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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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肯特就这么死了，不动了，再也不会对我说话对我笑了，就像阿瑟一样，因为他们都死了。
我抱着爱德华尚留有余温的尸体，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似乎浮现出在格里莫广场12号里和他相处的那些时候，我第一次发现他和阿瑟在某些方面是那样的相似。他们一样不喜欢阴冷潮湿的房间，一样对家务相当拿手却若非必要便懒得去弄。他们还同样讨厌菠萝和鸡肉放在一块儿，同样无法忍受洋葱和胡萝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同样珍视孩子舍不得孩子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即便再忙也不愿意将孩子托付给别人照顾，即使请保姆也只在婴儿阶段，对于开始记事的孩子完全不愿意让外人碰。
“如果当他身陷险境无法救出或者已经停止心跳的时候，请你好好地待在家里等他回来；如果家里已经不安全了，那么就请你待在安全的地方等他去找你。”我想起了薇薇安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那些转述自阿瑟的话，我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但却已经没有办法去求证了。
“佩妮！先离开这里！”小天狼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他想要去拉我的手却被我浑身不知何时开始散发出来的蓝色Ranserunoputo放射光弹到了一边，只能站在那里不断大叫着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对魔法的排斥能力似乎比之从前强上了许多，我甚至可以看到那些使用了隐身咒之类咒语的食死徒正一圈圈地向我们围拢过来。我放开了怀里的爱德华，意识的反应完全跟不上身体的。等我回过神来，食死徒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而我的右手正卡在似乎是领头的那个人的脖子上，左手则拿着他刚刚被我折断的魔杖。
“主人是不会死的！”这个被我掐住脖子的男人是阿拉斯托•穆迪，或者说是那个假扮了穆迪的人，他此刻只能徒劳地用两只手扒拉着我的胳膊，锋利的指甲划拨了我手臂上的皮肉，留下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痕，可还没过上半秒钟，那些伤口都消失不见了。
“刚才的魔咒是你的？”我小心使力免得把对方一下子给掐死了，“杀死爱德华的人是你吗？”
“是我又怎么样？黑魔王回来了，你们都要死的！你们都会死的！主人会把你们都杀光！”这个顶着穆迪的脸的食死徒已经完全疯狂了，他不知道又对我用了什么魔法，在那一瞬间我感到我的眼前被黑暗填满，然而在下一秒我又重见了光明。我抬手抹了把脸，些微残留的血迹表明就在刚才我的眼睛被对方毁掉了一次。
我记得一般的魔法对我是没有用处的，即使是强度极高的变形术也不能改变我的身体上哪怕一片指甲，可是接二连三的，这种能够对人体造成伤害的应该属于黑魔法的巫术却对我有作用，虽然这些伤害很快就被我本身的能力修复完全，但它依然是具有危害性的。也就是说，巫师的黑魔法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让我恢复身体的关键，至少它有可能杀死我。
可我还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命送到这种人的手里。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那种在之前夜袭魔法部时曾经爆发过一次的属于流星碎片的能力从我逐渐收紧的手中涌了出来，被我抓着颈子的食死徒突然两眼翻白浑身抽搐起来。这个食死徒就这样在我手里颤抖了好一阵，然后慢慢地僵硬，最后像一滩泥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他并没有死，死了就不需要忍受折磨了，我当然不会让他这样轻易地死去。我只是剥夺了他身为巫师的能力，顺便在毁掉他魔力根基的同时抽光了他全身的骨头，让他的身体再也不能使上哪怕一点点的力气。如果今后他还有幸能够活下来的话，他这一辈子也只能以这种软体动物一般的形态生活了。何况，失去了骨骼的保护，他脆弱得就像一个柔软的巨大布丁，任谁一个不小心给碰了一下都会碎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瘫在我面前的那个食死徒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原本和柔软的皮肉相连的假腿和魔眼慢慢地长出了同样脆弱的脚和眼睛。大概是复方汤剂那只有一个小时的药效到了时间，他就着这样的情况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当然这个时候也看不出他原来到底长什么样了。
