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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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孕了呀，你这个，你先去挂一个妇产的号。两点就上班了，你等会儿就拿这个检查单直接去。”老医生很负责的向张凡嘱咐着。
张凡也不清楚自己记没记住，他只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肠胃的问题，他是，怀孕了。只能呐呐的应了几声然后恍惚着推开诊室的门。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面对许临渊的一脸关切，张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这算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没有得绝症，坏消息是，他怀孕了呀。
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环境的变化，有部分人类的基因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变化，导致有些男性也能够怀孕生子。但是，这毕竟还算是个比较鲜见的事情。最早的一例男性怀孕的案例还是二十年前，M国的一个男人。甚至，他最后都没有生出那个孩子。
国内最早的平安产子的案例也不过是十五年前。近些年男性孕产的案例全球已经出现了上万起，且因为与女性孕育的过程几乎完全一样，所以这件事似乎已经变得比较正常了。
但是，说到底，上万起也只是近二十年来分布全球有所记载的数据。每个地区分下来，其实还是很少见。起码张凡就从没见到过怀孕的男人，一时之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而且……张凡抬头看向许临渊。他不知道，作为孩子的另一个至亲，能不能够接受。
许临渊看着张凡面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自觉皱起眉头，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结果，忍不住柔声安慰：“没关系的，现在医学很发达，总能治好的。”
张凡叹了口气，左右环顾一下，拉起许临渊的手：“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许临渊有些摸不准张凡的意思。但还是乖乖跟着张凡走到了小门后面两个花坛之间停下。
一路上，张凡都在给自己分析利弊。但不管怎么分析，他都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许临渊。这个孩子，不论是去是留，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全权决定的。
“我，医生说，我没病。”张凡放开许临渊的手，犹豫着开口。
“那很好啊，这是好消息。没病就好。那你怎么好像不是很开心？”
“因为，虽然我没生病，但是，我怀孕了。”张凡说到这，把头转到一边，下意识不去看许临渊，只能去看一旁花坛里的木芙蓉。
许临渊没想到是这样，当即脑子也有些卡壳。
张凡怀孕了。
孩子是他的。
是了，大概有一个多月。
“是……校庆那天？”许临渊小心的开口。
张凡觉得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烧，点点头。
他只跟许临渊发生过关系，也只有那一次。除非他能自孕，否则，不可能会有错。
一时之间，沉默漫延。
还是许临渊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围：“那，那先去挂一个妇产的号查一下吧。如果，你是怀孕的话，昨天晚上你说肚子疼，那可能是有点影响，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大事。先去查一下，确保你的安全。”
张凡点头，确实，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先去查一下吧。
挂完号两人就在妇产科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医生下午上班。
因为中午医生休息的原因，医院门诊里的人也完全没有早上的人多。一时之间，倒是安静得有种落针可闻的感觉。
张凡脑子很乱，他发着呆在想很多事情。
在想这个孩子生不生，像他还是像许临渊。他该怎么给爸妈解释，不知道公司会不会给他批产假等等。
而许临渊则是打开了手机，在百度“该怎么照顾孕夫。”
但是出现的相关词条很少，大多数还是关于“孕妇”的。他点进去看了几个，都是差不多的类容。其中有一条他看了很久。
上面说，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是十分脆弱的，前三个月胎没坐稳，一个不小心磕碰了就可能会滑胎。
许临渊都不用算都知道，张凡的胎绝对没满三个月。而且，他还肚子疼，还出血……
“那个，你是一个人住的吗？”
许临渊突然开口，张凡都没反应过来，他正想着孩子跟谁姓的问题，就只能懵懵的“啊？”了一声。
许临渊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张凡这次听清了：“啊，嗯。我爸妈在清水市，我哥在首都，小妹在G市。我们没住在一起。”
许临渊听他倒豆子一样把家里人的情况都说出来有些好笑，怎么这么呆呆的。
“你这也太实诚了，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
“这有什么，而且，你也不是坏人，说给你知道，也没事。”
许临渊看着张凡一脸真诚，心弦一动：“张凡，要不然，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张凡被这话砸懵了。
“啊？什，什么，一起住？我，你，你跟我？”
许临渊点点头，然后又想起自己可能没考虑周全，补充到：“我在D大附近买了房子，三室两厅，都是我一个人住的，你去了有房间。而且那里地理位置好，下楼走不了几步就是地铁站，离你的公司也比现在你住的地方更近一点。”
