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23、第二十三章 痛

　　郜楠飞回忆起，寒觞谈起沈沉舟的从前，她的双眸被泪沾湿，她睁眼望不出去，目光全都折射在了那段黑暗的时光。

　　其实沈沉舟太以前的事，寒觞也从未听说过，她记忆里，只是从那天冬天起，父亲捡回了个流浪汉，从此寒觞就有了个甚比亲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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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觞的父亲寒蝤是一名摄影师，一开始没什么名气，他为了能出名，总是会去拍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直到那年冬天，寒蝤找到了一个潮湿腐味的桥洞，在里面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沈沉舟，看他倒在了地上，和他用火烧过的木柴在墙上做的名为“解脱”的画有一种映衬现实的讽刺感。

　　寒蝤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发在了社交媒体上，那年寒蝤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摄影师，他笑言沈沉舟是他的缪斯，还表示为了能真正的解救这个年轻人，将他收为养子，让他不再受生活的磨难。

　　至此，沈沉舟以养子的身份住在了寒觞的家，但寒觞能看的穿，沈沉舟不过是他父亲为了博取名利的工具。

　　后来，寒蝤以沈沉舟“父亲”的身份，为他做了很多人生中重大的决定，包括不限于把他送进了一家无良公司。

　　那家公司如同吸血虫，把沈沉舟最后的一次的苟延残喘都掩埋在无望的明天。

　　沈沉舟被逼着去见一些无视艺术，只谈恶臭趣味的“客户”，公司的施压，寒蝤的助力，让每个想要伤害沈沉舟的人都能如愿以偿。

　　沈沉舟想逃，可活着的悲哀早就弥漫在了空气里，沈沉舟避无可避，沈沉舟也不得不接受着一次次的安排，一次次意外的合理化。

　　那段时间，沈沉舟不知道自己每次的醒来都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还究竟算不算得上是还活着。那时，沈沉舟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不同形式的被折磨着，每天，精神的清醒才是对沈沉舟最大的诅咒。

　　不堪言，寒觞每日的看着沈沉舟行尸走肉的活着，恍惚中也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寒觞不由得悲哀，怜悯，靠近沈沉舟。

　　每次的，在难喘的快要在生活中窒息的瞬间，沈沉舟和寒觞两个人目光相视，寒觞却感觉她是在隔岸遥望，慢慢，寒觞不明原因的，之后每每再看到沈沉舟眼，就先为他流起泪。

　　记不清是多久以后，沈沉舟的实时定位就存在了寒觞的手机里。

　　寒觞莫名的勇气想去保护沈沉舟，或许，总是要把一个人挂怀在心上，这一生才算活得有了个念想。

　　沈沉舟总是能被寒觞想着，他减少了不少意外的发生，寒觞也在沈沉舟的身上，找到她此生唯一能被认可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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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一直都守口如瓶的寒觞，在看到沈沉舟又独自一个人走的时候，她开口，把所有她知道的隐情都告诉了郜楠飞，只希望沈沉舟万一的，能得到了拯救。

　　万幸，郜楠飞懂沈沉舟的痛，所以他再不顾一切，飞到了沈沉舟的身旁，让他惧怕的夜，不再受恶魔的裹挟，不再又是一个人走不出的阴霾。

　　此刻

　　“不能让我再什么？”沈沉舟望着郜楠飞的眼睛，看着他的欲言又止透过了瞳孔，明白在了沈沉舟的心里。

　　“不能让你再……害怕，再受伤。”郜楠飞开口，他想不出多动听的情话，他为沈沉舟难过的没余力去想，所以只能笨拙的就说出了如此直白的话。