“佩妮，你还好吗？”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哈利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我慢慢地回头，视线里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哈利向着我跑过来的那一刻，然后迎接我的便是一片黑暗。我昏过去了。
当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天。哈利、塔塔和小天狼星在杀死伏地魔之后的那天早上就带着我回到了我们位于法国波尔多的家，格里莫广场12号已经由小天狼星亲手封闭了起来，但是属于那间老房子的家养小精灵克列切却没有跟着小天狼星一起走而是留在了那间被封闭的老房子里。
当我给哈利做完检查确定他体内的那片属于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已经不在了之后，哈利告诉我，当时电梯动起来之后他很是惊慌失措，然而在到达地面时他却没有看到原本应该守在公共厕所里外的凤凰社成员。哈利早在看到八楼入口处的接待大厅里没人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怀疑我们的行动计划暴露了，这孩子虽然没有塔塔那么聪明却也多少猜得出来，即便当时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再静下心来细细琢磨一下自然是明白的。
哈利说他当时一门心思想要就这样冲下去救我们，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何况他当时猜测凤凰社里可能有人背叛了我们，于是也不敢放守护神下去联系凤凰社的人。好在我一早就给他和塔塔配备了手机，虽然塔塔那时候正待在霍格沃兹联系不到，但哈利的手机却是可以拨通电话的。所以，哈利在那个时候，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待在离魔法部入口不远处一间旅馆客房里等待着的杰克。
我本来就和杰克私下有着计划，但那是要等这场消灭伏地魔的战斗结束之后才会启动的，联系的时间也预定在我从魔法部里面出来的时候。也算是老天助我，哈利在那时候就给杰克去了电话，虽然时间和预订情况什么的都对不上号，但杰克毕竟是个社会经验丰富的成年人，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哈利所在的位置，并将我们的计划实施起来。前后加起来不过十五分钟，却也着实让整个计划看起来显得更加完美。
于是，当国防部将近一半的兵力全副武装地将这个小小的公共厕所包围起来的时候，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太酷了！”哈利在对我讲述时这样感叹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警察！在我的印象里，他们一直都在不停地为我们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带着那么多武器的样子！”
哈利虽然因为这个而显得非常激动，但他依旧算得上冷静地声称要和他们一起下去，一则是为了给他们带路，二则是因为他要去救被一群可怕的杀人魔困住了的姨妈。
感谢上帝，这魔法部的入口处好死不死地恰好建在了离英国国防部只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于是这个有些莫名其妙地情况在那些在赶到时显得颇不以为然的警察们看来很快就从普通的小型恐怖袭击演变成了直接危及到国家安全的特大犯罪。结果可想而知，哈利获准和国防部队的几个先遣队员一起下去，结果一下来就看到我站在一堆尸体中间晕倒的样子。
可能是出于对我这个纤细娇弱看起来弱不禁风且创伤颇大的身体的怜惜，以及对杰克其人行事的忌讳等种种原因，那些随之而来的警察们并没有为难哈利和已经昏迷的我，反而让已经问过话了的小天狼星帮着哈利将我带到了地面上交给杰克。好在当时的大厅光线不佳，和哈利一起下来的警察并没有看清楚我的脸，事后也只要弄出一份半真半假的供词就足够让我免除那些麻烦了。
至于其余的那些凤凰社成员们，鉴于这起案件可能涉及到国家安全问题，且现场尸体数量惊人死状恐怖，警察们要求给在场的人录取指纹并拘留其中一位在警察来到时攻击了他们的男子。虽然邓布利多他们想要用魔法来解决这些问题，可魔法部毕竟已经名存实亡，而在场的人之中傲罗虽然有那么几个，却只有少数人的记忆注销魔咒使得像个样子，如果让这些人随意对在场的警察施咒的话，问题只会更加的严重。至于原本任职魔法部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人员则基本都死在了前一次食死徒对魔法部的战斗之中，于是在场的那些巫师们本着对“麻瓜”的仁慈之心完全没有对警察们动手，反而极其配合地任由对方做足了一系列的调查取证工作。
