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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   初茸这才知道沈行止有软肋的,那软肋就是不能吃胡萝卜,甚至到了看到就觉得深恶痛绝的地步。

      但现在沈行止不止被胡萝卜包围了,甚至在看到她手里举起来的胡萝卜团的时候,竟然一口含住了?

      初茸突然想起来那口胡萝卜团里含盐量超标,她赶紧掏出口袋里的纯棉手绢,想要给沈行止接住,她小心翼翼问道,"味道……?"

      沈行止专注切胡萝卜丝的时候,余光看到初茸有些小心翼翼的将胡萝卜团举到了他的脸边,那团胡萝卜丝金金灿灿的,看上去格外的诱人可爱。
      似乎上边有初茸的脸并且是红扑扑的,在一边捂住嘴,一边朝他招手,"好美味阿止要不要尝尝"

      这是胡萝卜吗?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爱的胡萝卜,会说话的,会脸红的,会招手的胡萝卜。

      沈行止没有一秒钟停顿,将胡萝卜一口吞下,明明是胡萝卜,为什么有花田的芳香?
      沈行止只觉得自己置身在花田里,身穿着纯麻白衬衫和舒适长裤的他在花田里奔跑。
      他的味蕾里尝到了薰衣草,野百合,向日葵,紫丁香,风铃草,数十种花的味道。
      可偏偏这时初茸竟然举起了一块纯棉手绢在他嘴边,他还想回味,就配合的又弯腰将嘴在手绢上微微的贴了贴,好像在配合初茸在把嘴角看不见的油渍擦掉,并且说,"味道很不错。"

      初茸明明是叫沈行止把食物吐出来,没想到沈行止竟然擦了擦嘴。
      举着手绢的初茸身体顿在原地。

      而她左侧的季瑛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扭过头的时候就看到初茸喂给了沈行止一口巨大的盐花。

      巨大到不是胡萝卜上洒了盐,而是盐花上擦了点胡萝卜屑。

      季瑛刚刚已经被沈行止那句"胡萝卜丝要多细的"震惊到怀疑人生,现在他又亲眼看到沈行止吃了初茸送过去的巨大盐花。
      并且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能平静地说出,"味道很不错。"

      他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盐缸陷入了沉思。
      想了想,如果初茸让他吃一口,他是吃不了的,而沈行止竟然能尝常人之不敢尝,忍常人之不敢忍之事。
      而他季瑛只能在这里默默的切菜,做一个懦夫。

      他想起鼎盛的那些元老们并不因他季瑛是外人而苛责,可有沈行止在旁,两个人难免拿来比较,
      元老们最常说的话就是,他不如沈行止有王者之气。
      他一直以为的王者之气是居高临下的权利,是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压迫感,是居高位仍然关怀别人的悲悯。

      可是他现在看着这个被认为有王者之气的沈行止,很想告诉鼎盛的那些元老们……
      原来王者也有收起锋利的爪子低下高贵的爪子臣服于某个人的时刻。

      而那个人让沈行止臣服的对象就是初茸。

      社区服务结束,会长阿姨笑着对初茸说,"今天小茸带来的两个帮手真的是帮了大忙,还有一些配菜,准备的多了让今天帮忙的志愿者带回去吧,小茸也挑点。"
      初茸连忙,"谢谢阿姨。"

      活动结束未等寒暄,沈行止和季瑛就已经离开了服务中心,走到了建筑外的中心广场,褪去志愿者马甲的两个人又恢复了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时尚。

      初茸抱着小小牛皮纸袋走出来时,沈行止正长身而立,双手插兜,微垂着眼看着远方追跑的孩子,余光看到初茸的时候注意力完全被吸引,整个人转过身。
      只见初茸走出玻璃门的时候,微风将他的卷发发丝吹起来,好看的蓬松双马尾的偶尔小碎发毛茸茸的。
      而她抱着的牛皮纸袋里是几颗已经开了花的大葱。

      初茸走过来先问季瑛,"会长阿姨给的感谢品,要不要带回去?"
      季瑛耸耸肩摆摆手,"我家都是阿姨在负责采买不需要我费心,而且一般是进口超市的蔬菜水果。"

      初茸猜到问他也不会要,这已经开了花的大葱其实是放置久了,营养价值有些流失了,卖相也没有那么好了。
      她正准备带回家,就听旁边沈行止低声说道,"你怎么不问我?"

