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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山 ...

  •   绿荫葱葱,峻秀山林间山雾袅袅,现代的大都市已经没有如此好风光的景色了,群山环绕,还有清波碧湖,实在是个清净的好地方,沿着一条石头铺成的小道上山,半山腰间,隐约有一处破败的道观。
      青石绿瓦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墙角的裂痕也在告诉人们此处已经年久失修,快被踏平的门槛说明曾经也是门庭若市,唯独其间青烟不断,似乎是日夜有人祝祷。
      大门大剌剌的敞开着,进门是四合院式的庭院,正堂是供奉神明的道场,两边各有偏门,还有一间小厨房。
      庭院中还放着一把躺椅,躺椅上躺坐着一名清瘦的青衣道士,脸上盖着蒲扇,看不清面容,却能看到道士的道袍已经被洗的微微发白,道士双手交叠抱腹,却看不到胸前的起伏,仿佛早已静静睡去……
      “掌门,中午你是想吃番茄还是土豆,你”
      咕噜……番茄和土豆水灵灵的掉在了地上,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年画娃娃似的小道童,两脸蛋上红扑扑的高原红,此刻因为惊恐变得惨淡
      “掌门!!!你不要死啊!!!”
      道观外翠竹上的麻雀被惊的四散而去。
      小道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跪着向躺椅上的道士爬去,修行之人最易察觉气息变化,小道童虽入门不久,却也修得此道。
      “呜呜呜呜呜……掌门,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阿狸和阿竹姐姐可怎么办啊……”
      “小兔崽子,给谁哭丧呢?”
      躺椅上的道士抬手取下蒲扇,露出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平淡的似乎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的那种,大约五十岁年纪,却有一双清澈深沉的眼眸,此时正不耐烦的盯着阿狸。
      “啊……掌…掌门,你,你诈尸了吗……阿竹姐姐!!!!”
      “小兔崽子,嚎!嚎!嚎!嚎个屁呀!老子没死”老道士忍不住啪啪给了阿狸后脑勺几扇子。
      小道士抚了抚被打乱的头发。
      “那您怎么像死了一样,毫无气息。”
      “阿狸,掌门是在修炼彭祖闭气法,此法大乘时会状如气绝。”
      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偏门房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朱唇皓齿,容颜皎洁如明月,同样穿着褪色的道袍俨然有种出尘临仙之感,宛如误入尘世的精灵,头发随意地用一只木簪子挽着,额边碎发随风而动,少女抬腿走出房门,手里拖着一个磨损老旧的……行李箱。
      老道士见她拉着行李箱,立刻跳了起来。
      “乖徒儿,你这是要干啥,玩离家出走吗?”
      “掌门!你忘了吗,阿竹姐姐今天要启程去大学报名了呀。”
      阿狸捡回滚了灰的番茄和土豆,轻轻的擦着。
      叶清竹今年18岁,前十八年的岁月都是在山里度过的,所以她就连上学上的也是山下的大鼻子县四家沟村村学校。
      又因为村长一句,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一路护送下考进帝都重点大学,是全村的希望,今天是启程去大学报到的日子。
      老道士是太玄宗的第八十代掌门叶青,十八年前村里人发现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带回一个女婴,就此含辛茹苦的把女婴抚养长大……
      含莘的是村里的山羊和奶牛,茹苦的是村子里的大叔大娘,其实叶清竹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不靠谱的师父经常把她丢在山下就去云游了。
      太玄宗在三百年前还是叱咤玄学界的天下第一大宗,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三百年来一直都没有一个撑得起门面的掌门,如今的掌门叶青也是无有作为,门派也就逐渐式微,三百年来历届掌门的玄学天赋和灵力都不出色。
      所以太玄宗的藏书阁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你们真是我带着最差的一届。
      可就在此时,太玄宗出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十二岁编读藏书阁,符箓、炼丹、风水、卜卦样样精通,十五岁开始打遍鬼怪无敌手。
      叶清竹从小就知道师父靠不住,自入门开始就自己卷自己,不论是道法还是学习,都力求完美。
      “咳咳……”
      叶青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说。