顿了顿，许临渊继续补充：“我看她们说，头三个月和尾三个月，都是很危险的。你一个人住的话，总有些不方便不安全的地方。毕竟，我也算是这个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我觉得，我有义务照顾好你和它。”
张凡听到这话，鼻头一酸，泪水一下子充盈到了眼眶里。他深深叹了口气，把脸埋进了手掌中。
许临渊有点不知所措：“你，你别哭。你要是有什么顾虑你可以说。或者，或者你不想搬家的话我也可以去你家住也行。没有房间也没有关系，我能睡沙发。你别哭啊。”
说着，许临渊一只手轻轻放在张凡的肩膀上，一只手轻轻拂着张凡的背，给他一下一下顺气。
张凡使劲擦了擦脸，抬起头对着许临渊笑：“我没哭，我就是叹了口气。”
许临渊看着他红了的眼眶，点点头。
张凡感受着许临渊的小心，细细思索对方刚刚说的话。
他是感动的，他虽然也做好了许临渊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准备，但是他下意识的还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留下来。可是真的听到许临渊的话的时候，他依旧没能忍住眼泪。
许临渊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
随着门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多。没等一会儿，医生们就回来上班了。
这次许临渊是和张凡一起进的诊疗室，接诊的是一个女医生，很干练。看了两个大男人进来也没有惊讶，看见抽血化验单也只是点点头。只有在询问了张凡症状之后才有点皱起眉头：“你这个，是受到了撞击。虽然没有直接撞到腰腹，但是还是有震到。你说有血的话，估计也是有点先兆流产。你今天早上起来肚子还疼不疼？上厕所还有血吗？”
张凡摇摇头，老老实实说今天一早起来肚子就没什么不舒服，去上厕所留意了一下，也没有血了。
医生点点头表示了解，又给他开了B超检查。
查B超的时候张凡有点囧，也是女医生检查，他掀起衣服，拉低了裤子，医生说还不够，又拉得更低了些才行。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医生拿着仪器在他的腹部四处转，偶尔在某个地方停留一下。
很快，医生给他抽了几张纸告诉他好了。张凡才起身，用卫生纸擦掉黏黏的耦合剂，转头问：“医生，那个，我真的怀孕了吗？”
医生听他这么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了一下：“是呀，恭喜你。你有一个小宝宝了。”然后又给他指了指屏幕上一个小小的点：“看，这个就是小宝宝。不过，目前他还很小很小。”
张凡看着那颗像黄豆一样大小的小点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医生，那个，我能，我能拍一下吗？”
“当然可以，你拍吧。等会儿我还会把这个给你打一张单子，你先别急着走，我打了你拿着再去找刚刚给你问诊的医生看看。”
张凡点点头，表示了解。
不一会儿，他就拿到了打印好的检查单子。
看着上面的小黄豆，张凡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温水泡着。又暖又涨。他急需找一个人分享。
一出门，就看见等在检查室外面的许临渊，就迫不及待把手上的检查单给他看：“看，医生说，这个小小的，跟黄豆一样大的小点，就是宝宝。它还好小好小啊。也不知道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许临渊拿着检查单子，紧紧的盯着张凡指的那颗小点点看着，心里也很开心。
“都好。我们快去找医生看看吧，等会儿下班了。”
“好，那我们快去吧。”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先兆流产，其他的都没什么。你回去好好养着，让你老公照顾你，自己就不要去做什么劳累的事情了。我给你建个档，后面记得定期来产检。”医生一边嘱咐，一遍录入张凡的信息。
张凡被医生那句“老公”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毕竟，他们俩孩子都有了，只能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许临渊。
见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张凡才安心的转过头继续听医生的嘱咐。
搞完一切，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张凡还是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几乎是在医院呆了一整天。耽搁了你的时间。”说着他又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许临渊说他下午有课的事，急忙说：“哦对了，你下午好像有课来着，现在还来得急吗？你别管我了，你先去上课吧。”
许临渊摇头：“没事，这算什么耽搁时间。说来，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要来的。刚刚在检查室外面，我已经和学委商量了，把课挪到了后天早上。你不用担心。”
张凡这才放心的坐上了车。
许临渊启动了车子，突然想起来他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是搬到我那边去，还是我搬过来呢？你，现在这个状况，一个人住，确实是不太让人放心。”
张凡都差点忘了这个事，想了想之后作出决定：“那，那还是搬到你家吧。我家，我只租了个一居室，如果我们两个住的话，到底还是有些狭小。而且，里D大太远了，你上班很不方便。”
许临渊点点头：“那，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我下午也没课了。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今天就搬家吧。”
“啊？这么快？那，那也行吧。”
直到跟许临渊一起上了电梯，张凡才想起另一件事。
闪闪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颗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