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时间》不被吃的土豆

7、第六章 游戏

　　陈珊婷迷迷糊糊地睡醒，抬头看见只有面色苍白的慕容薇守护在她身旁，一看见她醒来不禁面含惊喜，“凡人姐姐，你终于醒啦。”
　　“凡人......姐姐？”陈珊婷示意让她坐下，慕容薇面露难色，“坐着......就不必要了，说实话体罚还是其次，主要我的修为嘛......”她没有告诉她因为妖丹的事，帝君废了她100年的修为，相当于陈珊婷增加的，是她的修为减少的部分。
　　“你真厉害，没想到我们帝君也会夸人，不过......”慕容薇面露讨好，“你在黄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呀，帝君找了各路神仙，还有四界的灵长者，都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
　　“不过是我随手胡写胡画的。”陈珊婷淡淡一笑，一千年的进化，人类终于能不依靠神仙，也能创造出伟大的科学，伟大的艺术，她曾经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现在来看，她有些犹豫了，生命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还一切存疑。
　　“哼，我都对你倾囊相授了，结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慕容薇转过脸，相当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陈珊婷看见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也不禁心生欢喜，她想起来阿薇是因为她才受了家法，小姑娘闹脾气是应该的。忙哄道，“这个我以后也会教你的，那我们以后就都是好朋友了，好朋友就是要倾囊相授。”
　　慕容薇眨着眼睛，蝴蝶一样漂亮的眼睫毛抖动着，“情敌之间也能做朋友吗？”
　　陈珊婷这才想起来帝君，她一次相见，虽有觉得他高高在上的强势，但仔细想来，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底色是温暖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高不可攀的帝君，对待她其实是平等的，而且，他把任何事物都放到与他平等的位置。
　　鬼之谷在仙界之牢，他的双手被缠有鲜花的藤曼绑缚着，奇怪只是这些没有刺的藤曼，却让他怎么也挣脱不了，他想用毒液侵蚀，却发现这藤曼似乎被施了仙法，无法被侵蚀。他从仙界看见的一切美好的事物，一切美丽的人事物，包括风景，都是理想中自己想要打造妖界的样子。但现实中妖界太混乱了，相比较地狱一样的的妖界，这里风景如画的繁华似乎更能让他心生平静，但他不能，他放心不下他的儿子。
　　他被藤曼绑缚在一座桥上，桥下就是万丈深渊，以致于他不能剧烈挣扎。每天，除了有朝明仙君给他送饭，倒也没有第二个人打扰他，他很焦虑，询问朝明仙君妖界如何，他儿子的下落云云。
　　朝明仙君是一个很善良的神仙，一开始，只是照常问答，“妖王不必担心，一切自有帝君照料。”随后，便被他日复一日的恳求打动了，开始逢仙便打听窟竹的下落，只是这一天，他因为仙界琐事耽搁了，给他送饭的时间也晚了一些。
　　鬼之谷开始怀疑，变得更加焦虑，因为他头一天晚上便缠着朝明仙君，朝明如实按情报回答他，“我去妖界问了几个小水妖，那些小水妖害怕火神的侵犯，一开始什么也不肯说，还是我用仙界的修铭醉（仙界所酿，可以增加修为）贿赂，又给了你们妖界的醒神丹，他们权衡再三才肯说出，火神觊觎你妖王之位已久，眼下妖界群龙无首，灵界又屡屡来犯，他打算用你儿子的性命交换给灵界。妖界少主窟竹，朝明并无讯息。”他停了停，许是不忍看见鬼之谷绝望的眼神，才说，“不过这可能是最好的消息。”
　　鬼之谷听后反笑，笑后又哭，很是骇人，问道，“帝君知道这件事吗？”
　　朝明仙君回答，“妖王不必担心，一切自有帝君照料。”
　　鬼之谷回答知道了，心里却有了一万个主意。待朝明走后，先是自暴自弃剧烈挣脱藤曼，发现没有实际作用，而桥梁也只是摇晃剧烈，但丝毫没有散架的样子。才知道这是帝君设的局，他根本挣扎不得。绝望之中，他用毒液想要自尽，但是想到他的儿子还下落不明，不，不止是他的儿子。
　　他用炼妖壶和自由换取了自己的性命，但自己，终究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罢了。但是炼妖壶里的，那些妖丹的真身，哪个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们妖界，一向自己丛林法则，若他从来没有来到过妖界以外的地方，也就罢了。但他发现，四界之中，除了妖界，甚至最为弱小的人界，都没有像那些妖怪一样随时危险不安，痛苦难耐，更不用说桃源一样的仙境。有了对比，他才更加痛苦，他甚至看到那些俊美漂亮的仙君仙子，也会和自己的容貌对比，和自己儿子一样怪诞丑陋的自己，和仙界仙人相比根本就没有拥有过任何东西，然而他还是贵为妖王，在妖界算是最强大安稳的了。