而令人更加意外的是，首相约翰•梅杰先生在接到国防部通知的第一时间也赶到了现场，正好与我们擦肩而过。这位即便政绩不佳政治嗅觉依旧敏锐异常的男人在勘察了一圈之后又和邓布利多交谈了几句，顺便约好了下一次的谈话时间。梅杰的意思大概是想要息事宁人，给巫师界一个退路也给普通人的世界一个退路。梅杰注意到巫师界的战争真的是全面完结了，而且在之后的几年里巫师界都会处于一种战后修复状态对普通人的社会不会造成任何的侵扰，何况巫师界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了一千多年而不被发现，那它们自然是可以依然这样存在下去的。作为保守党领袖的梅杰本身就希望能够维持“巫师界存在”这个小秘密直到卸任为止，他当然不希望这种显然是无稽之谈的事情闹得满大街都知道。
可任何事情都是有意外性的，就像梅杰本人突然到达现场一样，国防部部长本人也在梅杰走后到那里晃悠了一圈并把那个被我弄成一滩软肉的伪穆迪带回了NPL【注1】，希望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类似人体的东西变成了这样的形态。而这位可怜的男巫在这之后为下一任工党首相的任职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小天狼星在将哈利和我送到薇薇安那空无一人的客厅之后便赶在邓布利多返校之前只身去霍格沃兹接回了塔塔。紧接着，小天狼星召唤了克列切并命令家养小精灵将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的布莱克老宅完全封闭。之后，我们便在杰克的帮助之下赶着一大早的飞机回到了法国波尔多的家。
小天狼星本来还想要在自己跟着我们离开之前把格里莫广场12号送给凤凰社做总部使用，可惜在见过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对待哈利、塔塔和我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在这次的行动之前还和凤凰社里一个叫蒙顿格斯的胡子拉碴整天散发出一股烟酒混合的强烈臭味的男人吵了一架，甚至差点儿打了起来，原因是这个长着两条短短的罗圈腿的矮胖子巫师竟然想要抢夺家养小精灵克列切手里头一件原本属于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银首饰。
“我虽然已经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但我依然是那里唯一的继承人，即便我再不喜欢那个家，它也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保护了我们。而我身为布莱克家族曾经的一员，怎么都不会让它被人给搬空了的。”小天狼星这样对我解释道，虽然需要这个解释的人不是我，“而且，雷古勒斯是个英雄，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在知道了真相之后想要为他恢复名誉什么的，即使是邓布利多教授也一样。”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在说出这些带着一定怨愤语气言论的同时是否想明白了些什么，他确确实实曾认为为那场战斗而牺牲是值得的，他也在那场战斗之中失去了右手的三只手指和左边的小半个耳朵，然而现在的他也在发自内心地告诉我他对曾经尊敬万分的师长在某些事情上的不满。我并没有就这一点安慰他什么，有些事情即便是我也不能做到十全十美，邓布利多固然是在小节上略有不足，但他依旧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想这个即便我不说小天狼星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最多不过发发牢骚，并不会真的跑到邓布利多的面前发上一通脾气，相较于之前的那些作为，小天狼星如今已经稳重了许多。
我和小天狼星带着哈利和塔塔以及小女儿爱琳在法国一住就是五年。薇薇安和慕飞在从中国回来的路上绕道过来看了看我们，顺便将小女儿送到我的身边。住在法国的日子里，我平时就带带孩子，做做实验，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生活异常的平静。其间我回了一趟伦敦，在大众媒体面前扮演了一位失去丈夫且面部严重烧伤的可怜母亲，这可是杰克和薇薇安一起想出来的“好”主意，一来可以解释阿瑟和我的事情，二来也可以为我在那之后无时无刻不得不遮掩着的不老容颜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没有人会想要刻意地去看一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
然而，在杀死伏地魔本体之后的第三年，那个被我抽光了浑身骨头的食死徒被人发现在NPL的实验室里，这个丑闻很快就因为媒体的炒作而愈演愈烈，民众的强烈反响更是引发了政坛之上的轩然大波。梅杰首相迫于无奈以及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态，逐将巫师界的存在宣之于口，后又宣言希望民众理解政府。可惜当时保守党派本身就对此事存在巨大的分歧，两厢冲突之下，1997年5月1日约翰•梅杰在大选中惨败，工党领袖托尼•布莱尔入主唐宁街【注2】。