      “阿竹啊,师父是肯定没有忘记明天是你要开学的日子,师父只是在考验你对学习是否上心。”
      叶清竹就像没有听到她师父在说什么似的,拖着行李箱滋啦滋啦的走到阿狸面前,轻声叮嘱。
      “姐姐不在家,你凡事多靠自己,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的事,就对着传音符叫我。”
      说罢将几张黄色符纸放入阿狸口袋中。
      阿狸是八年前叶清竹收服一只黄页鬼时意外发现的,他是棺材子,村民都觉得晦气,没人愿意收养,于是就由叶清竹天天背着上下学,情谊犹如亲姐弟。
      阿狸此时噙了两滴眼泪欲落下。
      “阿竹姐姐,你出去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叶青一本正经的晃着蒲扇。
      “好了,乖徒儿,去吧,阿狸有我照顾呢,放心吧。”
      “好好照顾掌门。”叶清竹揉了揉阿狸的头发,转身向师父行了一礼,就准备向门外走。
      “哎呀,等等,差点忘了。”叶青拍了拍脑袋。
      “你自下山,便不用在遵循从前的规矩了,从前师父告诉你,不论村民卜卦还是问风水,乃至抓鬼超度,你都只取一元,下山后便不必如此,其他的,师父相信你。”
      叶青伸出胳膊朝叶清竹比了一个大拇指。
      “是,师父。”
      叶清竹走出木门,阿狸依依不舍的朝阿姐挥了挥手,然后钻进了厨房。
      一阵微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山中一切如旧,只是站在石道上的不是曾经蹦蹦跳跳的小豆丁,而是绝色倾城的大姑娘了。
      山下,村长准备了两个袋子,早早等在了村口,看到叶清竹的身影,热情的打招呼。
      “叶大师,这里。”
      叶清竹看到村长,径直走了过去。
      “村长,劳烦你来送我。”
      “叶大师,你可是我们大鼻子县四家沟村全村的希望,送你是应该的,吴大娘她们都想来送你,被我挡住了,哦对了,王二娃家儿子已经能起床去上学了,也想来感谢你,我知道你怕他们送这送那的,我就给没说你今天出发嘿嘿嘿。”
      村长笑出了满脸的褶子,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光洁亮白的牙齿,一看平时用的肯定是黑哥牙膏。
      “王二娃的儿子只是阴气入体,我把阴气渡出后已无大碍,平常再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叶清竹经常会下山帮村子里的人,以至于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四家沟村有一个“叶大师”,但他口中的王二娃就是隔壁村的,叶清竹实在不想他们一家人特意辗转过来拜谢。
      “其他的你可以不收,可是这个你一定要收。”
      说到这,村长打开手里拎的两个红袋子。
      “这一袋是村子里的人一起给你买的衣服,你进城去再穿道袍就不方便啦,这一袋是我家那口子炕的饼子,你拿着在路上吃。”村长保持着憨憨的笑容,递过全村人的心意。
      叶清竹没有拒绝村民们的好意,道了声谢就接了下来,正好此时进城客车停了下来,叶清竹跟村长道了别,转身上车,正式开始她的求学之路……
      大鼻子县位于江城,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就能到达帝都,叶清竹虽说从小独立,到底没有真正来过大城市,看着琳琅满目的街市,忽有一种穿越了的不真实感。
      从前不是没有机会进城,可是小叶清竹要照顾小阿狸,大叶清竹又忙学业。
      此刻她的脑袋正在飞速的接受和适应新事物,幸好她脑子转得快,没多久就在人群拥挤的火车站成功找到了自己的班次。
      火车上,叶清竹放好没多少重量的行李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闭眼入定,车厢嘈杂,却没有干扰入定的她,直到有人戳了戳她的手臂。
      “小姑娘,小姑娘……”
      叶清竹睁开眼睛,眼前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鹅蛋脸,长相秀丽,眼尾皱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纪,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是几年前的流行款式,叶清竹只一眼就看出了这女人的不对劲,女人身后跟着一个浅显的魂魄,不是鬼,只是个几近消散的魂魄。
      “小姑娘,我是安家园保健品的销售员,你看你需不需要补充一点维生素呀,哎呀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要多吃一点维生素,这样才长得更漂亮,我看你在这儿坐着都能睡着了,这也是缺乏维生素的原因哦,你看你本来就漂亮,多吃点维生素能更漂亮。”
      女人自顾自的讲了一大堆,也没管叶清竹是否愿意听。
      叶清竹此时已经换上了村民们买的新衣服,这衣服一定是村里人集资来城里买的,款式虽简单也大方,女人大概是看到叶清竹气度不凡,又长得俏丽夺目,想着大概现在的小女生都爱美,这种长得好看的女生更是爱惜自己的脸蛋。
      “只要238哦,能吃一个月呢。”女人说完,笑眯眯的盯着叶清竹,仿佛在等着她掏钱。
