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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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回岩洞，而是直接去了聂风为我建造的那座隐蔽的冰墓。我清楚地记得二十年前离开那里的时候，还留下了整整一个冰窟的小兔子，不知道那些小家伙们现在怎么样了。光那几片鳞片和鬃毛的力量必定不够这二十年来的消耗，想来那群小可爱们大概已经搬家了吧……
果然，当我回到冰窟的时候，满目的青草依旧，却已没有了那一群活蹦乱跳的兔子了。
我本以为那些小兔子只是举家迁走，可直到我看见了那头一直在冰窟附近徘徊的熊时，我才明白了过来。敢情那些小东西竟是都进了它的肚子啊！
这世间的规则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那头熊吃掉了那群常年住在冰窟里安逸度日却没甚自保能力的兔子，这本就是顺应天命的事，我自然不会对此有任何特别的感想。但这里毕竟是我的领地，我也早已安置了身上的鳞片来划分界限，即便我二十年都未曾回来过，这里也依旧是属于我的地盘！
作为一头尚有足够智商的兽，这头熊竟然私闯了我的领地，猎杀了我领地里的生灵，那么等待着他的必然只有那么一个结果！
可惜的是，自我回来以后，那头熊却因为忌惮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瑞兽灵气，倒是远远地躲了开去。我也懒得跑出去折腾它，只等着它耐不住对食物的诱惑而再度踏入冰窟。
实际上，我并没有给它留下足够的余地。方圆十里之内都被冰雪覆盖着，这附近只有我的冰窟里四季如春，极可能有着充足的食物，别的地方虽然也有可供果腹的东西却取之不易量亦极少。到了最后，它若不想在冬眠之前被活活饿死在外头那片冰天雪地之中或者自己强行去闯十里之外别的猛兽领地的话，那么它也就只能再度冒险进入领主归来的冰窟寻找存活的兔子。毕竟它也已经来过几次了，行动间也是驾轻就熟的。
悠闲地趴在当初聂风安置我的地方等待着，顺便用前爪磨牙齿，散开在领地上方的意识不停地传回四面八方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全塞进了脑子，这弄得我有些头疼，却又很能提升能力。等到牙齿和爪子都打磨好了，我这才收回了已经开始让我感到烦躁的“散播意识探测法”。自从回到冰窟之后，浑身血液里的兽性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凝聚，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安稳太久了，现在的我很需要一场酐畅淋漓的战斗和鲜血的刺激来活络一下僵硬的神经。
领地外围的意识防御突然有了反应，我慢悠悠地站起身，不声不响地躲到了冰窟入口处，却只见到洞外茫茫白雪之中远远走来一个人。
乌黑娟长的发丝随风飘扬，浅青色长衫的下摆应着剧烈的寒风向后方折去，背上缠着一把寒气堪比雪地的刀，赏心悦目的俊秀脸庞上，一只黑色的眼罩盖住了左眼——竟然是聂风！
我几乎就这么直接扑了过去，却终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堪堪止住往前的脚步，一个闪身将自己藏到冰窟更深处。
我看着聂风走进了冰窟，他站在我方才趴着的地方微微愣神，然后袍脚一翻，直接盘腿坐到了平滑的冰岩之上。他只闭眼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我不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去见他。因为就在方才的一瞬间，我曾经从未断过的对他的感知和预知能力都已经开始急速减弱，我想我必定是已然入了局，此刻更是无法脱身，也不想脱身了。
可还没等我想好要如何出来见聂风，那头一直在我的领地周围徘徊的熊竟然也往冰窟里来了。它已是饿到了极点的，两只眼睛都没了往日的神采，只循着生人的气味朝聂风那里慢慢地爬了过去。
聂风却似一无所觉，依旧闭着眼睛坐在原处，对面前愈来愈近的熊没有丝毫应有的反应。
只见那头熊在离聂风仅有一步之差的距离时，竟猛然窜起扑向聂风。我心中一紧，也顾不得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和聂风相见，便只身扑向熊，后发先至，被打磨得异常尖利的前爪瞬息之间撕裂了熊的脖颈，后腿急急踢踏数下将熊的头骨踩得粉碎。
“果然是你？”聂风这才缓缓睁开了右眼，即使我背对着他，我也能感受得到他投注在我身上的那种饱含着愧疚与欣喜的温暖目光，“老朋友……原来你真的未死？”
我极慢地扭转身面向聂风，他坐在原地看着我，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和以前一样用头脸蹭了蹭他伸出来的手心。
就在这一刻，我便再也看不到聂风的未来了。
我眯着眼睛细细感受聂风周身不同于以往的气息，他似乎已经吸收掉了一小部分龙元，自此以后便再不会因阳寿耗尽离我而去。如此一来，我却也是真的可以同他一直在一起了呢！
开心不已的我跳到聂风的身边趴下，任由他抚弄着我颈后的鬃毛。
“火麟，我需要你的帮助。”聂风侧头看了我良久，终是开了口。
不过我对此倒异常高兴，这样一来我便可以再次与他并肩作战了！
随后，聂风带着我离开了冰窟再度踏入他身处的江湖，我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眼角时不时瞥过他那和风雪圈在一起的发丝，外表佯装镇定，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聂风，未来的时间还有很多，以后的路依旧漫长。而我，即使已经再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也有你站在我身边给予我支撑的力量。我也必定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即使你为了使得我免于江湖纷争而让我离开，我也会偷偷地陪伴着你，再不会丢下你一人面对任何危险。
从今往后，聂风，你再也无法甩下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