紧接着，这位新上任的首相对全世界公开了巫师的存在，并详细指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很多发生在我们之中的恶性事件都有着巫师的身影。这些绝密资料的公开以及散布在全球范围内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尤其是牵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国法西斯主义源头，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的时候，原本一些还在同情巫师的人们大多都转移的方向，主张政府将巫师们隔离开来。
由于我在这件事中也算是当事人，我在杰克和薇薇安的解说之后稍稍露了个“面”，一位完全不能让被毁坏的脸暴露在公众面前的单亲母亲当然比那群拥有奇异能力的“怪物”更值得同情，而最为重要的是，我是他们的“同类”，而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变得和我一样。
之后又过了两年，我又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英国。那时，哈利已经十九岁了，塔塔则刚刚十八，而小爱琳也到了五岁的年纪。
哈利在前年就报考了位于美国麻萨诸塞州剑桥市的麻省理工学院的生物系，这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未来基因的组合结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带着赫敏也在拿到了N.E.W.Ts证书之后来到法国跟着哈利一起开始了紧张的学习。这两个孩子在长久的相互学习之下更显默契，也更加的刻苦，最终双双榜上有名。我本以为哈利和赫敏会像当初的阿瑟和我一样慢慢地了解对方然后恋爱并结婚，可没想到的是，哈利在自美国飞回伦敦的飞机上爱上了一位性格略有些要强的西班牙女孩，而赫敏则和保加利亚的一位长相略有些阴沉的男性共结连理。
塔塔倒是考上了我和爸爸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学的是物理学中凝聚态物理学的分支。为此，我们又举家搬回了伦敦原来的住址。原本被烧毁的房子也早早地建好了，从外面看来似乎和以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我知道那里面的一切基本都不在了。塔塔的学业相当紧张，外界也因为巫师界的暴露而显得有些动荡不安，小天狼星在经过我的同意之后再次干起了护卫的工作。可让我没有惊讶的是，小天狼星竟然和塔塔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当他们两个一起向我出柜的时候，我虽然很是意外却也祝福了他们。英国是个很保守的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大多数的家长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但是作为一个契约者的我更希望的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幸福快乐。于是，我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小天狼星能够立下一个承诺不会主动伤害塔塔的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就允许他们去荷兰结婚。
爱琳在那之后倒是一直养在我的身边，可能是对于她在出生没多久就离开我而感到愧疚，再加上爱琳完全没有被检测出契约者或者巫师能力，这让我对爱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溺爱的。我并没有告诉她哈利是巫师的事情，也没有透露过我们一家与巫师界的关系以及那些太过惨痛的往事。我只是像教养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样教育她，宠爱她。爱琳也非常的懂事，她从不会因为我过多的宠溺而特意要求什么，虽然她提的条件我多半都是会应允的。爱琳在成年之后考上了剑桥大学，不过她学习的是法律专业，最后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辩护律师。爱琳的一生比我预计的要更加曲折，她经历了连续两次失败的婚姻，而她最后的那位丈夫竟然还是个巫师。虽然我并不怎么待见这个隐藏在普通人里的来自北爱尔兰的男巫，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爱琳非常的好，虽然他的年纪比爱琳小了整整十岁。