      “谢谢,我不需要。”叶清竹是新时代根正苗红好青年,时刻记得礼貌用语。
      “我看你年纪不大,拖着行李箱,想必是要到帝都去上学吧,姐姐就是帝都人,咱们认个姐妹,姐姐带你熟悉熟悉帝都,其实你不买也没关系,我跟你讲哦妹妹,我们这个产品很好的,你可以了解一下,如果想读书的时候赚点外快也不错,你只要肯用心,说不定你大学毕业都能年入百万啦,我们这个奖励机制可人性化了……”
      女人看叶清竹一开始拖着的破旧行李箱,又猜测可能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既然做不了顾客,发展成下线也是不错的,这女孩有这么好看一张脸,或许能成为她的一组强劲市场。
      叶清竹看出女人不依不饶的架势,打断了她的话。
      “倒不如你给我238,我给你算一卦。”
      叶清竹微微扬起脑袋,嘴角带笑,只是三分笑意,却如昙花乍现,晃花了四周人的眼,而叶清竹只淡淡看着女人。
      女人也被这笑晃了神,反应过来却有些意外,她有想过会被拒绝,却没有想到这个仙女似的小姑娘会回这么一句话。
      “哎哟小姑娘,你可真喜欢开玩笑。”
      叶清竹没有接她的话,直接说出她卜相的结果。
      “你小时候家庭殷实,父母便是经商起家,你还有一个姐姐,不比你大多少,你夫妻宫泛青且有血痕,有过两段婚姻却无果而终,你有两个儿子,分别是跟两任丈夫生的,你年轻时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却在三年前破了财,从此以后财运不振,连连失败,现在落得一个负债一身的结果,你是帝都人,因着这一屁股债,你不得不离开老家,去其他城市打拼挣钱,这次回家,是因为一笔钱的债主已经追到你父母家了,你不得不回家处理。”
      女人本全当叶清竹在开玩笑,还笑着打趣,听到她这么说却越来越震惊,到最后连嘴巴也合不拢了,这又不是她老家,车厢里都是陌生人,没道理一个小女孩能对她知根知底。
      “你…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些事都是亲近的人才知道,女人想不出能有什么地方泄露了自己信息,就算是信息泄露了,也不可能这么巧她自己找上门去。
      “卜相而已,如何,算一卦吗?”
      俗话说得好,要想活得好,技能少不了,叶清竹本来就打算到了帝都重操她的旧业,算卦补贴生活费,即使有政府补贴的学费全免,她也要考虑生计问题,什么都不如老本行得心应手,抬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第一个顾客来了。
      女人从前是生意场上的高手,自然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能一语道破天机,大多老板都是佛教信徒,只是她虽听说过,却没有过多涉足,从前的她更相信人定胜天,可经历了一些事情过后,她越发是相信命由天定,不过她并不认识什么真正的大师,听到叶清竹把她的事说的这么精准,一把把叶清竹对面的大爷拉开,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姑娘,哦不,大师,你真能算卦吗?”
      刚才听到两人交谈的旅客已经把她们围了起来。
      “哇趣,真不会被这小姑娘说中了吧。”
      坐叶清竹斜对面的大妈边嗑瓜子边插嘴到。
      “哎呀,要是人家小姑娘说中了你就试试呗,你卖几瓶维生素又赚回来了。”
      看热闹不嫌花钱的吃瓜群众附和。
      女人只犹豫了一下,当下坚定的问。
      “那大师,你继续说说我的事业吧。”
      边说女人边掏出238的现金放在了桌上。
      “姓名,生辰八字。”
      女人说自己叫刘月,然后报出自己的生辰八字,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叶清竹,叶清竹没去拿桌上那几张皱皱巴巴的钞票,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和铅笔,写下刘月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停顿两秒抬起头。
      叶清竹淡淡开口。
      “你命格富贵,从小便不缺钱财,成年后做生意也是一帆风顺,甚至能在30岁在帝都三环内买房,但是你三年前……”
      刘月听到这话,一股冷汗冒了出来,年轻时,为财不外露,统一宣称自己的房子是租的,连父母都是到自己卖房时才知道那房子是买的,这个素未平生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刘月还等着叶清竹继续说,却见叶清竹停了下来,自己赶紧补充道“我三年前做了一个项目,亏损惨重,从那之后,做什么都不成了,大师,是不是我命中如此?”
      叶清竹闭了闭眼,淡定开口。
      “不是,你……被人借走了气运。”
      其实准确来说,不叫借,而是拿。
      嘶……周围吃瓜群众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姑娘说的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刘月呆愣住了,她没想到叶清竹会这么说
      “大师,那你能算出是谁借了我的运吗!”
