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亮晶晶》卡不几哇

3、第 3 章

　　闻言程嘉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反应过来，搞半天他这一晚上别别扭扭是为了这个。她眨眨眼，做出一脸迷茫无辜的模样抬头看向他，没有讲话。
　　她在极度慌乱的状况下习惯性如此，可在江砚的视角看来，又是另一番意思。
　　“不解释解释？”江砚将她拉到旁边，帮她理了理头发。
　　程嘉噗嗤笑了出来，有不好意思，也有故意的成分。
　　江砚低头盯着她，看她这样笑，也跟着自嘲地笑笑，又佯装严肃嗔怪她一句，“傻乐什么？”
　　程嘉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他的衣角，小声解释，“对不起啊，其实是骗你的，刚刚没和同事一起。”
　　“是吗？”江砚拉着她更靠近自己，突然也想要逗逗她。
　　“干嘛……”程嘉防备地把礼物袋子横在胸前隔在两人之间挡着。
　　“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江砚故弄玄虚，直勾勾盯着她。
　　“什么？”
　　“我的礼物呢？”
　　“额，我明天给你。”
　　不过她哪有准备礼物，只能临时胡乱应着……
　　大脑乱作一团，心脏也因为江砚地不断靠近砰砰乱跳。
　　“那……可以自己选吗？”
　　话音未落，不等程嘉反应，江砚突然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头，直接亲了下去。
　　只是嘴唇相碰的轻轻一吻，程嘉却觉得心猛地一紧，接着便有种失重迅速向下坠落的感觉，她绷直了身体不敢动。
　　江砚察觉到她的僵硬，离开了她的唇。
　　程嘉只以为结束了，正不知所措，却不料江砚换成双手捧着她的脸，又低头凑近，在她唇上快速小啄了两下。
　　酥麻的触感袭遍全身。
　　两人眼睛之间仅隔了一指不到的距离，程嘉只觉得江砚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她太紧张了，以至于差点忘记了怎么呼吸。
　　江砚也有点害羞，但觉得自己既然都做了，也没必要再矫情，手掌滑到她的后脑勺处，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认真吻着。
　　程嘉轻轻地踮起脚尖回应，江砚心头一软，轻吻变成了深吻。
　　程嘉只觉得有种溺水的感觉，一遍遍在心里默默倒数着，试图转移注意力。
　　江砚终于松开她，呼吸交错间，轻声低哄着她说，“以后加班先给我打电话，我尽量去接你好不好？”
　　看似商量，可程嘉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语气中透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她呆愣愣点头，“好。”
　　江砚看着她有些扭捏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模样，声音也软软的，在继续亲她和离开之间，选择用力揉揉她的脑袋，“那行，时间不早了，快上去吧，早点睡觉不要再熬夜了。”
　　“好，你也是。” 程嘉机械转身，“那我走了。”
　　然后噔噔噔爬上了楼。
　　跑上二楼平台处，她停住脚步，透过窗户小心翼翼朝下看。
　　楼下，江砚正抬着头冲她笑着挥手，“快进去吧。”
　　平静的夜晚，两颗躁动不安的心，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下午，程嘉正在听讲座，中途收到一条短信。
　　是面试通知。
　　数天前，程嘉偶然刷到隔壁市一个事业单位招聘公告，她各方面条件都符合，便报了名。
　　但因为异市的原因，报名后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如果不是这条短信，她早已经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了。
　　接下来的讲座已没了心思去听，程嘉开始在心里权衡利弊。
　　除了钱少，单就事少离家远这条，对她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如果放在之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做决定，可现在……
　　程嘉犹豫了。
　　江砚是个无端闯入她生活的意外，给她一潭死水的生活平添了很多波澜。
　　一连几天，程嘉都在进行思想斗争，上一秒刚做了放弃的决定，下一秒又开始纠结。
　　江砚的突然外出学习帮程嘉做了最后的抉择。
　　江砚这次外派是临时顶替有事的同事，离开的有些仓促。
　　他出发当天，程嘉眼睛又开始不舒服。
　　慢性病折磨人的地方就在这里，毫无征兆地随时发作。
　　程嘉独自从医院做完治疗出来，回单位加班的路上，心里就做好了决定。
　　接下来算是兵荒马乱的半个月，找单位开证明、突击准备面试、准备各种材料，两地往返跑，中间还穿插着去医院做理疗，程嘉甚至还抽空去新单位附近看了房子交了订金。
　　事发突然，她来不及觉得辛苦，便匆匆搞定了一切。
　　程嘉交接完工作从设计院离职那个周末，江砚也结束出差回来了。
　　就像故意安排好的一样，一切都完美错过，一切又都刚刚好。
　　回想起来，程嘉觉得发懵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江砚一下飞机，便给程嘉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程嘉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几次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放弃。
　　可事情已经到了拖无可拖的地步，程嘉硬着头皮赴约。
　　一顿饭，两个人各怀心事。
　　程嘉的心不在焉让江砚有些郁闷。
　　他返程日期本来定在两天后，同行的同事准备利用周末组织一场短途旅行在周边转转，但江砚心里装着事，迫不及待先订了机票飞回来。
　　这一个多月的分别，让两人之间本就不算牢固的关系岌岌可危，期间也只通了几次电话，但自从半个月前，他因为临时会议挂断了程嘉突然打来的电话后，再到后面几次通话时，程嘉明显变得冷漠。
　　程嘉这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泄了，便再也不知道如何主动开口提。
　　江砚只以为程嘉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出差闹脾气，心想回来以后好好哄哄人。
　　但见面之后，没有预先演练了无数次的热情拥抱、柔情蜜意，反而生出几分生分。
　　程嘉硬是没给他机会，几次拒绝了他的主动示好。
　　江砚想着要从长计议，程嘉本就性子温吞，有些话不急于一时讲。
　　他将程嘉送回去，自己又回了一趟医院。
　　眼看入职的时间越来越近，程嘉思来想去，终于在三天后一个失眠的晚上，做出了人生中第二个还算重要的决定。
　　江砚下了手术，第一时间去看手机，看到程嘉发来的消息，愣在原地。
　　他几乎是立刻就要给程嘉打电话过去质问，可看看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天就亮了，他抓了车钥匙便往医院外走。
　　江砚回到家，匆匆冲了澡躺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还是立刻便驱车去了程嘉宿舍楼下，到了也没办法立刻就把人吵醒，只能干等着在心里煎熬。
　　他坐在车上，强迫自己眯了一会儿觉，但中途几次惊醒。
　　程嘉一晚也睡不踏实，一早便起床下楼透气。
　　她踏出宿舍楼的同时，江砚推开车门下车，几步冲到程嘉面前。
　　江砚的脸色异常苍白，衬得黑眼圈更加浓重。
　　程嘉被吓了一跳。
　　没等程嘉开口，江砚便一头歪在程嘉肩膀上，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我一夜没睡，头晕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