三个孩子的生活都还算得上美满，我在不久之后也抱上了可爱的孙子们。但是时间永远都是最残酷的东西，我看着他们结婚、生子、衰老，然后一个又一个地离开我。
最早走的是陪伴了我很久很久的小C，他是在下午灿烂的阳光下睡过去的，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那时候的小C已经很老很老了，毛也早就掉得差不多了。小C死的时候，那细小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只装着从房屋大火中抢救下来的小D的骨灰的袋子，塔塔说小C的表情很安详。
紧接着的是小O、小L……然后是达利西斯、薇薇安、杰克、慕飞，我甚至在那之后给自己办了一场小型的葬礼……再之后是塔塔、小天狼星、爱琳、赫敏、哈利……
直到我参加完哈利的葬礼之后，哈利的小儿子克劳德才将一份他从哈利的书籍之中发现的环球旅行计划交给了我，这份计划的笔迹显然是阿瑟的。
我现在的身份是爱琳的女儿，将来我还会是爱琳的孙女，我就这样带着这个诡异的身份证明以及阿瑟的环球计划开始了旅行。我已经遵循着薇薇安转告给我的阿瑟的留言，在原来的家等了太久太久，但是阿瑟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也快要等不下去了。
所以我开始了这场旅行，希望在旅途之中能够遇到他，也希望能够找出恢复身体的方法。我本以为巫师的黑魔法会对我有所作用，可那些魔法的威力远不及身体复原的速度快，所以我将某些假想和猜测都搁置了下来，转而专心研究一些别的东西。等到我疲惫不堪的时候，我就想要到各个地方看看，就像我当初和阿瑟约好的一样，等到孩子们都稳定了之后，我们就一起结伴去环游世界。而如今的我虽然只能一个人去实现这个约定，但我依旧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寻找阿瑟。也许当我找到阿瑟的时候，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或者已经再次死去了。但我至少可以接着找下去，直到我累到再也没有气力的那一天，然后，我会再次开始找寻让身体恢复的方法。
我在旅途之中尽量放缓自己的脚步，细细地观察着这个世界，从非洲的撒阿拉大沙漠到南北冰洋的极寒之地都有留下了我的足迹，从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到太平洋西部马里亚纳海沟都有过我游历的痕迹，我极尽能力所限将所有可以看上一眼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我在这一路上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事情，也遇到过许多许多的人，我曾因为一个莫名爱上我的南美洲热情青年而逃之夭夭，我也曾因为不小心伤害过南亚战乱地区不少无辜的生灵而愧疚不已。我甚至在一段时间里做过雇佣兵，干回了身为契约者时的老本行，却又在佣兵队伍的队长主动拉我入伙的时候赶紧抽身离去。我渴望着在旅途之中找到能够让我停驻的地方，然而很多时候我都会对那些存在时间短暂到可怕的生命望而却步。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和吸血鬼相处，可他们太过自私与贪婪，而且妄自尊大，他们的某些劣根性比之巫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我又辗转回到了伦敦，那里也早就不见当初的模样，而我也不知道已经是爱琳的第几代后人。“TaTa”系列的化妆品牌倒依旧满大街都是，价格却比以前贵得离谱了不少。实验室已经易主，倒也还算保证了产品的质量足够过关。至于原来那栋住了许久的老房子，则是因为位置不好的原因没有被房地产商欺压掉，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模样，还被翻新修理了一番，只不过现在的主人似乎不是姓莱维斯的了。
我只身一人走过那条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街道，四周的房子大多都变成了零散的商铺，早前的街坊邻居也具都已经不在了。我站定在原来的家门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按下这个门铃，更不知道要怎么对屋里的主人自我介绍。然而就在我踟蹰着的时候，面前的那扇红色的橡木门打开了，一个男人就这么走了出来。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产生了幻觉。
然后，我看见他就像以前那样微笑着向我走了过来，打开了门栏，结实的手臂伸过来紧紧抱住了我。极具磁性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我只觉得眼睛一下子酸痛得不得了，泪水盈满了眼眶，我泣不成声。
“欢迎回家，佩妮。”
——End——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6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