      刘月从一开始的期待,渐渐变成了焦急。
      “三年前,你身边有谁,谁与你日日同进同出,而你又做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叶清竹只瞥了她一眼,低头默默收起了小本本。
      打从看到刘月的第一眼,叶清竹就知道这是个被人借了气运的女人,只不过要知道她身后为什么跟着一缕魂魄,具体发生了什么造就了这样的结果,就得看看生辰八字,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开天眼,只要叶清竹想,也可以不必问,只是开天眼比较耗费灵力,灵力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则省。
      刘月表情逐渐变的复杂,气愤,痛恨,犹豫,她已经大概猜到是谁了,三年前发生的事,记忆犹新,但是这件事情太过复杂,她一时有些茫然。
      刘月小心翼翼的问“大师,那我被借走的气运,是否还能收回来?”
      叶清竹知道她会这么问。
      “能否收回,也要看对方是否把你的气运用尽,已经使用的是无法收回的,而且……这个结果不是你曾经期许的吗?”
      刘月被问的摸不着头脑,她怎么会希望自己破产呢?
      “大师,你是不是说错了,我怎么会诅咒自己呢。”
      叶清竹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她。
      “哦?不是吗?当初你们不是一起去过江城灵隐寺,还求了愿,如今愿望达成,你的气运自然被别人拿走。”
      叶清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了刘月身上,刘月突然头痛欲裂,脑中全是当年灵隐寺求愿时自己说的话。
      求菩萨保佑,让袁承志和他老婆分开,求菩萨,让我们在一起,我与他心心相印,真心相爱,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她怎么不算是付出了一切呢,名声,地位,金钱,乃至和睦的家庭如今全都烟消云散,反观袁承志,如今风光至极,她的儿子连凑学费生活费都是问题,他的儿子却上贵族学校,每天豪车接送,这么一想,刘月的眼神渐渐变了,怒睁着的眼中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恨。
      刘月已经听不到叶清竹说的前提,一时汹涌的恨意让她下定了决心,只要能让她翻身,她什么都愿意做。
      “您说的意思,就是还有希望,我应该怎么做?”
      叶清竹叹了口气,她没有对刘月的反应做过多的假设,她知道世上的人大多数不会反思自己的过错,喜欢到他人身上找寻问题。
      “我需要对方的生辰八字,照片,或者曾经用过的东西。”
      “生辰八字我没有,照片已经被我删了,东西……有,有一条围巾,给我妈的狗搭窝了……还能用吗?”
      “能用,就是……”
      刘月见叶清竹再次停顿,赶忙问“大师,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倒不是为难,我可以去看看,不过得等我去学校之后,而且……得加钱。”
      叶清竹头一次收超过1块的卦金,也是头一次开这种口,说实话,不是她想加钱,实在是在帝都生活,没有钱简直寸步难行,传说中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刘月并不意外叶清竹会这么说,毕竟寻常有本事的大师,算卦就不下四位数。
      围观群众被吊足了胃口,却不好开口询问别人家的私事,嗑瓜子的大妈已经听的入迷,看刘月的反应就是全被说中了,连瓜子都忘了啃。
      “妹子,人家给你算的那么准,要是真帮了你,你挽回肯定不是小数目,要我说,该给人家包个大红包。”
      刘月并不是在犹豫,只是现在的她,身上只有一笔钱要还债,就这还远远不够,实在是捉襟见肘。
      “大师,还不知道如何称呼您,我加您一个微信吧。”
      “我姓叶,微信是什么?”
      叶清竹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别说微信,连手机都没有。
      叶青竹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大妈开口。
      “咦,大师小妹妹,你居然没有微信,我都有,还是我孙子教我玩的呢,来我教你下载,手机拿出来。”
      叶青竹从她们的口中猜到了,这个微信就是手机的一种联系方式,她想好了,等去学校安顿好之后,优先创收,把该买的东西添置添置。
      叶清竹依旧淡淡的说。
      “我没有手机。”
      旁边大妈更惊讶了,这年头还有人出门连手机都没有的吗,她孙子小学五年级开始就用手机了。
      “那我下车后怎么联系您呢?”
      刘月有些犯了难,大师应该是去帝都上学的,就算知道她的学校,也没办法到学校里去大海捞针啊。
      嗑瓜子的大妈看不下去了。
      “姑娘,不如你告诉她你在哪个大学,让她去找你。”
      “帝都大学。”叶清竹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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