      初茸怀疑自己刚才盐花放的太多,把沈行止咸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了就问问他了,初茸说道,"沈总会长阿姨给的感谢品你要不要?"

      "要。"初茸话音还没落,沈行止就说道。
      初茸只好将牛皮纸袋送进沈行止怀里,揉了揉鼻尖,"其实卖相很不好了,又没什么影响,你要,是为了亲手扔进垃圾桶吗?"

      沈行止未至可否就说道,抱着牛皮纸袋就像是走在法国街头,他侧身而立,"已经是我的了,怎么处置它是我的事情了。"

      初茸知道沈行止脾气一项如此,她也不在追问了,和两个道谢后就此分别。

      回应宅的路上,沈行止身旁紧挨着的就是那个装着大葱的牛皮纸袋。
      而他此时将手伸进口袋里,将初茸给他擦嘴那条纯棉手绢拿出来,白底藏蓝色格纹,当时初茸帮她擦嘴之后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而随后的每一分钟,沈行止的视线都若有似无的在追踪它。

      活动结束的时候看到初茸忙着帮会长感谢志愿者们,帮忙把卖相还比较好的配菜分装送给其他志愿者。
      沈行止确定初茸没有注意,才收回视线,经过那个位置的时候,修长的手指长长一勾就带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此时他摩挲着那纯棉手绢,想着初茸将它捧在自己嘴边的样子。

      他记得初茸的眼睛晶晶亮,像装满了银河。
      这块手绢跟随初茸很久了吧。
      纯棉的柔软的手绢,像是云朵一般。

      沈行止想到此没有发觉自己竟然双手将那手绢捧起,缓慢而虔诚的贴在自己的脸前。
      沈行止微微垂下眼,高峰般的鼻梁还有有型诱惑的唇峰都掩藏在了手绢里

      他轻轻的嗅了口气,好像初茸所有的气息随着这个动作都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车停在应宅停车场的时候,司机回头。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沈行止一米八五,即使坐在汽车后座仍然可见男模的身材。
      此时竟然抱着块不知道什么布料,脸埋在其中,用力的嗅着。
      而那平直的双肩,因为动作久违的放松起来。

      让沈行止那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瞬间缓和。
      仿佛变得可以贴近了一些。

      但平常人哪能看到沈行止这幅模样,司机知道自己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沈总在商场杀伐果决,可是经历了一天的疲惫后,竟然在他这小小的汽车里暴露出他那原始的沉醉与脆弱。

      司机快速转回自己的身体,可是视线还是偷偷的向后观察。
      那块手绢不是新的,因为多次水洗变得更加的柔软了。

      所以。
      司机瞬间福至心灵,那是沈总的阿贝贝?
      对一定是阿贝贝!那就说的通了!

      司机想到沈总在外边杀伐果决,回到信任的地方就掏出自己的阿贝贝的情景,就忍不住偷笑。
      他想起自己的孩子也有个属于自己的阿贝贝,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要抚摸着才能睡觉,并且明明因为太久摩挲已经出现破损,甚至边缘有些絮状,可是如果大人说扔掉的话孩子也会痛苦大哭。

      想到这里司机的视线柔软,整个鼎盛几千名员工,除了他还有谁能够看到沈总这样的一面。
      他觉得他的车不止是车,而是沈总温柔的梦乡,是柔软舒适的栖息地。
      他瞬间挺直了腰板变得更有干劲了。

      自从上次应总看到沈行止脖子上的红痕,并且听司机说被什么东西咬的,并且那个人不是初小姐之后,整个人警铃大作。

      这时看到车停稳沈行止依然没有下来,老应总赶紧小跑了过去,就看到已经恢复正常的沈行止左手插兜,右手将抱着大葱花的纸袋。

      他知道这臭小子现在不爱说实话,连忙等沈行止先走一步后,才问司机,"今天阿止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吧?"