　　不，不公平，这是为什么？这是凭什么？妖界凭什么要承受如此多的痛苦，他也知道，那些妖怪根本教化不了，他除了炼妖壶、毒液和各种妖术，有时也拿他们束手无策。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用炼妖壶收入那些妖怪，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甚至觉得这样的命运对他们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唇亡齿寒，这些妖是妖，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妖，如果他最后的归宿，也是炼妖壶呢？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他对仙界和人界，有一种超出了对灵界还甚的怨恨和仇恨，倘若能把仙界和人界的好处分一点给妖界呢？他开始怒吼，开始咆哮，开始恶毒地咒骂，咒骂帝君，咒骂人界，咒骂甚至替他办事的朝明仙君，所有一切，只要是比他们妖美好幸福的，他都开始恶毒的咒骂。
　　“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善良。”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一团黑雾似从地府而来，骤然升起，直至仙境之桥。
　　“你是谁？”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群妖之首，却屈居于仙界帝君之下，连他手下的仙君，都可以肆意欺辱你。”
　　鬼之谷哈哈大笑，“我早已经习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个个嫌弃我是妖，但那又如何？四界之中，除了我身为妖王，那些小妖，恐怕他们自己都没有看得起自己。”
　　“其实不必。”黑雾慢慢贴近他，从他耳朵进去，又从他另一个耳朵出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不如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
　　“这世界总对胜利者宽容，独我魔魂不是，只有吾愿意给失败者机会。只要你在游戏中胜出，吾便满足你一个要求，来吧，不必对仙界摇尾乞求。”
　　“什么游戏？”
　　“什么游戏？什么游戏定义得吾说了算。重点是，你和你儿子都得参与。”
　　魔魂似乎有必胜的决心，反复缠绕着他，直到吞噬了他，带他去那阴暗的地界，再暗无天日的的地方，正是魔界的入口。
　　周围全是魑魅魍魉，在这鬼魅出动的魔界，似乎蕴含着比妖界更为危险的气息，鬼之谷一踏入这里，魑魅魍魉便传出“欢迎你。”“欢迎来到魔界。”“欢迎妖王来到魔界。”的恐怖声音，还有无数小魔鬼缠上了他，想要吸食妖王身上的妖气的，都被鬼之谷用妖力和毒液解决了，魔魂看见他与自家小魔鬼缠斗，也是不惊不扰，化作了人形，优雅地端起了杯子，微笑地看着他们撕斗。
　　鬼之谷预料到背后有鬼怪偷袭，那是一众小魔鬼之首。也是一个筋斗翻身过去，喷射毒液向那鬼怪，而那鬼怪似乎是不害怕毒液的，鬼之谷的毒液可以腐蚀世间万物，凡是凡人被毒液侵蚀，不消半刻便可要了性命，而神仙只要沾染上毒液，也会折损500年修为。而那鬼怪明明边缘被沾染上毒液，也只是瞬间蒸发一般，但稍片刻，便化作一滩泥水，而那泥水，很快又将成型。鬼之谷不得不先使出催眠术，对抗着鬼怪，显然是起了一番作用的，再使用妖界至尊——玄机术，使他又聋又瞎，最后偷袭成功，用妖力击退了这个鬼怪。
　　鬼之谷结束战斗时，已经大汗淋漓，他抬头看见化作人形的魔魂时，而是大吃一惊，这世上，竟然还有俊美可堪比帝君的男子，但见他眼睛深邃，浓眉窄脸，浑身散发出鬼魅的气息，奇怪的是他牙齿整齐，但那笑容，似乎就是啃食他人尸体不吐骨头的微笑，一袭藏青色长发似瀑布垂下，除此之外，他惊为天人的容貌，与周围魔界可怕的鬼怪形成了鲜明对比，若不是恶魔的气质，看着倒像是得道多年的神仙。
　　“你.......您是谁？”
　　“吾不是说过了吗，吾是谁不重要。”
　　“那你要和我玩什么游戏？还要我儿子也参与其中？”
　　“你是妖王，窟竹身为你的儿子，必然能找到你。你又何必，因为妖灵大战去向仙界乞求搬救兵，殊不知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是不会帮助你的。”
　　魔魂微微一笑，“这个游戏，也是吾和有莫燃要开启的，自然，你和你的儿子也得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