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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师兄受伤师妹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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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花间忽地凑近他,问道:“要睡觉?”说完,她抽出随身佩刀,一把抵住教书先生的脖颈,质问道:“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教书先生吓得脸色大变,语无伦次道:“我我我、我就是、就是个教书的啊!”
柳花间被气笑了:“九月十七是中秋,休沐,刘潼根本就没来书院。”说完,她扭头对萧禾催促道:“缚妖绳!”
萧禾正要把绳子递给她,余光中瞥见教书先生“唰”地撕开脸皮,露出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眼见着就要扑向柳花间,他惊呼道:“小心!”说完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教书先生的人皮慢慢脱落,逐渐变成了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
“虎妖!”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叫。
“你们两个该死的臭修士,坏了我的好事,我要扒了你们的皮!”虎妖说完,变出一柄长矛,猛地刺了过来。
柳花间举起剑抵了上去:“快拿缚妖绳!”
萧禾将绳子的一端扔给她,接着跳到了虎妖的背面,来回绕了几圈,不动声色地将虎妖围在了缚妖绳内。
柳花间左手接住绳子,右手一剑刺了过去,可惜没刺到不说,反而将虎妖激怒了,他举起长矛,对着自己就是一顿刺,她避闪不及,胳膊被他刺了一下,当即破皮流血。
萧禾也没好到哪里去,前胸、后背、腰上都遭长矛伤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收紧缚妖绳,齐声道:“缚妖绳,收!”长长的缚妖绳顿时缩小,罩在了虎妖身上,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虎妖怒不可遏,躺在地上挣扎道:“放开我!你们两个臭道士,有本事单挑啊!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柳花间嘴角一弯:“激将法?我不吃这套,我们就是没本事,怎么了?”
“你你你!”虎妖说不过柳花间,只好瞪了她一眼。
两人席地而坐,开始盘问他。
“说吧,杀了几个?”柳花间问道。
虎妖梗着脖子,一声也不吭。
柳花间起身,双手抱胸,来回踱步,故意大声道:“不说是吧?好啊,我们有的是办法,师兄,上刑具!”
萧禾翻找着锦囊,配合道:“师妹你要什么?我这老虎凳、炮烙、枷项……什么都有。”
虎妖一听,急忙开口道:“我说我说!你别动刑。”
两人重新坐下,静静听他交代。
“我杀了十个孩子,都是为了炼丹,没干别的坏事。”虎妖颇委屈地低下头。
柳花间“啧啧”了几声,接着叹了口气:“你这还叫没干什么坏事?阎王见了都得甘拜下风。”
“走吧,去官府。”萧禾一下把他拎了起来。两人将他押送到衙门,亲自关进了大牢中,还布下了阵法防止他逃跑。
柳花间和萧禾都受了伤,本想着回崤山外治疗,可眼下天色渐晚,路又偏远,只好回同福客栈歇息。
“师妹,这是金疮膏,你拿去涂,会好得快些。”萧禾递给她一瓶小巧的药罐。
柳花间原是觉着没什么,毕竟以前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但还是不好驳了他的心意,单手接过道:“多谢。”她回房涂完药,想着把药瓶还给萧禾,于是敲了敲他的房门,发觉门没锁,便直接走了进去:“师兄我来还你东西。”
映入眼帘就是萧禾赤着上身,坐在椅子上单手涂药,见是她来了倏地红了脸。
“我帮你涂吧。”柳花间淡淡道。一只手涂得涂到什么时候,而且她都看见了,不帮说不过去。
萧禾拘谨道:“不,不用。”
不就是涂个药吗?有什么好推脱的。柳花间拿起药瓶,不管三七二一就将药抹了上去,萧禾瞬间绷直了背。
柳花间抹完背,又去涂他胸口的伤。萧禾的皮肤白皙且光滑,隐约还带点皂角的清香,摸起来手感很舒服,她不自觉地多摸了两把。
她之前学过一点医术,给别人上过药,没一个皮肤比他好,而且还那么听话,涂药就涂药,一句话也不说,不像她以往遇见的,比如白虎,涂个药跟杀猪似地嚎叫,动不动就吼她让她下手轻点,明明她下手那么轻,真是不知足,想到这她又加重了力度,好一会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白虎,连忙松开手。
柳花间涂完药一看,萧禾脸色通红,红得有些不正常,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疑惑道:“发烧了?不会吧?”
冰凉的手掌忽地抚上萧禾滚烫的额头,他倏地睁开眼,双目恰好对上柳花间,霎时间,四目相对。
柳花间其实很好看,只是她太过出色,样貌只是她众多优点中的一个。她眼睛大而有神,睫毛很长,看人的时候起初很冷漠,渐渐的会变得温和起来,像冬日里的暖阳,看一眼心里就会暖和。但她不是太阳,她更像月亮,因为太阳圆和,而她锋芒毕露,她有如同月牙般的利角。
“醒醒,烧糊涂了?”柳花间拍了拍他的脑门。
萧禾彻底清醒过来,单手穿好衣服,掩饰地咳了两声,强装镇定道:“多谢师妹我要歇息了”说完把她推了出去。
柳花间一脸茫然,好半天才后知后觉,萧禾害羞了。可这有什么害羞的?又不是没见过,左右不过一块肉,她见得还少?