      司机想到无意间,看到沈总抚摸并猛嗅阿贝贝的模样。
      想到沈总即使在最爱的外公面前,仍然想要展示自己那独当一面的模样。
      于是司机狂摆双手连忙否定,"没有没有,应总,沈总是财经届的救星,是华尔街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自己的阿贝贝,又怎么会偷偷的揉捻,又怎么会猛猛的嗅闻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应总看着沈行止已经快走他十几步了,连忙朝司机摆手。

      看到沈行止回到应宅,外公不敢偷看的太明目张胆,他偷偷的扶着拐角处的墙壁,偷偷的朝佣人们比了个嘘的姿势。
      后者们微微点头心领神会的躲开。

      应总偷偷的从拐角处探出视角,就看到沈行止在他的收藏柜前单臂环胸,另一只撑着下巴说道,"选哪个呢?"

      应总没反应过他要做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收藏柜里的珍品们。
      那可都是从国外的拍卖会拍回的珍品,而这收藏柜也不是普通的收藏柜,是恒温恒湿的那种。

      他又将视线移到沈行止身上,只见对方挨个审判他的藏品,"腰身太粗了,不太相配。"
      应总一看好家伙是他那价值上亿的宋代瓷瓶。

      "这个颜色,呵呵,太过喧宾夺主。"
      应总再一看,好一个喧宾夺主,竟然是他那清朝帝王亲自设计监制的瓷瓶。

      "如果有个最不配的花瓶排名,你应该可以得第一名"
      应总想知道,到底是谁夺得了最不配的第一名,就看到了他去年刚从法国拍回来的路易十六用过的油画风花瓶。

      应总只见沈行止否定总价上千亿的收藏。
      紧接着沈行止竟然走到了旁边书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玻璃瓶面前,将里边原本花团锦簇的植物取出,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

      应总这才明白沈行止的评比中这个价值几百块的普普通通花瓶竟然打败了他满柜子里的收藏,他心痛的右手抚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呲着牙的咒骂声,"臭小子"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花配这样高规格的评比?

      只见沈行止清空了花瓶,又重新亲手清洗了本就非常干净的花瓶,甚至还将其高高举起对准了窗外的阳光,似乎在看上边有没有一丝灰尘,接着又来到直饮水机前装满了水,接着又将其对准了窗外阳光像在审判水质。
      应总看这一系列操作,看的的瞠目结舌。紧紧的扒着墙壁。

      他紧张的吞着口水,等待着看沈行止究竟带来了什么珍惜花卉?
      他脑海里想了几个极为罕见的品种,却见沈行止缓缓地从桌上的牛皮纸袋里拿出了一把大葱,应总心想大葱什么的找放到一边,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名品?

      却见沈行止掏东西的动作停止了,没了?就这么没了?沈行止带回的珍品呢?该不会?该不会是这把大葱吧?

      沈行止微微垂着眼,一手将大葱花握在胸前一手从外侧抚摸着大葱花的中间位置,动作轻柔像是为抚摸恋人。
      他微微垂着眼轻轻的在那白绿色的花团上嗅了一下,应总觉得应该除了点辛辣闻不出别的了吧,但是阿止大概是鼻子坏了,他的表情那么陶醉那么舒展,甚至还愉快的扯起了嘴角。

      应总已经想好要求助世界最顶级的耳鼻喉专家了。
      就见阿止将大葱花抱在胸前,接着一脚踮起脚尖一脚原地旋转。
      阿止他竟然抱着那捆大葱原地旋转起来了?并且那深情的目光怎么还和大葱交汇起来了?
      就这样就罢了,似乎还不停的起伏托举着那捆大葱,仿佛大葱也能从被抱抱举高高的动作里得到快乐?

      阿止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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