。接着仿若一位贞洁烈女般,决绝地对他说:“我是不会当你们压寨夫君的!”说完身体微倾向他靠近,声音变得低沉而阴冷,如同恶鬼的低语,“快跑!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杀手的脸色瞬间苍白,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此地。其他杀手见状,也纷纷四散逃跑。
风绪赶忙配合自家公子,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大声喊道:“歹人别跑,那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啊!”
马车骤停,暝欢不耐地掀开帘子,见前方尸体横陈,只得踩着软靴下车。她刚才或多或少听到些动静,风绪的身影已经远去,回首看向顾盼。只见那人身着白衣,正躺在一片粉色的花海之中。
他发丝凌乱,脸颊苍白,嘴角渗血。可不仅不狼狈,还多了几分病态之美。说是画中人也不为过,看得连驾车的仆人都忘记了呼吸。
暝欢却冷若冰霜,淡淡吩咐:“把这人移开。”
躲在暗处去而复返的风绪,眼中满是疑惑。这女人怕不是有病吧!否则怎会对他家公子的美色毫无反应?
假装柔弱的顾盼也没有料到,被暝欢的话气得猛咳了两声。
乌雅辞见状于心不忍,急切地说:“你救救他吧!”
暝欢不解:“为何要救?”
“他生得如此俊美,怎能就此死去!”乌雅辞说着,竟控制双腿走向了顾盼。
暝欢觉得有必要提醒她,认真道:“来历不明,还被人追杀。这人可不是随便能捡的!”
乌雅辞却早已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近距离之下,愈发心动,埋怨暝欢:“你怎能如此狠心?他受了欺负,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他若是听见了,会伤心的。”
暝欢有些想笑:“哦,是吗?与我何干。你若再这样,我连今日的布施都不去了。”
暝欢冷冷扫向顾盼,转身欲走,顾盼却突然回光返照,起身抓住了她的手。乌雅辞和暝欢皆是一震,默默等待着剧痛的来袭。
然而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暝欢错愕回首,对上了顾盼那双蕴藏着星辰的含情眼眸。
清风乍起,卷起片片花瓣。白衣在顾盼的身上轻轻飘扬,衬得他仿若即将羽化的仙人。
顾盼正强撑着坐直身体,容颜在苍白中透出一种惊人的美。纯净如初雪,脆弱似琉璃。那微微颤抖的睫羽,仿佛随时都会闭上,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只一眼,便捕获了乌雅辞整颗心!美色当头,她竟成功压下暝欢,将对方震晕了过去。
接管身体后,乌雅辞立刻伸手,抱住了即将倒地的顾盼,关切地问:“公子,你没事吧!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追杀?”
顾盼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多谢姑娘搭救之恩。我是来山中采欢颜蕊的,不料遇到了流氓,他们……他们想让我做压寨夫君……”他说得尴尬,脸也不禁红了。
乌雅辞却不觉意外:“我们岁鸢国民风剽悍,山中不乏占山为王的女妖,你这张脸,确实需要好好打扮遮掩才能出门。”
她找来药包,为顾盼包扎。顾盼胸前的花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他好像很开心,笑着对乌雅辞说:“姐姐,我真幸运。一路走来,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却总能遇到贵人,您就是其中一位。”
顾盼的眼神太过深情了,看得乌雅辞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她早就认出此人是上次的面纱公子了,心中暗道,难怪他要戴着面纱。这张脸,确实能为他招来无数是非。
两人含情对视,如同一幅郎情妾意的画卷,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风绪躲在一旁犹豫不决,突然,一只碍事的蜜蜂飞来。他下意识闪躲,惊动了马夫,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出现。
乌雅辞这才与顾盼拉开了距离。
风绪赶忙上前,接住柔弱无骨的顾盼,声音哽咽:“公子,我们的盘缠都被那些无良的盗贼洗劫一空了,就连您救命用的药物都没能幸免。”
他努力憋出两滴虚假的泪水,十分做作地带上哭腔:“那些药物,是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求来的,若是断了药,公子您的病情……”
顾盼适时地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丧气地说:“风绪,我……我恐怕真的熬不过去了。”
两人相依为命的样子,像极了被人遗弃后报团取暖的小狗。
“公子您少说话。您现在受了重伤!那些坏人留下的火灼印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会……会……”风绪说不下去了,低下头佯装哭泣,用衣袖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
乌雅辞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为了让顾盼免于奔波之苦,将之带到了就近的一处地方。
这是一座山间小屋,可屋内布置却精致而温馨。
顾盼故作惊讶地问:“这里如此雅致,莫非是有人特意搭建的?我们这样不请自来,会不会有些不妥?”
乌雅辞笑道:“不碍事,这是我为紫空搭建的,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本是不该带外人来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先将你安顿在这里了。”
匆忙之间,也不知怎么回事,床头的泥人竟掉落在了地上。乌雅辞立刻将之捡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眼中满是难过。
顾盼见状赶忙道歉:“姐姐,都怪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的心爱之物。”说着,双眸水光潋滟,竟是要哭出来了。
乌雅辞赶忙安慰:“无碍,扫干净就是了。”
附近就有解火灼印的草药,乌雅辞出门去采药,临走前,对顾盼再三叮嘱:“紫空若是来了,你一定要替我向他好好解释一番,免得引起误会让他伤心。”
当真是体贴呢……顾盼微微点头,眼中有一抹暗色闪过。他迅速遮掩过去,虚弱地勾唇一笑。
待乌雅辞的身影从门口消失,顾盼立刻挺身坐起,病态之态尽数褪去,显出一股风轻云淡的悠然。
“风绪,紫空是谁?”顾盼的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温度。
风绪赶忙恭敬回应:“紫空是乌雅辞小姐的追求者。”
顾盼闻言,脸色一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又立刻躺回床上,再次恢复了病态。
紫空推开门,疑惑地看着屋内的情景。
风绪则在顾盼耳边小声解释:“公子,这就是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