……
翌日一早,他们赶回明月堂,路上萧禾没跟柳花间说一句话,柳花间觉着他应该是发烧了,身体不舒服所以不想多说话。
两人向曲剑禀告了前因后果。曲剑夸他们办事利索,给他们奖励几个小法器,还告诉了他们一件事。
“最近蓬莱秘境开了,蓬莱仙宗诚邀我们剑心宗前去试炼,就在下个月十五,这可是你们提升修为的好机会。”曲剑不知为何,笑容很是灿烂。
柳花间不解地眨眨眼:“师父,我们每个人都要参加吗?”
曲剑笑着摸了摸柳花间的头:“当然了,我的傻徒弟,你们可是为师的骄傲,为师今年能不能风光全靠你们了。”
柳花间认真地点点头,只觉得这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
一旁萧禾无奈道:“师父,你今年少赌点吧,小心又欠李前辈一大笔。”
柳花间好奇道:“李前辈是谁?”
曲剑耐心解释道:“李前辈是峨眉派的掌门,师父多年的好友。”
“原来是这样。”柳花间明白了。
两人默默退下,各自离去。
柳花间一回去就开始练剑,为蓬莱试炼做准备。她站直身子,先活动了一下筋骨,待手心微微冒汗,身体舒展开了,就握住了剑柄。她将左手背在背后,右手先挥出一剑,接住迅速转身,足尖轻掠过地板,很快跃到了别处。之后手腕发力,用剑尖刺向木桩,接着又转了个方向,对准空气一剑劈去,最后还挽了个剑花才结束。
练完剑,柳花间忽然想去看看齐筱了。听说齐筱的师父李平威很是严厉,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那么一想,柳花间又加快了脚步。
这还是她进崤山以来,头一回去肃德殿。肃德殿通体都是用檀香木搭建而成,外观朴素,没有多余的装饰但也彰显出磅礴的气势,不过奇怪的是,这座殿堂肉眼可见的牢固,甚至可以说是坚不可摧。按理说一座普通殿堂是不会修得那么严实的。
柳花间见两道朱色的大门直直敞开,于是径直走了进去,哪谁料她一进门就撞上了人。她嘶”地一声捂住额头,吃痛道:“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
“怎么又是你?”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入她的耳中。
柳花间抬头望去,只见姚朝双手抱着一个观音瓶,看起来很是吃力。
“真巧啊。”柳花间打着哈哈。
“哪里巧了?你和我很熟吗?”姚朝语气不善。
柳花间顺着他道:“不巧,不熟,行了吧?你认识齐筱吗?帮我把她叫出来,说柳花间找她,多谢。”
姚朝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你帮我抱一下这个瓷瓶,我去叫她。”
柳花间伸出手,姚朝将观音瓶递给她,她正要去接,突然,对面手一抖,她尚未接住,瓷瓶就从他手里脱落。“咣当”一声,瓷瓶摔在了地上,她不及躲闪,被一块儿碎瓷刮伤了额头。观音瓶摔得七零八碎,变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碎片。
姚朝见瓶子碎了,脸色一白,双眼瞪大,僵在了原地。他正要发难,转过身却见柳花间受伤了,又气又急道:“你受伤了不知道啊?”说完递给她手帕。
柳花间一脸疑惑地接过,不明白他在大惊小怪什么。直到伤口上的鲜血流出,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这才知道自己受伤了,不慌不忙地用手帕捂住了额头。
姚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等着!我去找师父。”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柳花间心想:“受伤而已,不至于找你师父。”可惜没来得及说他就跑了。她找了块空地坐下,却慢慢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等姚朝赶回来的时候,柳花间已经晕倒在地上了。他吓得当即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柳花间哭天喊地,哭声响彻云霄:“都怪我!怪我来晚了!你怎么没撑住啊!我明明跑得很快的!你不是说要等我吗?怪我!怪我!”
姚朝还没哭完,李平威把他踢到一边,探了探柳花间的鼻息:“没死。”
“真的吗?”姚朝一听这话,立马消停了。
李平威冷笑道:“照你这个哭法,活人也让你哭死了。”说完抱起柳花间就走了。
姚朝困惑地眨眨眼:“去哪啊师父?”接着跟上李平威的步伐。
“废话。有病治病,她晕倒了还不治,等死吗?”李平威对这个徒弟简直无言以对。他当初怎么会答应收下他?一定是昏了头。
……
柳花间醒来时,狭小的房间里站满了人,从左到右依次是:萧禾、齐筱、李平威、姚朝,四个人几乎站满了房间,见她醒了,纷纷凑过来,围成了一个圈。她摸了摸伤口,发觉额头已经被布包住了,不禁感慨道:“好多人啊,你们怎么都来了。”
萧禾见柳花间醒了,连忙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倒了杯茶递给她,不解道:“怎么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